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05-21 15:38:28 作者:骨川大夫 Language

      先聊聊我自己的經歷吧


      第一次瞭解到家庭共享的概念是在大學,大概三四年前,從一位只玩csgo(和怪獵)的舍友瞭解到了這個機制,當時覺得這簡直是神器,核心當然是不用自己花錢啦,直言不諱的說,

      這就是我的本意

      之後,我就和一位喜歡動作射擊類遊戲的舍友和一位什麼都喜歡的同班同學互相進行了家庭共享。

      我也因此玩到並通關了2077、底特律變人,也玩到了神界原罪這樣的優秀作品。

      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第0張

      共享自舍友的電馭叛客2077

      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第1張

      共享自同學的底特律:變人

      熟悉了家庭共享機制的我開始嘗試在遊戲群中尋求與網友互相進行共享,最終我選擇了一位在群中比較活躍和友善的群友作為共享對象。一開始是我單方面共享給那位群友的,時間大概一兩年左右。

      後來遊戲荒時那位群友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我的共享請求。結果發現那位經常在群裡裝萌新的網友居然是一位超級巨佬!

      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第2張

      共享自群友的緋紅結系

      煩惱從遊戲太少變成了遊戲太多,也算是一次很有趣的經歷吧~

      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第3張

      超級大佬,愛好是在群裡裝萌新

      總而言之,我既與現實中的朋友進行過家庭共享,也在互聯網中與網友進行過家庭共享,都算是很愉快的經歷


      • 那麼,我為什麼願意進行互相家庭共享乃至單方面共享呢?

      可能是因為我曾經感受過他人的善意吧。

      我曾經在上學路上被暴雨淋溼,是一位滿身泥濘的工人為我披上了雨衣。

      我曾經在地鐵站面對散架的行李箱不知所措,是許多路人和車站工作人員為我整理了行李。那天我是用一個垃圾袋裝著行李回家的

      還有很多,是這些善意造就瞭如今的我。


      我揹著黑色的垃圾袋回到家中,父親很吃驚,我將我的經歷告訴他,他卻說,你應該自私一點。

      他又說:你也可以找我嘛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的父親並不介意稍微幫助一下別人,但他一定會要求回報,現實中也有許多與我父親一般的人

      我很害怕成為他那樣的人。

      我想,對他們來說,善意只是一場風險投資,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是施捨的。

      事實上,從小到大,我也因為信任他人吃了不少虧,使我在傳播善意時會更加謹慎,但“豈因禍福避趨之?”

      我覺得感受過善意的人們會更願意對他人展現善意。這就是我願意進行家庭共享的理由。通過家庭共享,可以幫助其他人緩解壓力,感受到快樂,這就夠了。


      下面來聊聊一些有爭議的話題吧


      • 家庭共享是一種網絡乞丐行為嗎?

      在校園時,我和賣雨傘的商販有一個共同點——期待下雨天

      我習慣在雨季出宿舍時看看天氣預報,如果出教學樓或圖書館時遇到下雨,我會隨機邀請一位沒帶傘的陌生同學一塊走,這往往會收穫誠摯的感謝,還能一起吃頓飯,聊聊天。那樣我會開心一整天(因為過於靦腆,大學四年我沒邀請過女生同行,可惡!)

      我並非沒有遇到過被拒絕同行的情況,因為那兩位同學呼叫了舍友來幫忙送傘。這可能與一些願意家庭共享,卻只願與親近之人共享的盒友情況相似。可能這才是常態?


      在家庭共享中,能玩到更多遊戲的一方就像接受了我的雨傘的同學們,如果沒有這把“雨傘”,沒帶傘的同學們就需要等待,或者選擇冒雨前行,或者臨近商店可以買一把傘。

      但雨傘和Steam的遊戲並不是如“一簞食,一豆羹”一般“得之則生,弗得則死”的,沒帶傘的同學們通常並不是買不起雨傘,他們只是正好需要雨傘,想要雨傘。

      我不認為那些接受我同行邀請或請求在雨天與我同行的同學是乞丐,我也不認同請求與進行家庭共享就是網絡乞丐這一言論

      盒友們將擁有更高遊戲價值的共享者們稱為“義父”更像是一種幽默稱呼,而不是真的給自己無中生有一個父親。如果習慣將幽默的嚴肅化而嚴肅的卻幽默化,那是不是也很累呢?


      如果在家庭共享這個模式中,有一方要為此放棄尊嚴和人格,那麼這才是一場乞討。

      一個健康的,可持續的共享關係應該是一段友誼,一種交流,而不應該是一場施捨。


      當然啦,就我自己而言,我不喜歡過度的社交,不然我會感到許多壓力,而最大的壓力是我不想在社交中表現出“我對社交感到壓力”。


      • 共享賬號之間的價值應該保持一定的“均衡”嗎?

      我在獲得了巨佬的遊戲共享,驚喜之後伴隨的卻是一種焦慮。我獲得了玩不知道多少年都玩不完的遊戲,我很開心,也很珍惜。但我越珍惜,就越害怕失去。

      我擔心那位網友某一天就不再給我共享了(是的,我抱著這種心態,我儘量在這篇文章中說實話),我花了兩天時間才粗略篩選出感興趣的遊戲,而我玩巨佬共享的遊戲時也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刻就因為共享被取消而失去玩遊戲的權限。如果一定要要形容的話,我會說,就像在期末考試前的夜晚通宵打遊戲。

      最終,在一段時間後,我選擇了主動結束這段共享關係——我壓力驟減,也有餘力重新審視這段經歷。

      至少我現在可以輕鬆地說,這段經歷最珍貴的不是巨佬幾百k的庫存,而是彼此的信任。但如果再讓我與其他人共享,我肯定更願意追求穩定和可持續啦。


      而在家庭共享中,價值的差距也容易影響心態,這似乎是無法避免的。

      但也不能單單追求價值的均衡(遊戲價值憑空增加一倍乃至兩三倍也很考驗心態),也要追求情緒的平衡。有意思的是,在我與現實朋友的共享中,更容易遇到因為家庭共享而關係失衡,進而影響到現實關係。不是惡化了,而是失衡了。

      我想,可能是在互聯網中,人們扮演的角色可能並不總是與現實一致,或者,網絡中的自己是更真實的?而現實才是自己去“扮演”的?

      我不願草率地下結論,但對我而言我更能去向一位陌生人表達善意,可能是因為我更能證明我的善意是不附帶條件的,而不是有償的吧。我的一個缺點就是總想證明點什麼、說明點什麼,以至於總是陷入自證者陷阱。


      如果文字前的你看到了這裡,也應該更瞭解了家庭共享或者家庭共享者(我)的心態吧,在下面,我將分享一些關於家庭共享的經驗。



      信任與威懾

      可以將影響家庭共享意願的要素分成兩類——信任與威懾,當然,這都是建立在有意願共享的前提下的。信任與威懾互相依存也互相轉化,單純的信任是許多悲劇的前提條件,而純粹的威懾使得共享關係絕不長久。我將信任與威懾看做橋樑的兩端,不是必需品(比如真的有能力飛的同學),但有總是更好的。

      • 信任

      在我小學的時候,我十分熱切地希望能得到其他人的關注,於是我開始隨意地散播我的摩爾莊園賬號密碼。毫不意外,我第一個米米號密碼被改了但因為我告訴了許多同學賬號密碼,所以也不能鎖定任何人。

      這是信任的代價嗎?恐怕不是,這是愚昧的代價。

      我將我的賬號密碼公開不是因為我多麼信任同學們,而是我尚未意識到“盜號”這一行為的存在。我可能聽說過,但從未接觸過。在面對不熟悉的東西時,任何人都可能犯錯。

      在於現實朋友的家庭共享關係中,我們有“更多渠道”建立信任與威懾(我本希望用“更容易”表述,但事實上並不是那麼準確)

      簡單一句話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許多現實中的朋友,我將之定義為時間與空間的重合,只要不是性格特別差的,大家總是能找些話題,笑一笑。或者說,這類朋友是萍水相逢的緣分,比起現實,我更願意在網絡中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

      當然,因為如今互聯網的門檻並不高,我們並不總是如願以償。

      有人將互聯網形容為海洋——汙水河水泥水清水海水匯於一處。我更喜歡將互聯網形容成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或者說在這座十字路口不守現實的規矩也不會受到嚴重的懲罰——卡車會碰上自行車乃至行人,左轉撞到右轉,人行道與車行道混合,我們都希望通過,有人選擇一路撞過去,有人選擇禮讓並期待大家都禮讓,最終建立起人車分流、井然有序並暢行無阻的交通。當然也可以選擇不走這條十字路口,但大家走這條路肯定是因為走這條路比不走更方便,不是嗎?


      • 那麼,我應該怎麼與一位網友建立信任呢?

      我接觸到家庭共享後,首先與現實朋友進行了共享,這建立的是我對家庭共享這一模式的信任,而在此基礎上,我是在一個比較環境比較友善的遊戲群找到了一位比較友善的群友進行了家庭共享(上文中的超級大佬)

      所以,如果我希望與一位網友進行家庭共享,我會嘗試先嚐試瞭解ta在社區、群組中的發言,如果ta的發言不是那麼友善,有或者帶有某些偏見,我傾向尋找其他網友。比較理想的情況是這位網友發言的立場與“我”不衝突。因為我希望我們建立的關係是可持續的。幸運的是,在互聯網上終止一段關係比現實中要容易些,總比剪不斷理還亂,抬頭見低頭也見好,降低了我們的試錯成本。我選擇友善的網友是因為在互聯網中,友善本就是利他主義的。通常,我們不會從對互聯網陌生人的友善中獲得物質回報,在互聯網中施展惡意也不會被物質懲罰。如此在互聯網中的善意就凸顯了可貴。

      當然啦,利他與利己可以是統一的。利他就是利己。

      這是信任,信任是基礎


      • 威懾

      因為家庭共享是一種互利的行為,所以我們討論的威懾並不是博弈論下那種互相按著核彈發射按鈕的威懾,不是!!

      我們將與現實朋友共享的威懾理解成線下真人pk,但事實上也幾乎沒有人會到真人pk這一地步,Steam遊戲是娛樂性而不是必須性的,不會出現(像大學小組課堂論文設計那樣一定會有幾個拖後腿啥都不幹還必須組隊結果因為工作量不均還翻臉最後朋友都做不成)的情況,如果沒有信任,一開始得到的答案就是拒絕。

      可能對於利己者來說,被共享就相當於得到,而共享給他人相當於損失,被取消共享就是血虧——我也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階段,而如今的我認為,共享給他人我只分享了快樂而不會損失什麼,他人共享給我是分享了他們的快樂。這也是我認為新家庭共享比老家庭共享好的一個角度——共享是相互的而不是單方面付出或索取的,這更多的是改變雙方的心態而不是其他的什麼。

      我也會將沉沒成本視為一種威懾——對我們自己的。我會更傾向與擁有一定賬號年限且比較活躍的Steam賬戶進行家庭共享,因為一個Steam賬號

      能活躍一定的年限本就側面證明了許多——比如賬號的主人是一位遊戲愛好者,沒有封禁說明有著較好的遊戲習慣。如果是一個註冊了兩三週的賬號希望與我進行家庭共享,那我只會“慎重考慮個一兩年”

      至於前段時間小黑盒內傳的很廣的“賽博呂布賽博貞操鎖”,我不排除這類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但難道每一位傳播“賽博xx”的網友們都是家庭共享受害者嗎?我想,網友們傳播的的更多是對變化的不安與對未知是恐懼吧。

      至於我?我也有賽博解藥——尊重,理解和交流


      尾聲與“我”的現狀

      三月末的時候,我已然結束了先前與同學,群友的家庭共享,我刷小黑盒時在評論區遇到了一位尋求組建家庭組的盒友,心血來潮突然想玩三國志14,就加了qq進行聯繫。一拍即合

      關於家庭共享,和我自己的故事-第3張

      如今我認為是個還算穩定的家庭共享關係。

      可能也會有一些細心敏銳的盒友還有個問題——g胖都說家庭共享是給真正的家庭準備的啦!你這樣和網友組家庭不是鑽規則的空子嘛!

      可能我會在未來單獨聊聊這個話題,家庭。

      但現在,我想引述一段話來作為本文的結尾——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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