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蓮寶燈
Stunlock是一家來自瑞典的遊戲工作室。他們成立於2010年，製作過包括《血族英雄》（Bloodline Champions）、《冠軍盛典》（Battlerite）等多款快節奏PVP遊戲。
這幾款遊戲雖然獲得了一定關注和熱度，但並未讓他們在規模和商業化方面取得突破，這也一度使得團隊陷入經濟困境，只得四處尋找投資。直到2019年，當他們帶著兩臺電腦，趕往斯德哥爾摩與騰訊見面，命運的齒輪才開始轉動。
去年5月，他們成功推出生存建造遊戲《夜族崛起》（V-Rising），並且一戰成名。
這款遊戲的熱度有多高？自從在Steam發佈EA版本後，它首周累計銷量就超過了100萬份，同時在線玩家人數甚至超過15萬人，一度超過了當時的《艾爾登法環》《GTA 5》等暢銷大作。而到了今年1月，官方公佈銷量已經超過了300萬份。他們在今年5月進行的一次大更新，也讓大量玩家迴流，使得最高同時在線玩家人數達到了7.8萬，相比更新前增長了大約20倍。而且在如此大規模的用戶規模下，他們仍然獲得了「特別好評」的評價。
從表面來看，作為一款主打吸血鬼題材的生存建造遊戲，《夜族崛起》圍繞題材核心，做出了許多與其他同品類遊戲截然不同的內容：玩家扮演剛剛從棺材中甦醒的吸血鬼，需要通過採集、戰鬥、生產等一系列方式，建造屬於自己的城堡。
除此之外，角色還擁有一個專門的「血池」，它並不代表HP，但它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降低，玩家只能通過週期性地「吸血」來保證這個血池充足。一旦血池歸零，角色同樣會「死亡」。同時，這個血池還會根據角色所吸食的生物種類等特點，為玩家提供不同的增益。
拋開內容方面，遊戲在玩法節奏、戰鬥設計上也非常有趣。由於吸血鬼晝伏夜出的特性，遊戲基本上確定了「白天建造，晚上生存」的節奏。但同時作為一款俯視角遊戲，當你晚上出門戰鬥時，你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無論是對走位的重視，還是技能設計的風格，都與MOBA遊戲有很多相似之處。
作為一家曾經做過MOBA遊戲的公司，他們想到將MOBA風格的戰鬥融入遊戲自然是情理之中，但是他們在生存建造玩法上的設計，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他們是如何想到用吸血鬼這個內容題材，做出如此絲滑的生存建造節奏的？另一方面，作為一家小型工作室，他們為什麼不在PVP的方向上繼續走下去，而是轉型去做生存建造？
上週，葡萄君獲得了與Stunlock CEO Rickard Frisegård 以及他們的聯合創始人、遊戲總監 Peter Ilves見面交流的機會。他們講述了他們這幾年，又是怎樣「生存」，並「建造」他們自己的公司的。
以下是經過編譯的對話內容：
01
「我們迄今為止最大的成功」
葡萄君
：你們這次來中國是為了什麼？
Rickard
：我們來參與騰訊的一場會議。這是我們第一次被邀請過來，我們也第一次見到了每天在網上遇到的那些人，比如很多同樣在歐洲工作的姐妹公司。
葡萄君
：《夜族崛起》目前的成績，在你們的預期中嗎？
Rickard
：鑑於我們上一款遊戲《冠軍盛典》在EA階段的成績，所以我們一開始對於《夜族崛起》的目標，是希望它能在整個EA階段賣出100萬份。
但實際上，這款遊戲在我們發佈的第一週，就已經達到了目標。在發佈首月，我們一共賣出了200萬份。它突破了我們的預期，也讓我們在行業裡出名了。這當然讓團隊很興奮，但是也帶來了很多壓力，我們目前正在努力回應玩家們的期待。
葡萄君
：在此之前，你們做的是什麼樣的遊戲？
Rickard
：Stunlock工作室成立於2010年，一開始是瑞典舍夫德大學的一個遊戲開發項目。我們開發了一個名為《血族英雄》的遊戲，並因此獲得了去舊金山和GDC推廣遊戲的獎學金。在那裡，我們得到了一家挪威公司的投資，於是14位創始人在2010年創建了Stunlock工作室。至今也仍有12位創始人在Stunlock繼續開發工作。
那時候，整個團隊都是剛畢業的學生。我們雖然有做技術的、有做策劃的，但都沒什麼經驗。我們在舍夫德的科技園裡租了一個辦公室，然後在2011年初正式發佈了《血族英雄》，它成為了那一年的瑞典年度最佳遊戲。
Peter
：它是一個競技遊戲，有點類似於《英雄聯盟》，但是沒什麼花哨的東西，玩家直接進入一個角鬥士競技場，打十分鐘的3V3。
當時歐洲沒什麼免費遊戲，但《血族英雄》是免費的。玩家社區認為我們的遊戲很好，但當時它沒有被很好的宣發，我們的技術也沒那麼先進。最終遊戲的潛力也就那麼大了，它並沒有讓我們飛黃騰達。不過它讓我們擁有了一個聯繫緊密的玩家社區，當年的那批玩家，現在也會玩我們的新遊戲。
葡萄君
：後來你們還做過什麼項目？
Rickard
：2012年，我們開始考慮做新項目。我們為德國出版商科赫傳媒
（Koch Media）
旗下的發行商深銀製作了《死亡島》IP衍生的新遊戲，這還是一款免費遊戲，在2014年發佈了測試版。
它讓我們在經濟上獲得了一定的成功。我們在積累資本的同時，也開始打造自己的引擎和技術，並且招聘人才。到了2015年，我們有大約24人。
這時候我們不得不再次構思新項目。在舍夫德還有一家名為Coffee Stain的公司，他們發佈了一款名為《山羊模擬器》的遊戲，這讓他們在商業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於是他們來問我們想做什麼項目，他們可以資助。
我們當時想要為第一個遊戲”復仇“，於是達成了一份15個月的合同，開發一款新的競技遊戲，叫做《冠軍盛典》。這次我們成功了，遊戲在EA期間就賣出了70萬份。當時騰訊也第一次與我們接觸，討論投資的可能性。
對我們來說，2016年確實是一個新階段。我們決定讓《冠軍盛典》作為免費遊戲，結束EA階段，並全球發行。在那一年，我們的員工數量一下子增加到了57名，超過原先的兩倍。
遊戲先是在西方市場推出，成績很好。然後我們分別與WeGame以及Nexon合作，在亞洲市場發行這款遊戲。但在亞洲，遊戲並沒有像在歐洲一樣受歡迎。我們不確定這個原因是什麼，但我們覺得可能是某種文化差異。
當時在歐洲，我們還遇到過一個巨大的挑戰。當時，遊戲裡有47000名玩家在線，結果整個歐洲最大的一場停電發生了，我們的服務器也被關閉了。我們花了2天時間才讓服務器重新運作。
回過頭來看，《冠軍盛典》和《血族英雄》很相似，它們在早期都能獲得一定收入，但是沒法保持住勢頭，競爭太激烈了，而我們也沒有找到商業化的正確方式。從那時起，我們決定製作真正全球規模的、無論什麼人都能夠享受的遊戲。
葡
萄君
：也就是《夜族崛起》。
Rickard
：是的。
葡萄君
：你們是怎麼想出《夜族崛起》這樣的產品的？
Rickard
：我們在《冠軍盛典》中投入了大量精力，可它在亞洲成績不好，這導致它在商業上並不算成功，我們也有些筋疲力盡。
所以我們必須找到一條新路。2019年春天，我們開始尋找新的投資。儘管我們推出過很多遊戲，但是它們沒有產生可觀的收入，這讓我們看起來沒什麼吸引力。於是我們再次與騰訊接觸。
我們的核心競爭力是戰鬥系統。我們能做一些非常高強度，快節奏的遊戲，就像《血族英雄》，它的戰鬥超級激烈。
但是我們又覺得，以往這些遊戲激烈戰鬥的部分太多了，它們可以帶給玩家很興奮的體驗，但是玩家玩40分鐘就會很疲憊。我們當時在想，如何才能把我們擅長的這種東西，和規模更大的地圖做結合？這樣玩家也可以輕鬆一些。
於是當時我們開始看生存建造品類，然後看到了《方舟生存進化》。我覺得我們說不定也能做這樣的遊戲，我們標誌性的流暢戰鬥可以很好地融入這類遊戲，讓玩家進行出色的戰鬥，同時也能激發他們的創意，建造一些東西。
生存建造玩法並不是全程快節奏的，即使你想要戰鬥，這種高強度的體驗可能也只有10分鐘，然後你就得去收集材料，回家，建造一些東西。這樣你就能夠在下一次快節奏戰鬥之前重新獲得能量。
葡萄君
：你們是怎麼想到把吸血鬼題材與生存建造品類結合的？
Rickard
：當時我們對戰鬥和玩法有了思路，於是就開始找主題。有一天我們的創意總監說，他有個想法，在一個有村莊和森林的環境裡，玩家通過戰鬥和製作來贏得武器、技能，同時也建設自己的城堡，避免一些聖物、大蒜或銀器，最終成為一個偉大的吸血鬼。因為吸血鬼白天無法面對陽光，所以玩家可以白天建造、夜晚戰鬥。
這很完美，它把所有的東西都融合在一起，內部邏輯非常自洽。我們在5周之內就做出了遊戲原型，帶著兩臺電腦去了斯德哥爾摩，並向騰訊展示了這個遊戲。
那次溝通非常順利，他們覺得這聽起來不錯，所以我們成功立項，並在2019年夏天獲得了騰訊的投資。目前這款遊戲已經開發了3年，併成為我們迄今為止最大的成功。
葡萄君
：這相當於換了一個新賽道，對你們來說沒有困難嗎？
Peter
：《冠軍盛典》的地圖是3V3的小型競技場，但現在我們要做一個沒有加載時間的開放世界，裡面有成千上萬的實體，比如樹木、岩石。這對我們來說，當然是一個大任務。所以我們重建了工作室，讓合適的人來開發這款遊戲。
在技術領域，我們不能用以前的引擎了，必須使用新的引擎和工具。我們改用Unity的技術，這讓我們能夠從根本上優化畫面。
藝術風格上，我們也遇到了挑戰，因為我們想使用差異化的渲染風格。我們希望《夜族崛起》的畫面足夠有趣，但同時更寫實。我們不想做卡通手繪風格的遊戲，這需要合理地平衡。
比如城堡的部件上，我們想讓建築給人一種威嚴冷酷的感覺，但它還得非常直觀。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來打磨牆飾、窗戶還有內部的物品。很多生存建造遊戲在建築方面都比較粗糙，你想對齊你的地板或牆壁都很難。但我們真的想幫助玩家建造一些看起來很棒的東西。
遊戲策劃方面同樣如此。生存建造品類需要設計建造系統、製作系統、揹包和庫存管理系統，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另外，我們以往的遊戲都是GaaS遊戲，但《夜族崛起》不是。因此在一些體驗上的設計也要與我們之前的遊戲不同。
我們一開始以為《夜族崛起》是一個預期耗時18個月的項目，但實際上，18個月後我們只確定了核心概念，並沒有完全實現。於是我們與騰訊進行了交流，在他們的支持下，我們獲得了額外的開發時間。
02
「我爺爺都知道的故事」
葡萄君
：既然開發了這麼久，為什麼《夜族崛起》還處於EA階段？
Peter
：我們也想盡快達到理想的結果，但還有很多事想做。我們想要在最終產品中，體現德古拉故事的精髓，就是最著名的那個吸血鬼。我希望遊戲不光是讓玩家去挑戰權力，改變世界。我想讓玩家代入那個角色，感受到更多更強大的可能性，這是我們想要實現的目標。
此外，在技術方面，我們希望接下來遊戲能夠支持手柄操作，這樣也能登陸更多平臺。我們認為《夜族崛起》非常適合手柄遊玩，雖然它看起來並不是常規的那種手柄遊戲。
葡萄君
：做完這些事，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Rickard
：我認為接下來一年內結束EA階段，會是比較理想的結果。有不少遊戲的EA階段都長達六七年，我們在EA階段的狀態很好，但是我們不想在這個階段停留太久。很多玩家也覺得，我們實際上已經不算一個測試階段的遊戲了。
不過根據社區反饋，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就是剛才Peter說的那些，總之我們的完成度還沒有達到100%。
葡萄君
：現在有一些玩家不喜歡EA階段的遊戲，但是《夜族崛起》能獲得特別好評，這是為什麼？
Rickard
：現在的確有很多EA階段發售的遊戲。遊戲廠商這麼做，是想和社區一起製作遊戲，在社區的反饋下完成遊戲，讓它變得更好。廠商向玩家收取體驗費用，也能讓他們獲得一些收入來完成產品。但最近，認為「EA遊戲質量低」的情緒確實阻礙了很多玩家去嘗試EA階段遊戲，他們不想浪費時間去承擔風險。
從願望單來看，我覺得我們的玩家基數可能比目前更大。他們並不是在等待遊戲打折，而是在等完整版發售。
不過我認為《夜族崛起》還是一個非常完美的EA階段遊戲。有很多玩家說，「為什麼它還是EA階段？它早該正式發佈了。」
葡萄君
：我感覺你們很喜歡吸血鬼故事？
Rickard
：吸血鬼傳說可以追溯到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民間傳說、小說、電影等等。我一直是伴隨著這些哥特風格的恐怖故事長大的。
而且這個題材很容易轉化成我爺爺都知道的語言。他問我「你在做什麼遊戲？」，我告訴他，一個扮演吸血鬼的遊戲，他完全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我們並不是什麼內心陰暗的人。這個主題雖然聽起來很黑暗，但我們的遊戲本身還是非常輕快的。我認為，吸血鬼是一種相當優雅的幻想題材，它有一種優雅的氣質，非常美麗，這才使它成為傳說的一部分。如果遊戲做得太血腥暴力，就不合適了。
葡萄君
：《血族英雄》也是吸血鬼題材，是不是它也給了你們一些經驗？
Peter
：它們更多是遊戲玩法上的傳承，而不是世界觀。《血族英雄》儘管也是吸血鬼題材，但和《夜族崛起》並沒有任何聯繫，二者的敘事是非常不同的。
03
「靈活且有創新力的黑馬公司」
葡
萄君
：我想聊一下亞洲市場的事兒。像你剛才說的，亞洲玩家與西方玩家有文化差異，我爺爺就不瞭解吸血鬼。但《夜族崛起》在亞洲的銷量依然不錯。
Rickard
：我認為這和《夜族崛起》的遊戲品質有關，我們在Steam得到了很高的評價。我覺得既然在亞洲流行《英雄聯盟》這樣的遊戲，那麼我們的遊戲也可以獲得更多認同，因為它們在戰鬥核心樂趣上很相似。
我們總是會聽說東亞玩家重視操作，他們認為這才能代表你擅長打遊戲。我自己是一個還挺厲害的《英雄聯盟》玩家，所以我能理解。
你可以在我們的遊戲中玩低強度的PVE，但你也可以開一個服務器，進入高強度的PVP戰鬥。所以我認為，《夜族崛起》有足夠的操作深度，這可以讓亞洲市場感到興奮。但是和我們以前的遊戲相比，這款遊戲還是輕鬆一些，所以它適合任何類型的玩家。
不過我們的遊戲看起來還是有些驚悚，吸血鬼主題包含了一部分暴力、鮮血之類的內容，這對玩家來說可能是一個需要克服的障礙。
另一方面，如今我們有很優質的本地化，玩家能夠明白遊戲裡的故事。我們也很重視亞洲玩家的反饋，我們有專門的團隊在關注亞洲玩家社區，告訴玩家為什麼我們的遊戲值得一玩。我認為這是我們能夠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葡萄君
：亞洲玩家對你們有什麼期待？
Rickard
：亞洲玩家普遍對產品的要求更高。比如他們希望有更快的更新速度，同時也希望產品能夠追逐潮流。
我們的遊戲並不是頻繁更新的，而是季節性更新，就像一些電視劇一樣。我們也很希望玩家每隔一段時間休息一下。但是亞洲玩家會希望我們每月更新，這是需要解決的難題。
除此之外，我們也需要根據東亞玩家的遊戲經驗，合理地向他們表達想法，而不能只從我的文化中找參考。
葡萄君
：也許騰訊能在亞洲市場為你們提供幫助？
Rickard
：是的。他們會幫我們做本地化QA和一些其他測試，確保遊戲在這些方面保持高質量水準。
在社區運營和市場營銷方面，他們能夠幫我們更好地與亞洲玩家交流，也能幫我們瞭解一些亞洲文化中的特殊日期，比如春節等節日，以便進行市場節奏規劃和推廣。
從遊戲設計的角度看，他們也能幫助我們瞭解其他遊戲值得學習的地方，並且在《夜族崛起》項目中發揮作用。
他們不僅幫助我們瞭解亞洲市場，也讓我們的遊戲達到甚至超越了原本期待的品質。
葡萄君
：你們目前還有正在計劃或開發中的新遊戲嗎？
Peter
：現在我們完全專注於開發《夜族崛起》。
大家總是在思考遊戲行業的下一件事是什麼，但沒有人真正知道3年後會怎樣。積極主動、做好準備是好事，但現在，推出這款遊戲的完整版是我們的首要任務。
葡萄君
：在這期間，你們還會對新遊戲保持關注嗎？
Rickard
：當然，我剛剛打完《博德之門3》，它佔用了我大部分時間，真是一款耗時漫長的遊戲。它是我今年玩的三款大型遊戲之一，我平時也會買一些小遊戲，看看他們有什麼好創意。
競技遊戲也一直是我關注的，比如《英雄聯盟》；我也一直是《魔獸世界》這類MMO的玩家。但現在我太忙了，不能為它們付出太多。
我和Peter還有我們的創意總監也需要玩《夜族崛起》，我們創造了一個只有我們仨的服務器，每週會玩40個小時。
葡萄君
：你們有沒有試過一些中國的遊戲？
Rickard
：我在電腦上玩《原神》，也在手機上玩《王者榮耀》。這兩個遊戲都讓我非常享受。
去年，我還玩了一款名叫《螞蟻軍團》的中國手遊。那是一款很酷的遊戲，我在上面花了很多錢，後來我不得不卸載它，因為我妻子實在不喜歡收到那麼多發票。
葡萄君
：你們怎麼看這些遊戲？
Rickard
：《王者榮耀》令我震撼，它的更新規模非常驚人。我感覺中國開發者從21世紀初就在向西方市場推廣他們的遊戲，並且都賣的很好。
Peter
：中國開發者在遊戲更新的速度和規模上，確實令歐洲市場印象深刻。我認為《原神》也是一樣，我簡直難以理解，他們怎麼做到更新速度那麼快。
葡萄君
：如果回過頭來看，你們覺得工作室發展至今，有哪些事情算是一種成就？
Rickard
：從《血族英雄》到《冠軍盛典》的發展，算是一個非常大的成就，我們在一小時內就獲得了5000次下載，我記憶猶新。
另外，我們的公司總能維持健康的資金狀態，沒有破產，我們還獲得了騰訊投資，這說明我們屬於一家值得投資的公司，也是一種成就。
當然還有今天來到中國，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項成就。你要知道，舍夫德是一個只有5萬居民的小鎮，瑞典一共只有一千萬人，而這裡
（深圳）
居然是一座擁有1700萬人口的城市。
葡萄君
：現在，你們對Stunlock的未來還有什麼期望？
Rickard
：我們希望能成為一家非常靈活、且有創新力的黑馬公司，比如可以根據新的趨勢，迅速形成原型和想法，並達成一些超越預期的成功。
為了實現這種創造力，我們的團隊要保持緊密團結，同時也要藉助騰訊來放大我們的能力，這樣我們才不需要僱傭更多的人。
當然，我們也會更關注人文關懷。我們在招聘的時候，目標是讓所有人都成為終身僱員。我們最年輕的員工在這個月8號剛剛滿26歲，他要到45年後才能領養老金。我們希望他能一直在精神和身體都健康的情況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