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就像女巫家里一口盛满了沸腾的欲望与本能的坩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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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剧情安排中,被默认为男性的博士对于“奴隶道德与社会集体潜意识层面上的处子”美少女霜星的“相处”,“拯救”与“同情”是极度包含性--需--求--的,例如与霜星在废墟里的对话并亲手给她喂糖吃【极富性--暗--示】,思想上,霜星竟然破天荒地完全抛弃了自己作为反抗者的根本属性-----之前坚持的武装斗争方针,改为完全认同起以博士为代表的罗得岛的极富保守自由主义色彩的非暴力意识形态【一个革--命--者完全认同其剿匪小队长来,仿佛被前罗得岛“大主教”特蕾西娅夺舍了一般】,最后她连死都死在了博士的怀里。这样的一系列行为与剧情逻辑将线索性主角博士的生--理--需---求与社会需求----成为道德上的完人相统一,或者说是让本我与超我融为一体。鹰角正所谓是“响--应--号--召”,“两手--都--抓,两--手--都--硬”,也恰如一句老话所说,由为数众多的御宅玩家扮演的博士可谓是既当了婊--子--还立了牌坊,完成了在现实生活中社会,生理双无能【在群居食肉动物种群中即为失去集体中的交--配--权】的他们在现实社会中几乎不可能做到的男性生--理需求与社会需求的双丰收,这一手游戏剧情在商业效应与心理学上不可谓是不妙。
方舟中的两大人气女性角色,霜星与W是异常独特且极具符号意义。霜星表面身份是反抗旧有秩序的斗争者,但实际上其性格与言行却与反抗者大相径庭,她是人们日常认为的无邪美少女【淑女】,良善,病弱,美丽,举止谈吐在道德良俗上无可挑剔。叶琳娜无论是种族,装束还是行为,眼神都充满了道德上的奴隶对主人,以及婚姻两--性--关系中年少人妻型女性对年长慈父式男性的顺从,让人萌生出一股保护欲;W则恰恰相反,她是个佣兵,凭着自己的喜好做着杀人越货的营生,时时刻刻都在挑战着世俗良徳,在当今网络“鉴”与“屑”的二元对立的高帽悬崖边游走,但究其内心和形象,却是个“混沌善”的“恶魔天使”的“天真烂漫”式的纯粹。二者这样一种身份与性格的“反差倒错”让她们在千千万万的“老婆系”女性角色中脱颖而出,成功成为了大多数玩家移情的对象。这无疑让人联想到了佛洛依德曾经提出过著名的“圣母--妓--女-情结”,即性心理停留在儿童期的男人会把女性刻板地分成圣洁的和放荡的两类,而圣洁的那一类才是这些雄性性--意--识的真正所指,他们会崇拜这类女性,例如每年一到十一月份就开始给霜星哭坟,可是这里面有乱--伦--禁忌,因此无法真正引起他们的性--欲--,而只有在放荡的那一类身上这些雄性才敢去放纵自己的情欲。大多数时候,这种人往往看不惯一个清纯女子堕入风尘,就像他们看不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装正经人”一样,然后他们会尽力去让这两种人去各就其位,也就是“拉大--和--抚--子下水”与“劝风--尘--女--子从--良”。有趣的是霜星与W这两位女子身后都站着两个强大的男性,一个是体格魁梧,脾气执拗,绰号“大爹”的爱国者,另一个则是罗得岛的最终敌人,万恶之源,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负责人,以霍亨索伦王朝的腓特烈大帝为原型的铁腕强人特雷西斯。这样的一种人物设定恰好切合了原始的“俄狄浦斯情结”的剧本,尤其是第七章主角团决战爱国者中那场极具压迫感的行军姿态,以及整个方舟中特雷西斯所居的Boss地位与PV3中摄政王居中站立的封面,简直就像是压在博士头上的一座大山【也是一顶大绿礼帽】。爱国者俨然在罗得岛三人团的猛攻下轰然倒塌,而特雷西斯也必将在接下来的剧情中成为广大男性玩家所扮演的博士宣泄内心邪火的沙袋。
博士的主角团设计诛杀爱国者有着显而易见的理由----他碍事了,同时,博士在与霜星的相遇中也是带着一种“保护人家”的使命感的,他的脸上与心里都明晃晃地写着“THEY CAN NOT TOUCH HER.[他们休想玷--污--她]”,而这里面的“他们”到底指的是谁?和小塔一样,身为资深战士的叶琳娜身手不凡,几乎无人能够近身,她除了一些医疗措施外又需要谁的:“保护”?在这里,博士,或者说是鹰角给予广大男性玩家的定位又是什么?这让人无疑联想到了自诩为“赤色荒漠中的人道主义自由灯塔”的鹰角所处的文化认同,也就是现今西方自由世界不得不面临的一种现状。经济不景气,由失业,待业人口与外族难民等社会边缘人所造成的暴力与犯罪事件频发,民--粹--运动此起彼伏,社会秩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这反映到方舟的剧情中就体现为了主角团罗得岛及其关联盟友对于底层人士,边缘人,少数族裔以及反抗者的歧视,冷漠,刻板印象与与生俱来的偏见。整合运动侧故事中占绝大多数的负面描写就再不必说,彼德海姆中学的SIDE STORY到底是什么,屁股坐在哪里人们都有目共睹,多索雷斯反抗消费主义的老军人成了笑柄,玻利瓦尔丛林的阿达克力丝土著憨态可掬,对文明世界的来客彬彬有礼同时不失个人英雄主义情怀,酋长祖玛玛等人带有明显的十八十九世纪欧洲文坛流行的“高贵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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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片乃至由其衍生出的废土末世世界探索公路式类作品【例如辐射系列,我们的明日方舟系列,包括未来方舟的续作----终末地】,根本上都是盎格鲁·撒克逊白人关于其殖民历史的一种自我叙述。关于那段历史总体来说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身心上的征服与奴役。如果要诚实面对自己的过去,盎·撒人与曾被征服地的精神盎··撒人有两种选择,1.祭出社会达尔文主义【丛林法则】,以此让边缘人闭嘴;2.大大方方地认错并且赔偿。可完全做到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当然都是不可能的,于是盎·撒人与精神盎··撒人开始了“本我‘与”超我“的漫长复杂相对运动与自我融合调节,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自欺欺人。这类作品中,盎撒人,或者说是具有保守自由主义道德光辉的主角团被默认为废土与末世世界的天生人上人,而因各种原因流离失所的原住民与社会边缘人则被塑造成了”外族“【”野蛮人“】,抹去了前世的渊源之后,原住民与边缘人守护家园,争取自由解放的反抗就变成了极具暴力,烧杀抢掠的强盗行径,而入侵者与贵族人上人巩固既得利益的行为则变成了保卫生存空间。这在方舟第九章的剧情中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了,以备受爱尔兰人民支持的老共和军为原型的深池成了无恶不作的极端组织,其干部还以七宗罪为代号,而以臭名昭著的英国“黑棕”镇--暴--部--队军官为原型的琴柳,风笛等人却成了保境安民的高尚骑士【也难怪爱驻华使馆工作人员曾就此事委托有关部门对鹰角约--谈--】。很明显,西方与鹰角在逻辑上认为,保卫【塔防】是正义的,入侵【反抗】是非正义的,可如果这就是真理,那它在上述类型的作品中可无疑是被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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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历史想象总是包含一个或一群笃信善神与良善的信念的清教徒牛仔与天--主--教骑士为英雄,以及一个柔弱美丽的善良美少女作为被保护对象。例如在著名西部片《关山飞渡》中,出身军官家庭的露西本来被塑造成一个虚伪的中产阶级淑女形象作为善良妓--女--达拉斯的对立面,但是当剧情进入到西部片的典型环节----白人被印第安人袭击时,露西立即进入了镜头的中心,成为了那个需要被”保护贞洁“的女性。不过很多这类作品会把一个道德败坏的贵族人上人,例如黑蛇科西切,摄政王特雷西斯这种”坏事做尽“的”魔怔人“作为真正的大反派,让他们在结尾被故事的主人公击败,以此来重申盎--撒清教徒的价值观,也就是作者要维护并宣扬的保守自由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在这类作品在,女性的贞洁自然很容易和此类价值观联系起来,而当作品剧情与西方自由世界现行的政制相关联时,女性角色的贞洁则成了”自幼“,”法--治--“和”皿煮“的拟人化形象,这种制度体系如此弱不经风,以至于要用最强大的武力去守卫。西方与以鹰角为代表的青年创作者就在好人,女人以及野蛮人,坏人的三角关系中,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一个”俄狄浦斯奋斗“的故事,来掩盖西方自由世界作为世界的野蛮征服者【文化,经济与政--治--三方面】的真相,以此调和”本我,超我“,使之合二为一,让自己的兽--欲--合理化,最终为他们作为高质量的”人上人成功人士“的继续奋斗提供动力。很自然,这类故事模型也强化了西方白男人与东亚精神白男人对自己,对同类,对异性,对他者【其他种族/边缘人】以及对世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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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游戏中,博士与罗得岛众人以及支持他们主张的男性玩家将泰拉世界看作是一个在低等人与外族【”外神“】的威胁和污染之下,道德堕落的”末世“,罗得岛的基地之所以被设定为一个移动基地【陆行舰】,就是在变相表明,罗得岛众旧精英企图以亲密接触泰拉大地的方式,也就是周游世界,来重新掌控这个世界。他们敢于在全泰拉最危险的地方出没,做出直面世界丑恶的姿态,以此获得一种王国维跳湖自杀式的悲壮感,然而这种西部式的幻想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以博士为首的罗得岛或者说是鹰角将世界预设成了一个争夺性资源的战场,他们把外部环境描述得越危险,把敌人想得越残暴,就会有越明显的性虚弱感,这在佛洛依德派精神分析里被称作”阉--割--焦虑【Castration anxiety】“,因此博士们便需要霜星这种角色来确认自己雄风仍在。对于善于自我悲壮的人来说,在他们的剧本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向着有利于他自己的方向来解释,而保持二元戏剧冲突设定的完整往往能比他们能在剧本里干什么更重要。泰拉世界的种种黑深残让玩家扮演的博士更加确信他对世界的认知,整个方舟剧情某种意义上就是博士在确认并修正自己剧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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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或者说是玩家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走进他幻想世界的人----以此作为自己剧本中的女主角。他想要霜星认同自己的价值观,在一系列的接触与交谈中,主角团将自己看到的戏剧化地呈现在霜星地眼前,让对方接受博士与罗得岛作为“守卫者”的社会身份。从某种意义上,鹰角将剧情如此安排,简直就是在鼓励霜星对博士【玩家】说“请跟我做吧”。试想一下,如果霜星拒绝了罗得岛的意--识--形--态招--安,那么从罗得岛自己的道德中心主义来说,叶琳娜拒绝了罗得岛这一帮好人,就等于要去与坏人同流合污,此罪等同于通--奸--,所以一叶琳娜是个堕落的女人,更是个不识时务,不懂得为人处世的蠢笨之人,因此她必须受到惩罚----被玩家当作BOSS和刷素材的工具,进行一次又一次地肉体消灭。如果性资源被剥夺,博士与罗得岛将陷入跟深层次的阉--割--焦虑,博士会需要更加强烈的刺激,以此重新感受自己是个雄性。在剧情中,彻底击败霜星就意味着罗得岛对于整合运动总部的反击,也就是攻入切尔诺伯格核心城,而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爱国者一战。此战后,罗得岛等人在感受到了力量的同时,他们也感到了更大的社会责任感,时刻准备着替上--帝--,道德与秩序荡涤切城的由反抗者所残留的污秽。之所以说爱国者之战意义非凡,除了战--略--意义与爱国者本身的父权象征【爱国者之种族,温迪戈源于雄鹿与爱国者使用的武器----长柄页锤/戟象征的生--殖--崇拜不言而喻】之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自此,博士与罗得岛正式从幻想走入现实,他们终于了足够的理由与充分的自信去向整个被边缘人玷污的丑恶世界宣战,夺回道德人上人的生存空间,重建旧秩序。
在陆行舰整个特殊的移动空间,博士与罗得岛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世态炎凉,他们透过镜子看着自己,也透过窗子这面滤镜看待整个泰拉世界,这不仅是他们精神状态的一种形象化写照,也是当今整个社会心理的总象征。一个社会的个体多多少少都处于某种困境之中,但是流行文化总能提供某种语境将其美化,只要个体从现实中找到一点儿和故事设定相似的元素,便可以将自己带入故事人物,将现实世界带入故事情境,从而获得一种浪漫的错觉。而就像照镜子一样,缺少了他者的凝视的流行文化永远不会对你说不。在这样一个自我隔绝的社会里,肉食者们也在用文字游戏回避真实的分歧。我们“代表”People,可谁跟我是“我们”呢?而对于罗得岛,在接受他们的道德谴责时,我只想说:
“凭什么你们就高人一等,能告诉我吗?你们试过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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