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旅人》應該算是我單機遊戲的啟蒙作,第一次玩的時候是19年的春節,那時候它還是PS4獨佔,在哥哥家裡求了哥哥好久他才以新年禮物的由頭給我買。
我操控著那個以流星的姿態降生在沙漠裡的紅袍小人
望著在陽光照射下閃著光的沙礫
迷茫地朝著遠方的山走去
我孤身一人在沙漠裡穿行
小人的腳在金色的沙灘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痕跡
感慨於沙漠壯美的同時
孤寂感也充斥著我的全身
“即使不說話有個人陪我一起前行也可以呀”
這是當時的我的想法
終於我在一次滑翔中遇到了第一個有著長長圍巾的夥伴
只是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笨拙了
不知道要解救步縵打開機關
也不知道尋找符文延長圍巾才可以飛得更遠
只是一遍一遍地按著跳躍鍵想要飛離深坑
甚至沒有注意夥伴突然的消失
當時的我只是沮喪得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笨了沒有跳上臺子
他先一步離我而去了
直至今日
我在《風之旅人》中匹配過無數的同伴
他們陪伴著我
點亮了古老的壁畫
見到了旌旗組成的巨大鯨魚
風雪下的黑色城堡
還有夕陽下如同光影大師倫勃朗的油畫一般的流沙
我們一起
解救了困在牢籠裡的步縵
躲過了深海巨獸的攻擊
點亮了古老的壁畫
互相依偎著跨過了狂風下的峽谷
但沒有一個旅人是陪伴我走完全程的
他們總是走著走著就突然消失
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們的任何訊息
他們可能是北半球一個白色皮膚的爸爸到了上班的時間
也可能是和我一個城市的需要早睡的老爺爺
或許是非洲一個小朋友該寫作業了
從風雪城堡中出來的那一段旅程我最討厭孤身一人
結冰的圍巾
被冰霜覆蓋住原本顏色的紅色袍子
還有逐漸失去行走能力的雙腿無一不告示著旅程的終結
即使是已經看過無數次的劇情
每每看到跪坐在地的小冰人我都會難過
代表著生的旅程又要在一片寂靜的大雪中結束啦
我又是孤身一人地迎接死亡
劇情過後
我的靈魂漂浮在巨大的瀑布旁
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情是什麼呢
暢快淋漓?實現目標的自豪?難以言表的快樂?
好像都有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我不記得了
有的時候我在發呆
有的時候我在和魚群嬉戲
但我記得今晚的我的心情
2022年4月5日的凌晨
騎在魚背上的我在想
如果那個帶我在深海里一起漫遊,教我找符文的旅人
能夠和我一起欣賞此刻的風景就好了
《風之旅人》的結局充滿著禪意
我的小人在終於到達了目標之後
伴隨著遊戲主題曲《I wa Born for This》中空靈的吟唱聲
再一次化為了一顆流星劃過沙漠裡每一塊絕景上方的天空
最後落在遊戲一開始小人出生的小山丘
“太陽,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散佈烈烈朝暉之時。”——史鐵生《我與地壇》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個非常厭惡溝通的人。我覺得人們總是自我表達的慾望過剩,而忽略了傾聽者是否想聽,又是否真的能夠感同身受。
去年和媽媽閒聊的時候先是說到B站UP用古法還原黃金面具的視頻裡有個彈幕說到:“一錘一錘總有一錘能與古人心意相通”,由此又引發出了,如果我們去西湖划船,恰逢驟雨的話會不會與蘇軾寫下“黑雲翻墨未遮山, 白雨跳珠亂入船”時的心境相同的討論。
我認為即使是同一個人,在同一艘船上,遇見了差不多的一場雨,都不一定有相同的心境。蘇軾十五年後再遊西湖寫的“還來一醉西湖雨,不見跳珠十五年。”我認為更多的是感慨時光流逝,也是對原本寫的句子的滿意。所以要兩個人心意相通,應該是比較難的事情。
但每次玩《風之旅人》,我都異常得篤定,偶爾匹配到的那位旅人,即使我不知道他說著什麼樣的語言,有著什麼顏色的頭髮,但當我們們互相用簡單的符文呼喚對方的時候我們一定是有著相同的想要互相攙扶著一起走過這段旅程的心情。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接”
不需要我知道你的ID
你的姓名、性別
甚至不需要語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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