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林帶著兩個人前往醫所,一方面是蝶身體的定期檢查,另一方面是為了確定緘默的身體狀況,以方便後續的治療與維持,但這都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尋找來自羅德島的醫師,尋找一種治癒的可能,必要時或許還要動用上蝶的能力。
不,不對,不能將這個秘密暴露出去,能夠奪取感染者能力的力量,一旦被他人所知,會被無數的人盯上,那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的,尋求龍門的庇護也是不可能,等,再繼續等。
“到了。”林對兩個人說,他走進狹窄的衚衕,避開散在地上的垃圾,繼續向前,一大片的空地預示了什麼,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上前敲了下門,一次,兩次,直到第三次,才終於有人回應。
“誰啊,這麼早。”是一名男子的聲音,打開了門。
“你昨天又忙到了很晚嗎?”林對男子說,跟著他走進了屋子,裡面卻是與外面格格不入的整潔,如果不是熟悉這裡,認識這個人,他也很難想到這裡會是一處醫所,一處可以治療感染者的醫所。
“你也知道,那幫人,很喜歡晚上行動。”他繼續說:“我怎麼可能比得過那群孩子。”
/“鍾,這次的病人,是他們兩個。”林將蝶和緘默兩個人推向前,讓鍾可以看得清楚。/
那是透明的櫃檯,堆放著藥與試劑,記賬的本是嶄新的存在,與周圍的一切有些格格不入,穿著白色醫生服的鐘,坐下來,帶上了他黑色半邊框的眼睛,與黑色的頭髮融為了一體,睡眼昏沉,你很難去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有著正規的醫生證書,不過為什麼願意在此處開一個小小醫所,誰也不清楚,就連他都會忘了,還是不願意說起呢?
/“那個孩子是誰?”鍾伸出右手手指,指向緘默。
“朋友的孩子。”林還是打算說謊。
“~嗯~,我不記得你還有什麼別的朋友。”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反正,我也管不到,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這裡可沒什麼好人。”
“謝謝你的提醒。”
“啊,當然也包括我。”鍾繼續說:“不過,我能夠保證,我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他繞過櫃檯,對林拜拜手說:“幫我看下門。”便帶著蝶和緘默進入了治療室。
林接過鐘的位置,坐在櫃檯前,他這樣說的話,似乎是還會有誰來,但大早上還會有什麼人來呢?他不知道,也不清楚,觀察起了周圍,桌子上的藥日期很新,而桌子下,則是連日期都沒有的,在哪裡肯定還放著根本沒有包裝的藥。
他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在龍門相遇的情形,不,那不是相遇,而是自己在尋找他,有求於他,得了病的蝶,身體很虛弱,來到龍門之後便是高燒,但感染者的症狀卻在一天又一天的時間中,變得越來越輕,他似乎理解了什麼,但還是不敢相信。
人怎麼可以治癒源石感染,大片的晶體在血的淋漓之中,一片片地脫落剝離,僅留了時不時會脫力的後遺症,他知道的,蝶也知道,依賴著彼此的兩個人,作了沒有後果的約定。
於是根據最後的信息,他找上了他,他確信,他還是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但是變得更加執著,會不會發現,這遲來的希望,算是自己淺淺的好意,可也是走一步,一步危險,什麼都沒有的自己,要如何保證鐘的決心呢?他拿起筆,撰寫著治療的代價,那是實驗室的成果,只存在於自己記憶中的成果。
有人敲門,林站起來,等待第二下敲門,第三下,將門打開,是一名黑髮的少年,似乎與自己年齡相仿,穿著與自己並不相稱的白色大衣,背後揹著一把大劍。
“你是誰,鍾醫生呢?”他問自己。
“裡面在治療。”林坐回原位,繼續寫著。
“這麼說,我來的不是很巧了。”他觀察著周圍,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盯著自己。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他停下了筆。
“是血。”少年將臉瞬間湊過來,右手抓住了劍柄。
“我並不建議你在這裡揮刀。”林沒有動:“而且,如果遇上每個人,你都想打一場的話,遲早會輸得很慘。”
“我的規則,可是有著堵上命的條款。”他笑了起來。
“瘋子!”林嚴肅地回應他。
他把手放下來,回退姿態:“好吧,我確實是個瘋子。”他兩手一攤表示無所謂,似乎已經聽慣了這樣的稱呼。
鍾帶著兩個人走出來,剛想要說什麼,卻又止住:“兩個人都沒什麼問題,保持現狀,遠離感染源就行。”他插進了兩個人的中間,手中提著/兩份藥/,放在了櫃檯上。
“謝謝。”林拿起藥,站了起來,帶著兩個人打算離開。
/“哦,我好像見過你。”少年突然說,盯著藏在蝶身後的緘默:“是那個欠錢小偷的孩子吧!”他笑了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當面說人壞話可不好。”林將兩人護住。
“吶,來打一架吧!”他挑釁地說。
“要打出去打!”鍾拿起本子。
門在此時敲響,一聲,兩下,門沒有關,有誰推開了門,屋外的光,將他的臉照得清楚,白色的影子衝了出去,讓林沒有反應過來。
“咚!”巨大的響聲傳來,令屋子裡的四人警覺了起來。
“蝶,拿上這個。”林從衣服中掏出手槍交給了她。
“喂,她會用嗎?”鍾問。
“你會。”林對他說,走了出去。
“哎,真是。”鐘有些煩躁地撓了下頭,站了起來,/和兩個孩子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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