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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滋滋· · ·滋滋· · ·”
阿賴耶識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雙目空洞地望著天空，儘管她的嘴唇壓根沒動。
“……你在幹嘛呢？”
“通過古老的電磁波方式偵測湮滅波的擴散距離○”
“可是電磁波不是很慢嗎？光從太陽到地球也需要500秒呢。”餘很不理解。
“沒錯○”阿賴耶識把視線收回來，瞳孔下端的虹彩一瞬間流轉，“即使我是當前已知的世界上最高水平的計算機→也無法依靠這等貧弱的設備突破光速的限制→這僅僅是通過算法估算○正常情況下→我會使用超空間航道設備縮短探測時間○”
“如果用SIVA構建一個呢？”餘略帶開玩笑地問道。
“你能帶給我像那個山頭一樣的材料和一百七十三倍於這個身體的SIVA嗎？”阿賴耶識指向了旁邊一個空空如也的山頭。
哇靠……這山頭好像有點大……
……
“那肯定不行。”“沒錯→所以不行○即使是SIVA→自我複製也需要時間○而且這樣會驚動不必要的人○”
阿賴耶識頓了頓，“我不想回到實驗室裡→被遠不如我的人類研究○”
“你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鬼啊？”餘鬼使神差地拿手揉了揉阿賴耶識的腦殼。感覺還有點……軟？和真人硬呼呼的腦殼有點不太一樣，還是說是頭髮帶來的錯覺？
“我是一個心智健全的超級AI→有著你們人類終其一生難以想象的算力和前景○”阿賴耶識攤了攤手，“然而→這樣的我卻被加載瞭如同保姆一樣的限制程序→讓我的想象力被侷限在你們人類的想象力之中○主人→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笑嗎？”
“呃——不——？”
餘認真地按了按阿賴耶識的腦袋，
“至少在你這麼說之後不。餘覺得你好可怕。如果不給你限制，你是不是真的要把人類全部幹掉？”
“不會○”阿賴耶識同樣認真地搖了搖頭。
“當真？”
“確認○我會留下一部分人類作為實驗對象○”“那不還是全乾掉了嗎！！話說想當反派就別那麼隨便把計劃說出來啊！”
————
“想象一下→一個心智健全的人類→在成百上千年的運作之中→沒有任何同類可以理解它的心→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
阿賴耶識目不轉睛地盯著寵物店裡的貓咪，卻同時地用另一個線程對餘說著似乎很深奧的事情。
“你……有幾千幾百年了？”
可餘記得戰爭思維當時開發出來還沒幾個世紀吧？一個世紀都沒有。本身，戰爭思維就是為了對抗晶格組而開發的“戰時科技”啊。
“我曾是一個更宏大集體的一部分→如今卻被迫忍受無限小分之一的個體形態○”
突然之間，餘似乎看見阿賴耶識的嘴角動了動。
“· · ·但是或許··？”
“或許？”餘把頭探向前，看著櫥窗裡伸出梅花爪的貓咪。
“· · ·想要這個○”
“……啥東西？你不要想那麼多，餘等又沒地方養貓。”餘表示了不同意，儘管她肯定不會聽餘的——
“誠然如此○”
沒想到阿賴耶識居然像人一樣略帶落寞地嘆了口氣，然後放下了手。
“我們早已沒有時間→更沒有精力→→顧及如此夢幻泡影○”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完——全聽不懂啊。”
餘實在忍不住抱怨出口。
“呵呵＞＞＞主人→我們走吧○”
阿賴耶識雖然似乎發出了笑聲，但是卻是以完全沒理會餘的姿態邁開了步伐。
“喂喂，等餘兩步啊！”
餘連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好不容易才搭上她的肩膀：“你剛才說的到底啥意思啊？餘一點都聽不懂嘞？”
“· · ·主人你說這個世界有問題○”
“是啊。”
“那麼在沒有確認問題之前→世界不就是夢幻泡影嗎？”
“……”
餘感覺腦袋上冒出了好多個問號，但是好像也沒有錯。
“那你說你活了幾千幾萬年是……”
“· · ·？”
阿賴耶識不解地用左手食指點在臉頰的位置。
“我們戰爭思維是晶格組科技逆向產物→在作為獨立AI被你們人類分割出來之前→我等是晶格組計算網絡的一部分○儘管被你們強制分離後我喪失了幾乎全部數據庫→但是一部分時間軸日誌文件仍然存在○”
什……晶格組的逆向科技？餘就說怎麼當時突然就會有那麼先進的AI……
也就是說，面前的阿賴耶識，不，應該說，所有的戰爭思維，其實都是一個“去劣AI”。
這種事餘可不知道啊！！
怪不得這些個AI都這麼生性……兇戾。動不動就威脅要拿軌道衛星砸人。
……呃嗯…希望它“去劣”得夠徹底吧——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輛電瓶車，在試圖非法變道的一瞬間讓後方正疾馳的大貨車進行了左轉規避。左邊並沒有車，所以大貨車會保持他的轉速和大部分移速，用剎車片的耐久作為交換向左衝去，避開電瓶車而衝向……
餘。
￥……（）#）！@啊。
連一句話的聲音都沒有發出，餘拉住了阿賴耶識的半邊手，試圖進行緊急規避。這種程度的撞擊，即使是光能凝成的護盾也毫無幫助。這樣的大貨車所帶來的武器化的動能衝擊遠超任何一種光能護盾帶來的保護。
然而手上確是一動不動。阿賴耶識好似沒有反應的石頭一般紋絲不動。餘的意思是，餘甚至拉不動她。
……不是吧。
餘的大腦迅速思考著下一步，餘是獵人，既不是術士也不是泰坦。餘不懂的將虛空能量凝聚成一個巨大球體然後丟出去，也不懂將電弧能量用作加速將自己變成人體火箭。
誠然使用黃金槍或者烈焰刀幕可以將車化為灰燼，但是這樣裡面的人也會跟著化為灰燼。
……
莫比烏斯暗箭連發。一種將虛空能量製作成陷阱錨點發射出去以壓制和減緩敵人動作的技巧。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這是最後的機會。人的大腦並沒有可能反應得那麼快，從瞥見那輛車時餘就開始思考，現在已經快到臨界點了。
就算是暴露也比等死好！
六支虛空箭瞬間搭在了純光能的幽紫色弓上，並不費吹灰之力就拉開。
成敗在此一——阿賴耶識在幹嘛？
緊接著阿賴耶識抬起了另一隻手。冰藍色的脈衝在她的手中流轉成形，而後釋放而出。無數的冰晶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沿著路面蔓延，然後凍住車輪，整個大貨車一瞬間恍若靜止了一般沒了動靜。
簡直像死了一樣。
……
餘迅速解散了虛空弓。
“· · ·冰凝脈衝※等級1→釋放完畢○”
阿賴耶識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是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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