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一更 若溪內閣風波起 星離水落返源星|弈劍行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7-23 19:17:28 作者:User339548743 Language

書接上回,且不說這陳君可出了內閣後如何辛苦劈柴云云,卻說這內閣裡,周鵬等人。

覷得陳君可出門後,徐若溪從一門欄後露出了身影,隨後按住腰間的佩劍,徑直朝周鵬等人走去,只見得她身如閃電,來到周鵬身前,低聲道,“周師兄可是好大的威風呢……”隨即繡眼一睜,盯著周鵬道,“師兄方才可是欺負了一個新人?”


周鵬見這氣勢,又知徐若溪雖入門晚,但境界早已達六品小巧境,先時被孤峰收作關門弟子,斷然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聽她語氣,這新人定然與她關係匪淺,心知不妙,連忙打起圓場,“害呀,若溪師妹,我不過是同他說笑呢!哪能真讓他去做那些磨人差事呢!是不是啊兄弟們?”他忙轉身向後面的師弟們使了個眼色。

“對啊!對啊!”眾人異口同聲道。

徐若溪掃視了一眼那些弟子,眼神如冰。“最好是。”冷冷地撂下一句話。然後走向柴房。

“誒,若溪師妹,這是幹嘛?”周鵬問道。

“劈柴,挑水。”她拿起一把柴刀,“新人都該幹這事,這不是你說的嘛,周師兄。”徐若溪緩緩走出柴房,冷聲道。而後回眸,素手一震,柴房的一根門梁“吱呀”一響,柴房轟然倒塌。

通往後山的路上,徐若溪的身影緩緩而行,內閣柴房前,只剩周鵬等人凌亂。

後山。

後山的喬木堅比磐石,陳君可拿著柴刀,咬著牙劈柴,他的眼眶微紅,虎口震得生疼,不甘,屈辱,湧上了他的心頭。他久久地抬著頭仰望天空,淚水在眼中打轉,可終究是沒有落下。

或許江湖從來如此吧,他想。

出神恍惚間,一襲白衣翩翩而至,來者正是徐若溪。只見得她輕輕拍了拍陳君可的肩膀,卻見得陳君可眼神如刀,目光如冰,乍一側身,望見徐若溪時卻又積雪漸融,化作滿潭春水。

徐若溪一陣錯愕,不明白眼前之人所思所想,只好不鹹不淡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陳君可輕聲道,“師姐來這裡做什麼呢?”陳君可換上了一個可親地笑臉。

徐若溪搖了搖手中的柴刀,聳聳肩,故作無奈道,“跟你一樣,來砍柴咯。”而後款款走到陳君可身後,拉起他佈滿血口的手,拿出一條細軟絹巾,細心包紮起來。末了,輕輕哈一口氣,道“吶,這樣就不疼啦。”

只見得陳君可白淨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徐若溪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頭,“噥,該繼續劈柴啦,師弟。”

黃昏,天邊瀉下萬里光霞,風景如畫。

源星谷。

幾道黃符閃過,兩道人影踉蹌著前行。細細看去正是陳水落和星離。二人來到一扇門前,急急扣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子,眼見她眉目豔星月,不著鴉頭襪,屐上足如霜。

“你們是?”那女子問道。眼前兩個男子蓬頭垢面,宛如行乞者。

陳水落睜著乾渴龜裂到流血的嘴唇說道,“元書,是我,水落叔叔。旁邊的是星離。”轉身看去,肩上的星離又昏迷了過去。

“唔……怎麼弄得如此狼狽呀?”元書邊開門邊攙扶著星離走入師門,想起星離因為皮膚白皙,長相可人,被眾人稱做小白,現今塵土滿面,小聲嘀咕道,。“小白都快成了泥猴子了!”

“先見到你師父再說......”陳水落虛弱道。

進了師門,陳水落放下星離,交由元書照顧,徑直走向隕星殿。

隕星殿裡。劍魔星逢身著一身黑衣端坐蒲團上,掐指捏決。

“你們,回來了?”星逢問道。

“是。”陳水落答道,“十萬大山幻境又變化了,我們在幻境迷路,以致遲到。”

“真是難為你了,為這小子護道,吃了不少苦頭。”星逢嘆道。

陳水落搖搖頭,“我答應過老祖的,自然是說到做到的,”只聽得他話鋒一轉,“只是老祖答應為我報師仇之事,也希望能說到做到。”他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星逢。

“滅了花塵宗事小,可這花塵宗背後的漠北實力卻不容小覷。一旦開戰,便是與整個漠北為敵。此事尚得從長計議。”星逢凝視著陳水落,“水落,我答應過流水要照看好你。報仇一事沉重,你,要懂得你師父的苦心。”

陳水落有些不甘,緩緩道了一句“嗯.......”

廂房。

元書將星離攙扶到浴堂,輕輕呼喚道,“喂.....小白...醒醒!醒醒!”

星離被放倒在地上,眼睛半睜半閉,看見了元書細膩如脂的臉龐,呢喃道,“不要……好睏……”

元書撇了撇嘴,拔下綰髮的髮簪,發如柳絲,輕輕飄揚,而後緩緩走向星離,身子微探,看著星離的臉,柔聲問道,“真的不起來嘛?”

星離搖了搖頭,凝視著元書,嘟起了嘴。元書揉了揉星離的臉而後貼得更近,一絲桂花的香氣溜入星離的鼻尖,星離閉上眼睛,半張開了嘴。


“切……”元書的鼻尖蹭過星離,轉過頭去,一聲冷哼,趁星離不注意,猛地抬起一腳,踢向星離。

“喂,臭小白!滾去洗澡!老不正經的。”元書輕嗔道,而後擺了個鬼臉,“略略略。”

星離揉揉屁股,撅起了嘴。

是夜,多雲轉雨。

陳水落靜默著坐在屋簷下。雨夜讓他回想起很多事情。

思緒飄揚到孤鴻城。

孤鴻城,大概是他遊歷至今,最好,也是最壞的地方。

於此處,遇上了當年那個令他傾心至極的人;於此處,也送走了授其業,解其惑,待他如己出的流水道人。

陳水落望著身前的朦朧雨幕,眼前浮現出那個牽著他的手在雪山下許願的女子的身影。

“如果……我是說如果……若我深陷萬劫不復,你願意抓緊我的手嗎?”那姓洛名少夢的女子抬頭看著陳水落,緩緩問道。

“願意,從一開始就願意了。”陳水落輕輕答道,握緊了她的手。

“我……我也是。”洛少夢的手握得更緊了。

本該是一段傳奇,奈何世事弄人,孤鴻城的醫仙也解不了師父身上的毒,流水道人熬不過那年的冬,臨終前囑他託將一方鬼璽交還源星谷,並留於源星。師命終究難違,送走流水道人後,便來到了此間。此後,再也尋不得一處藉口,再次進入那戒備森嚴的孤鴻城。

害,昔日之情,在時光的摧殘下,又能剩餘多少呢,他想。

後來啊,她自是那孤鴻城頭為人敬仰的入神刀皇,而他呢?不過是這萬千眾生中的不知名,不過是漫夜星辰中並不耀眼的塵埃,是她俗世中的一場錯遇,是她的不曾提及,是一場遙遙無期的空歡喜。

他緩緩拿出系在腰間的酒葫蘆,猛地拔開酒塞,玉線清亮,酒液灌入他的口腔,嗆得他夠嗆,可他還是一味猛灌。他並不是好酒豪飲之人,卻想在這沙沙雨夜之中大醉一場。

夜深,雨停,人醉。

© 2022 3樓貓 下載APP 站點地圖 廣告合作:asmrly666@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