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白事的,吃的是阳间饭,干的是阴间活,行的是风水路,治的却是感情伤。奉天白事铺,只问死不问生。活人之事,一概不问。
中元夤夜,隐晦的宅邸里,似鬼蜮般可怖的纸人环绕,在场的人各怀鬼胎地看着白事先生作法。你神情专注地吟诵着送魂词,给棺材内早已面色惨白的方家少爷嘴里放铜钱、左手系上绊手丝、右手执打狗鞭、脚上系好绊脚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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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你正欲休憩片刻,怎料一场大火奄然席卷,去打水救火的池子里竟然伸出悠悠白骨爪,回来安顿好现场匆匆下葬的尸首竟然不翼而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背后有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冤情?
2022年的中元节过后的一周,8月19日,中式恐怖游戏《奉天白事铺》的EA版本上架Steam,并取得81%的特别好评。9月2日,同名网片《奉天白事铺》上映,仅2小时,便拿下平台飙升榜第一。
如今,两部作品在剧情上互为表里、相辅相成,为玩家和观众献上了一场精彩的民国志怪演出。精彩在哪?在于中式恐怖作品里,皮囊之下的人心,才是真正黑白难辨的鬼蜮。
一、魑魅魍魉的浮世绘
要全面评测《奉天白事铺》这款中式恐怖游戏,必须将网片也结合聊聊。
《奉天白事铺》的故事发生在清末民初,那时候的辽宁省还叫奉天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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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奉天省太平县一座昏暗的戏楼内,中元节当天,戏班们循旧例,正上演给阴山鬼王的三天三夜的阴戏。好巧不巧的是,当天恰逢警察局局长方敬儒大寿,方公子为了给老爹讨得彩头想让戏班为其父贺寿,自然不听劝阻大闹戏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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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花灯结彩,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时,一具熊熊燃烧的尸体从高处坠落在戏台上。诡异的是,这一幕像极了中元节中鬼王被烧的情景,仿佛通灵了一般,台下的纸人和鬼王牌位竟然也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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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奉天白事铺》的开头,也引出了整个故事——追查吊诡的命案后牵引出的是是非非。
作为一款中式恐怖游戏,你能在《奉天白事铺》看到非常多“纸人+棺材+符箓”的传统三要素,看到阴阳相生、五行相克、易经八卦的文化符号,看到乡村、大宅、坟墓的经典背景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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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恐怖、最令人难以直视的,是人心。
早已习惯了飞扬跋扈的纨绔方少爷,竟然极为邪性地从高空跳下;自诩为太平县鞠躬尽瘁一生的方敬儒,在自家用起了私刑,数不胜数的人被浸猪笼;白事先生许四九看似一身正派,竟然也默许自家手下放火烧宅给自己的表演助威;张正弈作为警署秘书长兼方敬儒的养子,遭东家多方排挤,是否也在暗中使劲;看似人畜无害、一心向佛的方太太,究竟是人面心善还是也背负着不少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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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间本就没有鬼,是人心里有鬼
由于有网片的珠玉在前(虽然其比游戏晚出),因此,相比于以往的中式恐怖游戏,《奉天白事铺》在转场CG中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电影式的真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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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往,虽然也有像《隐形守护者》等国产游戏一样的真人过场演出,但那毕竟只是PPT式的放映。到了《奉天白事铺》中,则将真人影像播片间插在游戏流程中,与剧情衔接得恰到好处,大大增加了代入感,丰富了游戏体验。
不过,《奉天白事铺》网片最后也是以往“建国后不能成精”那类的国产恐怖片套路,逻辑叙述上存在硬伤。目前游戏在前三章的内容展现上,大体是和网片走向一致的,如果不能跳出框架、在故事上有所创新,就很容易让玩家产生“既然我都看电影了为什么还要玩游戏”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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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jump scare
《奉天白事铺》作为一款2D心理恐怖冒险解谜游戏,其在解谜上难度上,笔者认为是适中的(尤其是八卦门部分的解谜),并且解谜物件也能够很好地融入到清末民初的世界观中。不过在个别场景中,也容易出现和野狗一接触便“摸头杀”结束游戏的恶趣味式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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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画面呈现上,或许是因为烛火光的亮度不够,贴合那个电灯还未普及的时代背景,游戏整体以一种幽暗、压抑的气氛笼罩玩家的荧幕。这就导致除主角之外的视觉是呈现未知的黑暗状态(不开启屏幕的高亮状态的话),无形中让玩家的每一步探索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配合时而空鸣、时而低沉的音乐和伴随jump scare出现的阴间音效,那种阴森的恐惧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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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游戏把双主角作为一大卖点,不过在实际操纵中因为转场略微生硬很多时候较为突兀。甚至出现第一次转换控制时,由于从未出现许四九,导致张正弈对许四九说下面由管家和你对接时,我还惊诧制作组玩得这么花吗让玩家控制这个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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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玩家一步步深入剧情,纨绔子弟因冲撞鬼王做戏而被降罪之后的草蛇灰线便会一步步显现出来,故事背后那“世间本就没有鬼,是人心里有鬼,才滋生出诸多关于鬼的骗局”的箴言主题便愈发明显。
三、中式民俗与民国志怪的激荡
可以肯定地说,我国的传统民俗就是国产恐怖游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来源。中式恐怖的核心,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和民俗恐怖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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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中式民俗恐怖,往往集中在丧葬、祭祀、信仰、宗教、民俗、预言、虫蛇、邪术、密道中。包括今年上半年很火的《咒》,便是通过云南大黑佛母,将观众心中有关恐怖部分的沉浸式体验拉满。
而到了《奉天白事铺》中,游戏开发者更是戏称本作是“民俗丧葬模拟器”。据悉,开发者团队专门请教过相关的民俗学者以及白事先生,对民国时期的丧葬传统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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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片中囿于媒介展示而没有展示的部分,到了第九艺术这一载体中便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游戏中为了还原清末民初的时代背景,加入了大量的包括丧葬在内的民俗特色文化。在给方少爷做法事之前,玩家操控的许四九甚至可以查阅一本详尽的“白事流程”。之后,游戏更是罕见地让玩家化身白事先生,渡灵魂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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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玩家容易忽视的是,许四九物品栏内神秘的罗盘既是风水相术必需品,也是主角的特殊技能,让玩家通过定位正确的时间触发历史回忆,获取阴阳两线的特别剧情。
《奉天白事铺》没有生物、幻想、追逐,又通过细枝末节又自然而然地表达来渲染惊悚氛围。此外,在剧情中由于封建迷信带来的一系列悲剧和角色悲惨命运都让人产生无尽的心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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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游戏的恐怖感是集视觉、听觉、和心理于一体,所谓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里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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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让人惊喜的是,游戏除了延续网片的剧情观,又在积极拓展自己的世界观。像网片中不存在的义子方敬儒便成了本作中的双线主角之一,并且似乎背负着重大的秘密。而在网片中戏份不大多的方太太,更是在第三章末尾以及第四章的预热中成了似乎串联起重大蝇营狗苟事件的“珍珠”。
究竟这场方家乃至太平县内的“吃人血馒头”阴谋背后还有哪些秘密,就请玩家们体验过《奉天白事铺》后和笔者一起静静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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