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飄搖的雪片蓮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3-18 20:20:49 作者:Hr-Endymion 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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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文】飄搖的雪片蓮-第0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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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失去了什麼最心愛禮物的孩子,無助地行在這片渺無人煙的荒野上,每走一步都彷彿墜入了萬丈深淵,空氣是溼冷的,未知的海域翻湧起鹹腥的海風,自從海嗣上岸之後,這樣的改變無一日停止。我的身形不穩,每一腳踩在陸地上都感覺自己要跌倒。

我身後的女人一直在跟著我,如同我的影子一般,我每次回頭,都能看到她那一襲紅裙,那柔順灑下的銀髮,那始終溫柔的微笑,那一直在向我伸出的雙手。

在我的腦海裡,那笑容溫柔,但是同樣令我厭惡,那是斯卡蒂的笑顏,埋藏著的卻是海嗣令人厭惡的軀殼。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恍惚之中,我轉過身,莫名來的憤怒趨勢我猛地抽開她的手。她有些受到了驚嚇,先是低頭看著雙手,然後抬頭看向我的眼睛,不知怎的,我覺得她的眼中也有著一種沒來由的慌張和痛苦。

“博士......討厭我嗎?”她歪了歪頭,有些受傷的神情讓我難以說出任何又拒絕意思的話。

“不——我只是......”我痛苦地抓著頭髮,膝蓋疲軟,跪在泥土上,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啪嗒,啪嗒,一滴一滴地打在乾裂的土地上,她望著我痛苦地哭泣,緩緩走來,跪坐在我的面前,將我擁進她的懷裡,她將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溫柔的雙手撫摸我的頭髮。

“想說什麼,都說出來也可以哦。”她只是輕輕地笑著,用細小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

我緩緩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眸:“你是......斯卡蒂嗎?”

有一絲受傷的表情在她的臉上浮現,然後苦笑著點了點頭,又淡淡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一口意味不明的氣。

“為什麼跟著我?”

“這個世界只剩下你我了,還有我的血親,我的本能讓我跟隨著你,博士,只要和你在一起,要硬說是什麼,是過去吧......”

“你......唉,算了。”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只覺得身體似乎在漂浮,有種失重的眩暈感,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矗在斯卡蒂的面前,血紅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詭邪的美感。

我不想接受她對我的任何邀約,只是轉過身子走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行走。海嗣緩慢爬上了陸地,金黃的陽光被血色覆蓋,海嗣入侵這個世界便是從改造環境開始,據斯卡蒂所言,她的血親同僚想要同化我,就像是其他的泰拉人一樣,但是她卻不忍心那樣做,可於我而言,那比同化我更加痛苦。

她仍舊跟在我的身後,巨大的箱子在地上拖行著,發出刺耳的聲音,白色高筒靴的聲音漸漸變弱。

“博士,渴了嗎?”她在我的身後詢問道。

我不想回答,繼續向前走著,她也再就沒有說些什麼。

海邊吹來鹹腥的海風,總是能聽見浪花拍岸的聲音,總是能聽見海嗣的低語,南方的大陸有隱藏的真相,訴說著是誰,早已是未知,像是腦海裡被植入的想法。

夜幕降臨前,我走進了一處海風蠶蝕出的山洞。在洞深處尋來枯木堆疊在一起,再深處有血液的腐臭味,我知道那裡有人類的屍骸,我不想進去打擾,僅此而已。

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引燃篝火,火苗對抗著海風的溼冷,斯卡蒂將箱子放在我的身邊便走了出去,我沒什麼想管她的想法,而且這世界上現在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傷到她,說實話我更想讓她離我越遠越好,只要她在,內心總是會有不住的痛苦。

我知道文明的覆滅不是因為她,但她的背後有著那些罪魁禍首,一想到它們操控著她的身體,與我溝通,內心不住的感到惡寒,死去的友人的身影總是會在她的身前浮現。

我將頭埋在臂彎裡,雙腿蜷縮,想要睡在角落。

有烤魚的香氣勾起將要丟失的味覺,睜開眼發現她正跪坐在我的身旁,手裡的烤魚在篝火堆上翻騰,每一滴油脂落盡火焰中都會發出噼啪的響聲,火花翻飛,我看著斯卡蒂,又是一陣失神,回過神發現她已經把烤魚遞進我的手裡。

“餓了嗎......博士?”她沒有直視我的眼睛,微微低下頭。

張開嘴想說話,卻發現因為太久沒說話而喉嚨乾涸,輕咳兩聲總算可以發聲:“你為什麼不直視我的眼睛?”

“因為擔心你情緒失控,我不想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博士。”

“曾經的你,沒有這麼多愁善感。”

“只是表沒表現出來,博士,而且,我承認我丟失了什麼東西,過去的碎片與軀殼都在這個箱子裡,那是我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好吧,都不重要了。”

“嗯,都不重要了。”

看著她搖頭,我只覺得有種感覺驅使著我大笑出聲,於是走到洞外,放聲大笑,任由聲音在高處盤旋,過了好久才落回到地面,走回到剛才的位置,坐在角落吃起了烤魚,斯卡蒂緩緩湊了上來,在確保我沒有什麼態度情感的表露後才靠在了我的肩上,我能看見她的睫毛在眨動,我能嗅到她身上的芬芳,那不像是海嗣的味道。

“你會趁著我休息的時候同化我嗎?斯卡蒂......”

“博士,太困了就要休息......”她轉過頭,對我微笑,我用力擠出了一個微笑報以回覆。我想,如果同化了我,反而是一種解脫。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側倒身子,枕在她潔白柔軟的雙腿上,她摘下手套,撫摸著我的頭髮,像曾經那樣,有種舒適感催促著我入眠,然後便是悠揚婉轉的歌聲,就這樣讓我的思緒愈發的渺遠。

【明日方舟同人文】飄搖的雪片蓮-第1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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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臉上有瘙癢的感覺,睜開眼,看見斯卡蒂背靠在石壁上安靜地睡著,瘙癢感來自她垂下的髮絲,我能聞到她髮絲見的芳香,就像......羅德島的大家還在的時候一樣。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沒有被海嗣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侵染,可她本身就是海嗣,我自嘲地笑了笑。

燃燒了一夜的篝火僅存餘溫,我坐起身子,用石頭將燒剩下的碳蓋滅,抹除我在這裡停留過的痕跡,儘管因斯卡蒂與它們相連,我的這樣的行為是多餘的,我仍然要這樣做,只求內心的安寧罷了。

走到外面,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便又轉了回來,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本來我想把斯卡蒂丟棄在這裡,但內心一直在猶豫,我不知道對她的情感是什麼,是一種無意識的依賴,還是有意識的厭惡,她不是那個她了,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可坐在了她的身邊後,便不想在移動半步,下意識地脫下大衣蓋在她的身上,不能否認我的內心仍然有波瀾,但我欺騙自己這只是為了曾經在一起的心安理得。

安靜地等待著時間過去,文明消失,時間的概念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我只知道在紅色的日光逐漸遍佈大地的時候,她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雖然甦醒,卻還枕著我的肩膀,不想分開。

“早安,博士。”

“......嗯。”我在內心掙扎了好久,才勉強說出了下一句話:“早安,斯卡蒂。”

她長髮灑下,微微歪頭,容貌可謂是傾國傾城,但我每望去一眼,都覺得心臟被狠狠地用手攥在一起,疼痛確確實實的發生了,不在肉體上,在心裡。

“你......沒有同化我。”我轉過頭,望著她的眼睛。

“嗯。”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同化你?”

“你的目的,不是嗎?”

“嗯,但......沒什麼。”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嗯。”我也沒法再說什麼,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斯卡蒂仍然微微低下頭,沉默良久地出現在我們周圍。

“走吧。”我站起身,從她的身上取回大衣,隨意地披上,走出山洞,遠處的大地有冰封的跡象,我知道我應該快些行動了,寒潮似乎是要到來了。斯卡蒂像之前那樣,拖起行李箱,踩著白色高筒靴走在我的身後,只是距離要比昨日近上些許。

我有感覺,她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但於我而言卻對此敏感無比,明明曾經從不在意這些,大概是被這個世界折磨瘋魔了罷,不過我也不想和她說這件事,說與不說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又是和以往一樣,只是腳邊的陸地漸漸泛白,大衣的避寒效果也漸顯乏力,昏黃的天際飄落幾朵灰雲,深黑色的細碎晶體隨風而動,刮在臉上,似乎要把我僅露出的皮膚剝落。廢棄的路旁時常能看見骸骨,我卻沒有時間駐足,頂著愧疚的心情一路向前。

【明日方舟同人文】飄搖的雪片蓮-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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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想要就此放棄,抑或是轉身投奔她的懷抱,可腦海中全是羅德島的大家的身影,便繼續拖著殘破的軀體,只要走到最後,大概就足夠了罷。

遠方的大陸有冰封的跡象,我將自己的終末之旅定在大陸的彼岸,或許無法抵達,或許能夠抵達,這些結局都是無所謂的,只要能夠一直向前,直到無法向前。

長久的思想鬥爭沒有終結,我終歸是無法放棄掉她,當然,就算丟棄掉她,憑藉海嗣的追蹤能力她也會再次找到我,因此她便一直在我的身旁行走,我不確定這是否算得上陪伴,但每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微笑的面容確實能給我不少的慰藉。

“博士......渴了嗎?”她向我遞來一瓶水,水杯是我曾經贈予她的,上面有虎鯨的圖案,對水的渴求讓我無法思考其中是否有什麼貓膩,奪過便一飲而下,而後再把水杯歸還予她,她盯著水杯望著的模樣,讓我再次懷疑站在面前的究竟是海嗣,還是斯卡蒂。

“我走了多遠......”沙啞的嗓音讓我用力地乾咳,卻發現怎麼也發不出曾經那樣的聲音,我知道這是空中瀰漫的黑色晶體破環了我的聲帶,於是便不再去管,一邊走在前一邊等待她的答覆。

“族人說......快要到達南方的大陸,那裡有被冰封的海域。”

“這樣啊......”

“如果博士,你的身體......”

“嗯?”我頓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如果博士的身體支撐不住,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休息,而且......”她最後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可望向我的眼神中盡是關切,於心不忍的我伸手輕輕觸碰了她的臉頰,這似乎是末世以來的第一次。

“沒想到還能看見你這樣的表情啊......斯卡蒂。”我能感受到身體不再像曾經那樣健康,而是羸弱又乏力,我早已不記得自己行走了多長時間,但我真切地知道每走一步都是在抽離我的一部分生命。

“博士......”

“算了,沒有時間休息了,而且這麼在意我,也不是你們海嗣的性格。”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任由我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麼。”

轉身的時候,她那句“不是這樣的”飄散在空氣中,走了很久才聽見她的腳步聲,但我仍然沒有回頭的打算。

“斯卡蒂,如果我死了,就把我丟下不管就可以,然後你就離開吧。”篝火旁,我虛弱地說出這句話,她坐在我的身旁,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低著頭。這樣最好,免了一通口舌,昏睡之際,身上有柔軟的觸感,大概是她又擅自把我擁入懷裡吧,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抵抗了。

最後一天,我不再像曾經那樣快步向前,而是一改以往,悠閒地走著,兜帽什麼的都摘下,大口的呼吸著最後的空氣,斯卡蒂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也緩步跟在我的身邊,大概是迴光返照罷,那喪失的嗅覺居然靈敏了不少。她髮絲上的清香依舊是以前的那樣,或許對我而言,只有今天,她才是屬於我的那個斯卡蒂。

想到我內心的使命已經達成,便走到冰封的海邊,摘下手套,用手刨起泥土,一個土丘,兩個土丘,三個土丘......直到雙手被血液浸染,最後一個土丘終於落成。

斯卡蒂走上前來,用一塊潔白的手巾為我擦去手上的雪與土與血混合而出的汙穢,一幅小女孩兒受委屈的表情看著我。而我只是淡淡地笑,伸手指向最後那個土丘,說道:

“斯卡蒂,你知道那裡埋著的是誰麼?”

她搖了搖頭。

“我,和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斯卡蒂。”我掙扎著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一個疏忽,身體向後栽倒,斯卡蒂連忙扶住我,我揮揮手,示意她把我放在地上,她跪坐下來,我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她的髮絲灑下,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造物,比任何事物都要美麗上萬分。

“我......我想和那個屬於我的斯卡蒂說話。”

“博士,我一直都是啊......”

“是啊——”我抬起手,摸向她的臉頰,一抹血色玷汙了那樣的潔白。“抱歉,擦擦你的臉吧,忘記了我的手已經這樣了。”

她搖了搖頭,還是那樣看著我。

“你一直都記得啊。”我笑了笑,她也點了點頭,我感覺到臉上有溼潤的感覺,那是淚水的味道。

“哪怕世界走到盡頭,也要一起。”我在心底默唸。

“最後還有個問題要問你,斯卡蒂。”

“你說。”她的嗓子裡有哭腔。

“那個箱子裡,是什麼?”她一直拖著長長的箱子陪在我的身邊,自然是無比好奇,現在所有事情都已明晰,唯獨那個沉重的箱子,本來不在意的一切在此刻湧上心頭。她緩慢打開箱子,裡面簇擁著鈴鐺似的白色花朵。

“原來如此,雪片蓮嗎......種在這裡,能生長的很好吧?”我轉過頭,自知時限將至,“謝謝,斯卡蒂,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我在任性,或許你不再對我有什麼印象,但,我愛你。”

“笨蛋......”

【明日方舟同人文】飄搖的雪片蓮-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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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官並沒有消失,似乎是被埋藏在什麼地方,等待著煥發生機的引子。

地緣的大陸有復甦的跡象,冰封的一切支離破碎,未知的天際飄落雪白的花瓣,大地裡翻湧著錯雜的根系。終於睜開眼,我正詫異身處何地,驀然回首卻發現她正站在那裡。

“斯卡蒂?”一如既往的藍黑色裝束,一如既往的美麗。

“我在。”

“不論未來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好麼?”

“好。”

她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聲音飄散在漫天的雪片蓮中。


(end.

#吾導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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