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贺文]喝醉的良与更醉的穗穗


3楼猫 发布时间:2024-06-12 15:52:28 作者:草间乙木 Language

前言:穗穗生日快乐!!!生日会的各路二创让我大饱眼福,牢零的直播也让我得到不少想知道的答案。

虽然聘礼十件婚没能及时赶上,但我赶工了另一篇生日贺文,聊表对穗穗的一点心意!

抓住穗穗生日最后一点尾巴!

祝大家长生不死,永远不饿!

生日贺文·不胜酒力

[生日贺文]喝醉的良与更醉的穗穗-第0张

天上有雪纷纷落,落尽人间不成歌。

冬日寂寥,白茫茫的天空映在眼底,也教人显得淡漠起来。

深秋最后一片落叶循着寒风奔走的方向飘零,寒冷和苍白一齐自天穹之上压落下来,于是整个世界都显得寂静而冷清。

在南方待得久了,重又回到北方,竟开始不习惯起来。

我轻轻咳嗽一声,抖了抖肩上的积雪,落在雪地里簌簌地响,再也分不出哪些是落在地上,哪些曾落在肩上。

“呆惯了温暖的南方,都快忘记北方苦寒了。”

昔年在军中的生活倒比如今还苦,说不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倒也相差不多,躲避官兵蛰伏深山的时候连火也不敢生,怕引来官兵,弟兄们挤作一团依偎着取暖。

军中的冬天真的很冷,寒风从袖口灌进来,又从领口钻出去,翕忽的风声刮得人眼皮子直抖。连月光都变得坚硬了,站岗的弟兄握着刀剑站在山崖边,剪影如同刀锋一样刻在岩石上。

大哥每在这时便会下军令让每个人轮流着说话,说什么都好,无论是对这世道的抱怨还是寄予未来的厚望,总之不能睡着。

闭上眼睛或许就永远睡着了。

从军九年,我大抵是已经习惯北方的寒冷了,本可以不必这样在乎的。

只是——她会在乎。

她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提醒我天冷多添衣,固执地抱着件衣衫像条尾巴似得跟在我的背后,直到我沉默着从她手里接过外衣披上,她才会满意地放我离开。

“这样不会染风寒,良爷冻坏身体就不好了。”

比我矮了快半个头的她踮起脚尖,脸蛋都快贴到我的脖颈处,细致而认真地替我整理着肩膀与领子的褶皱,大概打理了小半柱香时间,她歪着头端详许久才似乎勉强满意了。

其实有什么所谓呢。

既然不畏寒,添件衣服反倒显得多余。

可是,看着她端庄的神情,看着她细心而柔和的动作,看着她歪头观察时一绺青丝恰好垂落在她小巧的耳廓边……

话到了嘴边,我居然不舍得开口。

久而久之,便也默认了。

   

   

   

    

“良爷!”

隔着街口,她瞧见了在路边的我,远远地唤了一声。

我朝她招了招手,她向我走来。

“良爷怎么待在外边,天冷着呢。”

她柔声问我。

“无妨,见你还没回来,索性出来看看。你知道我不怕冷的。”我伸手接过她手里拎着的包袱,“这么高兴,又谈好一笔生意?”

包袱倒是不重,也不知她出去这一趟都谈了些什么。

“是呀,良爷真是料事如神。”

她眉眼弯弯地笑,好像谈成事情的人不是她,反倒是我了。

“那走吧,回屋去。”

要是你着凉就不好了。

这句话在我心里反复许久,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等等,良爷。”

她轻声唤住我,在我疑惑的时候便凑上前来,抬起手为我抚平方才弄皱的衣服。

手指落在肩上和胸前,轻飘飘的,比羽毛要更重些,比雪落要更温暖些。

她的眉眼近在咫尺,素淡如褪色樱瓣的唇轻轻启合,吐气如兰。

我忽然有些恍惚。

要是时光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人来人往,琴声琳琅。

“良爷也真是,只知道抖掉肩上的雪,头顶的怎又忘了呢?”

她歪着头端详着我,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容映在眼里,像是一朵经冬至春的花,如今在眼前盛放,叫人好像能听见冰皮始解的脆响。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她,顶着满头积雪。

说不定此时的我就像是棵落满了雪的木头,因此她才笑得那么开心。

若她能一直这样笑,被当作木头似乎也并不赖。

不知为何,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她终于笑够了,勾着唇踮起脚尖来,一瞬间她的脸颊离我如此之近,仿佛能数清她颤动的睫毛。

这时我看清了她的手,是曾持握刀剑想取我性命的手,也是曾将我自迷茫与血祸中拉出来的手。

那也是为我扫雪披裳的手。

她踮高脚尖为我扫落头顶的积雪,如同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雪下在我和她眼前,而眉眼弯弯的姑娘隐在沙沙落下的雪片间,像是一下子不落虚了。

我似乎听见了心脏在胸膛里扑通地跳。

不过是短短片刻,却像是度过了整个寒冷的冬季、半个万物待发的春天。

是一场只下在你我之间的雪,和冬去春来如花盛放的笑颜。

这霎那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她先前搭在我额前的右手已被我握在掌心里,她的面颊近在咫尺,脸上的笑还未褪去……

她的眼神里满是讶异,似乎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紧张。

是我看错了吧,她面对我时向来从容,怎么可能会有紧张的情绪。

“咳,抱歉……”

我轻咳一声以掩饰心中尴尬,连忙松开她的手。

哪知道她脚步踉跄,一个不小心就要往一旁倒去。

下意识就伸出手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在我还未意识到之时,我就已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车马声叫卖声似乎顷刻就离得很远很远。

雪落无声。

“没事吧?”

我轻轻松开她,又担心她会像方才那样跌倒,停在她身侧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她摇摇头,长长的睫毛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迟疑许久,我出声询问她方才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片刻后才答道踮脚踮得久,脚有些发麻。

“走得动路么?”

“……没事,只是脚麻。良爷不必担心。”

她弯着身子,隔着衣物揉了揉脚踝,试探着跳了两步,转而就开心地朝我笑了笑。

“良爷你看,好着呢。”

说完,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两步,好像是在对我说自己完全没事。

我看着她跳脱自如的动作,仿佛隔着时光瞧见昔日那在我眼前一步一蹦的小崽子。

不自觉地,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她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凑到近前来笑嘻嘻地问我:

“咦?良爷想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你刚刚还说我,现在自己头上不也落了不少雪?”

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手指在她发丝间挑起一粒雪花。

“真的啊。”

满穂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忽然展颜一笑。

“那我和良爷,是不是也算共白头了呢?”

此生如若有你,何惧岁月老去。

    

    

     

我拎着包袱,和她一道回了屋。

天井落在院子里,也积了不少雪。明日起来怕是得好好打扫下了。

“良爷良爷,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小姑娘……我怎么会忘记呢,不如说,就算我忘了,她也一定会让我想起来。

不过既然是这种特殊的日子,就稍微由着她的性子吧。

“自是记得,你的生辰。”

没错,今天是这小崽……满穂的生日,一大早她就说有生意要谈,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匆匆忙忙披上御寒的衣物出门去了。

我在外边等候着她,也是出于这原因。

“嘿嘿,那良爷打算给我送什么礼物?”她一边把围在身上的披肩取下来,一边问起我的安排。

她倒是不客气,开口就向我要礼物。

不过,我本来也就打算送她东西的,就不跟她计较了。

“既然是生日,就给你做碗长寿面吧。”

我说。

这些年跟在她身边,时常在她做饭时替她打打下手。时间长了,也算是依葫芦画瓢学会了些东西,何况她见我有兴致,也时不时会提点两句。如今我的厨技不能算好,但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在她回来之前我就揉好了面团,就等生辰的正主到位。

“良爷要亲自下厨,那我就期待着了。”

   

     

    

   

所幸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我到底还是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满穂用筷子挑起粗细有些不均匀的面条,歪着头端详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吃。”我有些脸红,作势要端走放在她面前的碗。

“别呀良爷,我是觉得良爷总算也能养活自己了。”

满穂不等我动作,就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反倒是我不好发作了,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生闷气一般坐下来也端起自己的那碗,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嗯……果然还是做得不如她,面条有的部分粗过头了,口感不太合适;盐口也给的略有些淡,不过总比加多了要好。

我们并肩沉默,各自吃着各自的汤面。

蒸汽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视界。

一碗面下肚,四肢百骸像是注入了暖流,这隆冬貌似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抬起头看她,只是无意义地用竹筷搅动残余的面汤,注视着碗底那一洼小小的波澜摇晃旋转。

“调味单调了些,揉面的时候也有点不到位,唔,良爷是不是还忘了稍稍加点别的食材来提升鲜度……”她手指点在下巴上,一副要认真严格评价的样子。

搞得我满是挫败感,自己的努力被贬得一文不值,任谁都会这样吧。

“……不过,总体还是不错的,谢谢良爷。”

嘛……既然她这么说了,也没有那么失落了。

“说起来,良爷,要不要喝点酒?”满穂忽然向我提议。

“酒?喝酒做什么?”我疑惑地看向她。

这小姑娘是知道我平常喝酒不多的,而我更是没见过她沾酒,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她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哎呀,天气冷嘛,喝点酒暖暖身子。”

“而且,今天是我生日,就当庆祝一下。”她的手牵住我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好不好嘛,良爷。”

先说好,我不是因为她向我撒娇才动摇的。

毕竟是她过生日,作为寿星的她都提出要求了,我拒绝倒显得小气。

“行吧……我出门去买些回来?”

“不用,刚好前阵子有人送了一坛酒,我去拿。”

不多时,满穂就抱着一小坛子酒回来了。

真奇怪,什么时候有人送酒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笑嘻嘻地揭开泥封,馥郁的酒香一下子就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嚯,好酒。

只是,我和她真的能喝完吗?

我自知没有多少酒量,而她初次饮酒,感觉也喝不了多少。

……她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看我出洋相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刻警惕起来,打定主意等下无论她怎么劝酒,我都不能动摇。

“喔,好香。”她吸了吸散开来的酒气,我看见她的耳尖微微一红。

“那,来喝吧。”

    

    

    

     

我们一人一个酒杯,我端着坛子替她斟满一杯,也给自己满上。

“干杯。”

“干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我和她再没看对方,皆是仰起头将酒水灌入喉肠。

的确是好酒,流入四肢百骸驱散掉了寒冷,让人在这清冷的隆冬都放松下来。

我沉默着朝她举杯,而满穂兴高采烈地也朝我回敬,那副模样,竟像是比我还兴致高昂许多,莫非她天生海量?

酒过四巡,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醉意迷蒙。

清脆的碰杯声再一次响起,她白嫩的手指拢住酒杯,朝我致意。

我微微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正想借着醉意说些什么,絮絮叨叨半天也不见回应,再听“咣当”一声,她醉倒在酒桌上。

前边表现得那么兴奋,怎么反而倒得比我还快?

看来以后她是碰不得酒了。

我没再给自己斟酒,而是搁下酒杯,起身走到她旁边,想要将她抱起来。

可不敢让她在这里睡着,天寒地冻的,即便在屋子里,也容易染风寒。

睡梦中的满穂是那么恬静,肌肤透着暧昧的粉红色,竟显得有些透明起来。

“起来了,在这里睡着的话会着凉的。”

她好像听到了我说的话,又或许没有,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伸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

“倒是好像比以前重了些……”

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我却自顾自又笑起来。

哪里会有孩子过去这么多年都不长身体的?如今她是成人,不重才奇怪了。

“良……良爷……不可以……说姑娘家重的……”

她嘟着嘴嚷嚷了一句,大抵是因为喝醉的缘故,声音软软糯糯的,活像个还没睡醒的孩子。

“是,不重……”我随意敷衍着满穂,托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起来,一时不慎有些摇晃,醉意朦胧的她伸出的双手恰好环住我的脖子。

她靠在我的肩头,灼热的鼻息扑打在我胸前。

我本打算就这么把她带到房里去休息,但她又往我怀里蹭了蹭,口齿不清地梦呓着什么。

我低下头去,侧耳倾听,终究还是听清了那几句梦呓。

“其实啊……其实……我……还挺喜欢……良爷的……”

我的脸蓦地红了,暗笑一声自己也喝醉了,醉得脸颊发烫。

“果然还是重死了。”

“我的怀里,就是整个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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