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多盤腿坐在一個狹小的石洞裡,無神地望著空蕩蕩的天空。
大颶風之後,那塊天空變得空落落的,好像有人把他們的世界挖掉了一大塊。
“帕多?”
“帕多!”
有人拍了拍帕多,他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漿果,把它吃完吧。明天我們就啟程。”另一名埃裡克斯尼也盤腿坐了下來。
帕多揀了兩顆漿果,塞進嘴裡。
“吉賽爾,看,那裡,我們的家。”帕多指了指那塊空缺的天空。“被誰奪走了?”
天空的下面,一座城市,便是帕多記憶的全部。但是大機器離開的那一天,城市倒塌了,人們死了,帕多的記憶定格了。
“我不知道。這是神的意志,或許埃裡克斯尼不需要知道。”
“大機器是神嗎?”
“大機器帶來恩澤,帶來黃金時代,怎麼不是神?”
“大機器走了,留下的只有苦痛和死亡。”帕多再次指了指那片天空。“這也能稱為神嗎?值得我們追隨的神?”
“大機器這麼做……”吉賽爾突然語塞。他看向帕多所指的天空,那片天空的確變得空落許多。
他為什麼要為大機器辯護?吉賽爾突然這麼想。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不,大機器……是神。有大機器的地方就有希望。我們要追隨他。”
第二天,吉賽爾站在舷窗前,最後一次眺望這顆殘破的星球時,帕多的話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