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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玉珠告别保婴堂,管家在线带看房
【拉片】「小姐」第一回:一个想当日本人的韩国人
画面右侧的玉珠被绊了一下,提醒我们看这边,镜头后移,这里有一个窗户,被装了一个类似画框的东西。
本来窗户是供里面的人往外看的,加了画框之后,观看的主客关系就颠倒了,里面的观看者好像就变成了被看者。
佐佐木把灯点上,提醒我们该看这边了。
这个床非常直观,就是给玉珠这种下人睡的,被子都很薄。
管家说小姐就睡在隔壁的屋子里面,那么她就是被看者了。这里两人之间有一个铃铛,后面还会出现。
接着是一个屋外的视角,玉珠和管家也是被看者,不止是一个房间,整个屋子,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
门上画着一个月亮,旁边还有一只鸟在飞翔,这种自由的画面放在监狱般的屋子里,显得有点讽刺。
对中国观众来说,“白月光”还有“可望而不可即”这层意思,当然主创未必读张爱玲,这是自由发挥的联想而已。
不过这幅画对着玉珠的床,还真的是《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的“床前明月光”,这也太巧了。
这时玉珠的脑袋入画,几乎和月亮重合了,她会不会是照进现实的白月光呢?
旁边的门画着大海,这里以玉珠的主观视角推进,有种晕眩感。
这白月光是在海上的,前路一片迷茫。这幅画花了不少篇幅,先印在观众脑子里,后面就会二次利用这个符号。
接着玉珠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向里面。下一个镜头摄影机来到屋内,并向前推,这是恐怖片手法,血压一下就上来了,感觉有事发生。
忽然听到“砰”的一声,这个音效要是在电影院,效果肯定会更好。
玉珠被吓了一跳,跑回床上,用棉被盖住自己。这个视角看着有点像监控,大家都很熟悉了。
玉珠慌乱中只脱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被穿上船,她忙把那鞋子脱下来,放回地上。鞋子这个信息除了表现玉珠的慌乱,也为后面一场戏做铺垫。
乌云遮蔽了白月光,也代表时光流逝。
森严的古堡,忽然传来尖叫声。
玉珠听到屋内的小姐在喊“母亲大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询问小姐的情况。小姐以为她是以前的女仆纯子。玉珠说纯子已经被赶走了,这里先画一下重点。
秀子小姐指着屋外说,那里有一棵大樱花树,她的姨母发疯后,就是在那里上吊的。秀子正式登场,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知识点,后面都要考的。
这里留意她手中抱着个娃娃,回想楼下大厅那副肖像画,小时候的秀子手里就抱着娃娃。
注:原片没有回放这个镜头
长大后的她还是抱着娃娃睡觉,至少说明她心理层面没有成长,这样一来,从保婴堂出来的玉珠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秀子说在没有月亮的晚上,姨母的幽灵就会在外面飘来荡去。正好影片刚才就给出了月亮被遮蔽的镜头。
玉珠跑到窗边,镜头往外拉,又出现了窗外视角,如果这是观看者的视角,按秀子的说法,这个观看者是姨母的幽灵,想到这里,恐怖感倍增。
忽然,小姐披着被子从玉珠身后跑过,伴随着尖叫,玉珠也被吓了一跳。这要是在电影院,那些奔着爱情片去的观众大概要直呼“退钱”。
下一个镜头,直接给出了姨母吊死的樱花树。
玉珠给秀子喝了一口清酒,这是保婴堂的招数,秀子果然平静下来,玉珠照顾这个大孩子果然得心应手。
接着玉珠唱歌哄秀子睡觉,歌词中的提到了“青鸟”,一下就让人想到门上那幅画里的鸟,不过秀子这只鸟还在大笼子里面。
下一场戏已经是第二天,给了一个脸部特写,让我们看清楚玉珠面部特征。
镜头拉开,其他下人正在吃瓜,其中有人看到“她进了他的房间”,到底是指谁去了谁的房间,后面就会提到。
这里玉珠独自坐在角落,还没有融入大家,除了因为她是新人,也可能因为她的出身。
这里镜头拉开后,我们可以看到玉珠的肤色要比其他人再黑一些,显得更加野性,在下人中也存在鄙视链,而她就在鄙视链底端。
吃完饭,玉珠发现鞋子没了一只,呼应了上一场监控视角的戏,似乎玉珠全程都被监控着。
这时旁边的房间传来嘲笑声,原来是一种针对新人的霸凌行为。
这时管家过来,玉珠看到她后,小声地说了一句包含“阿西吧”在内的台词,这句小清新的台词跟她的玉珠肤色一样野性十足。
镜头从玉珠的脚往上摇,这是秀子的视角,她在打量玉珠。佐佐木介绍玉珠的名字,在这里她叫珠子。玉珠也跟主人打招呼。
玉珠抬头看秀子的那一瞬间,秀子的眼神居然回避了一下,然后才故作镇定地看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感到羞涩。
玉珠呈上她前主人南夫人的介绍信,秀子没有看,反而问她喜不喜欢这里,因为姨父不喜欢阳光,所以这里很阴森。这句为她姨父的人设做了铺垫。
话说不喜欢阳光,还挺适合去他所崇拜的英国生活的。姨父不喜欢阳光的原因是怕阳光把书弄坏,这里又强调了书。
玉珠没有假装说喜欢这里,秀子看出她不会撒谎,觉得她们两个人挺像的。她说话的时候,画面用镜子为她造了一个分身,哪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秀子问玉珠是不是孤儿。这时佐佐木请辞,秀子却自顾自地说她在玉珠身上找到了母亲的感觉,但佐佐木关门后,秀子马上从日语切换成朝鲜语频道。
秀子看到介绍信就头疼,这里她扶额的手在提醒我们看她手上戴的手套,这会不会是一层伪装?
秀子让玉珠念信给她听,玉珠没有照念,而是说了个大概,然后转移话题,问秀子明明是日本人,为什么说朝鲜语。
秀子说因为姨父给她读的是日语书,她一看日语就头疼。日语是姨父对她的精神禁锢,说朝鲜语是秀子的反抗手段,客观上演员接下来可以用母语表演,会顺畅很多。
秀子又叫玉珠读信,玉珠磕磕绊绊地读着,最后承认她不识字。刚才秀子就说她不会撒谎。
秀子问她看不看得懂朝鲜文,然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镜头跟着秀子移动起来。
秀子在纸上写了朝鲜文,说是玉珠的名字,但纸却被柱子挡住了,原来刚才移动镜头就是为了这个角度。
玉珠表示不认识朝鲜文。秀子说不认识也没关系,只要她不撒谎就好。玉珠赶紧答应。越是这样说,就越是有问题。
秀子给玉珠看妈妈的照片,玉珠说很有气质,秀子问自己是否也一样有气质,然后特地摆了一个跟照片一样的角度。
而上一个镜头,玉珠也是侧脸的角度。之前就把玉珠与母亲相比,这里又把秀子和母亲放在一起比较,这对主仆仿佛变成了同根同源的双生关系。
玉珠说,藤原伯爵说秀子别有气质。秀子问她是不是见过藤原伯爵,玉珠忽然有点紧张,好像说漏嘴似的,忙说是听姨母说的,因为她姨母是藤原伯爵的奶娘。
秀子问藤原伯爵是怎么评价自己的,玉珠说是那种每晚睡前会一再想起的脸庞。
秀子听完还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笑藤原伯爵还是玉珠。这时她忽然转移话题,问玉珠的脚怎么了。其实她刚才就留意到鞋子的事了,但是佐佐木在场,没有问。
秀子打开鞋柜,里面好多鞋。她说5岁就来到这边,没有出去过,屋子都逛遍了,每次穿新鞋走出去,至少能让自己有点新鲜感。
接着她让玉珠选了一双鞋子。这就开始送礼物了。现在对她来说最新鲜的,恐怕是没有穿鞋的玉珠。
秀子看了看表,想起要去练习朗读了。玉珠想跟过去,秀子表示她一个人去就好,然后让玉珠帮她拉开放手套的抽屉。
手套跟鞋一样,也是有很多副。换手套跟换鞋是一样的道理。换鞋是因为无法出房子,而换手套去读书,也就意味着书是她精神上的房子。
秀子交代玉珠,中午的时候要去书房敲门,这是要玉珠给她当下课铃,她真的厌恶读书。
秀子把表交给玉珠,这时出现了肢体接触,不过这不是第一次,来回看一下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戏。
注:原片没有回放这个镜头
镜头里最先出现的就是秀子的手和脚,而且是没有穿鞋和戴手套的原始状态。
注:原片没有回放这个镜头
秀子指向窗边的时候,玉珠也扶着她的手。她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一次没有伪装的碰撞。
秀子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对野生的、真实的东西已经没有感知,玉珠唤醒了她的感知能力。
秀子离去,这里留意画面右边的柜子上,明明就有一个钟,但秀子非要把自己手上戴的那个表交给玉珠,看来非常上头啊。
画面的左边有一个关在箱子里的玩偶,自然就是秀子的象征了。
秀子走后,玉珠开始翻箱倒柜,这人果然不简单。在首饰盒里发现了望远镜后
马上接了一个偷窥视角,秀子出了屋子也难逃窥视。
切回玉珠这边,也是从窗外的窥视视角开始的,玉珠也不是完全掌控局面的人。
玉珠先在抽屉里翻出一件蓝色和一件米色的衣服,这两套冷淡风的衣服都是直接放在抽屉里,而第三套衣服是红色的,却被包了起来。
玉珠把衣服拿出来,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这个是个绿色小清新的道具,后面还会出现。
在小姐的闺房中找到这个东西,也暗示着小姐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些绿色小清新的想法。
玉珠没有换上小姐送的鞋,更加变本加厉地发挥着自己的野性。把小姐的帽子试了个遍。
之后又在盒子里找到一条绳子,这个绳子似乎让人想到点什么
接着镜头一切,看到樱花树,马上就想起来,秀子的姨母是在这里上吊自杀的。玉珠在树下打了个寒战,她也想起来了。
她为什么跑出来?对了,她要去喊秀子下课。这上蹿下跳的,野性十足,但也可能是她翻箱倒柜忘了时间,这会儿抄近道去书房。
到了书房门前她还擦了擦鞋,看来她非常珍惜这双鞋。果然穿了小姐的鞋,你就是小姐的人了。
玉珠进去后,最新看到的是红色的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玉珠打开红色的门,留意一下她脚下,有一条蛇。这里的书籍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反而被拍得很有压迫感。
接着镜头快速前移,一直到书房最深处,搭配着音效,有种跌入深渊的感觉,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秀子,另一个就是上月教明,秀子的姨父。
玉珠仿佛就站在深渊的出口,准备拉秀子一把。秀子跟姨父解释,这是她的新女仆。
玉珠准备进去,上月教明大喊“蛇”!
这时玉珠才看到脚下的蛇,吓得尖叫。
秀子爬到角落打开开关,这里墙上的窗像蛛网一般。
玉珠身前弹出一个像蛛网的门,把她罩住,这是秀子撒的网。上月教明让玉珠记住,蛇是无知的边界线。
也就是说书架上那些知识的边界,是用这条假蛇来守住的。但玉珠是没有边界感的人,她甚至看不到那条蛇。
上月教明开始吃药,吃的是西药,他所崇拜的东西。他戴着黑手套,是否意味着他在探索的是一个暗黑的领域。
他的舌头是黑色的,这应该是墨水,不过做出了一种中毒已深的效果。
下课后,秀子说那蛇只能表示自己的无知,不然就没价值了。表现无知的是令人恐惧的东西,说明秀子学习新姿势的时候是怀着恐惧的心情的,这是上月教明要的效果。
至于她学的是什么知识,影片一直在卖关子。秀子说玉珠这仆人真走运,玉珠被赞后吐了舌头,只是单纯因为自己取得了小姐的信任吗?
接下来是樱花树上的俯瞰视角,也就是姨母视角,不知道姨母看到她们,会不会姨母笑。这里秀子加快了脚步。
回房间后,秀子马上就吐了。这里应该很多人会怀疑秀子是不是怀孕了,然后又对于她每天去书房做的事更加好奇。
秀子说那些书很无聊,让她觉得恶心。她到底是不是去读书,又或者读的是什么书,越来越可疑了。
这段还体现了一个细节,秀子在樱花树下加快了脚步,说明她那时就已经想吐,可还是忍到回屋了才敢吐出来。
秀子是因为读了姨父让她读的书才想吐,如果在外面直接吐出来,就意味着对姨父公然的反叛,她不敢这样做。
之前一直在说秀子是被看者,这里换一个读音,被看(kān)者,似乎也成立,这还不止是有具体的人在看着她,秀子自己就会看住自己,这是精神压迫的结果。
玉珠说秀子读了那么多书,可以当老师了,秀子一听当老师,连忙摆手,是她不想教授书里的内容吗?
玉珠吃饭的时候,一个女仆把鞋子还给她,并向她道歉。可她的表情一看就是被逼的,是谁逼她这么做呢?想来只有地位高于她的人才可以吧。
这期就聊到这里,下一期,字面意义的“指匠情挑”就要上线,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