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貓
導語
什麼是獨遊？這就是獨遊《烽火與炊煙》可能是近期少有剛公佈就能引爆全網的國產獨遊。
沒有大廠出身的背景，也沒有知名IP的加持，僅僅首個公佈的PV就讓不少遊戲媒體瘋狂轉發，讓廣大玩家討論期待，這在信任感逐漸式微的國產遊戲市場，還是極為少見的。
請想象一下，一款以“模擬人生+騎砍+文明+經營”為玩法的國產獨遊，僅僅由2個人開發了5年，應該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烽火與炊煙》就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這個意想不到，除了PV所體現出超脫於獨遊體量的品質之外，更多來自於玩家的積極反饋。說實話，我很難想象在國產遊戲市場近幾年經歷過種種波折之後，國內玩家依舊可以毫無保留的去相信一款僅僅公佈PV的國產遊戲，甚至不少玩家表示在配音、文案等專業領域願意提供無償幫助，這讓我恍惚之間似乎又回到了5、6年前，那時候EA和國產遊戲還處於加分項的範疇。
作為更直觀的數據體現，在B站上《烽火與炊煙》首個PV獲得超60萬的播放量，近7萬的點贊，而隨後官方也放出了7天內Steam願望單增長10萬的賀圖。
作為製作人的火娃娃告訴我，這基本在自己的預期之內。即便是現在，國內玩家和國產遊戲也絕不是對立關係，只有好玩的遊戲才會獲得玩家的尊重。隨後他坦言道，希望《烽火與炊煙》能夠在國產遊戲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
01
壓榨自己，痛並快樂著
嚴格意義上來說，《烽火與炊煙》並不算是火娃娃的“第一款”遊戲。他的大學專業是軟件工程，早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開發過一些小型遊戲產品demo，由此也積累了不少開發經驗。
大學畢業後，火娃娃並沒有選擇按部就班的進遊戲大廠“打工”，而是和愛人一起踏上了5年獨遊開發路。當被問道為什麼會想去做獨遊的時候，火娃娃表現出一種異於常人的灑脫自然：“主要是因為從小就喜歡玩遊戲，大學專業也對口，所以就有一種盲目的自信吧。”
對於遊戲，火娃娃也和不少骨灰粉一樣，曾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在各種遊戲上，而對於像《GTA》《饑荒》這些開放世界類型的精品，他尤為熱衷，因此《烽火與炊煙》最終也定調為開放世界的主要玩法。
他告訴我：“用5年去開發一款遊戲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但其實初衷並沒有那麼複雜。誰能想到僅僅是因為我和愛人都非常喜歡玩遊戲，而我倆又不想進廠上班，所以就決定一起做遊戲了？說白了就是不願意上班，想要靠自己的創作謀求發展。”
心態好是火娃娃比較引以為傲的優點，用他的話說，就是精神世界異常強大，其實在開發《烽火與炊煙》之前，他曾重重跌倒過一次，但非常迅速就爬起來了。在那之後，已經很少有事能真正打倒他。
然而事實上，真正的開發過程並不像上述那樣一句玩笑話如此輕鬆愜意。在5年的時間裡，他幾乎都保持著10107幾乎全年無休的工作狀態，甚至用壞了10個羅技M330的鼠標。
“早上起來就開始幹活，下午4.5點吃一頓飯，然後幹到晚上2、3點鐘睡覺。”
“感覺比公司996的工作時間還要壓榨一些。”
他開玩笑的說道：“習慣了就好了。這個是我自己壓榨自己，痛並快樂著。”
在他看來，除了驚人的毅力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真的非常熱愛這份工作，以至於埋頭開發5年都沒有想過放棄這件事。在此之前，他給自己定了一個詳盡的規劃和清晰目標，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款遊戲做出來，並且能夠被大眾認可。
當然，近乎苛刻的開發流程，也並不意味著火娃娃沒有其他生活娛樂。在他的知乎賬號上，除了遊戲開發引擎相關的回答之外，最喜歡聊的兩個話題是自行車和養生。
火娃娃每天都制定了健身計劃，比如騎行20公里來減肥健身。除此之外，對於中醫他也頗有研究，這些都是他自學的。
“我特別喜歡研究中醫，比如把脈和抓藥，這些就是中國的傳統文化，我甚至會自己開藥給自己調理身體。”
如今PV正式的公佈後，5年來懸在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有一部分落地。他坦言道，最近甚至有一些氣短，幾乎每天都有電話來找他，比做遊戲還要累。
“目前的反饋基本在預期之內，至少證明我這五年來努力的方向是正確的。”
02
我希望能留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烽火與炊煙》的PV出現後，除了大眾的認可之外，也伴隨著一些非議，其中最大的爭議在於以PV中所呈現的玩法和體量，僅僅依靠2個人是否真正能夠實現的了。在不少玩家普遍的認知中，這種工程量如此浩大的開放世界遊戲，應該是幾百人遊戲大廠的專屬，2個人想要實現無異於天方夜譚。
然而出乎我預料的是，火娃娃表示PV中展示的只是遊戲中想要實現的一部分，比如建造系統、隊伍系統其實都還未完全展示出來，比較遺憾。
在他看來，《烽火與炊煙》就是一款RPG為主的開放世界遊戲，玩家可以在遊戲中盡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開店種田的愜意生活，還是當上國王攻打其他國家的戎馬戰場，都可以在這款遊戲中成為現實。
對此他解釋道：“PV中從種田到街道經營再到建立國家開疆掠土，是基於玩家實現的成果而不是階段。簡單來說，當你有足夠的精力、資源和能力去建國的時候，那後續的建國玩法就會自然解鎖，當然玩家也可以選擇不建國而一直種田經營。
我注意到之前有玩家詢問NPC是從哪裡來的。事實上在遊戲中，我們設計了一套系統，比如某個點的數值增長到一定比例之後，就會隨機加入一戶居民NPC，當你的國力越強越有名望，NPC就會集中前往你的國家，如果國力衰敗，那麼這些NPC居民自然會逃離到其他地方去。由此將各個玩法串聯在一起，形成完整從小到大的體驗流程。”
對於玩法是否能夠實現的問題，火娃娃非常堅定的表示一定能夠實現。他認為人和人在各方面都存在的一定的差異，尤其是在技術層面上，人數反而不是決定性因素，1個人頂50、100人都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是個人能力的大小。他舉了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現在這個項目能做到如此程度，如果是找1000個不怎麼懂電腦的人來做，肯定是辦不到的。
為此，整個開發流程他都是以工業化的標準在做基建，比如做了很多blender、MD、Unity編輯器等等插件。從最初，他就不是奔著小體量的產品去做的，作為以程序出身的製作人，他有信心把控的好一切。
如果只是一個尋找投資的開發者這麼侃侃而談，我可能不會相信，然而在潛心做了5年之久，第一個端出來的PV所展示出來的遊戲品質卻有著足夠的說服力。
在美術表現上，火娃娃和其愛人花費了大量心血，包括衣服整套系統的技術創新上，經過了大量時間的研究才達到了現在的水平。不同於傳統的3d遊戲展uv畫貼圖，《烽火與炊煙》所有畫面都是手繪並且投射uv，這樣才能呈現出最漂亮的手繪效果。
在NPC的行為肢體上，火娃娃利用工具流將動捕資源將其融合，比如基礎的走路揮手等，一部分沒有的動作還需要他親自上手製作。最終，才在PV中讓NPC在肢體動作上呈現出一種讓人讚不絕口的自然和諧感。
“這個PV之所以能引起玩家的共鳴，我覺得是因為我知道如何去抓住玩家興奮點，真正理解玩家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因為我本身就是最純正的玩家。這麼多年，玩家的激情已經不斷被消磨殆盡，如果我還按照傳統的獨遊標準做下去，那麼恐怕很難帶來如此的觸動。
因此你可以看到，《烽火與炊煙》除了在玩法上給玩家帶來足夠的驚喜，在細節和互動上也進行了大量的打磨，每一個方面都呈現出還原和真實。從建築到煙火。從人物衣服到動作細節，只有我們把每個細節都做好，那麼最終呈現出的效果才能得到玩家的肯定。”
火娃娃將其歸結為商業化和遊戲性的考量。在他看來，獨遊也可以卷美術卷玩法，在海外有太多成功的範例。
“說白了就是要把遊戲全方位的做好，我不太同意說獨遊因為要卷這個就要放棄那個的說法，獨遊也可以賺錢，也可以好玩，這兩者本身並不衝突。兩者應該一起考慮而不留短板，這樣才可能最後雙贏，我希望最後能夠在國產遊戲史上留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03
寫在最後的話
儘管在B站上，火娃娃表示遊戲已經開發了70%，不過對於遊戲正式的發售時間，他樂觀的表示應該還是會在明年最終決定，不過今年應該會在後續合適的時間先上架DEMO供玩家體驗。
目前，火娃娃的開發團隊也開始進行擴建，包括Unity程序開發，遊戲動畫師，遊戲建模師以及遊戲美術等職位，相信在團隊規模擴大之後，《烽火與炊煙》會更快與玩家見面。
說實話，相比《烽火與炊煙》給我呈現出超脫於獨立遊戲體量的震撼，和火娃娃的一番對話所帶來的觸動，遠遠比前者深遠的多。
在我此前的淺薄認知中，國產獨遊大部分都是3到7人的團隊，拿著幾百萬的投資，做個1到2年所拿出手的產品。你很難想象，一個甚至未真正踏上社會的大學畢業生，敢拿出人生中最重要的5年時間，潛心去做一款獨立遊戲，這其中所飽含的艱辛和冷暖，可能只有他自己深知。
當然，我並不是說兩者誰好誰壞，而是火娃娃讓我看到了獨遊的本質，即獨立的精神追求，想要依靠遊戲去做個性的自我意志表達，真正堅定不移的去追逐夢想，這種最純粹的獨立精神可能才是現在國內獨遊所欠缺的。
回顧過往，夢想似乎已經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稀缺的精神象徵，因為家庭、因為生活、因為環境、因為各種各樣的無奈現實，無數人被迫妥協，最終夢想成為了掛在嘴邊的最美好的遺憾。
如果我當初堅持一下，如果我再努力一下，如果我更有時間和實力，如果……也許沒有如果。
如果你當初真正的為自己活一把，現在會不會是你想要的人生，會不會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