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寿辰:聘礼十件婚(6)


3楼猫 发布时间:2024-06-29 02:47:07 作者:草间乙木 Language

前言:1.因为手误删除了该篇,因此重发一下,不必充电的!

2.接二连三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口牙,有在好好检讨拖更的事情了(大概?)

3.这篇重发之后会紧跟着编辑更新下一篇,感谢您对于十件婚的热情与支持!

4.本篇文本量:3400字

蓬莱兮楼阁玲珑/踌躇惭临邛

踌躇惭临邛

B面·良

[同人]寿辰:聘礼十件婚(6)-第0张

红儿和翠儿见了我,一时都哭了出来。这哭声也感染了我,教我站在门槛前不知所措。

满穂倒是平静许多,她安抚着身旁的翠儿,又连连朝我使眼色让我去帮红儿收拾影子戏的道具。

都使唤起我来了,她也真是不客气。

我走上台子,犹豫许久后低声安慰了下红儿,蹲下身帮她捡起支白幕的棍子。

作为姐姐的红儿还是平复得快,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演戏用的小人儿,她就已经把琐碎的东西全都收拣好装进木箱里头。

本来我还想瞧一眼她们的新戏演的是什么。罢了,来日方长,留些期待让她们亲自演一场给我和满穂看看好了。

翠儿这时也止住了哭泣,抽噎着拉住满穂的衣角,倒让我想起以前她跟在红儿身后时也是这样牵红儿的衣角的。

安抚好两姐妹,她们向茶楼的掌柜道别,就急着要带我们去她们的房子看看。

有红儿和翠儿在前引路,我和满穂来到她们在扬州落脚的地方。

一路上满穂被红儿和翠儿簇拥在中间,几个姑娘家聊得不可开交,反倒是我被冷落在一旁。

想想也是,从前她们的感情就很要好。比起我这押运她们的狼,自然是满穂更受亲近。

看着身高相仿的三个小姑娘牵着手聊得一路欢笑,我也略略感到温暖。

这么多年过去,两姐妹的陕地口音倒是减少许多,不过偶尔还是会蹦几句出来。

令我意外的是,她们在扬州的住处竟然是一处小小的院落,虽说有些偏僻,但到底是间门面不小的院子,阳光照进天井里来,应当很适合闲坐在院中谈天说地。

鸢这家伙,看来积蓄也比我想象中要富足许多。也是,能在解州盘下来一间客栈的她,身家或许远比我想象中的丰厚。

以前听影子戏,有句话叫作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正想起鸢的时候,她便也出现在眼前了。

“两个小丫头这就回来了?咦……良?!”

鸢捏着一杆烟斗,站在天井正中。

她瞧见两姐妹拥着满穂而来,并不多么意外,却在看见我时愣在原地,忘记了手里那杆烟雾缭绕的烟斗。

她还是穿着多年前我们再会时那身衣服,也或许她重又再做了身一模一样的。

在这物是人非的世间,与她目光相撞的一瞬教我产生某种恍惚的错觉,无论是长大了的满穂还是红儿翠儿,都好像只是黄粱一梦。

这么多年了,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挽着已为人妇的发髻,眼里藏着狐狸般的狡黠。

 

 

  

   

鸢领着我们进了屋,九年未见,好像各自都有许多事想说,又好像没什么值得当作谈资。几个小姑娘挤作一团小声聊着些什么,我和鸢在桌子的两边各自坐下。

说到底我和鸢的关系也并非多亲密,仅仅是相识而已。

“良你这几年,是去投了那闯军?”鸢接过红儿端来的茶水,放到手边。

“她和你说的?”我瞥一眼和红儿翠儿闹得正欢的满穂。

“嗯,几年前她一个人来解州,我就问了问她你去了哪儿,按理说你不是会丢下这小丫头的人。良,你如此惜命,怎么会去投反军?”

噢。我想起来满穂的确提到她回过解州,不过那时鸢准备带着红儿翠儿离开晋地,估摸着没空叙闲话。

几年未见,鸢还是像我记忆里那般言辞犀利,直来直去。

和鸢交流起来,倒是要比应付那小姑娘要轻松。

“也没什么理由……”

我正想要说下去,可是喉咙像被人死死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从军的缘由……要如何谈起?

我自然不可能忘记投闯军的原因,不如说,这九年来我几乎没有一刻不在心底默念着这吊在我魂魄上的细绳。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向她暂借九载光阴,报以洛阳城破和豚妖的死讯。

可故人问起,我要如何开口?

若是扯谎,也不过能骗骗红儿和翠儿,而鸢是一眼就能看破的。

如今要我去欺骗她们,我自问做不到。

何况,此时满穂就在身旁,我若连实话都不敢宣之于口,面对她时真的还能问心无愧么?

……难道要向红儿、翠儿坦言,我过去杀害了满穂的爹爹?

我忽然发觉,原来我想要做一个好人的愿望是那么可笑。

到头来,过往欠下的血债还是追上了我……我从来就没能甩脱罪孽。

   

   

    

我额上冒出冷汗,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该死,当初信誓旦旦向她立誓要去偿还罪孽,如今羞于提起过往,我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吗?!

我竭力想要从喉咙里发出些声音,哪怕是挤出一丝空气来也好。

然而还是无用,咽喉如同被无数压在我肩上的冤魂所掐住,他们都是被我所戕害的可怜人,睁着永不瞑目的眼要注视我得到报应。

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像无数的手从背后拉扯着我,要遮蔽我的视线。

那是我所欠下的千斤罪。

“良?”鸢似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皱起眉来。

“良爷……?”

红儿和翠儿担忧地走上前来。红儿拿着手帕,伸过手来想要为我擦掉汗水。

“不要过来!”

我失态地喊叫起来,拍开朝我伸来的手,猛地站起身来。

跟着闯军九年出生入死,最终破洛阳杀豚妖,颠覆了这人相食而不公的世道,我已经不欠你们的了……我不欠你们的了!

我张皇地四下张望,身旁的红儿和翠儿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案几对面的鸢也露出忧色,可她们的脸下一瞬又变成许多人的脸,大笑着的、苦苦求饶的、诅咒我不得好死的人的脸。

下一刻那些不断变幻的人脸散开来,四周都是他们的哀嚎,挤满了房间。

四周都是魂灵,他们垂着双手也低垂着头,细碎地念着不成片段的言语。

不不不不!

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想要逃离这里,逃得远远的……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我,我下意识就要挣脱。

然而那双手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要紧紧勒住我的脖颈,她只是轻柔地环在我的胸前,好像两片羽毛落在身上。

“良爷。”

她轻声唤道。

一瞬间所有的幻象都烟消云散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束照进眼底的光,驱散掉那些笼罩着我的阴霾。

眼前依旧是茶水、案几,和捏着烟杆的鸢。

我,我刚刚在做什么……?

“良爷晕船,这一路我们都是走水路过来的,想必是精神有些疲惫了。”

满穂松开手,走到我身侧来向她们解释着。

我……我几时有晕过船?

我意识到,她是在替我扯谎作为掩饰。

但我已没有心思去解释,或者说只能拿这蹩脚的借口作挡箭牌。

否则红儿和翠儿那畏惧的眼神会像是箭矢一般刺伤我的心。

鸢还在狐疑地看着我,我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低着头坐回被我撞开的椅子上。满穂稍稍往旁边侧了一步,恰好挡住鸢的视线。

满穂还在说着些什么,转移鸢的注意力。

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起刚刚她搂住我时那柔若无骨的触感。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那么轻,即便整个人靠在身上都感觉不到重量。

仿佛白鸟飘落的羽毛。

恍若落在枝头的雪花。

   

   

   

  

重新坐下来之后,鸢隔着桌子用烟杆往我脑门上就是一敲。

“多大个人了,还成天犯浑!都把红儿吓着了!”

鸢没好气地白我一眼,捏着烟杆的手抬起来又放下。

她大抵是在心疼自己的烟杆,所以才没来第二下。至于我痛不痛,我相信鸢是一定不在意的。

过错在我,鸢生气也是正常的。我不打算对这一点提出抗议。

“就是,良爷,你怎么能吓红儿呢。”满穂也给鸢帮腔。

“你也是,别给我转移话题。”鸢瞪一眼在我旁边笑嘻嘻的满穂,“九年前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你们走得急我也就没细问……一个做盗匪的突然投反军,一个执意去洛阳却四处漂泊,到底怎么回事?”

鸢的语气比方才重了不少,或许是意识到我瞒着她的事太多了,又或许是因为红儿被我吓着了,她不自觉地露出强硬的那一面来。

看到她和红儿翠儿的关系如此亲密,我反而安心了许多。

既然愿意为两姐妹动怒,说明鸢是真心实意对待她们的。

“哎呀,鸢姐姐,你看良爷都晕成这样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也好嘛。”

满穂可怜巴巴地朝鸢眨眨眼睛,想就此将话题揭过。

但我知道鸢不是好糊弄的人。

果不其然,鸢无视她装可怜的举动:“晕什么船能失心疯?我可不是良,小姑娘哀求一下就心软。”

“嗯……其实良爷是中暑加晕船导致的。”

“二月的天气中暑?”

“记错了记错了,鸢姐姐。是水土不服!”

说来也怪,她们俩像讲相声似得拌嘴,让我揪紧的心放松了些。

我轻轻按住满穂搭在我肩上的手,对她摇摇头。

其实我明白,有的事是不能逃避的,过往就如同年轮一般刻在身体里,谁都无法摆脱过去。

哪怕我依旧很害怕向红儿、翠儿还有鸢坦白我与满穂之间的纠葛,害怕她们得知后将不再视我为亲朋。

在这世上我能牵挂的人屈指可数,我的世界就这么大。

想到这里,我渐渐觉得心跳平稳了下来,也不再觉得手脚发冷。

有些事情早晚要面对……纵然她再替我扯谎掩饰,也只能瞒得了一时;即使瞒得过他人,却也永远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其实当年我带她去洛阳……”

“良爷。”

在我想要说出当年的隐情时,满穂却忽然出声打断了我。

我疑惑地看向她,然而她向前走了一步,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

“还是让我来说吧,良爷。”

“由我来讲……总是要合适些的。”

她的话语很轻,却包含着掷地有声的不容置疑。

也对,她的仇恨由我这个仇人来讲,难免会为自己开脱。就算我无意为自己辩护,或许潜意识里也会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而让她亲自讲述,想必无论是我还是她都能接受。

但不知为何,望着她的背影,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好像有一阵瑟索的秋风吹过后颈,使人略略感到不安与惶惑。

她……真的愿意回忆起那些往事么?

PS:经过许久的抉择与尝试,最终还是决定延长篇幅并维持原来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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