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侵佔人類神聖的領域,AI繪畫的原罪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04-29 15:32:29 作者:司辰1945 Language

“尋歡,有人找。”
躺在床上打遊戲的時候,手機彈窗打斷了我的操作。
我在被子裹成的蠶繭裡蛄蛹著,最終還是掙扎著洗漱出門,敲響了事務所的門。
林一和美子還是沒從韓國回來,自從我加入事務所後還沒見過他們。此時事務所只有三叔坐在工位上刷手機。
招待區坐著一個我沒見過的人,看年紀不過大學畢業,面前放著三叔泡好的茶水。
“您好,我收到了你的指名。有什麼事能幫到你嗎?”
根據三叔告訴我的情報,這位客人來了之後指名要我負責此次的案件,這對一個新人調查員來說相當罕見,但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
“深夜老師?!”
客人報上了姓名——或者說是網名,“深夜”,這一下拉進了我和她的距離。
“果然在現實中被這麼稱呼很羞恥啊。”深夜捂住臉,深吸一口氣,“我這次遇到了點麻煩。”
深夜老師是我非常喜歡的畫師,我們喜歡的作品常常重合,從她那裡品嚐到了很多美味的同人。幾年前我成功打入了深夜老師的好友圈,至今為止維持著定期互相評論的良好網友情誼。
前幾天,深夜老師在微博發了一條微博,掛了另一個畫師,說對方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將她的畫扔進AI素材庫,合成出來的作品竟然讓對方毫無羞恥的放進了申報日本頂尖的藝術類大學——東京藝術大學的作品集了,最離譜的是對方竟然合格了。
這種完全不尊重他人創作產權的行為必然會讓人生氣,而最近正是AI繪畫興起的階段,關於給素材庫不經授權的喂圖甚至將生成的作品進行商業活動的爭論喧囂塵上。許多原創畫師們將自己的作品視作心血,而被他人如此糟蹋是任何一個創作者都難以忍受的。
那條微博上萬轉,正好趕上了風口浪尖。我作為深夜老師的親友團也好好地打抱不平了一番,在下面留下了“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幫忙~”的評論。
“雖然很不想麻煩你,但我對日語一竅不通。所以想拜託你幫我給日本那邊的教授寫封郵件說明情況。再怎麼說拿著AI繪畫拼成的作品集入學,這算是學術欺詐了吧。”
我和深夜老師互關多年,所以她自然知道我之前在日本留學的事情。而我在進入事務所之後,直接將私人博改名成了事務所的官方個人微博,想必她就是通過這個渠道直接找上門來。
面對深夜老師的請求,我當然一口答應。可很快她又欲言又止起來:“雖然很不好,但我無論如何都想請你幫忙開盒對面,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我能感覺三叔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我眨眨眼睛秒答:“好啊。”
如果讓讀這份檔案的你們失望了很抱歉,但我其實並不是個很在乎社會道德這種東西的人。
只是幫自己朋友開個無恥小偷的盒,這對我來說毫無心理負擔又輕而易舉。
顯然三叔不這麼覺得,不贊同的目光紮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尋歡,有人找。”
躺在床上打遊戲的時候,手機彈窗打斷了我的操作。
我在被子裹成的蠶繭裡蛄蛹著,最終還是掙扎著洗漱出門,敲響了事務所的門。
林一和美子還是沒從韓國回來,自從我加入事務所後還沒見過他們。此時事務所只有三叔坐在工位上刷手機。
招待區坐著一個我沒見過的人,看年紀不過大學畢業,面前放著三叔泡好的茶水。
“您好,我收到了你的指名。有什麼事能幫到你嗎?”
根據三叔告訴我的情報,這位客人來了之後指名要我負責此次的案件,這對一個新人調查員來說相當罕見,但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
“深夜老師?!”
客人報上了姓名——或者說是網名,“深夜”,這一下拉進了我和她的距離。
“果然在現實中被這麼稱呼很羞恥啊。”深夜捂住臉,深吸一口氣,“我這次遇到了點麻煩。”
深夜老師是我非常喜歡的畫師,我們喜歡的作品常常重合,從她那裡品嚐到了很多美味的同人。幾年前我成功打入了深夜老師的好友圈,至今為止維持著定期互相評論的良好網友情誼。
前幾天,深夜老師在微博發了一條微博,掛了另一個畫師,說對方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將她的畫扔進AI素材庫,合成出來的作品竟然讓對方毫無羞恥的放進了申報日本頂尖的藝術類大學——東京藝術大學的作品集了,最離譜的是對方竟然合格了。
這種完全不尊重他人創作產權的行為必然會讓人生氣,而最近正是AI繪畫興起的階段,關於給素材庫不經授權的喂圖甚至將生成的作品進行商業活動的爭論喧囂塵上。許多原創畫師們將自己的作品視作心血,而被他人如此糟蹋是任何一個創作者都難以忍受的。
那條微博上萬轉,正好趕上了風口浪尖。我作為深夜老師的親友團也好好地打抱不平了一番,在下面留下了“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幫忙~”的評論。
“雖然很不想麻煩你,但我對日語一竅不通。所以想拜託你幫我給日本那邊的教授寫封郵件說明情況。再怎麼說拿著AI繪畫拼成的作品集入學,這算是學術欺詐了吧。”
我和深夜老師互關多年,所以她自然知道我之前在日本留學的事情。而我在進入事務所之後,直接將私人博改名成了事務所的官方個人微博,想必她就是通過這個渠道直接找上門來。
面對深夜老師的請求,我當然一口答應。可很快她又欲言又止起來:“雖然很不好,但我無論如何都想請你幫忙開盒對面,不然咽不下這口氣。”
我能感覺三叔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我眨眨眼睛秒答:“好啊。”
如果讓讀這份檔案的你們失望了很抱歉,但我其實並不是個很在乎社會道德這種東西的人。
只是幫自己朋友開個無恥小偷的盒,這對我來說毫無心理負擔又輕而易舉。
顯然三叔不這麼覺得,不贊同的目光紮在身上還是很痛的。
聊天室裡突然傳來新的消息,那位專家似乎睡醒了,發了一個“!”過來。
“你從哪裡看到的這串代碼?”
我簡單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情,對面沉默了很久。
“這是‘遙’的代碼。”
啊?!看到消息的我簡直瞳孔地震。
我飛快地按著鍵盤:“所以是她乾的?”
“我檢查了運行記錄,不是它。”
“‘遙’的代碼洩露了,尋。”
事情大條了。
事情的嚴重程度瞬間從AI繪畫的版權糾紛變成了“組織”項目機密洩露。
“遙”可是“組織”的重中之重,作為5級機密被嚴加看管,能知道代碼的只有那位專家一個人。
“SAI”——Supe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遙”可是跨越時代的超級人工智能。
這時候回過頭再看扒出來的小偷檔案,我頓時神情複雜。
如果是“遙”的代碼,不管真的是不是她乾的,但估計那串隱藏在雲端服務器的代碼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檔案裡的人生經歷確確實實存在著,甚至在官方都能找到對應的文件。
也就是說一個AI,擁有了人的身份,剽竊了他人作品,還申請了一個學校。
“情況我已經向上面彙報了。這幾天組織會展開內部審查,尋,你盡快回來。”
不是專家的那位發來了消息。
放下手機,我跟三叔打了出差報告,跟他說了去日本的行程。他點了點頭,很快又跟自己的上司彙報。
而我再次閱讀起了我查出來的內容。
這簡直是藝術了。
一個AI無中生有,完美地在互聯網上創造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年紀最早可以追溯到對方6歲,再往前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而年紀太小什麼都沒有留下。而這點缺陷反而使這份檔案更加真實了。
我決定挖出那份紙質版的出生證明。根據我對這個AI的認知,真有這麼個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現代社會,人工智能比人想象的要能幹多了。
第二天,我打飛的來到了一個邊境小城。
小城地處雲南,落地昆明後我又轉了好幾輛車才找到這裡。
根據對方小學的地址,按照學區來分,我大概鎖定了幾家醫院。
掛靠事務所就是有這點好處,現在我也算半個官方人員了。
拉虎皮扯大旗地和護士們嘮嗑,輾轉幾家醫院我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的東西。
二十多年前的檔案紙張已經泛黃,姓名那一欄和我查到小偷的名字倒是一樣,但吸引我眼球則是另一張紙。
死亡證明。
原來AI所創造的履歷之所以停在六歲,是因為名字本身的主人永遠的活在了這個年紀。
多方打聽後,我才聽聞那孩子死於煤氣中毒。據說是父親欠債自殺,—家人沒有活口。
而那個AI正是從茫茫人海中選定了這個再合適不過的身份。這個小城封閉落後,無形中塞一份檔案到各個機構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深吐出一口氣,看著手機界面上的信息:“惠誠信息互聯有限公司。”
這是孩子父親生前的公司,在90年代末國內互聯網遠不發達的時代,高瞻遠矚的開一家網絡公司固然說明了眼界。但對於落後的小城,超過環境太多的中小企業只會不被周圍人所接受。
破產欠債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如果一切都是被設計的呢?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冒出這個念頭,但很快又被自己否決了。
AI興起也不過是這些年的事情,哪怕是把時代前沿甩出十萬八千里的“遙”,真正完成也不過是十幾年前,更不要說洩露的時間。
說一個人工智能陷害二十多年前的公司未免天方夜譚了。
除非一切都有人配合。
而這裡說不定是一切的起點。
有人早早佈置好了一切,只為等待一個遙遠的未來。
這麼想著,我看周圍的目光都不大對勁起來,總感覺這座小城就像一個封閉的試驗場,而我是無意間撞破一切的目擊者。
按照正常邏輯下一個被滅口的就是我了。
可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我一貫的格言。作死的心蠢蠢欲動,我再次點開聊天室:
“兄弟萌,航班延後,我有些在意的東西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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