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醒:劇透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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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陳子昂《登幽州臺歌》
科幻作品中不乏對星際航行的描寫。無論是《流浪地球》的“移山計劃”還是《三體》中的“只送大腦”,都蘊含著極端宏大的宇宙尺度和個體生命侷限對比中的哲學思考。本作憑藉其新穎的背景、跌宕起伏的故事展開和深層次蘊含的思考,在發售後數年才因為安利而考慮遊玩時牢牢抓住了筆者的視線,成為筆者為“處女評”的選材。
《ふゆから、くるる》(中文互聯網簡稱為冬滾滾)是2021年發行的百合(?)galgame。本作顛覆了筆者所一直持有的美少女遊戲常常看重表面劇情而忽視深層思考的刻板印象,單就劇情的明暗表現和深層思考來看,本作已經基本不輸於眾多經典科幻作品了。鑑於之前已經有很多關於作畫、CV等方面進行分析的文章,本文就跳過這些內容,著重談一談劇情深處蘊藏的那些思考。
人何以為人?
少女們旅行的過程,其實就是成為人類的過程。不論是故事一開頭就已經拋給玩家的直至故事中期才加以解釋的“康乃馨”、“輪”等名詞,還是漂浮在少女們頭上的“阿帕耳卡”,都無不接力渲染著少女們所處的這一“學院”和正常人類世界的不同。這一相似但又不同的,類似恐怖谷效應的輕微詭異氛圍會一直持續到謎底揭開——少女們並非人類,而是被創造出來的“針”。但當玩家帶著這一真相去審視結局時的少女們時,少女們為了存續而做出的以代代相傳代替永生、以異性結合代替這些改變又會讓玩家恍然大悟——她們不已經成為了人類了嗎?
馬克思提出:“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處在人類社會之中。故事開頭的少女們,仍然停留在一種“形似而非神似”的狀態。而少女們所改變的過程,實際上即是擁抱人性的過程。電子產品的“初始化”和人類“死亡”、“製造”和“繁衍”所帶給一個物種的分量,自然是天差地別。進一步來說,當少女們提出“為了族群的存續”的那一刻,她們就已經踏上了成為人類的路了。在故事結局,能發出“為了消失的人,辦祭典吧!”的少女,已經成為了社會意義上的人了。作為數據的少女們在“成為男性”的時候已經消逝了,作為人類的她們涅槃重生。
誰是我?我又是誰?
宇宙尺度之宏大,是人類難以想象的。目前離人類最遠的飛行器,1977年9月5日發射的旅行者一號探測器,目前也剛剛碰觸到太陽系邊緣。在這樣一個空間中的遷徙,必然是一個要耗費上百乃至上千代生命的漫長過程。旅程長而無際而生命如梭易逝,不免會拔尖四顧,涕泗橫流。然而,面對族群的存亡,人類又不約而同地發出“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子孫孫無窮匱”的呼喊。有時不禁讓人疑惑:能看到“鮮花開滿枝頭”(出自電影《流浪地球》)的終究是旅途中渺小的最後一代,又是什麼在支撐著旅程中那沉默的“大多數”的內心的呢?
這張可太經典了
對此,遊戲其實已經從暗線給了我們答案。少女們繁衍生息,創造的新的意識,因為資源的緣故,要與前代在外貌上保持同步。雖然遊戲中給了我們這個解釋,但如果反覆品味這一設定,就會發現與其稱他們為“新的意識”,不如用一個遊戲全程未點明的詞語——“後代”。這些新的意識,正是前一代人的後代。欣然赴死的“島”們,面對著茫茫的虛空,是否在想象後人們在新世界快樂生活的樣子呢?
總結
為了一個縹緲的目的地,上百代人悄然消逝,這是多麼殘酷!在這殘酷當中,又藏著多麼浪漫的思考!既然個體生命的死亡無論如何無法避免,為什麼不讓自己被人所記住呢?我們所處的人類文明,又何嘗不是千百代人的結晶?我們作為先代的後代,又終將成為後代的先代。這也許就是人類意義上的終極浪漫!
如果你在尋找一部浪漫的的作品,《冬滾滾》值得成為遊玩計劃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