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小說《太空野狼》翻譯丨第十五章 黑暗裡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4-25 20:34:13 作者:薄義雲天 Language

拉格納看向周圍的黑暗。他盔甲上的肩燈閃出的光刺穿瞭如冥河般淤積的黑暗。現在這裡看起來只是一個山洞的石壁,但拉格納有種預感,它馬上就要變化了。牆壁閃著光,在燈光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有些東西就是不對勁。拉格納擁有的每一種改造過的超人感官都在向他尖叫著這件事。幾近崩潰,他聽著通訊頻道,但只能聽見靜電噪音。有某種力量,或許是周圍石塊的背景輻射,干擾了通訊。這很不好。拉格納所有的訓練任務裡都強調了高效的通訊對一個小隊的高效運行是多麼重要。
“那是什麼?”斯萬問。拉格納看到全神貫注的斯萬停下了腳步,正彎下身子檢查著隧道地上溼沙子裡面的什麼東西。拉格納把視線聚焦在他的戰友身後,警惕著什麼超出預料的敵對東西從黑暗裡竄出來。他繼續走著,一直走到斯萬前面,一個他能夠把守住轉角的地方站住。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快速地瞥了一眼斯萬正在研究的東西。陶剛在沙子裡顯現出來,在斯萬的肩燈下閃著藍白色的光。那看起來是一塊星際戰士的盔甲,半埋在沙子裡。或許是胸甲上的一塊。拉格納頭腦中獨立的一塊幾乎立刻明白了那上面殘缺的一個符號是一個狼頭符文的一部分。
強迫著把這個想法扔到一邊,拉格納望向隧道深處,墊著腳站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心裡處理這個信息的時候保持冷靜。這些新的進展不是很好。很少有自然的力量能打碎陶剛盔甲。拉格納判斷殺死穿著盔甲的人的應該不是落石或者什麼動物。如果穿盔甲的人真的被殺了的話,而不是在這片看似永無止境的通道里的某處不能動彈或者被囚禁的話。
所有的這些導向了另一個不安的想法。拉格納不知道他是否認識那個穿著盔甲的人?它屬於其中一個在他之前加入血爪的人嗎?他已經在狼牙堡裡見過了很多這些人。拉格納開始默唸一條古老的禱文,就像他訓練時那樣。在腦子裡翻弄著文字,試圖不讓回憶打擾他。在這個黑暗的地方所有這些指導建議看起來都是金玉良言。
拉格納試著估算他們走了多遠。他們好像已經在這些隧道里跟著最微弱的痕跡走了幾里路了。根據他盔甲內的計步器他們已經走過了整整五點零六個標準帝國公里,但這依然沒有讓他知道他們到底在地底多深的地方。洞穴就像一隻喝醉了的蟒蛇一樣七歪八扭。他們或許已經身處芬里斯的肚腹之中,又或者距離開始的地方只有幾百步遠。他完全沒法知道。
但他能確定一件事。他不喜歡這個地方的氣味。這裡冰冷厚重的空氣裡有種腐敗的氣味,而且還有種氣味想讓他露出長牙,向著最近的東西發起攻擊。這裡有些不正常的東西,他內心的野獸本能地對它感到反感。只有在場的戰鬥兄弟讓拉格納感到了些許安慰。
“陶剛盔甲,”他聽見亨吉斯特用他認真的聲音說。“切口很平整。根據破壞情況來看,用的是高硬度劍刃。很有意思。”亨吉斯特話語裡的感情就好像他只是在描述狼牙堡訓練室裡的一個訓練無人機的損傷一樣。
“我從沒聽說過外地人有能鍛造高硬度鋼的熔爐,”斯萬說。
“或許他們是沒有,”亨吉斯特回答。
“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會明白的。繼續前進。拉格納,你看起來走到前面去了。不如繼續往前吧。”
“是,長官。”
拉格納繼續前進,更加深入了吞噬一切的黑暗。 “看起來是某種儲藏室,”拉格納說,看著巨大的巖洞。周圍粗糙石壁反射出的灰綠色石塊的光向頭頂升起,隨後被更高的黑暗隱藏。礦石的鏽跡透出牆壁,就像是陳舊的血跡。拉格納懷疑這個山洞完全是自然形成的。腳下的沙子在這裡更幹了,在他們走過的時候碎裂開來。長著蝙蝠翅膀的生物在他們的燈前飛開,如同撕碎的暗影。搜索的光從十幾盞肩燈上射出,在朦朧中投下長長的影子。伺服馬達微弱的嗡聲和蝙蝠的振翅聲是唯一的聲音。牆壁周圍擺滿了陶罐。拉格納走向最近的那個,不知道他是不是應該打開蓋子。亨吉斯特走過來用拳頭把它打碎。一種陳舊穀物的臭味立刻充滿了拉格納的鼻腔。
“看來你是對的。”亨吉斯特說。拉格納看到獵群的其他人也進入了山洞。這個地方非常奇怪。部分的山洞看起來是自然的,但另一些的確有人造的痕跡。拉格納可以發誓他看到一個塑鋼樑子的一部分幾乎完全裹在了石頭裡。他向士官指出了這點。
“檢查一下。”亨吉斯特說。拉格納在牆上找到了一個可以抓住的地方,開始向上發力。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一股排洩物的臭味衝進他的鼻子。這一定是那些蝙蝠生物築巢的地方。獵群的其他人離他有一段距離,他肩燈的最末端照亮著他們。
然後他把手伸向洞頂,不加意外地發現他一開始的假設是對的。那裡有塑鋼的樑子,部分腐蝕了。狼牙堡的教學機器賜予他的知識告訴他這些一定非常古老。塑鋼需要上千年才會腐爛。他回到地上向亨吉斯特彙報了他的發現。
“看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先祖之地,”士官說。“而且我們不是第一個。”
拉格納疑惑地看向他。
“人類在芬里斯上的歷史很長。人們在魯斯和帝國到來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在這裡了。最開始的定居者應該是利用了這些山洞免於氣候的傷害,也藏在這裡度過了災難時代。”
拉格納點點頭。這很合理。這些山洞是避開寒冷,風暴,和流星雨的絕佳場所。而阿薩海姆的這一片是穩定的。沒有地震。當然了,唯一一個剩下的問題就是它為什麼被廢棄了。拉格納問了亨吉斯特。士官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留下的只有傳說,但據說岩石中有種古老的力量會造成突變,讓住在這裡的人被混沌汙染。有人說這是自然現象,但也有傳聞說這是使用一種遠古的禁忌武器的後果。現在沒有人知道了。我們只知道這些山洞都市被遺棄了,魯斯本人也下令禁止任何人在這裡定居。”
“看起來魯斯的命令被違背了,”拉格納說。
“對,”亨吉斯特同意道。“總是有人會做被禁止的事情,僅僅是因為它們被禁止。這是人類的愚蠢的一部分。”
拉格納驚訝地發現他對那些住在這裡的人感到了一些同情。畢竟,它們可以完美地避開阿薩海姆可怕的風暴。他明白現在的需要比遠古禁忌來的更加緊急。在這些事情在他腦子裡轉動的時候,他沒有說話。他短暫地懷疑這些自我懷疑的想法不是自己的,而是某種外部力量在玩弄他的意識,但拉格納把這個想法當做無稽之談推開了。
“如果想找到我們失蹤兄弟的蹤跡的話,最好繼續前進,”亨吉斯特說。 拉格納可以聽到前面的山洞頂不停聚集的水分滴到一些深沉的地底水池的滴答聲。他轉過一個拐角,驚訝地看到前面有一股暗淡的黃光。他暗下他的肩燈,做了個手勢讓身後的血爪保持位置,蹲下並慢慢地向發光的地方前進。
隧道狹窄下來,腳下的地勢在他前進的時候微微升起。他不得不用一隻手保持平衡才能爬上坡道。他的右手舉著爆彈手槍準備著。在他爬到頂部的時候,一片奇怪的景象映入眼簾。
他發現自己正看著另一個巨大的山洞,而在山洞底有著一大團水。熒光如同被困住的星雲般在漆黑油膩的水面上閃動。就是那發出了黃綠相間的熒光。水流在溼潤的地方流下,如同在洞頂的巨大牙齒間流下的口水,擾動著水面。這幾乎就像是拉格納和他的血爪被什麼巨大的野獸吞下了肚一樣。就好像整座山活了過來,把他拉向胃部被消化一樣。這感覺讓他顫抖。一片砂石落到了水裡。
拉格納轉身示意斯萬和斯提爾向前。他的兩個戰友走過了他。他在高處掩護著他們兩個爬下陡坡。拉格納緊張地等待著,甚至希望水裡冒出來一些怪物的腦袋攻擊他們,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唯一的聲音之後水滴聲和兩個血爪的靴子踩在溼滑石塊上的聲音,片刻被穩定器在星際戰士盔甲重量下的石塊滑開時工作的嗡嗡聲。
斯萬和斯提爾站了很久,抬著頭聞著空氣,然後給出了安全信號。一個接著一個,剩下的血爪爬下了房間,亨吉斯特士官也進去了。在他們全都到了以後,拉格納才爬下山坡加入他們。
“沒希望了,”他聽見斯萬喃喃道。“我們永遠也找不到他們了。”他往湖水裡吐了口痰強調道。“那是說,如果他們來過的話。”
亨吉斯特敏銳的耳朵聽到了每一個字。“我們要繼續前進,一直到找到我們的狼兄弟的下落為止。”老士官吼道。“這是我們的職責和做法。”
“遵命,”斯萬說。“好吧。”他用靴子踢開一塊石頭。它飛進水池裡,伴著一聲沉悶的嘩啦聲消失不見。“不過,這個地方看起來是夠可怕的。就算一窩巨魔竄出來也不意外。”
對他自己來說,拉格納幾乎期待著這種怪物出現。那可以讓他感覺到的詭異緊張感消退,也可以讓他忘記被充滿敵意的眼睛盯著的感覺,那種讓他肩胛骨間的肌肉豎起的感覺。或許這只是他過於活潑的想象力在作怪。不過,現在,他懷疑不是這樣。 “這就他媽的像片海一樣,”斯萬帶著諷刺的笑意說。“說不定我們還能抓點魚來當晚飯。”
“我不會吃這些髒水裡面的任何東西,”拉斯說。“我也不會喝這些水。”
拉格納被迫同意了他。這片巨大的地底湖和它發光的水面給了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他不能看見對岸。他對它的恐懼沒有一絲消退。對隨時可能蹦出水面的怪物的警惕也一樣。拉格納想著那些巨大的海龍會不會在這深深的山洞的水裡也有親族?每隔幾個心跳他就會緊張地看看水面,然後向後看看,確保沒有東西在他的背後。其他血爪的氣味和姿勢也表示他們也有一樣的感覺,儘管他們用盡一切努力想要掩蓋這點。
他們沒有人能忘記他們兄弟會里的另一隻獵群在這裡失蹤了,甚至是死了。每時每刻他都好像聽到身後有微弱的腳步聲,但在回頭看的時候就只有暗淡無邊的巖壁。他驚訝地看到亨吉斯特士官開始走下陣線,時不時地停下來和每一個血爪說明指令。在他走到拉格納這裡的時候他和他一起走著,輕聲說話。
“關掉你的肩燈。你和我要留在這裡,給在跟著我們的東西一個驚喜。”
拉格納點點頭遵守了命令。現在他知道他的直覺是對的。這讓他感覺到了一陣小小的滿足。 拉格納的眼睛快速適應了黑暗。湖面的微光讓他正好可以看見。在遠處他看見獵群剩下的人的燈光慢慢遠去。他可以聽見他們在岩石上的腳步聲。驚喜和恐懼混合在他的胃裡。他知道其他人會在出事的第一時間跑回來,但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得上。
士官亨吉斯特蹲在旁邊一塊石頭後的聲音讓他安心許多。亨吉斯特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拉格納對他尊敬有加。在這種時候,在他離開自己的家鄉後的第一場真正的戰鬥步步靠近的時候,這點十分有幫助。他迫使自己專心於他在狼牙堡學會的一篇禱文,讓恐懼,擔憂和任何會影響他生存幾率的情緒遠離他的大腦。他向魯斯和全父祈禱他的手臂強壯眼睛敏銳,引導他通過接下來的戰鬥。準備的信號流過他的感官,他的動力裝甲告訴他所有的戰鬥系統都在全功率運行。拉格納已經對到來的戰鬥做好了準備。
但這也得有戰鬥發生才行。拉格納依然不能完全確定會不會有衝突。目前他敏銳的感官還沒有感知到任何人或者任何東西在跟蹤他們。或許亨吉斯特只是在想象。但同時,他也清楚著只是個想法。亨吉斯特的感官比他敏銳許多,士官也有著許多年實踐他們只是的經驗。亨吉斯特犯錯的可能並不大。而且,拉格納自己的直覺在更深層告訴他,告訴他危險很近。在他的意識深處,野獸擾動著,回應著威脅。突然拉格納對它在場感到開心,對他在狼牙堡受到的所有植入和訓練感到感激。他感覺強大可靠。他知道沒有凡人可以和他,和他拿著的強大武器抗衡。他內心中更謹慎的部分提醒著他兄弟會中的一個獵群,一個和他一樣可靠,裝備精良的小隊,已經在這裡失蹤了,他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眼角的一個手勢信號讓他知道亨吉斯特發現了什麼。片刻之後拉格納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就像是沒穿鞋的腳踩在溼沙子上的聲音——他明白士官是對的,他們被跟蹤了。
他抓緊了武器,準備好動作。他的身體像一個巨大的彈簧一樣緊繃起來。他感覺到身邊的士官也做好了準備。拉格納看向黑暗,看到一片類人形的暗影在靠近他們,如同一陣衝上沙灘的海浪一樣安靜,隱蔽,無法阻擋。
他的心在看到人群有多大時沉了下去。跟著他們的一定有幾百人。他覺得現在的形式一定無法逆轉。他搖搖頭,把靈魂交給魯斯和帝皇,做好了去死的準備。然後他突然感覺到亨吉斯特動了,聽見了什麼東西抽開旁邊的空氣。片刻之後,光亮在山洞裡亮起,靠近的人群中發生了一個爆炸,如雷般的響聲傳來。
拉格納意識到士官扔出了一個手雷,但在之後的一秒裡,爆炸的光亮把這可怕的景象刻進了他的腦子裡。在那短暫的瞬間裡,在那地獄般的光中,他第一次真正看見了芬里斯地表下的可怕住民的樣子。從他聽說的說法裡看,他們一定是夜襲者。
他們如同野獸一般。他們有著大概人形的身體,但全都像猿猴一樣佝僂著。可以感知到最細微光線的如茶杯般巨大的眼睛佔據著他們猴子般的臉。他們的皮膚蒼白病態,怪異的胎記和變異疾病的痕跡上流著膿。拉格納不知為何想起了山洞外的樹林,他意識到了這些人或許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那片樹林的人類版本。
但最可怕的是這些生物很明顯是,或者說曾經是,人。他們,或者他們的祖先,曾經也是和他的部落一樣的人類。這些變化需要多久?他不知道。需要多少在地底的緩慢退化才能養出這樣一群怪物?難道變異被一代代繼承下來,讓住在山洞裡的人變得越來越如野獸一般?又或者這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是這些山峰底下的黑暗世界裡的某種奇怪魔法的產物?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在他的注視下,夜襲者從他們之中的爆炸力恢復了過來。他們看向四周尋找著原因。亨吉斯特在這時又扔出一顆手雷。又一次強大的爆炸照亮了古老的黑暗。又一次扭曲的地底人死去,肌肉被撕開,血液濺在倖存者身上。被不熟悉的爆炸光亮閃瞎的他們退縮了,長著爪子和蹼的手捂住了巨大的眼睛。
血液的氣味和等待的壓力讓拉格納心中的野獸憤怒起來。他從自己的藏身處裡跳出來,爆彈手槍噴吐著死亡。他打出一槍又一槍,打向人群。他們靠的太近太緊,讓每一顆子彈都打中了些什麼。有些時候它們穿過靠在一起的血肉打在另一個目標上。痛苦的尖叫和原始憤怒的吼聲交融在一起。
但是,即便他們身體上的變異,夜襲者並沒有缺乏勇氣。要不就是他們過分愚蠢了。拉格納知道他自己的族人在這種超自然的死亡降臨在頭上時一定已經崩潰逃跑,但這些地底住民沒有逃跑。他們更堅定,或者說更加瘋狂。拉格納快速地意識到開火是個錯誤。槍口閃出的火焰和爆彈的光把他的位置暴露無遺。他們注意到了他的位置,然後瘋狂地吼著向他衝來。
拉格納用一聲狼嚎回應了他們的戰吼,也聽到了其他靠近血爪的喉嚨裡傳來的回聲。他在變種人靠近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地扣動扳機,一顆又一顆爆彈打進他的目標裡。頭顱炸開,胸口在子彈爆炸時被撕開。夜襲者沒有任何抵禦這種射擊的盔甲。他們擁有的只有數量上的優勢,還有那瘋狂的勇氣。
亨吉斯特從他的藏身處扔出一顆又一顆手雷,每一顆都對夜襲者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拉格納看來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的手伸進了敵人中間,如秋風掃落葉般把他們扔開。
夜襲者已經靠近到能看清每一個人的樣子了。他驚訝與突變影響他們的程度。有些可憐的生物身上長滿了毛,有些腦袋上長出了角,一些人錯位的下巴里長出了鯊魚一樣的牙齒,還有蹄子和爪子。他們看起來是從最可怕的噩夢中出現的形象。好像地獄的大門打開了,一群齜牙咧嘴的怪物湧了出來。
在他開火的時候,拉格納意識中獨立理性的一部分思考起了夜襲者和他自己是否有這麼多不同。畢竟,他現在也擁有了過多的體毛,長著長牙,眼睛也不一樣了。他馬上把這個想法推開。它們和像現在的戰鬥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滿是異端的危險。他身體上的變化是魯斯親族的證明,是帝皇祝福的標記。它們是從黑暗的科技紀元而來的古老神秘的產物。這些夜襲者身上的跡象是源自其他的東西。或許那是混沌的徽章,那些靈魂被腐化的人的外表。
夜襲者已經靠近了他。拉格納跳到了他藏身的石頭上。夜襲者沒有用遠程火力回擊,他不需要掩體。在近身戰鬥中,佔據高地可以給予他片刻的優勢。一個意念的指令打開了他的肩燈,讓任何直接看到它的夜襲者被晃瞎。鏈鋸劍在按下按鈕後啟動。它在他的手中憤怒地振動,鋒利的刀鋒加速到了最高速。拉格納大聲笑著,感覺到全盛的戰鬥憤怒充滿了他。靈魂中的野獸吼叫著,想要獲得自由。
夜襲者快衝上來了。亨吉斯特扔出最後一顆炸爛一人的手雷,然後拉格納聽見士官的鏈鋸劍也啟動了。他低頭看向變種人面孔的海洋,發出一聲長長的憤怒吼叫,如同一個跳入洶湧大海的游泳者般跳進了它們之中。
他在落地之前就揮出了鏈鋸劍。它如同切肉刀砍開骨肉般切開了肌肉。被摩擦燒熱的骨頭的氣味衝進了拉格納的鼻子,鏈鋸劍的尖叫聲在砍開骨頭的時候發出一個高音。轉瞬之間鏈鋸劍就把一段肢體乾淨利落地砍了下來。血液從斷肢裡噴出。拉格納砍下一顆腦袋,輕鬆切斷頸骨,隨後又打倒了另一個。在他揮舞鏈鋸劍的同時他一直保持著爆彈手槍的開火,攻擊著那些近到他不會失手的目標。受害者的尖叫和嚎叫在他耳中迴盪,讓他心中的野獸更加憤怒,向他瘋狂的肢體裡送入更多力量。
夜襲者已經從他的衝鋒裡恢復過來,向他撲了過來。他們只拿著粗糙的手斧,綁著石塊的棍棒和長矛。他們一開始瘋狂地向他攻擊,而那些無法準確打中他快速移動身體的攻擊,從盔甲光滑的陶剛外殼上無害地滑開。他對這些攻擊的感覺就如同一個人感覺雨水打在斗篷上一樣。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但並不痛苦。
他如同一陣死亡旋風般穿過他的敵人,一路上留下一片死去的夜襲者。片刻間他感覺沒有東西可以擋住他。他所向無敵,不可阻擋,如同一個收割他敵人生命的死神。在那狂喜的瞬間他彷彿感覺到了魯斯在他的傳說中的感覺。他閃轉騰挪拳打腳踢,感覺到了骨頭在他的劍下斷開。他用力踩下,把死去敵人的手指和頭骨碾成肉醬。他發出漫長喜悅的嚎叫,嗜血的慾望在他戰友回應的吼聲中表露無遺。在那時拉格納感覺自己並不需要他們,他可以一個人把所有夜襲者都殺乾淨。它們有多少人,有多麼勇敢都無所謂。它們完全沒辦法和他對抗。這場戰鬥完全是一邊倒。
然後他的肋間感覺到一陣疼痛。他低下頭看到一把斧子砍進了堅硬的陶剛盔甲。它只是用黑鐵鍛造,但它切開了狼牙堡裡最堅固的東西之一。這怎麼可能?然後他注意到了它表面上發著光的紅色符文,那就是答案。這是邪惡的法術。
片刻間他感覺到了一股驚慌。他甚至期待著邪惡的魔法力量如同毒藥一般流過他的身體。他知道這種惡毒的武器,太空野狼的教學機器在他的腦子裡植入了它們的故事。它們可以擁有各種可怕的力量,它們惡魔般的製造者可以在裡面植入任何東西。是知道這把斧子能做什麼?
片刻間,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夜襲者利用這個機會湧到他身邊,同時瘋狂地攻擊著。一根石棍的攻擊把他的爆彈手槍打到地上。另一把斧頭劃傷了他的額頭,血流了出來。有些夜襲者抓住他的腿,有些控制住他的手。它們叫喊著勝利的嗜血,確信自己已經抓住了自己的獵物。
“看在帝皇的份上,繼續戰鬥小子!”他聽見亨吉斯特喊道。這些話讓他從迷惑中清醒過來,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毒害或者詛咒都不重要。如果他不反抗的話夜襲者已經開始砍進他盔甲連接處的武器在片刻後就會殺死他。他大吼著扭動手臂。伺服馬達在他甩開夜襲者的時候嗡嗡作響,讓他如甩開稻草般輕鬆地甩開了他們。他左右扭動,用雙手握住鏈鋸劍,切開了他身邊所有東西的四肢和腦袋。
他在眼角處看到一個夜襲者薩滿舉起了另一把被詛咒的斧頭扔向了他。憤怒吼叫著的拉格納衝了過去,用鏈鋸劍揮出一個巨大的死亡弧線。它砍到了薩滿的腦袋上,把它一分為二,隨後穿過了他的脖子,胸口,腹部,和臀骨。他只用一擊就把薩滿砍成兩半,血液和內臟灑在山洞裡。他這時發現他淨空了自己周圍的區域。他伸手把斧頭從他的盔甲裡拔了出來,把那惡毒的東西儘可能遠地扔開。
他看到亨吉斯特在夜襲者之間留下一道毀滅之路,現在轉過了身和他們對峙。在士官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夜襲者間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其他的血爪也衝了進來。亨吉斯特和拉格納一起再次衝了上去。
就算是夜襲者的勇氣也不能承受這些了。這次他們四散而逃,把它們眾多死者的屍體橫七豎八地留在了山洞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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