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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審判之眼:死神的遺言》是由人中之龍工作室開發的動作遊戲。雖然舞臺與工作室旗下的人中之龍系列一樣在東京神室町,但和前作相關的人物並沒有在本作中出現。如果你是新玩家,可以通過這一作來熟悉這個系列的遊戲風格,而不用擔心跟不上人中之龍系列劇情的問題;如果你是老玩家,也可以從不是黑道成員的八神隆之的視角,體驗到熟悉而又陌生的神室町。
從當紅律師到落魄偵探
本作的主角八神隆之,原本是源田律師所的一位天才律師,靠著幫疑似犯下殺人罪的委託人獲得無罪判決——這種萬中無一的案例而一炮成名。但該委託人卻在被釋放後不久再一次犯下極其殘忍的殺人案。對自己的懷疑以及來自被害人親屬的斥責,讓八神逃離了律師界,轉而做起了私家偵探,度過了渾渾噩噩,幾乎一事無成的三年。2018年的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前往源田律師所討要委託時,接到了來自前輩新谷律師的、與平常找貓或調查外遇之類不同的委託——幫一位疑似犯下連環殺人案的黑道成員辯護。雖然八神仍然只是協助調查,不願站上法庭,可這已經讓他捲入了一場涉及數千億日元以及數千萬人生命的案件之中。
不會武術的律師不是好偵探
隨著調查的深入,八神需要面對的敵人就不止街上的小混混,還有黑道甚至是殺手橫亙在前,自然是需要武藝傍身。
和遇事不決先打一拳的桐生不同,頭腦派的八神的戰鬥風格更為靈活輕盈,而且還有桐生無法做到的蹬牆攻擊——向著牆壁奔跑進行三角跳,期間按下輕、重攻擊與投技,都會做出不同的動作來應對不同的情況。
雖然八神有兩種戰鬥風格,但個人覺得“圓舞”比較雞肋,特別是在學習了可以對大範圍敵人造成傷害和倒地效果的蹬牆投技後,我就幾乎沒有再切換到“圓舞”過。並且似乎製作組也有意偏袒“一閃”,很多需要學習的戰鬥技能都只能在“一閃”風格里使用。
更為合理的強化系統
相比於人中之龍系列裡需要用金錢來進行強化主角不同,本作增加了技能點數(SP)的設定。通過完成任務和戰鬥均可獲得SP,可以用其來進行屬性提升、戰鬥技能解鎖和特殊技能解鎖。每一次屬性提升都十分明顯,可以讓戰鬥變得更簡單,但需要花費大量SP;而解鎖戰鬥技能相對而言花費不多,可以獲得更多招式,從而讓戰鬥變得更有趣;用來解鎖特殊技能則可以在探案和進行小遊戲時時帶來不小的便利。如何取捨就看玩家自己的遊戲風格了。
沉浸式體驗偵探生活
在本作中,金錢的作用雖然沒有人中之龍系列裡那麼重要,但也是不可或缺的。我們雖然不能像桐生那樣發展“副業”來賺取後期能以兆計的日元,但當偵探的報酬也足夠日常的開銷了。
從遊戲的第二章開始,我們可以在八神事務所、源田律師所和Bar tender三個地方接取支線任務,也即偵探的本職工作。與《名偵探柯南》給我們的印象不同,其實私家偵探平時不太會接到對刑事案件的調查委託,多數時候是在和神室町的街坊們打交道。由於打倒在街上隨機遇到的敵人不會固定掉落金錢,所以支線任務是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
跟蹤、調查、偷拍外遇證據,這些我們在電視劇或小說裡經常看到的,私家偵探會幹的事,在本作中均可親身體驗。而且本作延續了人中之龍系列支線任務的設計風格,詼諧幽默又不落窠臼。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早乙女兄妹遭遇變態三劍客其中之一的故事,八神建議哥哥假扮妹妹去引誘鹹豬手上鉤,然後抓個現行。雖然哥哥陽介斷然拒絕,但後續的發展卻出人意料。
除了身體力行,懂得如何談話也是偵探的必備技能。包括在主線內也會出現對話選擇以及類似《逆轉裁判》那樣出示證據的橋段。如果連續選擇正確的話還會有SP獎勵。其中並不會出現明顯耍寶扯淡的選項,所以如果想要選對還是需要思考一下的。
支線任務的解鎖條件除了推進主線任務外,還受到“在地等級”的約束。所謂在地等級,也就是和神室町街坊的熟悉程度。經常去某家店消費,或者多和遇到煩惱的人說說話都可以提升等級。
和木村拓哉談一次戀愛!
普通的街坊只能做朋友,但有四位女性卻可以和主角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除了前文提到過的早乙女月乃是在事務所的支線中遇到,其餘三位均會隨主線的發展出現在地圖上,做完相關支線任務後就可以獲得她們的聯繫方式,之後就可以與她們在網上聊天或是約會了。
四位女性各自的性格會反映到她們聊天的風格上,最年輕的新人歌手美濱紗奈喜歡用顏文字,希望成為畫師的大學生早乙女月乃更喜歡用貓貓emoji,而最成熟的OL松岡七海則不使用任何表情。甚至每次約會完,每個人道別時的動作也都不同,性格更活潑的紗奈會走得像在跳舞,而性格內向的月乃則會三步一回頭。這些細節上的塑造甚至會讓人覺得在玩3D的galgame。
玩家通過送禮物、在約會或聊天時選對對話選項就可以提升好感度。在好感度達到5級後,女孩就會向八神表白,玩家可以選擇接受或拒絕。值得一提的是,四位女孩的任務是獨立的,也就是說你可以全都接受。雖然八神會在內心吐槽一句自己(玩家)的劈腿行為,但並不會出現修羅場或nice boat的情況。是鍾情一人還是我全都要,完全取決於玩家自己。
如同電視劇一般的演出
除了在支線中對人物的刻畫十分細緻以外,主線劇情的過場動畫也給人以極好的體驗。製作組既然請到了木村拓哉這樣級別的演員,在演出上自然會更下功夫。
與人中之龍系列中無論敵我都十分誇張的表情動作不同,在本作過場動畫中,人物的情感表現會更為細膩,甚至能看到一些微表情的變化。建議在遊玩時手邊備一包薯片,把過場動畫當做電視劇來看完全沒問題。
美中不足之處
前文提到過的各個系統,雖說都很有趣,但也有白璧微瑕的地方。
戰鬥方面,除了“圓舞”風格有些雞肋外,八神的轉身動作比桐生要慢很多,加上鎖定和防禦機制是會鎖定角色面朝的方向而不是鏡頭方向,並且無法通過輸入方向的同時按下防禦或鎖定來快速改變角色面朝的方向,所以經常會在朝牆壁跑準備蹬牆跳或撿點傢伙事兒時被攻擊到後背,在高難度的後期戰鬥中是比較致命的。
強化系統方面,雖說SP可以通過打倒隨機遇到的敵人來獲取,但那相比於做任務和解鎖成就獲取的量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並不值得去刷。但這一作隨機敵人的耐心非常好,如果你不想與其戰鬥,你得跑到小地圖上都看不見他們了之後,再跑出一段距離才能擺脫追捕;後期還會出現頭目級的敵人,如果你不打倒他們四個中的一個,一段時間後他們會消失,但一位街坊就會發信息責怪你為什麼沒有保護他們(我:黑人問號.jpg),這是一個令人沮喪的設計。
除此之外,各種偵探活動到了後期會讓人覺得重複和厭煩。特別是跟蹤任務,流程長不說,NPC的行為還十分詭異。每次看到要跟蹤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停下來,朝身後探頭探腦的樣子我就想直接上去給他兩拳,但那樣就會導致任務失敗,並且只能從檢查點重新開始或返回標題讀檔,不能讓我回到任務開始前選擇不做這個任務。
你說關於約會系統的缺點?那當然是不能切換到女性視角和木村約會了!
但是瑕不掩瑜,《審判之眼》講述了一個邏輯自洽的好故事,如果不喜歡戰鬥或不願意忍受前文所說的缺點,玩家可以選擇最低難度來單純體驗故事。雖然這會減少一些樂趣,但並不會影響這款遊戲最核心的體驗。
審判“正義”
之前看日劇《Legal High》時,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古美門律師“勝者即正義”的說辭,但在面對為了開發治療阿爾茨海默症的新型藥物,就將黑道成員抓來進行地下實驗的研究員時,八神給出了一個非常合適的反駁:“當一個人認為自己代表了‘正義’,就是他變得最殘酷的時候。”
開發藥物的研究員、為此打掩護的檢察長,與此案有關的很多人,都有被失智症折磨的親人(阿爾茨海默症是失智症的一種),而這種病目前並沒有能根治的辦法。在研究中心即將被納入地產重新開發計劃的當口,研究人員們不得不發佈尚未完成的藥物。而為了加緊開發進度,便提前開始了人體實驗。他們都以為這能惠及數千萬患者的藥,就是他們所追求的正義。期間不管是被拿來做實驗的黑道成員,還是被牽連的完全無辜的人,都成了被“正義”犧牲的道具。
說實話,劇情發展到這裡,我都沒什麼感覺。直到八神質問為此事打掩護的檢察長,如果犧牲幾萬人就能開發出不老不死的藥,你是否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我心裡猶豫了一下。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會罹患失智症,但卻一定要面對死亡。想到我的爺爺已經開始需要助聽器才能聽見我講話時,希望包括他在內的親人能平安活著的願望就更為強烈了。
不過,如果不畏懼死亡,我們又如何能理解何為生活呢?而且,在《電馭叛客2077》中,作為傳奇的強尼銀手和大名鼎鼎的V都只是土皇帝荒坂三郎長生計劃的棋子。普通人如你我,與其去思考如何長生,還不如去尋找能代表自己一生的意義。
每個人的人生經歷各不相同,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也會有差別,對於包括“正義”在內的各種概念的定義自然也會不同。有的人為了實現自認為的“正義”,如古美門律師,會不擇手段地追求勝訴,而不會去管何為“真相”;更有甚者,如遊戲中的幕後黑手,會不惜踐踏他人的尊嚴乃至生命。這些人所追求的,真的能被稱作“正義”嗎?
或者我們可以說,“正義”是一種理想,而現實的殘酷讓它變得面目全非。
小結
《審判之眼》在戰鬥手感上與人中之龍系列會有差別,但遊戲整體給人的感受還是那種恰到好處的緊張,和刻意營造卻不讓人感到突兀的幽默,保持了系列一貫的水準。如果喜歡日劇的表現手法的話,不妨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