可能含有一定OOC成分,不喜轻喷qwq。
喜欢的话不妨点个免费的赞吧,如果有电电的话就更好啦w。
本来计划是五一发的,但是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卡了好几天,幸好在最后一天灵感爆发了(果然日常才是最难写的.jpg)
以及,再一次地,感谢大家一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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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假期,罗德岛这次又停靠上了一座城市,而凯尔希也同样地,又给博士腾出了五天空档,好让他带着拉芙希妮出去玩;
不过这次倒不必再担心会发生去年那样,玩着玩着被当地黑社会拐走的情况了。毕竟现在无论是他还是拉芙希妮,谁都不再需要同自己的过去和解,且进入这座城市时,罗德岛也不再像去年进入维多利亚时那样,因为要隐藏动向所以没法走官方途径保障自己员工的人身安全。
所以,博士找到星熊,从她的私人机车收藏中借了辆相对而言外观比较“柔和”的小电动车,随后只带上了通讯终端和罗德岛统一发放的信用点消费卡,便载着拉芙希妮慢慢悠悠地离开了罗德岛。
大炎疆域辽阔,东西南北中五处方向上所蕴含的风土人情花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这次对接的这座小城既没有什么厚重的历史底蕴——它是新兴的工业城市,对这方面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本地特色文化——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人都来自炎国的五湖四海,只是遵了政府的号召,便来支援这儿的建设;
不过也正因如此,说它没有本地文化其实并不完全准确;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整个炎国的文化都被浓缩到了这一方小小的土地上。你可以在城南听到婉转多变的吴侬软语,但在城北,又能听到铿锵有力的大炎官话;所以只要胃口大些,这里的居民完全可以开玩笑地管这里叫“小炎”。
多变的方言虽然给只学过大炎普通话的二人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交流难度,但城南与城北大相径庭的从来不只有语言,还有菜系和艺术风格。
首先,他们来的是城南;
博士骑着那电动车,带着后座的拉芙希妮微微颠簸在大青石板铺成的古巷路上。城中的居民本就没怎么见过外来的游客,对于拉芙希妮这样长着怪角和大尾巴的西方面孔更是几乎见所未见。所以当她搂着博士的腰,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粉墙黛瓦时,生着独特东方面孔、穿着朴素内敛衣裳的人也同样好奇而友善地打量起她来;
注意到人们的目光后,拉芙希妮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在居民们的目光中微微抬起手,略显羞涩地打了个招呼。这倒反而惹得这些质朴内敛的城南居民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目光。
“啊……我吓到他们了吗?”
她只好放下手,略显失落地喃喃自语着。
春末夏初,虽然还未达到一年中最炎热的那两个月,高温却已经略微显露出了自己的踪迹:在一场场升温与降温的来回竞争、以及伴随而来的一次次降雨中,夏季不断将自己的气味撒在风中、揉进泥土里。而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能在某个平常的时段,在见着一片树叶、望向一处脏兮兮的墙角时自然而然地愣出神,从这些事物中捕捉到它的蛛丝马迹。
这座小城今天正午的气温能达到24摄氏度,但在数片遮住了整个街道的参天树荫下,高温空气撞进来也只能为人们吹起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风,激起漫天梧桐树叶如海浪般随之起伏,沙沙作响;
拉芙希妮抬起头,而摇曳的树影刚好将阳光细细扯成无数小块,片片落在她有些出神的脸上。前方吹来的风挑弄着她的两鬓,拉芙希妮摇了摇脑袋,但脸颊上那股刺刺的痒意并没有随之减轻;
于是,正一边享受着微风,同时握着电瓶车龙头的博士忽然感到背后贴上来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他迅速侧过脸,向后瞥了一眼;发现拉芙希妮正将自己的脸埋在他背后,任凭一头蓬松的米黄色发丝在风中飘起又落下。
电瓶车的引擎嗡嗡响着,来到了一段略有些急的下坡路前;博士刚想轻轻按下刹车柄,忽然却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在确认了两边街道不会突然窜出行人后,便松开了电门,让车冲了下去;
拉芙希妮静静低着头,忽然却感到一股惯性轻轻向后拽着自己,同时流经两侧的风声也变得更大了;身体的本能令她手中搂着博士的腰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身体之间贴得也比之前更紧了些;
“唔——博士?下坡路要乖乖减速哦?”
她不禁出言提醒他。
不过好在这截路并不算长,电瓶车很快就重新驶上了平地;
“哈哈,抱歉……因为你紧紧贴着我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一下没忍住,就想试着能不能看到更多的样子——”
他慢慢说着,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正了正似乎有些歪斜的后视镜。但出乎意料的是,身后的她听到他这么说后,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那,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啊......”
她小声嘀咕完,又觉得就这么被他捉弄到,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便稍稍直起腰,忽然用角尖戳在他的后颈上,隔着布料轻轻厮磨起来;
众所周知,有相当一部人的弱点长在后颈肉上;而在多次贴身实践后,拉芙希妮早已确定了博士也是那部分人,只要后颈被刺激到就会在扭曲地蠕动和奇怪地尖叫中随机抽取一项反应来进行......
不过这次她运气很好,抽中了两项同时进行;
博士赶忙耸起肩,不断求饶起来。
......
又过了两分钟,二人终于抵达了城中心的街道前。
这座小城并非建于移动地块之上,所处的地理位置在整个大炎的版图上也属于不南不北,但建筑风格上还是受到勾吴一带的影响更大些。头顶茂密的梧桐叶冠之下,是南方建筑特有的黛瓦;粉白中掺杂了点点苔青的墙面之上,刻挂着五颜六色的店铺招牌。生活的烟火气和大自然的脉搏融合在一起,这样生硬的组合搭配虽然称不上美,却倒也成了一道独特而平和的风景线。
这里没什么旅游景点,一年四季中自然也没什么人会来,所以街边纪念品店一类的店铺也同样很少;
不过对博士和拉芙希妮来说,这样却刚刚好。
他们将车停在街口的车棚里后,便踏入街道,在林荫下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
菜市场旁百货摊的门框上挂着一顶顶淡黄色的斗笠, 博士注意到斗笠上的开口似乎正好够拉芙希妮把角伸出来,便有些跃跃欲试。但真要试的话又怕撑坏人家的商品。他索性买了一顶遮阳竹笠帽下来,然后满怀期待地给她戴上——
“等一下,我还没太准备好......”
拉芙希妮对这造型新奇的帽子显然有些不太习惯;当她双手扶着帽檐,微微抬起头时,那对波光粼粼的碧眸在笠沿半掩之下扑闪着,随着脸上红霞微微泛起,宛若临近夕阳的一抹春水;
与她的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博士发现她的尾巴此刻也正犹疑般地在半空中微微摆动着;
拉芙希妮赶忙拉低了帽檐,略显羞涩地避开了同他的直视:
“唔......果然看起来很奇怪吧......?”
……
……
虽然在出发前,二人并不知道炎国有没有放这种国际假日的习惯,但当他和拉芙希妮随后路过一处湖边时,答案便已然揭晓;
三五只钓竿正从路边草坡之下的草窝中伸出来,静静垂在水面上。纤细的杆尖时不时打着颤,不知是因钩线被水波轻轻牵动才起起伏伏,还是因等待钓客挽留的湖风见意中人一直不为所动,才故意而为。
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拉芙希妮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便转眼看去;
她此刻正望着那些垂钓者,眼中目光略带一丝向往。
见她对这项运动有些兴趣,博士便索性停了下来,陪她一同站在路边,静静观察起来;
“想试试吗?”他忽然问道。
但她只是笑笑,然后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就这样静静坐在湖边、不需要整天考虑如何在各路权贵之间斡旋的日子,一定很舒心吧。”
听着她的描述,博士也不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将一天中大半的时间随意挥霍在及膝高的草丛中,抛开无尽的工作、丢下日复一日的作战......
丢下他从苏醒开始就被迫强加在身上的一切责任——
“但是,那样的生活,终究不是我能去追求的......”
她叹了口气,略带遗憾地感慨着;
“至少,很多塔拉人因为有你在,才不至于成为空有怒火的躯壳,你把生活还给了他们。”
博士看着远方的水平线,轻声说。
拉芙希妮闻言,笑了笑道:“还给人们以生活......真是不错的形容。”
她顿了顿,旋即说:“并不是我给了他们以生活,是罗德岛首先让我明白了何为生活,而非生存......”
随着话语和心意的传出,她微微往他的方向上靠了靠,直到两者轻轻依偎在一起:
“当然,主要是博士你教会了我,该如何生活......”
忽然,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根钓竿往下弯了弯。钓手及时把握住了这一机会,立马奋力起竿,将一条草鳞从水面之下拽了上来;
水珠从那条鳞光滑的身上滴滴滚落,在空中透着光,如一颗颗闪着彩光的珍珠。
“嘛......说到生活......”博士忽然扭捏起来,似乎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出口;
“嗯?”
“就是,凯尔希这次给我的卡里,其实金额相当有限......”
他讪讪一笑,继续道:“所以,不如我们规定一下,谁最后跑到路口那家餐馆,谁报销一会的饭钱...如何?”
“我一直对德拉克种族的身体素质,抱有一丝小小的疑惑呢。”
......
最后,他毫无悬念地输掉了这场比赛。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餐馆门口时,拉芙希妮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哈......哈啊......”
“博士,你忘了我入职体检的时候,战场机动那项的评级是优良了吗?”
她说着,语气中既夹杂着一丝嗔怪,又含有一丝淡淡的自豪;
他只好扶着门框,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从口袋中老老实实地交出了那张卡:
“呼——愿赌服输......”
实际上卡里的余额是够的,甚至凯尔希给的比去年还多;
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让拉芙希妮动起来,好从那略显沉重的话题中摆脱出来而已。
“哼,那我可得好好帮你做一次资金管理了呢……”
她接过面前的信用卡,略带挑逗地笑着说。
……
在菜端上来之前,他都差点忘了即使现在是假期中,拉芙希妮依旧负责着管理他的生活方式;
两碗米饭,一盘清炒时蔬,唯一带点荤味的是那盘肉沫茄子,这就是她从菜单上为他安排的“健康膳食搭配”。
拉芙希妮轻轻将卡放上木桌面,两指按住推回到博士面前,脸上那抹笑意比之前更明显了些:
“即使出门在外,也要注意油盐摄入量哦,博士?”
她的话只是如风般掠过他的耳旁,此刻他的脑海中所想的,满满都是她回来第一晚时从食堂给他带的那一盒蔬菜沙拉;
当然,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大自然的“芬芳”。
“不过看博士你上次居然把芙蓉小姐做的健康餐全吃完了,我想,果然你也没和医疗部干员们说的那样讨厌吃素嘛……”
“是这样的吧?”
拉芙希妮说着,话中藏刀;
他只好硬着头皮,一只手颤抖着取回信用卡,一边强撑起笑容道:“是,是这样呢……”
……
……
在城南吃过饭后,二人重新走上街道,却发现上午那盛烈到甚至有些算得上毒辣的阳光,竟然在短短半小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之前在罗德岛上的时候,就听不少炎国南边来的干员说过他们家乡阴晴不定的天气......当时还觉得他们说的太夸张了,没想到亲眼所见才知所言非虚啊。”
他抬起头,看向厚重的云层,感慨;
与之前遍布街巷的低矮传统的黑白建筑不同,继续向北走,便离市中心越来越近;二人眼前的建筑逐渐变得高大起来,外形上看也更富有现代气息;
拉芙希妮心中一开始就出现的那个疑问,此刻也越发显著了起来。终于,在经过一家咖啡厅时,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怎么看到学生一类的年轻人呢?他们不放假吗?”
“应该和炎国教育体制有关吧。”
他答道:“炎国中央学府们会在每年的六月中旬设置一次全国性的入学考试,对于想要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的庶人子弟来说,这场考试便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所以,他们现在应该都在家为自己的未来拼搏。”
“当然,就算落榜也并不影响以后从事工农商等其它职业,只是多一条选择而已。”
听着他的描述,拉芙希妮不禁有些动容。虽然她的生活经历让她没法想象在学校里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可以靠读书和写字来抓住未来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真好啊……”
只是,那样的未来已经和现在的她毫无关系了。
……
城市虽然不大,也不在移动地块上,但现代的基础设施倒出乎意料地齐全;城际网络全覆盖、市中心消费场所应有尽有、马路上的各色信号灯随着斑斓的广告牌显示屏尽情闪烁——
这样喧哗的场景总是会令她感到心烦意乱,周围那些带有明显引导性的广告声和街道上不断呼啸而过的车流声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时刻将她笼罩在中间。所幸他们来此只是为了乘城内公交前往城北,短暂的不适是可以忍受的;
登上车,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窗外的风景便开始随着时间与她的思绪,一起变化起来。城内公交的座位空间对常见种族来说确实足够,但对于德拉克和他们的尾巴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太友好了;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半侧过身,面对着窗外而坐以避免尾根被压,之后再将其余的部分盘踞起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尾巴的韧性也不足以支撑其盘成一圈放在自己的腿上,只能以借身旁博士的大腿一用;
他对此倒并不在意,甚至有些乐于见到这样的画面;
这样的尾巴在其他干员身上当然是不常见到的,能被信赖到足以交出尾巴的这类私密情况也是少之又少,而当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诱惑,毫无疑问,足够让他忽视腿可能被尾巴压麻这类小代价。
......
车顺着路缓缓开出市区,窗外的景色正逐渐由钢筋水泥丛变回大片的草坡与树林。
这时,伴着自然而生的房屋便不再如城南那般素雅且富有意境,它们在白墙黑顶的总基调上又多了一抹北方特有的朴实和厚重......
她并没有太深入研究过建筑设计和美学之类,所以只能对这类风景做出一些比较抽象的评价,更具体的分析对她来说就有些为难了。
......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座城的城乡结合部竟是如此广阔,公交开了二十分钟都还没抵达下一站,而除了他俩以外的最后一位乘客已经在二十分钟前下了车;
“那个,博士......我得换个姿势......”
一直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对拉芙希妮来说,显然也是有压力的;
“好——”他话音刚落,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突然间被尾巴蹭得动了一下,随后整个下半身传来的酸爽感瞬间涌进大脑,令他忍不住握紧衣角、俯下身子倒吸起丝丝凉气;
“我的尾巴,很沉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小声问道;
“不...嘶......不沉!”
他还在犟嘴。
还好这样的刺激已经随着血液重新在下半身血管中通畅而逐渐消失,当不适感完全散去后,身旁的拉芙希妮已经重新换好了姿势;
这次,是靠着他的肩膀,面朝着他;
即使已经在一起生活了有些日子了,突然间被她这样注视着还是会让他心里有些慌乱。他赶忙错开目光向后看去,却发现她的尾巴这时已经越过靠背,耷拉到空着的后一排去了,尾尖正钩在座位靠背的镂空上,形似一条造型妖娆的蛇;
再回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拉芙希妮时,他感觉这时的她竟比平常多了一丝别样的温婉,不知是因为这样的姿势和她背后的尾巴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强烈暗示性,还是从她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的关切和内疚。
此地阴晴多变,同一时刻下城南可以是阴天,但城北却可以是晴天;
终于穿过云隙的阳光透过车窗,自她身后洒下,将她的发丝照得微微发光,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地上。
他忽然想到,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们也是像这样坐在公交车上;她靠在他的身上,不过那时她是睡着的,胸口的火光也没法灭下去,总是无时无刻地徒燃着;
“......喜欢这里吗?”
他忽然问道;
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听听她说话;
拉芙希妮眨了眨眼,思索过后回答:“这里给人的感觉很平静,没有尖锐的对立和矛盾,也没有物欲的横流和人心之间相互的猜忌......很舒服呢。”
听罢,他笑了笑,张开口——
然而机械的提示音却抢先了一步:“前方到站,铁砧村,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无奈,他只得作罢。
......
车门打开,鞋底踩在石砾上,发出阵阵粗糙的摩擦声;
他揉了揉被德拉克靠得有些发酸的肩头,见拉芙希妮正看着远处一个站在树底下的鲁珀小女孩;
“怎么了?”他问。
拉芙希妮拉了拉斗笠的帽檐,低声说“她看起来有些伤心......手里捧着一朵已经快凋零的花,我没见过那种花。”
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他笑了笑,说:“你能帮她的,想试一试?”
......
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小女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蹲下身子,将怀中那朵已经微微发黄的白花轻轻放在一旁的草上,一边用不知从哪随手捡来的树枝,一点点笨拙地在地上挖着一个小坑;
她啜泣着,直到身后蔓延上来的奇怪影子笼罩了她正在挖的小坑,她才疑惑地抬起沾满泪痕的小脸,看了一眼后转头继续忙起自己的事来。
拉芙希妮走到她身旁,陪着她一同蹲下,轻声问道:“这个小坑,是为这朵花准备的吗?”
“嗯......”小女孩低着头,恹恹答曰。
“可以让我看一看吗,你的花,我想...我能让它重新盛开。”
鲁珀小女孩半信半疑地抬起头,说:“可是,爷爷奶奶都讲它的花期已经到了......”
“没关系的。”
她捡起地上的残花,递到小女孩眼前,随后伸出一只手,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你想让它再开一次吗?哪怕它日后还是会凋谢?”
“想......”小女孩揣着手,看着眼前长着怪模怪样的角的大姐姐,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期盼;
“那么,它将如你所愿。”
说罢,她将指尖从小女孩的脸颊上移开,两只手捧起那支花,随后闭上了眼;
她的法术还从未在植物上运用过,不过之前还没法控制好自己的火的时候,每次她只要进入岛上温室里,就会引得里面的植物疯长......
她停下了思绪,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气,那一直被她隐藏于心间的焰苗便顺从地迸发出一颗小小的火星;
以小女孩的视角来看,这位大姐姐的胸口好像亮了一下下,尾巴上也似乎飘出了一颗颗小小的光点,像星星一样神奇;然后眨眼间,她手中的那支花的花茎便慢慢挺了起来,花瓣也重新恢复了原本的色泽,甚至飘出了缕缕淡淡的花香;
拉芙希妮重新睁开眼,看着手中绽放的花朵和眼前破涕为笑的小女孩,不由得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给你,现在它能再开一段时间了。”
小女孩不敢置信地接过花,缓缓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拉芙希妮和她身后的那个兜帽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二人。
“啊,可以问一下,你的花是在哪摘的吗?”
拉芙希妮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问。
......
他们随小女孩的脚步,先是回到里看她把花重新插回土中,然后跟着她一路跑上了村后的小山丘;
“喏,就在前面!”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二人发现,在这片隐藏于山丘之后的平原上,正盛开着无数洁白的花朵,在风中尽情展现着自己的身姿;
花儿在蓝色的晴空之下互相依偎着,构成了一片随风起伏的海,这海向前看,竟真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唯有其中不时钻出一两只羽兽,扑棱着翅膀回到天空的怀抱;
“我爹一直在别的城打工......所以我一直被学校里的二蛋他们嘲笑,说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小女孩一边气鼓鼓地说着,一边领着二人在崎岖的草坡上向下走去:“但我爹说了!我娘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这花是娘最喜欢的花,爹上次回来给了俺一颗种子,叫我好好把它种出来,这样下次再被二蛋他们欺负,我就能把这花拿给他们看,然后告诉他们......这是爹给我带回来的。”
最后一小截路,她从草坡上一跃而下,随后撒了欢地跑进了花海里:“快来!这些花结实得很!”
他和拉芙希妮走入花间;
一阵强风吹起,携着无数白色的花瓣纷飞而起,洋洋洒洒在空中,霎时间蔚为壮观;
拉芙希妮用手抬起帽檐,看着花瓣在空中汇聚为一条蜿蜒而上的溪流,直至消失在目力所不及的天边;
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开心地仰面倒在草甸上,笑着,大声喊道:“我爹说了!等我长大,我娘就回来了!到时候二蛋他们就没话可说啦!”
风还没有停下,它轻轻拽着三人的衣角,如鹅绒般轻白的花瓣从整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中升向空中,如同一场由地面向天空下起的大雪;
她的身影在雪中却依旧清晰;
他走上前,走到拉芙希妮身后,牵住了她的手:
“刚刚在车上,没来得及跟你说——”
拉芙希妮转过身,眼中水光粼粼;
“等我们找到矿石病的解药,等你为塔拉人找到一处可以安定的地方,我们......就在像这座城的地方——”
话音未落,她便半掩着面,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声音略带颤抖:
“都这时候了,你才开始想以后的生活嘛?”
“我可是……”
“早就已经好好考虑过了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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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二人跟着小女孩,走进了那间有些老旧的房子。
“爷!奶奶!救活我花的大姐姐和大哥哥来了——!”
“啊?那他们吃过了没啊?”
……
#「明日方舟四周年」征稿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