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雨魔理沙穿著新的女巫服,手裡提著一個掃帚,穿過人裡的廣場。她身後跟著一個金色頭髮的魔法使,端著一個篩子,那上面盛滿了沒收來的蘑菇。四下裡一片寂靜……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商店和飯館的敞開的門口無精打采地面對龍神創造的這個世界張開,就跟許多八雲紫的隙間一樣;在那些門口附近,就連一個依神紫苑也沒有。
“好哇,你咬老孃,該死的東西!”霧雨魔理沙忽然聽見了喊叫聲。
“夥伴們,別放走它!這年月咬人可不行!逮住它!哎喲……哎喲!”傳來了貓的尖叫聲。霧雨魔理沙往那邊一瞧,看見森近霖之助的香霖堂裡跑出來一隻貓,用三條腿一顛一顛地跑著,不住地回頭瞧。它身後跟著追來一個妖精,穿著皺巴巴的藍白連衣裙和紅色的領結。她追它,身子往前一探,撲倒在地上,抓住了貓的後腿,於是又傳來貓的尖叫聲和人的吶喊聲:“別放走它!”帶著睡意的臉從商店裡探出來,香霖堂四周很快地聚了一群人,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彷彿出亂子了,魔理沙!”愛麗絲說。霧雨魔理沙把身子微微向左一轉,往人群那邊走去。在香霖堂門口,她看見前面已經提到的那個穿著藍白連衣裙的妖精舉起右手,把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伸給那群人看。在她那半醉的臉上好像出現這樣的神氣:“我要揭你的皮,壞蛋!”就連手指頭本身也像是一面勝利的旗幟。霧雨魔理沙認出這妖精是baka琪露諾。鬧出這場亂子的罪犯坐在人群中央的地上,前腿劈開,渾身發抖——原來是一條黑毛的小貓,耳朵尖尖的,長著兩條尾巴。它那含淚的眼睛流露出悲苦和恐怖的神情。
“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霧雨魔理沙擠進人群中去,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你究竟為什麼舉起那根手指頭?誰在嚷?”
“魔理沙,我好好地走我的路,沒招誰沒惹誰……”琪露諾開口了,拿手罩在嘴上,咳嗽一下。
“我正跟大妖精談凍青蛙的事兒,忽然,這個賤畜生無緣無故把這個手指頭咬了一口,您得原諒我,我是最強的妖精……凍青蛙是細緻的活兒。這得叫她們賠我一筆錢才成,因為也許我要有一個禮拜不能凍青蛙啦,魔理沙,就連彈幕規則上也沒有那麼一條,說是妖精受了畜生的害就該忍著,要是每個妖精都這麼給畜生亂咬一陣,那在這世界上也沒個活頭兒了。”
“嗯!……不錯”霧雨魔理沙嚴厲地說,咳了一聲,皺起眉頭,“不錯……這是誰家的貓?我絕不輕易放過這件事。我要拿點顏色出來給那些放出貓來到處跑的人看看!那些老太婆既是不願意遵守彈幕規則,現在也該管管她們了!等到她那個混蛋受了罰,拿出錢來,她才會知道放出這種貓來,放出這種的野畜生來,看有什麼下場!我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愛麗絲,”霧雨魔理沙對她說,“去調查一下,這是誰的貓,打個報告上來!這貓呢,把它弄死好了。馬上去辦,別拖!這多半是隻瘋貓……請問,這到底是誰家的貓?”
“這好像是八雲紫家的貓!”人群裡有人說。
“八雲紫?哦……愛麗絲,替我把外套脫下來,……真要命,天這麼熱!看樣子多半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還不懂:它怎麼咬著你的?”霧雨魔理沙對琪露諾說,“難道它夠得到你的手指頭嗎?它是那麼小!你呢,說實在的,卻長得這麼......魁梧!你那手指頭一定是給小冰錐弄破的,後來卻異想天開,想得到一筆什麼賠償損失費了。你這種妖精啊,是出了名的!我可知道你們這些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魔理沙,她本來是開玩笑,把冰晶戳到它臉上去:它呢——可不肯做傻瓜,就咬了她一口,她是個荒唐的傢伙,魔理沙!” “胡說,大妖精!你什麼也沒看見,那你為什麼胡說?她魔理沙是明白人,看得出到底誰胡說,就像當著博麗巫女的面一樣憑良心說話,要是我說了謊,那就讓四季映姬審問我好了,她清廉正直說得明白。現在大家都遵守彈幕規則啦,不瞞您說,我的姐妹就在紅魔館當門衛…...”
“少說廢話!”
“不過,這不是八雲紫家裡的貓,”愛麗絲深思地說,“八雲紫家裡沒有這樣的貓。她家的貓,沒有一隻是黑色的……”
“你拿得準嗎?”
“拿得準,魔理沙。”
“我自己也知道嘛。八雲紫家裡都是些名貴的純種貓;這隻貓呢,鬼人正邪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毛色既不好,模樣也不中看,完全是個下賤胚子。誰會養這種貓?!這妖怪的腦子上哪去啦?要是這樣的貓在博麗神社或者守矢神社讓巫女碰見,你們猜猜看,結果會怎麼樣?那兒的巫女可不來管什麼彈幕規則,一眨眼的功夫——就叫它斷了氣!你呢,琪露諾,你受了害,那我們絕不能不管,得懲戒她們一下!是時候了。”
不過也說不定就是八雲紫家的貓……“愛麗絲把她的想法說出來,”它的臉上又沒寫著……前幾天我在八雲邸裡看見過這樣的一隻貓。“
“沒錯兒,八雲紫家的!”人群裡有人說。
“哦!……愛麗絲,給我穿上大衣,好像起風了,挺冷的。你把這隻貓帶到八雲邸去,問問清楚。就說這隻貓是我找著,派人送上的,告訴她們別再把貓放到人裡來了,說不定這是隻名貴的貓;要是每個baka都拿冰晶戳到它的鼻子上去,那它早就毀了。貓是嬌貴的動物……你這baka,把手放下來!不用把自己的蠢手指頭伸出來!怪你自己不好!”
“八雲紫的式神來了,問她好了。喂,八雲藍!過來吧,老姐,上這兒來!瞧瞧這隻貓……是你們家的嗎?”
“瞎猜!我們那兒從來沒有這樣的貓!”
“那就用不著白費工夫去問了,”霧雨魔理沙說,“這是隻野貓!用不著白費工夫說空話了。既然她說這是野貓,那它就是野貓,弄死它算了。”
“這不是我們的貓,”八雲藍接著說,“這是地靈殿的貓,她是前幾天才到這兒來的。我們的賢者不喜歡這種黑貓。但地靈殿的主人卻喜歡。”
“難道是地靈殿之主來啦!是古明地覺嗎?”霧雨魔理沙問,整個臉上洋溢著感動的微笑,“哎呀,天!我還不知道呢!她是上這兒來住一陣就走的嗎?”
“是來住一陣的……”
“哎呀,天!她是惦記八雲紫嗎?可我還不知道呢?這麼一說,就是她老人家的貓?高興得很,把它帶走吧,這小貓還不壞,怪伶俐的,一口就咬破了這baka的手指頭!哈哈哈,得了,琪露諾你幹什麼發抖呀?daze……daze……這baka生氣了,好一隻小貓…”
八雲藍喊一聲那隻貓的名字,就帶著它從香霖堂走了,周圍的人對著琪露諾哈哈大笑。
“我早晚要收拾你!”霧雨魔理沙向她恐嚇說,壓低帽簷,接著穿過人裡的廣場,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