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 #双鱼星皇家飛机场# 评测员 撬棍二筒 撰写
2021年发售的《九十六号公路》凭借优秀的碎片化叙事,与创新性的公路片设计在业内获得了不错的评价与褒奖,但浮于表面的二元政治对立与过于强调的意识形态引导也让《九十六号公路》仅仅止步于“不错”。
我本以为制作组在续作当中会对自身骑脸的政治输出略微收敛,但很可惜这款《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不光没有继承前作的优良创新,还变本加厉的放大了自身在前作暴露的劣势,更加肆无忌惮的喧宾夺主,使其成为了一款不伦不类的剧情导向游戏。
——不明所以的GAMEPLAY,违背祖宗的决定
《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相较于前作并没有提升画面的整体规格,而是采用更精致的3d卡通渲染,以此来降低多边形建模在观感上的廉价。
在一些大型关卡且建筑密集度较高的场所,由于卡通渲染不到位的缘故常常会出现一些令人出戏的低像素模块,同时游戏在单个关卡内的帧数表现也不尽人意。
游戏的整体ui风格也与前作相差无几,左上角为主角的大头贴展示,右方鲜艳的进度条时刻提醒着玩家倾向的立场。
《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依然在以政治立场内简单的二元对立来表明玩家的选择,但矛盾的是《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的时间线在《九十六号公路》之前,所以故事的结局是固定的,双主角中的其一同样采用的是《九十六号公路》的人气角色——左伊,那么与前作一致的政治抉择在新老玩家面前是否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了呢?
而游戏内也确实存在着大量的“假选择”,可供分支的路线少之又少,或许仅仅只是对话的不同、少上几句台词、亦或是多一些可有可无的微表情,并不会影响游戏的整体体验。
换言之《九十六号公路:零号历程》由于是前传的缘故,既失去了前作碎片化叙事与随机主角的特性,也丧失了公路片性质的剧情观感,更没有电影交互游戏最基本的选择权,只能称得上是一款更高规格的视觉小说。
那么在这样一款毫无特色的续作当中,制作组是如何创新的呢?
这创新手法简直是让我膛目结舌,不堪入目,我一度以为自己进错了游戏。
他们加入与电影交互游戏类型完全不搭边的音游跑酷环节,并作为游戏的核心玩法,充当游戏的叙事手段。
每当游戏章节落入尾声,游戏的高潮都会采用“梦境跑酷”的方式呈现,表达角色情绪的同时,再一次将制作组荒谬的政治意图掺杂其中。
在一款格外注重剧情流畅性与连贯性的游戏类型中加入讲究节奏感与速度感的跑酷,恐怕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吧?
诚然来讲,一些特定的氛围下,少量的音游跑酷确实能带来特殊的神经刺激,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场景对立也能带动玩家的情绪,但将其作为主要的核心机制与叙事导向?简直就是故意打断游戏节奏,强行增添无意义的游戏时长。
更别提本作的政治立场根本就是浮于表面的集权,制作组压根没有留给玩家选择的余地,因为其展现的政治背景就是不合理的,就是烂俗且低下的,那么玩家还有什么选择的必要呢?反正你所塑造的世界观本就是过于平庸的扁平化对立。
《九十六号公路》起码玩家在前期并不知道两个总统好坏与否、其中是否有内情,还存在一定思考的余地,而《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直接将坏人写脸上了,然后再告诉你结局是固定的,问你是否相信表象的乌托邦,可在新老玩家眼里,这世界根本就不值得留恋,那这样的选择有何意义呢?
就拿我自己来举例,我作为一个老玩家明确知道泰拉斯总统的为人,在面对这些选项时只会觉得自欺欺人。
如果代入到主角左伊本身,优越的家庭让她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在左伊的眼里天空就是晴空万里的,床垫永远都是软塌塌的,地上的草见到她都会微笑。
那么在这样的出生背景的前提下,主角面对世界另一面抉择时的犹豫就是合理的。
但游戏叙述剧情的过程缺乏双面世界之间的悬念,并且制作组无时无刻都在疯狂灌输自由派的观点,玩家是无法全身心代入进去的。
《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并没有创造一个合理的政局动荡的年代,它将政治立场的对抗想的过于简单,并加以灌输自己的观点,让这款游戏充斥着夹带私货的意味。
我私认为,电影交互式游戏如果想要在故事中塑造矛盾与冲突,首先应该要将创作者自己置身在外,不做过多的干涉,不刻意的强调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创造一个能够让玩家合理思考的空间,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其选择的“游戏性“。
——沦为主角背景板的假主角
为了弥补积木式碎片化叙事的缺失,体现阶级之间的矛盾,《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创造了一个新的主角——海翔,来丰富左伊的人物形象。
结果便是海翔真的仅仅是丰富人气角色背景板的牺牲品,你感受还不到这个角色的魅力所在,更不会为其退场感到一丝悲哀。
海翔作为一个工薪阶级的代表人物,自然与左伊所代表的精英阶级格格不入,可是两人并没有因为阶级的固化而存在隔膜,他们无话不谈、拥有自己的秘密基地,幻想着一起去旅行的日子。
而这种价值观完全不是同一层面上的相处本就是矛盾的,所以故事的走向基本都是靠左伊与海翔价值观的对撞而推进的。
这便是《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的问题,这款游戏没有前作那般令人印象深刻的NPC和随机事件,没有自由目标的向往,全程都充满着极为刻板的政治与革命的戏码,就算是操控海翔,玩家也不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选择, 选择的天平永远倾向于革命一方。
《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更像是为了避免剧情与价值观的颦蹙,而故意挑起多方的矛盾,致使海翔这名角色,成为了一个向精英阶级揭示乌托邦真相的牺牲品。
这种感觉就像是强行补正传的设定,左伊需要一个离家出走的理由,而海翔正是这样一个无意义的理由,那些不可理喻的行为,将他原先的人设崩得体无完肤,也让左伊的人设得到了升华。
左伊依然会在《九十六号公路》中与玩家见面,并且大概率(指大多数玩家都会帮她)能逃出这个国家,而海翔却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形象,永远留在了《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里。
海翔不得不逃出这里,他在父母的影响下被迫沾染了革命,在制作组的胁迫下做出了蠢事,他已经没有家了,一个本该没有立场的人拥有着最简单的诉求。
而没有立场的人似乎不能存在于九十六号公路,可能这也是《九十六号公路》中的年轻人逃离国家的原因,我们没有立场,我们只想离这一切远远的。
——所想,所闻,所见,即所去
从《九十六号公路》到《九十六号公路:里程》,每一个人都拥有绝对的立场,每一个人都在逼迫我做出选择,可我的想法很简单,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月光之下,听着钢琴曲阴柔的旋律,看向不同朝向的过客,累了就找一个能看到星星的位置歇歇脚,回头望去,自己已经离家如此之远了。
至于为什么离家/家在何处?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故事的结局总是异常的浪漫,即使它所展现的过程乏善可陈,《九十六号公路》终究还是回到了公路的起点。
漫天的姹紫嫣红披散在宽敞明亮的九十六号大道上,左伊背着小包踩着一地的星星来到了一个充满着篝火晚会的汽车旅馆,我闭上了双眼。
那是我第一次与左伊相遇的夜晚。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群星之中。
事实上我喜欢公路片无拘无束的感觉,可以不计后果的认识有趣的人与事物,《九十六号公路》能捕获大部分玩家芳心的点也在于此,而非所谓的革命,我曾在《九十六号公路》的游戏页面下评价过,作为我的看法:
“如果剔除掉过多的政治元素,这将是一次让你身心愉悦的旅行。”
《九十六号公路:零号里程》中同样有这么一句话来宣誓游戏政治的话:
“如果你重复的次数够多,它就变成了真理政治。”
而我想说的是,如果我强调的形态过于露骨和刻意,那便成为了强加在别人身上的负担。
政治可以存在于游戏,意识却不能强暴于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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