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太空野狼》翻译丨第一章 巨龙之海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4-02 17:57:39 作者:薄义云天 Language

“我们全都要死啦!”鱼叉手尤尔威克尖叫道,向四周投去充满恐惧的眼神。闪电划过芬里斯的天空,照亮了这人受惊的脸。纯粹的恐惧让他的声音在狂风呼号和拍击船体的浪声里依然可以听见。流在他脸上的雨看起来就像是泪水。
“安静!”拉格纳喊叫着抽了一下这个害怕的人的脸。被一个刚刚可以成人的少年掌掴所惊讶,尤尔威克把手伸向他的斧头,他的恐惧片刻间不见了。拉格纳摇摇头,用自己冰冷的灰色眼睛瞪着这个比他年长的人。尤尔威克停了下来,好像意识到了他正在做什么。他们正站在船头所有的战士面前。尤尔威克的脸上闪出羞愧的颜色,拉格纳也移开视线,不在继续让这个人蒙羞。
拉格纳甩着头让他的黑色长发从眼前移开。透过风的抽打和被风暴卷起的咸水,拉格纳默默地同意了尤尔威克。除非有奇迹发生,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他在刚刚学步的年纪就出海航行,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风暴。
厚重的黑云笼罩天际。现在虽然是正午却如夜间黑暗。船头又穿过一股巨浪,溅起巨大的水花。甲板上铺着的龙皮如同一张鼓一样隆隆作响。他挣扎着在不停晃动的甲板上保持平衡。即使在狂风恶魔的尖啸声里,他也可以听见船的龙骨在嘎吱作响。他想,现在波浪的力量把鲁斯之矛号砸成碎片,或者仅仅是把包裹骨架的防水龙皮翻开,让他们翻覆沉没都只是时间问题。
拉格纳颤抖着,不止是因为寒冷,和他湿透的衣服。对他还有所有他的族人来说,淹死都是最可怕的死法。那意味着沉到深海恶魔的掌控中,那里他的灵魂会被永世奴役。他不会有机会加入受选者。他不会在死时手握战斧。他不会光荣的战死,不能立刻进入众神山脉中的英灵殿。
重新把眼睛看向全是雨水的甲板,拉格纳看见所有的那些身强力壮的战士都和他一样害怕,尽管他们掩饰的很好。每一张苍白的脸上都满是紧张,每一颗蓝色眼睛里都全是恐惧。雨水打湿他们长长的金发,让他们看起来肮脏不堪,毫无希望。他们依偎在长椅上,无用的船桨握在手里,巨大的龙皮雨披从肩膀上吹下来,如同蝙蝠翅膀一样在风中拍动。每个人的武器都躺在他身边浸湿的甲板上,对现在威胁他们生命的敌人毫无用处。
风声嚎叫,如同阿萨海姆的巨狼一样饥渴。船又冲下一股巨浪。船头的龙牙如同长矛一样刺进水沫里。在头顶,风帆抽动着。拉格纳很庆幸它们是用最纯正的龙筋膜制成的;任何其他东西都不可能在风暴的无情利爪里生存下来。前方又是一座海水隆起的大山升起。这艘船看起来不能撑过它拍在身上的力量。
拉格纳愤怒焦躁地骂着。看起来他短暂的一生在开始前就几乎结束了。他甚至不能活到下个季节的成人仪式。他的声音还几乎没有变粗,而现在他就要迷失在大海里了。他用手罩在眼上看向风暴,希望能够看到他同胞的长船。它们无处可寻。大多数估计已经沉进海底了。它们的尸体会成为海龙和克拉肯的食物,灵魂会为恶魔取乐。
他转过身愤怒地看向那个把他们带进这种危险的陌生人。他感到了某种满足,如果他们死了,他也一定活不成。那是说他不是个法师,或者什么伪装的深海恶魔,目的就是要把雷拳的大家带入末日。看着那老人站在满是水花的甲板上的样子,毫无恐惧和害怕,这些好像都有可能。
这位粗犷老者身上有某种超自然的感觉。他看起来如同一位处在巅峰时期的战士一样强壮,尽管他的额头上已经印上了皱纹,他也比那些不及他一半年纪的航海者保持着更好的平衡,虽然头上已经有了白发。拉格纳知道他是个法师。除了法师谁会在肩上披挂那些巨狼皮,全身包裹金属盔甲,与海民的皮质衣服如此不同?除了法师谁还可以给予他父亲和同胞足够多的珍贵铁锭,让他们进行这种近乎于自杀的航行通过巨龙之海,在现在,风暴季节里?
拉格纳看到陌生人正在指着什么东西。那难道是某种法师的把戏,他想,又或者这个陌生人正在施法?拉格纳转过头去看,感觉自己的嘴因恐惧干涸。闪电再次闪亮。在闪光中拉格纳看到一颗巨大的脑袋从船边的浪里出现,就好像是陌生人召唤的一样。一张噩梦般的脸笼罩在他们头顶,它的每一颗牙齿都如同匕首一样长。它的长脖子扭动起来,那颗脑袋低下来寻找猎物。它是头海龙,不止是幼崽,而是一只完整体型的巨大怪物,和他们的船一样大,被愤怒的风暴从海底卷起。
雷声喊出了它愤怒的话语。死亡降临到了拉格纳的身边。他感觉到了它的运动带起的风,那张大嘴合在了尤尔威克身上。巨大的长牙刺穿了尤尔威克的皮甲,就好像那是纸片般轻松。骨头断开。血液溅出。尖叫着的人被抬到了半空,双手挥舞着,鱼叉掉了下来。一个狞笑出现在拉格纳的脸上。他一直都觉得尤尔威克是个懦夫,现在他有了证据。他会在冰冷的地狱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海龙咬了下去,把尤尔威克的一半身子吞下了肚。另一半掉到了拉格纳身边的甲板上。流过的海浪让他的血液和胆汁流干流净。
战士们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举起他们的斧头和长矛准备作战。拉格纳知道他们心里是高兴的。和一只海底的怪物战斗,这是一种快速光荣的死法。很多人会认为鲁斯回应了他们的祈祷,并派来了这只怪兽让他们得到一场宏大的末日。
巨大的脑袋再次降下。在看到它的时候,有几个战士定在当场。就好像它是来剔除懦夫的一样,野兽击倒了他们,用它可怕的尖牙把他们咬成两半。其他的雷拳战士挥出他们的武器,斧头在厚重的鳞片上弹开,几只长矛插进了血肉,但那东西对它们的反应就像是一个人对别针的反应一样。疼痛仅仅增大了它的愤怒。
它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可怕的怒吼,甚至在波浪的雷霆声中依然可以听见。仅仅是音量就让所有战士瘫痪。他们好像被法师的咒语控制一样不能动弹。拉格纳看到这只怪物已经一半露出了水面。它漫长的身体向着船体靠了过来。它仅仅需要往前倒下,巨大的身体就可以把船一分两半。
拉格纳心中有什么东西啪的断了。他的愤怒,对风暴,对诸神,对这只怪兽和他懦弱的族人的愤怒升腾起来。他捡起尤尔威克的鱼叉。没有停下思考,没有瞄准的时间让那巨大滴血的大嘴吓住他,他把鱼叉径直扔进了那东西的眼睛里。那是一次很好的投掷。骨头磨成的矛头真切地深深戳进海龙的眼睛,一直没到矛柄。
怪兽立了起来,发出愤怒痛苦的尖叫。拉格纳觉得他会被那邪恶的吼声震聋。他现在确信自己要死了,整艘船都会被那巨大的野兽砸成碎片。但随后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一声从船尾传来的吼声。他冒险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陌生人就是声音的来源。
老者从他的身侧拿起了某种巨大的钢铁护符,把它平举着对准怪兽。一股火焰伴随着一声大吼从那圣符的顶端闪出。重新看向海龙的拉格纳看到一个巨大的伤口出现在它的身体上——那证明了陌生人魔法的力量。它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尖叫,而陌生人仍然举着他的护身符。一个洞出现在海龙的嘴里,它的头顶随后炸开。那东西扭动着消失在了波浪里。
陌生人扬起头大笑起来。他如虹的气势淹没了风暴的声音。拉格纳感觉到了一种迷信的恐惧让自己颤抖。他可以看见两颗巨大的长牙从陌生人的嘴里向下长出。他有着鲁斯的标记!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众神的血液。真的,他是个法师或者其他的什么。
低身伏在甲板上,轻易地在船只的运动中保持着平衡,拉格纳转过身向船尾走去。水花如同泪珠一样从他脸上流下。在他舔舐自己嘴唇的时候他尝到了咸味。在他走过陌生人身边的时候,一股大浪撞到了船上。他感觉到千吨的水压,失去了平衡。海浪的力量把他从甲板上抛起。在海浪的愤怒中他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他只是知道他要被甩下船了,落入自己的末日。
他发出愤怒的吼声抵抗着恐惧。好像他活过了巨龙的大嘴,只是为了葬身与深海恶魔之手。然后如钢铁般强壮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对抗着大海。然后水面不见了。一段时间里拉格纳趴在甲板上,被那个击退海龙的陌生人所救。
“稳着点儿,小子,”法师说。“我的命运不是死在这里。我想,你的命运也不是。”
说着这陌生人转过身向着船头走去。他站在那里如同某种上古神明般向前凝望。充满着恐惧和迷信的敬畏,拉格纳走到了他父亲站着的地方。向上抬起头,他在那里看见了理解。
“我看见了,儿子。”他的父亲喊道。拉格纳明白任何解释都不需要了。 就好像杀死海龙打破了某种邪恶的魔咒,大海平静了下来。仅仅几个小时后,海面就已光滑如镜,浆手指挥的鼓声则成为了除了浪花安静地拍在船体上之外唯一的声音。
陌生人依然站在船头,就好像警惕着深海的恶魔。他扫视着水平线,用一只苍老的手挡在眼睛上方,寻找着什么只有他可以看见的东西。头顶的太阳热辣地发着热。那不是冬天的一个苍白的小光球了。现在它是一轮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中放射金光。鲁斯之眼完全睁开了,审视着他的选民是否可以在芬里斯漫长难熬的夏天生存下来。甲板上剩下的水在它的凝视下蒸发殆尽。
战士们很安静。敬畏控制了他们。通常在活过一次可怕风暴后的闲谈和吹嘘现在都无处可寻。甚至连祷词和歌唱都没有。拉格纳的父亲没有命令打开麦酒桶庆祝。一种近乎恐惧的尊敬笼罩在船员头顶。
拉格纳可以轻松地明白原因。他们看见了陌生人用他咒语的力量击退海龙。只用他魔法的一击他就摧毁了一只海底的怪兽。他的凝视平息了风暴。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但还有更多问题,拉格纳想。如果陌生人如此强大,那为什么他需要雇佣他们的船,用宝贵的铁做报酬,并且还承诺给予更多,就为了到达他的目的地?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法术?他一定可以运用自己对卢恩符文的理解召唤一艘天船或者有翼巨狼载着他到达目的地。难道这次旅行还有着更加恶毒的内幕?
拉格纳试着放下这种想法。或许法师被风暴恶魔所憎恨才不能飞。或许他对法术的理解并没有延展到控制这种符文。拉格纳又怎么会知道?他对巫术没有任何了解,他认识的任何人也没有,除了雷拳部落的老吟游者伊莫格雷姆,而他也以迷信般的敬畏看着这个陌生人并拒绝透露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只是告诉他的族人陌生人的话必须被执行。
拉格纳怀疑就算没有吟游者的推荐,那如同斗篷一样围绕在陌生人身上的神秘氛围也会让他的族人接受这次旅程。他们的目的地,钢铁之主的岛屿在春季的交易季节外被所有的海民都避之不及。谁知道为什么那些岛上神秘的铁匠突然开始欢迎陌生人了?他们在绝大多数时间都自给自足,像一只巨魔看守它的财宝一样保卫着他们宝贵的铁矿。
但是,拉格纳继续想,如果陌生人要求把自己带到那里去,即使没有他慷慨的报酬,他们可以拒绝吗?拉格纳怀疑即使是整个雷拳部落村庄里所有的勇敢战士都不能抵抗陌生人展示的魔法。拉格纳认为他们的武器甚至不能刺穿那层包裹他身体的第二层金属皮肤。
这个老人身上有种令人着迷的特点,而拉格纳非常想要和他攀谈,向他提问。陌生人救了他的命并和他说了话,这一定代表着什么。即使是这样,拉格纳还是在甲板上生了根。和法师说话的想法甚至比面对海龙的大嘴还要可怕。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别犯傻了,他告诉自己。你甚至还没有谢谢他救了你的命。拉格纳安静地向前走。就如同一个跟踪野山羊的人一样小心,他朝着船头走去。
“有什么事吗,小伙子?”陌生人没有转身地问,拉格纳甚至没有走进他周围十步的范围。拉格纳因震惊定在当场。这又是陌生人神秘法术的证据。拉格纳知道他走的很安静。他的脚在甲板上没有发出声音。他在自己的族人之间一直被称赞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但是这个陌生人知道了他在那里,他是拉格纳,甚至没有转过头。拉格纳确信了他一定拥有某种第二视野。
“我问了你一个问题,小子。”陌生人说,转过来面对拉格纳。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但不怒自威。他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敢于做出自己主张的人。他说的话也有点奇怪。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口音也很陈旧。那让拉格纳想起了吟游者在引用鲁斯和全父的史诗时所用的口气。在拉格纳看来,这个老人或许是直接从那些萨迦中走出来的。他的身上有着某种远古英雄可能拥有的气质。
“我想要谢谢您救了我的命,领主。”拉格纳说,用上了他知道的最尊敬的话语。他意识到老人的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长长的脸上满是野性,长着巨大的鼻子。如同皮革质地的皮肤陷进脸颊里,让他看起来更加像狼。而且那三颗钉在他额头上的钉子又有什么意义?它们是怎么被钉上去的?在他自己的族人中,他完全想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做到这样并且避免坏疽和感染的恶灵缠身。
“那不是你的死期。”法师说,重新开始监视海平面。陌生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拉格纳不知道。
“您在找什么?”拉格纳问,被他自己的鲁莽感到惊讶。陌生人安静了一会儿,拉格纳开始害怕他不会回答了。但就在这时法师指出一根手指。拉格纳看到他的手指包裹着金属,反射着阳光。
他看向陌生人指着的方向,憋住了呼吸。
宏伟的山峰出现在他们前方,如同一大股长矛刺破天际。山峰的墙壁是白色的,某种像冰的东西在坡上闪闪发光,即使在滑入海面的地方也是如此。
“诸神的城墙。”拉格纳说,在胸口比划着鲁斯的符文标记。
“阿萨海姆的山顶。”陌生人轻声说道,并露出那些巨大无比的长牙笑了,“我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一定和你差不多大,小伙子,而那已经是三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拉格纳张着嘴看向他。陌生人竟然直接承认了他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芬里斯上没有任何人,即使是最老的灰胡子,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我很高兴能有机会再从这个角度看一次,”陌生人说,语气好像村子里的老人在念诵自己的死亡诗歌前的样子。陌生人摇摇头并低下头看向拉格纳,那些可怕的牙齿露着。“我一定老了,开始唠这种嗑了。”他说。
拉格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看他,然后看看那些遥远的山脉。
“跑回去告诉你爸改变航向。逆风向右舷转向,顺着海岸走。我们可以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他说出这句话的力量简直就是一个预言,拉格纳也相信他。 在随后的两天他们都顺着阿萨海姆的海岸航行。两天里都是风平浪静,安静的环境仅仅被山体上巨大的冰块落入海里的声音打断。
这里真的是他们北方的阿萨海姆,浮冰的故乡,那些漂浮的冰山来源的冰封之地。在头顶,巨大的海鹰翱翔着,时不时地穿行过从冰冷纯净的海水里抬起的船桨下。他们穿过了巨大的峡湾口,美不胜收的地方,而有时他们也可以看到住在冰山上居住的人们的石制村庄出现在山坡顶端。他们现在划得的更快了,因为传说峡湾人有巨魔的血统,并且有传言他们会吃掉他们的俘虏而不是把他们贬为奴隶。这种命运让深海恶魔听起来都更加诱人。
在他们穿过海岸的全部时间里,陌生人一直没有离开他在船头的位置。在傍晚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沐浴在鲁斯之眼将逝的光芒下。在黎明白天的看守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拉格纳和夜间守卫谈过,也并没有意外地听他们说陌生人没有睡过觉。就算他感觉到了任何疲劳,陌生人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他的眼睛如同在与海龙作战的那天一样清澈明亮。拉格纳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放哨,他仅仅对老人这么做感到安心。在他还站在那里的时候,拉格纳感觉没有邪恶的力量可以影响他们。
随后又一次陆地被他们抛在了身后,他们来到了开放的海面上。天气保持着晴朗。陌生人嗅了嗅海风并宣称大海会在他们到达目的地前保持平静。就好像害怕反抗他,大海服从了。
又度过了海上的两天后,他们在前方看到了烟雾,火焰点亮了夜空。人民迷惑地向鲁斯祈祷,但害怕他听不到他们。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进入一片被火巨人作为圣地的地方,而在这里鲁斯和全父都没有多少权力。
后面的一天,在他们靠近岛屿的时候,拉格纳可以看见它们燃烧着。它们的顶端冒着火。火巨人融化的橙色唾沫流下它们黑色的地面并在入水时发出嘶嘶的响声,升腾起蒸汽。被囚禁巨人的吼声让岛屿颤抖。
充满着不安,拉格纳再次靠近了法师。他安心地看到老人没有显露出任何恐惧的迹象,仅仅是一种安静的愉悦和某种哀伤,就像是一个享受着旅程的人不愿看到它的结尾。
“传说戈尔格(Ghorghe)[搞哥]和斯拉·纳什(Sla Nahesh)[色孽]被囚禁在这些岛上,”拉格纳说,复述着一些他记得春季交易后吟游者说过的一些话。尽管他很害怕,他也很兴奋。他以前从未和自己的父亲航行到这么远的地方。“有人说鲁斯在世界依然年轻的时候把他们关在了那里。”
“那些是邪恶的名字,小伙子,”法师说。“你不应该提起它们。”
“为什么?”拉格纳问,又一次没有被陌生人吓到。他的好奇超越了敬畏。陌生人低下头看向他笑了。他看起来并没有被问题惹恼。
“那些是非常邪恶东西的名字,在数百万年前出生在好几百万里格外的地方。鲁斯没有束缚它们。没有人能做到这些。哪怕是帝皇——全父本人——在他最伟大的时候也不行。”
拉格纳对它们的年龄并不惊讶。毕竟,鲁斯是在黎明纪元与它们交战的,那比他把自己的人民从阿萨海姆放逐还要早。但他对于它们出生在好几百万里格外的事情感到意外。他甚至不能想象出这段距离。
“我以为它们是龙女神斯科林尼尔(Skrinneir)的孩子,是她与黑暗之神荷鲁斯的婚姻所生下的子嗣。”
“那又是一个你不应该说的名字,小伙子。因为你完全不明白它真正的意义。”
“那您可以告诉我它的意义吗?”
“不行,小伙子,我做不到。如果你的命运会让你知道这些事情,你很快就会自己发现的。”
“那我该如何做到?”
“你需要死去,小子,然后重生。”
“那是您得到您无尽智慧的方法吗?”拉格纳问,被陌生人的回答惹恼,并惊讶于自己声音里的讽刺意味。他又意外地发现陌生人只是笑了笑。
“你很有勇气,年轻人,这点毫不疑问。”他从拉格纳身上转开脸看向大海。他们的前方升起黑云,大海被染成了一片油腻的黑色。在西方,山脉震动,一大股火焰从山顶喷了出来。
“今天的火焰山很愤怒,”法师说。“这不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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