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納看向殘殺的慘狀。他連有多少夜襲者死掉了都數不清。他只能猜測大概至少有一百個。他周圍傳來其他血爪向撤退的敵人開火的雜亂聲音。他或許也會繼續開火,但他對亨吉斯特士官要做的事情更感興趣。
亨吉斯特蹲在死薩滿的屍體旁,不加觸碰地檢查他的飛斧。拉格納走到了他的領袖身邊。
“這是什麼情況,士官?”他問。
“這些武器被混沌的力量觸碰過,”亨吉斯特回答。
“我也這麼想。有一把在戰鬥中打穿了我的盔甲。”
“什麼?讓我看看。”亨吉斯特前傾過來看著斧子砍開陶剛的地方。他仔細地觀察著破口,然後嗅了嗅。
“沒有出血,”他說。“它沒有割破皮。你很幸運。”
“幸運?”
“有時候這些武器會帶著惡毒的力量。有些時候它們附著混亂本身的汙染。那就能讓人發瘋了。”
他敲了敲拉格納腰上的多功能腰帶。“最好用修復水泥把缺口封上。那至少能讓你的盔甲撐到我們回狼牙堡。”
拉格納照他說的做了,把快速變硬的泥膏塞進盔甲的破口裡,等了一會兒,讓它在和空氣的接觸下完全凝固。
“現在呢?”他問。
“我們繼續前進,”亨吉斯特說。
血爪獵群繼續向山脈深處前進。他們走的越遠,拉格納就越發清晰地意識到有人居住的跡象。被敲開吸乾骨髓的骨頭散落在地上各處。仔細的檢查讓他發現這些都屬於人類或者類人的生物。
“你們說這些人都吃些什麼?”斯萬問。
“總是在想吃的,是吧你?”尼爾斯回答。
“你是像知道他們除開互相吞食的時候吃什麼?”斯提爾補充道。
拉格納點點頭。他發現自己很難想象夜襲者是靠著什麼活下來的。除非他們會吃那些時不時在燈光下逃開的巨大蟑螂。或許他們吃的是蝙蝠還有一些牆上長著的奇怪發光真菌。又或者他們會冒險到地表去狩獵。斯提爾的話讓他想出了又一幅景象:醜陋的變種人部落在黑暗中互相攻擊,吞吃他們死去的受害者。
那是上一個獵群發生的事情嗎?他們的盔甲被打碎,血肉被剔淨,就像拉格納敲碎蟹殼取蟹肉那樣?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又是怎麼發生的呢?夜襲者看起來並不能打敗一整支裝備精良準備充分的血爪小隊。魯斯在上啊,他和亨吉斯特士官幾乎靠他們自己就擊潰了一整支部落。它們的武器過於原始,戰術過於簡單,不能打敗一整支小隊。
而且另一隻獵群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他們的任務只是在大流星雨落下的區域進行一次常規調查。他們是被什麼東西誘惑到他們地底的末日的嗎?這是拉格納和他的戰友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嗎?他希望能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他並不知道。
不過,他告訴自己,毫無疑問他很快就能找到真相了。
“看起來這個區域剛剛才被遺棄,”拉斯說。
“你說的對,”拉格納快速瞥過周圍的環境。陶罐鍋子,小小的石頭雕像,指骨製成的項鍊,裝滿不可辨認的東西的皮袋敞開著散在各地,就像是剛才被扔下的一樣。拉格納聞了聞空氣。夜襲者的氣味依然到處都是,新鮮強烈。有些氣味有略微的不同。或許是女人和孩子吧。
“它們一定是知道我們來了,”斯萬說,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或許我們上一場戰鬥的倖存者過來讓它們不要招惹我們。”
“又或者它們只是想在把整個山洞弄塌前把女人弄開,”拉斯說。
斯萬呲出牙齒吼了一聲。他不喜歡另一個血爪的語氣。亨吉斯特走到他們中間,阻止了任何可能的爭鬥。現在不是獵群起內訌的時候。斯萬和拉斯立刻就分開了。
“我不覺得會發生這種事情,”亨吉斯特說。“對,我覺得我們正在一些不一樣的事情裡。”
“比如說什麼?”拉格納問。
“我他媽的也想知道。不管是什麼,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不會很愉快。”
拉格納被迫同意。像士官一樣和所有人一樣,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有著什麼東西,某種對抗他們的力量正在聚集。有一種力量在這裡,在這座山的深處。他很確定。而且他很確定這股強大的力量古老又邪惡。他決定他最好把一件所有血爪的臉上都能看出的想法說出來。
“或許我們該回去了,士官,”他說。
“還不行,”亨吉斯特說。“我們還沒找到我們為之而來的東西。”
“我懷疑我們找不到了,”斯萬輕聲說道。
除非我們要在這裡找到的是死亡,拉格納想。
“那是什麼?”拉斯問。拉格納看向他。金髮的血爪在說的東西不言而喻。他也聽到了。遠處的什麼地方有張大鼓的敲動聲。它的振動可以透過石壁感覺到,就像一顆巨大的心臟。
“那是我們的類人朋友在通知自己的同伴晚飯就要好了。菜單就是鮮嫩的血爪,”斯萬用他陰森的聲音說。
尼爾斯搖搖頭。“吃的。一直在想吃的,”他嘲諷著說。
走廊向下延伸。發光真菌照亮了道路。巨大的蘑菇長滿了潮溼的地面和牆壁,散發出一股古怪的綠色熒光。拉格納可以在舌頭上嚐到它們的菌絲,它們的氣味幾乎讓其他人無法忍受。那味道甜膩病態,透出腐爛和墮落。那其中有些東西讓他想到了屍體。時不時地熒光粘液的痕跡從蘑菇間穿過,消失在牆壁上人頭大小的洞裡。噁心的鼻涕蟲狀生物出現在拉格納腦中,遲遲無法散去。或許這種生物就是夜襲者吃的東西。
他知道有一些隧道與他們所在的隧道平行。他能感覺到那些隧道里擠滿了成群結隊的夜襲者。偶爾他們通過一條側邊的隧道口時,他可以看到變種人一閃而過,但他們保持了距離,並沒有進入可以攻擊的距離。他們要麼已經吸取了教訓,要麼正在等待著他們知道會發生的事情。
拉格納懷疑是後者。亨吉斯特依然在前進,跟隨著一條好像只有他能看見的蹤跡。拉格納不能確定這是因為士官更敏銳的感官和對追蹤的經驗,或者是因為士官著了魔,正走在他的死路上。拉格納在島上聽說過有人經歷過這種事情。人們會聽到塞壬呼喚著他們的末日,然後自己走到巨魔的窩裡。他不覺得一個太空野狼能從這種事情裡逃脫,儘管現在他認為最好不要把這種想法告訴別人。
拉格納冒險轉回頭看了一眼。在非常,非常遠的地方他看到了發光的眼睛。他加快腳步追上了獵群。
突然隧道到頭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跨越巨大鴻溝的長石橋。拉格納站在鴻溝的邊緣。在很遠的下方,他覺得聽到了水的聲音。斯萬撿到一顆鵝卵石扔了下去。他們兩人站在那裡數著秒,但石頭落地的聲音沒有傳回來。
鴻溝的另一邊是牆上的一個拱門。它是用打磨過的石頭製成的,即使在這麼遠的距離拉格納也可以看到每塊石磚上都刻著一個斜視的惡魔頭顱。看來亨吉斯特的追蹤技巧並沒有把他們帶偏,他們確實找到了他們為之而來的東西。
士官轉過身看向血爪們。他蒼老堅毅的臉在肩燈的光下顯得蒼白。他的眼睛在眼窩裡閃著狂熱的光。
“和我想的一樣,”他說。“一座混沌神廟。”
“或許我們現在應該回去報告這件事,”拉斯說。
亨吉斯特轉回身,舉起武器走到石橋邊。他停在邊緣,知道領袖不應該讓自己身處不必要的險境。他長長地停在那裡,然後開口說道。“拉格納,前進偵查拱門。小心點。石橋或許並不安全。”
說的好像我需要別人提醒我一樣,拉格納想著往前走。在遠處,在他們身後,他能確定自己聽到了好似許多人喃喃低語的聲音。
石橋的寬度一次只能容納一名星際戰士通過,並在深淵的海洋上延伸出數百步長。他腳下的石頭感覺很堅固,但拉格納沒有冒險。他小心翼翼地前進,慢慢地把一隻腳放在另一隻腳的前面,然後才把他的全部重量放在前面的腳上。他不能忘記現在穿著動力盔甲的他有多重,儘管他是如此的敏捷快速。此外,橋上可能有陷阱或者斷開。拉格納知道在混沌崇拜者的邪惡思想中一切皆有可能。石頭看起來很結實,但如果有任何些微的可能它會斷開讓自己墜落到下面的深淵中,拉格納都想要做好準備。如果他要死在這裡,他想死在戰鬥裡。那是戰士唯一應該的死法。
這個想法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拉格納懷疑著,感覺到野獸在他體內小心地攪動著。它是來自前面神殿裡的東西嗎?他能感覺到那裡有什麼東西,就像他能感覺到額頭上溼冷的微風一樣肯定。它如同一個無形的燈塔一樣穿過黑暗。他向魯斯和皇帝祈禱著保護他的靈魂安全並繼續前進,他穿著盔甲的腳從狹窄的堤道上踢落塵土。
在他面前,拱門越來越大。他意識到它巨大無比。就像這座橋比一開始看起來更長一樣,大門也比看起來更大。他開始敬佩起創造這個褻瀆場所花費的大量勞動。這整個結構都不是最近建成的。他走過的石板上已經被許多走過的腳磨平了。這些東西已經有幾個世紀了,甚至有幾千年之久。
他的眼睛被黑暗和距離愚弄了。現在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錯覺的深度。拱門的高度可能是他的十倍,而且每個砌成它的磚塊都至少和他一樣高。從石頭上鑿出來的可怕扭曲的頭顱看起來大到可以一口吞下一個成年人。在某種程度上,它們的製作技術很棒。它們看起來真的像是從石頭裡長出的活著的怪物腦袋。當他走近時,他甚至期待著那些張著的嘴會張得更大,向他咬下。
穿過前方高聳的黑色拱門,拉格納以為他聽到了微弱的低語聲或誦經聲,但他不能確定。他穿過石板一直走到拱門前,在那裡停了一會兒,然後向裡望去,他所看到的讓他忘記了呼吸。
他正俯視著一長串大理石臺階,盡頭連接著一個位於整座山脈中心的巨大房間。在房間的盡頭擺放著一尊巨大的雕像,拉格納認為那隻會是一直巨大的惡魔。這座雕像似乎是由某種形式的水晶製成的,骨頭鑲嵌在其中。它閃閃發光的皮膚上的每一塊鱗片都是一顆寶石。顏色不斷地在它的表面上變化和移動,無休止地融合變換。這座雕像的高度可能是一個人的五倍,但圍繞它的氣場則更加強大。它的眼睛像火焰一樣閃爍。它的表面散發著一種光芒,讓他難以把視線聚焦在上面,拉格納的眼睛感到困惑,似乎在暗示這座雕像隨時可能會變成別的東西,或者如魔法一般地活過來。
巨大的金屬翅膀像斗篷一樣交疊在雕像的肩膀上。它的頭很怪異地與鳥類很相似。它如人一般伸出巨大的爪子,但同時又極具威脅。這東西看起來同時既像野獸又如同神祇一樣的東西,某種同時高於人類又不如人類的存在。從它那裡,黑暗力量似乎像一個瘋狂的神的邪惡心跳一樣向外傳播。拉格納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就知道這是奸奇,大變異者,邪惡法術的惡魔領袖。他植入的知識讓他對這個可怕的事實有了絕對的把握。拉格納的皮膚在那東西散發出的巫術力量下感到刺痛。
雕像的印象是如此之大,讓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了它身上,以至於拉格納在幾個心跳之後才開始注意到房間的其他地方。它和那雕像一樣令人作嘔,印象深刻。從房間的牆壁噴射出的多色火焰用它們可怕的光照亮了房間所有的角落。從火焰扭動的方式和他們刺鼻的氣味來看,拉格納判斷這是噴出的天然氣。
但最可怕的還是這些光芒所照出的景象。地板上散落著成堆可怕的變異屍體,臃腫扭曲,但一眼就能認出它們曾經是人類。他們的肉體彷彿被加熱液化,流淌成新的奇異形狀。腦袋像氣球一樣膨脹到原來的兩倍。手指已經融合在一起變成鰭狀。大量的內臟從肚子裡炸出來,變成扭曲的觸手,好像扼死了自己的主人。一些人嘴裡的小牙齒變成了巨大的長牙。有些人身上長出了毛。還有的人皮膚變得透明,裡面的器官清晰可見。一個可憐的人像蛇一樣剝去了皮,下面粉紅色的肌肉和靜脈暴露在外。這些都是奸奇真正力量的可怕展現。
拉格納現在知道了前一個獵群的命運。掛在巨大那的骨骼結構上的是他們的武器和盔甲。拉格納張開的嘴裡傳出一聲恐怖和憤怒的嚎叫。在噴射氣體的光下,奸奇的巨大雕像似乎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
他轉過身來示意他的戰友跟上。他們的速度比他快了很多,幾乎是蹦跳過了石橋。
“魯斯在上啊!”他聽到斯萬在低聲說。“真是個骯髒的地方。”
“一座奸奇的神殿,”亨吉斯特說。“大變異者。全父最強大的敵人之一。”
“我們必須摧毀它,”斯提爾說。
“好想法,”拉斯說。“但要怎麼做?”
“用手雷,”尼爾斯說。
“那沒用,”亨吉斯特說。“除非我猜錯了,那邪惡的東西上附著邪惡的魔法。我們身上的武器不足以摧毀它。我們必須向戰團報告我們在這裡發現的東西。”
“我認為你會需要擔心其他的事情,虛偽的戰士,”一個冰冷譏諷的聲音說。
拉格納抬起頭。一個人出現在了奸奇的祭壇前。他不太確定他是怎麼到那裡的。他沒有看見任何人走進神殿。拉格納發現自己的眼睛被拉向了說話的人。想要瞪視的慾望實在是難以抗拒。
剛剛出現的那個人打扮得像是對星際戰士的一種古怪模仿。他的盔甲十分笨重,似乎是古老的樣式。而且,好像那上面的有些零件已經被拆除,然後用金條或者黑鐵帶更換或修復了。發著紅光的眼睛從一頂巨大複雜的帶角頭盔裡燃燒而出。他的每隻手上都拿著一把同樣仿古設計的爆彈手槍。
拉格納看到他的盔甲幾乎是不可能的精美。閃閃發光的珠寶和惡魔頭顱鑲嵌在它所有的表面上,在氣體的光裡熠熠生輝。或許這又是光線的詭計,但有一些惡魔的頭好像張開了嘴打起了哈欠,用一種正常金屬所不可能的方式向外拉伸。狼牙堡裡的教學機器植入他腦中的記憶讓拉格納知道他看著的正是人類最致命的敵人之一,一個混沌星際戰士。
“你們才是虛偽的戰士,”亨吉斯特回答。“違背對帝皇和人類誓言的是你們。”
“背棄了對我們的信仰的是你們那老朽的神。他太弱了。而人類也證明自己忘恩負義,不值得被我們統治。”那聲音裡帶著一股傲慢,甚至是無聊。
“你說的是惡魔和惡魔崇拜者的統治。那些對我們最古老的敵人屈膝求饒的人的統治。你們是渣滓,比渣滓還不如。”
“你會有很長時間來後悔這些話的,向那個即將吞噬你靈魂的他輕聲祈禱。而且相信我,你的祈禱不會收到回答的。”
“在我砍下你的頭,把你噁心的屍體扔下深淵後你就不會這麼傲慢了。”
混沌星際戰士笑了。那笑聲聽起來並不愉快。那聲音到目前為止都充滿了嘲諷和自信。應該沒有戰士在面對一整隻太空野狼的獵群時還能笑出聲。那穿著藍金色盔甲的戰士好像讀出了他的心思。
“你和你所有這些嗷嗷叫的小狗是做不到的。”
“他們不行嗎?任何一個血爪比起你們都更優秀真誠,破誓者。”亨吉斯特在混沌神殿拋光的地板上啐了一口。
“我承認他們可以對付無知迷信的類人,但如你所見我至少和你一樣裝備齊全。”法師星際戰士戲劇性地指向了他。“或許我該放下武器用長矛和你戰鬥。那樣你們至少還有機會。但不不不,那對我來說還是太簡單了。我用空手都可以。”
“一個躲在世界底下黑暗裡的人,說的倒是一嘴好仗!”拉格納反唇相譏,感覺到了自己的憤怒滿溢而出。
“我不需要證明什麼,偽神的奴隸。在一萬年間馬多克斯的名字都會讓他的敵人顫抖。”
“除非他們都是些被空洞的吹噓嚇到的意志薄弱的傻瓜。”
“你的話讓我感到厭煩,年輕人,而因為你好心到給了我的兄弟們到達的時間,我覺得我們最好繼續到屠殺的階段。”
當馬多克斯說話時,神殿一側的門滑開了,更多的混沌星際戰士出現了。亨吉斯特舉槍射擊,但馬多克斯更快。他的兩把手槍擊發起來,射出火焰。爆彈在士官跳到拱門後的掩護時擦過他的盔甲,獵群中的另外兩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被混沌星際戰士的火力擊倒。
拉格納照著亨吉斯特的樣子跳出火線。斯提爾,斯萬和幾個其他人堅守在原地發出了回擊。他們的子彈穿過神殿,但好像有某些邪惡的力量把它們偏轉開來,無害地打在了混沌星際戰士周圍的石板上。拉格納看向亨吉斯特,等待著他的命令。中士跑過拱門,滾到拉格納旁邊的位置。
“這裡一定有一整支混沌星際戰士的小隊,甚至更多。一隊血爪應付不了這麼多人。戰團需要知道這裡的情況。帶上斯萬,斯提爾,尼爾斯和拉斯回到地表。我們剩下的人會儘可能地拖住他們。”
拉格納想要抗議。他內心中的野獸很強大。血液的氣味讓它寒毛豎立,充滿了殺戮的慾望。他更多地感覺到了不能獲得一個英勇犧牲的不公平。亨吉斯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
“有時候星際戰士的生活並不容易,”他說。“現在帶上其他人快走。”他向血爪吼叫著誰需要和拉格納一起撤退。就在他的眼睛下,拉格納看見克拉奇和沃嘉德被混沌星際戰士的火力打倒了。他也看到即使他們在像機器人一樣緩慢而無情地走過神殿內部的開闊空間,混沌星際戰士還沒有一人倒下。他能聽到他們靠近時傳來的猶如異世的、令人不安的笑聲。一定是有某種邪惡的力量保護在保護他們,拉格納想。然後他明白是時候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