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殍 《雙蒂花》50 染病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12-25 11:45:06 作者:芊嫋茗 Language

行至中午,我們在一片相對開闊的地方停下來休息,吃些乾糧。

餓殍 《雙蒂花》50 染病-第0張

此時,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但為了保持體力,還是勉強吃了一些。

“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會不會是鼠疫的症狀啊?”

鐵牛一邊啃著粗糧,一邊擔憂地說著。

我仔細觀察了他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出聲安慰。

“別自己嚇自己,可能是這幾天趕路太累了。”

“鼠疫不會這麼快發作的,而且我們已經把可疑的肉餅處理掉了,感染的幾率應該不大。”

儘管我這樣說,但確實我自己心裡都沒底。

休息片刻後,我們繼續趕路。

隨著行程的推進,我們離麻坡山越來越近。

然而,路上的氣氛卻愈發壓抑。

又走了兩日,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

鐵牛和滿穗開始出現了輕微的咳嗽症狀,鐵牛還好一些,但滿穗……

之前才取花後身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現在又出現了咳嗽,我心中擔憂不已。

自早晨起滿穗便有些輕微咳嗽,鐵牛身體壯實,雖然也有些咳嗽,但看起來並不嚴重。

我建議休息一陣,但滿穗堅持要繼續前行,她的眼神堅定,似乎在隱藏著什麼情緒?或者是想法?還是其他?

總之她有點著急去到麻坡山……

我沉默了,只能暗自推測滿穗在想什麼,是寄託那山上有草藥,還是想早點見到逝去的父親,或是其他什麼原因……

……

我們繼續走著。

只是我不肯讓滿穗自己走,無論她說什麼,我都沒有理會,強硬地背起她。

最後她也只是在我背上輕錘了兩下便沒有動靜,似乎那兩下已經耗盡為數不多的力氣。

而小石頭在兩天前鐵牛說自己有點不適便躲的遠遠地,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這是正常面對鼠疫該有的態度。

……

——咳咳

隨著滿穗和鐵牛的咳嗽聲越來越頻繁,我的心裡也越來越沉重。

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滿穗,鐵牛,你們兩個真的沒事嗎?要不我們先停下來休息一下?”

我擔憂地看著他們,語氣中帶著一絲請求。

滿穗搖了搖頭,儘管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

“良爺,我們還是繼續走吧,我沒事的。”

鐵牛也附和。

“好漢,你別擔心,我這身板兒壯實著呢,這點咳嗽不算什麼。”

我嘆了口氣,知道他們都是在硬撐,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開始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儘快到達麻坡山,希望那裡能找到一些草藥。

可笑啊,我一個不信鬼神一說的人,在這裡竟然開始祈求上蒼的保佑,或許人在絕境之時,總會不自覺地尋求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在憂慮和沉默中繼續前行。

太陽漸漸西斜,天邊的晚霞如同血染一般,給這荒涼的大地增添了幾分悲壯的色彩。

“咳咳……”

滿穗的咳嗽聲在寂靜的黃昏中顯得格外清晰,我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整個都變得憔悴起來,讓我心中一陣揪心。

“滿穗,你再撐一會前面有個山洞,今晚我們先到哪裡避避。”

“良…咳咳……”

滿穗還想說什麼,但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無法繼續,她只能點頭同意。

這麻坡山腳下的風很大,加上入秋和夜風,我們得尋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

我將斗笠摘下,蓋在滿穗頭頂。

在西南邊有一個山洞,曾經我和舌頭劫道殺完人之後,若是天色已晚,便會在此地暫避風頭,今夜看來我們又要在此地過夜了。

……

一個時辰後

我們到達了那個熟悉的山洞,雖然這裡充滿了不好的回憶,但現在它至少能為我們提供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唔…良爺…我們到了哪裡了?”

“我們到了麻坡山腳下的一個山洞,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我小心翼翼的將滿穗放在山洞裡相對柔軟的土地上。

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顯得格外脆弱。

“滿穗,你再等等,我馬上就鋪好草蓆。”

說著我將馱馬上綁著的草蓆和毛毯取下,快速鋪好,讓滿穗能躺得舒服一些。

“嗯,良爺…我好難受……”

“是不是……”

“不會的,你會沒事。”

我焦急打斷滿穗的話,她笑了笑,整個人都蔫了似的,讓我一陣揪心。

我看著滿穗蒼白的臉色,覺得必須得做點什麼,不能就這樣乾等著。

我站起身,開始在山洞內尋找可以生火的材料,至少得讓滿穗暖和一些。

“鐵……小石頭,你去撿些乾柴來,我們得生個火。”

我本想吩咐鐵牛,但看見他也疲憊的靠著石壁,才想起了鐵牛也染上了,只是一路沒有吭聲,讓我一時間忘記了。

……

小石頭點了點頭,迅速跑出山洞去撿拾柴火。

我則在山洞內檢查,看有沒有適合生火的地方。

這個山洞我們以前來過,對這裡的環境還算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相對避風的角落。

不久,小石頭抱著一堆乾柴回來了,我迅速生起火,火光照亮了山洞,也帶來了一些溫暖。

滿穗靠在火堆旁,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啪

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當初在黑市,我就不應該買那些肉餅,更不應該讓滿穗吃。

她跟我一路飽經風霜,本想讓她吃些好的,卻害的她染上鼠疫。

我真的該死,這都是我的錯,都是……

……

我抬手又想給自己一巴掌,滿穗卻微弱地叫了一聲。

“良爺……”

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力氣微弱,卻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滿穗,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我的聲音帶著哽咽,心中的自責和痛苦幾乎要將我淹沒。

滿穗搖了搖頭,儘管她現在連說話都顯得吃力,但她還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良爺,這怎麼能怪你呢?我們都不知道那肉餅……會這樣。”

滿穗的聲音微弱,但她還是盡力安慰我。

“而且,就算沒有那肉餅,這世道……也到處都是危險。”

“……”

我沒有回話,垂著頭,雙手緊握。

……

“牛大哥,你感覺怎麼樣?”

滿穗見我仍垂著頭,輕咳一聲轉過頭,看向鐵牛。

鐵牛強撐著坐直身子,咧了咧嘴道。

“穗姑娘,我還行,就是這咳嗽有點煩人。”

“好漢,你也別太擔心,咱們肯定能熬過這一關。”

沒有仔細聽他們都對話,而是突然回憶起那位學醫的朋友……

——良,你看這個叫板藍根的草藥,雖然味道苦澀,但對清熱解毒有奇效——

—如今這世道亂起來,若是有一朝碰見疫病流行,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還記得板藍根的模樣,它有著長長的葉片,開有小藍花,根莖可以入藥。

……

“小石頭,過來點啊,離怎麼遠……”

“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草藥。”

我突然站起身來,拿起長刀。

因為動作突然,惹得三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良爺,你要去找草藥?這大晚上的,外面太危險了。”

滿穗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是啊,好漢,你別衝動。現在外面天色已晚,不如等明天一早我們再一起去找。”

鐵牛也勸道。

小石頭沒有說話,他一直待在洞口沒有進來。

我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不行,滿穗和鐵牛的病情不能拖。我還記得一些草藥的模樣,今晚月亮明亮,足夠我看清楚。”

“你們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大叔,我也和他一起去。”

小石頭見我似乎要離開,迫不及待的要去。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今早見滿穗和鐵牛開始咳嗽,這傢伙便避著兩人。

他的做法沒錯,但我就是有些看不慣他這副樣子。

“你留下照顧好滿穗和鐵牛,我自己一個人去。”

“等等,大叔我……”

我冷冷的看著他,眼眸冷漠。

小石頭被我的眼神嚇到,欲言又止。

我不再理會,轉身毅然走出山洞。

洞外,月光灑在荒蕪的大地上,慘白一片,四周靜謐得只剩下風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與這無盡的荒涼。

滿穗…等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

(滿穗視角)

我看著良爺決然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想要叫住他,可喉嚨裡一陣發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哪還能喊出聲呀。

“滿穗姑娘,你快歇歇,別費力氣了。”

鐵牛大哥強撐著身子,過來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想讓我好受些,可他自己也是一臉病容,臉色蠟黃,那咳嗽聲也是一聲接著一聲,聽得我心裡直髮酸。

小石頭站在洞口,望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知道他心裡害怕,畢竟這鼠疫可不是鬧著玩的,可良爺一個人出去,我這心裡就跟貓抓似的,怎麼都踏實不下來啊。

“牛大哥,你說良爺會不會有危險呀?這外面黑燈瞎火的,雖說月亮亮堂些,可萬一碰著狼啊,或者那些個劫道的壞人,可咋辦呀。”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拉著鐵牛大哥的衣角,眼前的視野有些模糊。

鐵牛大哥嘆了口氣,安慰我。

“穗妹子,你別太擔心,好漢那身手,尋常人可近不了他的身,再說了,他也是為了咱們能好起來,才這麼著急出去找草藥的呀。”

 ……

我心裡明白著呢,良爺就是這樣的人,看著冷冷的,可心裡頭確實軟乎乎的,對我更是沒話說,我這病啊,怕是讓他揪心壞了。

我靠著火堆,感覺身上還是冷得厲害,這鼠疫就跟個惡魔似的,一點點把我的精氣神都給抽走了。

此時我感覺身體愈發沉重,眼皮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彷彿有千斤重。

可我心裡又惦記著良爺,不敢就這麼睡過去呀。

“滿穗姐,你實在難受就睡一會兒吧,大叔他肯定很快就回來的。”

小石頭隔著很遠說著。

我看他這副避瘟神的模樣,氣笑了,朝他招手。

“小石頭你過來一下。”

小石頭猶豫了一下,慢慢朝我走來,腳步帶著一絲不情願。

“滿穗姐,你有什麼事?”

他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問道,眼神警惕。

“咳咳,你…你再過來點”

我一隻手藏在身後準備給他一個爆慄,另一隻手卻招手讓他靠近。

小石頭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過來,但最終還是挪動腳步,靠近了一些。

“再靠近點,我有事和你說。”

我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

小石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又向前走了幾步,直到離我只有一步之遙。

就在這時,我突然伸出藏在身後的手,用力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哎呦!”

小石頭痛呼一聲,捂著頭後退了幾步,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滿穗姐,你幹嘛打我?”

我瞪了他一眼,儘管身體虛弱,但氣勢上不能輸。

“你就該打唄,沒有理由”

……

小石頭揉著腦袋,嘟囔著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也不敢再頂嘴,只是小聲嘀咕著。

剛才那一番動作耗盡我的僅剩的力氣,我感到一陣眩暈,身體不由自主地又躺了回去。

“滿穗姐,你沒事吧?”

我想看他一眼,卻發現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只得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他我沒事。

小石頭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走遠了一些,但這次沒有回到洞口,而是在離我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默默地守著火堆,時不時往火裡添些柴火。

……

夜深了,山洞裡只有火堆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和我們和牛大哥的咳嗽聲。

我感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心中仍舊掛念著良爺,不知道他在外面是否安全,是否能找到治療我們的藥物。

“咳咳……”

我耳邊牛大哥的咳嗽聲越來越重,但我卻也沒有力氣說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逐漸失去了對周圍一切的感知。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見小石頭的聲音

“滿穗姐,你快醒醒!有人來了!”

“大個子!”

“你們都快醒醒啊!!”

“咳咳”

我感覺到一陣搖晃,卻沒有力氣睜眼,只能軟綿綿的癱軟在地。

“兩個病癆鬼啊,想坑死老子啊!”

小石頭暴躁地罵著,他的聲音裡滿是怒氣和恐懼。

“你們要是就這麼死了,老子可怎麼辦?”。

“滿穗姐,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就這麼躺下了?”

“還有你,大個子,你平時不是挺能打的嗎?現在怎麼連咳嗽都止不住了?”

沒有回應,小石頭似乎也放棄了,我感覺到一直搖晃我的手停了下來,緊接著就是馱馬行李被翻動的聲音。

很快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

或許是一瞬,又可能是過了很久,我再次聽見聲音。

“這裡有火……喲!還有兩個病秧子啊?”

似乎有別人進來了。

“哼,這荒郊野嶺的,病了也沒人管,正好讓老子撿個便宜。”

一個粗啞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聽起來不像善類。

我感覺到有人靠近,但身體依舊無力,連眼睛都睜不開。

小石頭呢?

他跑了嗎?

也對,剛才就聽見他在翻行李,應該是找粗糧和其他值錢的物價逃了吧。

哼,早知道就讓良爺不帶上他了,白眼狼……

……

“嘖嘖嘖,這還有個小娘們兒,雖然瘦了點,但模樣還不錯。”

一隻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臉,我感到一陣噁心,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嘿嘿,這倆病的不輕,但這個小娘們兒,咱們可以帶回去,說不定能換幾個錢。”

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貪婪。

我心中一緊,只恨自己現在無法動彈,只能任人擺佈。

“那還等什麼,趕緊把這小娘們兒綁了,咱們趕緊撤。”

粗糙的手開始在我身上摸索,似乎是在找繩索。

“哎呦喂,艹這個怎麼還有力氣動。”

突然,那隻在我身上摸索的粗糙大手被一股力量猛地拽開,我聽到牛大哥痛苦的嘶吼,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吐,瑪德這塊頭力氣還挺大!”

那人咒罵著,顯然是被鐵牛突然的動作給驚到了。

“大個子,你找死是不是?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那人怒吼著,聲音中帶著疼痛和憤怒。

鐵牛沒有回應,只是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大哥,這傢伙好像還有點力氣,咱們一起上!”

另一個聲音急切地說道,顯然是被鐵牛的反抗給嚇到了。

“上就上,怕他個球!”

兩人一同向鐵牛發起了攻擊,拳腳相加,聲音在山洞內迴盪。

我心中焦急,鐵牛雖然力氣不小,但此刻病體虛弱,如何能抵擋得住兩個壯漢的圍攻?

……

“滿穗姐,走啊?”

似乎是小石頭趁亂又回來了。

“艹,這裡怎麼還有一個野小子?!”

牛大哥沒有聲音了……

耳邊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

“算了,先不管那野小子了,趕緊把這小娘們兒綁了,咱們趕緊撤。”

那人說著,又向我靠近,粗糙的手再次伸向我,將我捆綁起來。

“不過大當家調教女人有幾手啊,聽大當家吹噓說自己這手功夫還是歪門邪道,說什麼自己是正兒八經的京城大夫。”

“嘿,他要是真的是,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還幹這種勾當。”

那人一邊綁著我,一邊低聲嘀咕著,聲音中透露出對所謂“大當家”的不屑。

不一會,我感覺自己已經被綁住了,身體被粗暴地扛起,那人一雙手還很不老實的亂摸,嘴裡點評著。

“嘖嘖嘖,這小娘們兒養的挺好,手感真好……”

“是嗎?,讓我也摸摸看?”

另一個聲音帶著淫笑,似乎也準備對我不軌。

“別急,等咱們把她帶回去,讓大當家的用那個什麼東西調教一番,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讓你們爽。”

那人說著,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淫邪,讓我人作嘔。

“……”

他們還在說著,我感覺到抗著我的那人,手一直在身上亂摸,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屈辱和憤怒,但卻只能在這副難堪的情況下,意識漸漸沉淪……

嗚嗚嗚…良爺…你在哪?

救救我…我好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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