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大陸事蹟徵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只感覺到有種柔軟的觸感,似乎是有什麼棉花糖一樣軟軟的東西覆蓋在我的身上,但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紗打在我的臉上,明晃晃的光亮讓我捨不得打開眼皮,掙扎了好久才不情願的把腦袋挪到了一個稍微陰暗的位置。
我終於打開了眼皮,向下望去,W正趴在我的身上,她仍在睡夢中,而夢中的所有事情都是下意識的,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這樣安靜顯然是非常少見的,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恍惚,好似這樣的場景可以永恆。
她髮絲之間的兩條紅色格外顯眼,我伸手摸了摸,有種和其他頭髮不一樣的觸感,而在她的身體感受到我的觸摸之後,也自然而然地躲了躲。
說實話,那一對兒挺拔的雪山在身前來回碾壓的感覺真的不好受,而不好受的方面主要體現在我要費盡心思壓制心裡的那股衝動。
床邊的鬧鈴滴滴答答的轉動著指針,和窗外吱吱呀呀歌唱的鳥兒一起,無不在告知著我:“今天天氣很好,應該出行,而不是在床上賴著。”
但我現在想起床也起不來,只要我的軀幹挪動,就勢必會把她驚醒。儘管昨晚W對我說了那般曖昧的話語,但我對她仍然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可能是曾經被她恐嚇慣了,她說的什麼話我都覺得像是玩笑。
“作孽啊......”我對昨晚自己聽了W的鬼話和她一起睡覺的行為表達了看法。
在我感嘆完之後,W卻有繼續向上挪動身體,若是說她之前臉蛋枕在我的胸前,那麼現在她就是將臉蛋埋在我的鎖骨處,她散開的短髮格外柔順,隨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在我的皮膚上游走,像是有人在對我做著撓癢癢一般的玩笑。
再次盯著她的臉頰看了一會兒,一個從來沒有因為她而在我腦海中出現的詞語漸漸浮現。
“可愛。”
如果說W從前是一種病態又英姿颯爽的美感,那麼現在的她則全然是一種安靜的美感,在這種美感裡透出了無限的可愛。
“如果抱一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我在內心詢問自己,同時雙手也開始向她的腰間挪動,在我觸碰到她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於是動作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最開始的矜持全然消失,現在支配我的不是理性,而是一種摻雜在慾望與理性之間的模糊的玩意。
終於我找到了一個抱著她最舒服的姿勢,想著與其不能起床,還不如就這麼繼續睡著。她呼出的氣流在我的身前縈繞,總感覺有些地方要變得溼漉漉的。
我拉起被子,正要蓋在緊緊相擁的我們的身上時,W忽然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神有些迷離,明顯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我被嚇了一跳,想要急忙向後靠去,但她抱住我的胳膊不許我挪動半寸距離。處於下策,我仍想把摟著她的另一條胳膊抽回來,可她卻把我的胳膊壓在她的身下。
她的表情從懶散變得嚴肅,直視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我承認我確實是有些慌亂,以至於眼神在不停地躲閃,在我想著該如何美化這次尷尬的時候,耳畔卻傳來她的笑聲。
她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似乎全然沒在意我正抱著她,而她摟著我的姿勢也一分沒變,在她吻向我之前,她如此說道:“不許逃,我還沒有睡醒呢。”
看她那麼得意,我也總是會有些不爽。“我本來就沒打算逃。”
“嗯哼,你最好是。”隨後我們便沒有再說話,直到我真正意義上的清醒過來。
而時間也從清晨緩緩走到了近乎中午,沒有了打在眼睛上的陽光,輕而易舉地就睜開了眼睛,也就看到了我們怪異的姿勢。W背靠著我,枕著我的左臂,而我的右臂從她的腰間繞過,將她束縛在我的懷裡,W的右手和我的左手緊緊相扣,而她的左手則夾在我們相扣的手之間。
總之,這種接觸已然不能用親密來形容。就說是夫妻我覺得也並不為過,不過誰想和她成為夫妻啊?光是想想我都會覺得想笑。
“笑什麼呢你?”她轉過身子,和我臉對著臉,距離無限貼近。
“沒笑什麼,你醒了?”
“醒了,你笑的時候身體一直在抖,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就算做也對你絲毫提不起興趣,你還是把你的毒舌收一收吧。”
“真無聊——話說都這個時間了。”她坐起身子,用力揉了揉頭髮,讓本就凌亂的頭髮雪上加霜。
“所以呢......快到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她們都說你做飯好吃,我想吃。”
“有什麼菜嗎?”
“沒買啊,之前都一直在外面吃的。”
“那不就得了,還是出去吃吧,要一起嗎?”
“你說呢?哦對了,既然你現在做不了,那就留下來以後買菜做給我吃,就當是你今天沒給我做飯的懲罰。”我給了她一個白眼,她依然是那般笑嘻嘻的。
無奈,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踩上拖鞋,“我記得你說要去學跳舞。”
“你還記得誒,真是難得。”
“肯定會記得,這種事情又要不了多少腦細胞,更何況那雙舞鞋還在你那,倒是你啊......提前就預約好了舞蹈課程嗎?”
“早就預約好了,就等著你咯。”她背對著我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裸露著光潔的背身,全然不把我當外人,我羞紅著臉抄起枕頭就對她拋了過去,然後扭過頭看著窗外。
耳邊全是她的笑聲,像是惡作劇做成功了的小孩子。
“你不覺得這樣很幼稚嗎?”我有些忍無可忍,但還不能轉過頭。
“看你吃癟的樣子超好笑,一點兒都不幼稚。”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外人看啊?”
“那你覺得我把不把你當外人呢?”她說完這句話後,我並沒有回應,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我不想說話,就是單純地看著窗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身後傳來皮膚與衣服摩擦的聲音,我才把視線從屋外抽回到屋內,空洞的腦子裡才終於有了一些想法。
“我不知道。”我的內心這樣回答,但我的嘴卻不願意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兩個鬧彆扭的小精靈,在我的身體裡橫衝直撞。
“換好了嗎?”我這樣問著,砸在我身後的枕頭算是她的回答。
我轉過身,她早已穿好了衣服,一臉不滿,一時間想不出她這樣像誰,大概就像是東國動漫影視劇裡面受氣的妻子一樣。當然,有這樣的想法已然證明我腦子不太正常。
“幹嘛啊,一臉這個表情看著我?”
“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品一品,真不知道你和那個小崽子天天在一起工作怎麼一點優點都沒學到的。”她說的小崽子是阿米婭,很明顯,我只在她的嘴裡聽過一個有幸得到這個稱謂的人。
“不驕不躁,不爭不搶,堅守本心,是為真人。這個道理你應該能懂。”
“但你不是真人。”她對我吐了吐舌頭便頭也不轉的走出了臥室,正好給我留下了更衣的空間,於是哼著歌輕鬆地做好了一切準備。
“走吧,你想吃什麼?”
“只要不是食堂裡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兒,什麼都可以。”她抱起裝著那雙舞鞋的盒子,站在門口,顯然等待我已久。
“食堂裡的東西我尋思著還可以吧,你確定不是你太矯情了?”
“廢話真多。”她不在等我,推開門就走了出去,走到樓下才看到她的身影,她靠在我剛買的車旁。
“出去吃飯也要開車的麼?”我對她招了招手。
“至少把車門打開,鞋子要放進去。”她指了指車窗,我長按衣服口袋裡的鑰匙,車窗便機械地降了下來,她鄭重地把盒子放在了後座上,在她抽回身子的一瞬間好像她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那雙鞋子對她似乎也有一種魔力,讓她變得深沉的魔力。
“車不錯,一會兒借我開開咯。”她笑著快步走到我旁邊,輕佻地拍了拍我的肩。但回想起她每次出任務都要平均損壞掉兩輛機車的“榮耀記錄”,我只能在內心祈求我的新車能保持如初。
“幹嘛那樣一副表情,我又不會對你的車怎麼樣。”
“你猜猜我怎麼是這樣一副表情。”我們並排走在路上,她在我的身邊一蹦一跳,剛剛的不滿完全消失。
“我不想猜,有些東西去思考會浪費腦細胞。”
“反正就算你猜到了也沒什麼用處。”
“說的真對。”
從羅德島到城市中心有一段不遠的路程,但不知怎麼有她在身邊,這段路程相比之前變短了許多。可能是一條路上有遠超一半的時間都在聽她在我的耳邊絮叨,而剩下的時間則是看著她有沒有打算對我做出奇怪的事情。
道路從最開始的狹窄變得寬敞,行人也愈發的多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很多情侶在結伴同行,讓她有些春心萌動,她便開始把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很多時候我並不能弄懂她所做的許多行為意圖在何,就像現在,她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而且還不滿足於簡單的握手,非要做到十指相扣才算罷休。我不耐煩地嘟囔著,她卻權當聽不見,做好了一切之後歡快地哼著歌,大概是在故意氣我。
“你像個小孩子。”
“保持童心就可以保持年輕。”
“老死你算了啊。”
我罵出這一句之後,她壞笑著舉起正和我緊緊相扣的手,似乎在炫耀著什麼:“我們現在可不能說那麼掃興的話哦。”
“應該說點兒更掃興的。”我嘖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我怕我的神色透露給她一些耐人尋味的信息。
“要是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哦。”她抬起頭,看向樹葉遮擋住的斑駁青空,然後又連忙看向我,雖然她語氣控制得很好,但她語速的失衡仍然能讓我品嗅到一絲慌張的味道,“你不會當真了吧?”
“沒有。”我只是很淡然地說,只要對她表現得淡然,就總會佔據主導位置。
她也沒有作出回覆,從早上到現在,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像是賭氣,雖然我的紳士品格讓我想去讓她稍稍好受一些,但一想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一面。因此,與看到她稀罕的一面相比,所謂的紳士品格自然無足輕重,便全然消失不見。
“我想吃麵。”她指著遠處的麵館說道。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麵。”我翻閱過她的資料,僅僅是喜好的食物上面還是有記錄的。
“你怎麼知道的?”她起初表現得很驚訝,在我給她了一個眼色之後,她明白了什麼似的,輕哼了一聲,“呵,紙面上的記錄都是假的,我就是想吃麵,走不走?”她拉著我的手擺了擺。
“去......吃不了的要自己吃掉,我不會幫你打掃的。”
“這不用你說。”
當然,結果仍然是她吃了兩口面就說不好吃,然後拿了兩個肉包子津津有味兒的啃去了。她把面推到我的面前,吐了吐舌頭,我自然知道就算她剛剛信誓旦旦地說出了那番話現在的她也絕對不會承認。
“你怎麼會喜歡吃麵的。”她靠在我的身上,快活極了。
“因為你沒吃完。”我給了她一個白眼。
“是因為我吃過了所以你喜歡吃嘛?”
“少說那種噁心的話。”
“噫~居然好意思說我噁心。”
“你都好意思做出這種事還說我噁心吶?”我指了指眼前的麵碗,她則撇開臉吹著口哨。最後我結了賬,她又挽住我的胳膊,理由是這麼走路就像是再有人幫她走一樣,很舒服。
“所以說我可以把你現在所有的行為理解為你在欺負我對嗎?”和她一同走在路上,我嘴裡忽然蹦出這樣的話。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欺負你?”
“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事情?”
“那些不算。”
“不然還覺得你是在獎勵我?算了吧——”
“萬一呢。”她沒有看我,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面。
“......萬一呢。”我頓了頓,重複著她剛剛說的話,她的表情有些落寞,又有些迷茫。
“不要保持那樣的表情,會讓我覺得噁心。”這是在路上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後她便又恢復了往日的那般冷漠,雖然她還是緊緊攥著我的手。
我嘆了口氣,心想這樣也不錯,至少我會比剛剛自在的多。
或許多變,本身就是薩卡茲的一種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