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如果良爷救下了满穗的爹(十)


3楼猫 发布时间:2024-05-17 10:59:35 作者:犬山茗 Language

10.【穗】

清早,我轻轻地推开家门,拎上木桶去打水。

其实家里的水还够用,但我希望良爷一回来就能喝到最新鲜的水,所以每天都要去换水。

自从良爷离开后,这条本来已经走习惯了的小路,忽然变得漫长起来。

要是良爷回来就好了,我踢开一粒石子,这样想到。

如果他在旁边的话,肯定会跟我分享他闯荡江湖的那些故事,而我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和他讲。

我想讲昨晚做的噩梦,想讲自己吃过的好东西,想讲自己偷偷想了很久的话本故事。

我要把这个故事编的很吸引人,等良爷回来,定叫他大吃一惊。我还只说上半段,教他为了后面的故事抓耳挠...挠啥来着?

算了,不管啦。

他要是想知道后半段,必须这样才行——“穗穗,我知道你最好了。要是听不到后面的故事,我晚上连觉都没法睡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嗯,只有这样我才会勉为其难地告诉他。

我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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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穿好衣服想要下床的我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天可真冷呀!

我吸吸鼻子,重新将身体缩进被窝,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等暖和过来再说吧。”

可是被子里实在太舒服了,我很快又变得半梦半醒了。迷迷糊糊间,我又想到良爷了。

他出门的时候可没有带厚衣服呀,现在会不会冻得瑟瑟发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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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了,还是没有良爷的消息。

家里的气氛渐渐压抑了起来。

爹爹脸上的愁容越发明显,连土也不翻了,只是在屋子里时不时踱步,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

娘织布时也好几次不小心被针扎到手指,看上去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什么,但我能隐约地猜测到一些他们烦恼的原因。

良爷,不会出事了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我极力想要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

不会的,不会的...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爹爹不也出去很久才回家吗?良爷是在遇到什么好事情了也说不定呢...我应该对他多一点信心才是。

我咽下一口口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烧水、拾柴、扫地,重复着平日里的工作。

手里的木牌不自觉地被捏得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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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捱到了第九天黄昏。

当我以为今天又要在失望中度过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回来了!”

朝思暮想的声音仿佛春雷在耳畔炸响。

良爷,是良爷吗?

我起身想去开门,结果另一个小家伙直接蹿了出去,急吼吼地拔掉了门闩。

“良爷!”四张嘴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见他大包小包地走进屋里,饶是良爷那么强壮的身体,也搬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待他把包裹放好,弟弟极狗腿地凑上去,一边为良爷揉着肩膀,一边吐着舌头问道,“我的礼物在哪里呀?”

“什么礼物?”良爷闭着眼,享受他的服务。

“你答应过要给我带好吃的!”弟弟急了。

“哦,我忘了。”

“哇——良爷耍赖——”小家伙嘴一歪,当场就要哭出来。

结果他才刚张口,良爷就把一块米糕塞进了弟弟嘴里。

“逗你的,我从来说话算话。你要的元元、烧馒和奶皮都在这里,虽然当时说只许你选一样,但是因为你很乖,我还是都买了。”

良爷把一个小包袱拍在桌上,就不管弟弟了。他转过头来,目光依次略过爹、娘和我。

“不止财儿,大家都有礼物哦!”

“首先是给穗穗准备的新衣服!”良爷献宝似的把衣服一件件摆在我面前,“三镶领的贴身短袄,湖水蓝的镶绒长裙,还有双鹿皮软靴,这种天穿着正暖和哩。”

我不由得看得呆了。哪怕是前几年家里条件最好的时候,也只有过年时娘才会为我缝制一身新衣衫。

在我做过最大胆的梦里,都没有想象过自己哪一天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

“然后是给嫂子的罩子灯!有了它呀,晚上干活再也不必摸黑了,眼睛会舒服很多。”良爷笑眯眯地掏出一幅做工非常精巧的小灯来,双手送到娘的跟前。

“至于最后一件,我希望是你亲自打开。”良爷还是笑吟吟地指指身后,我和爹爹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惊喜之色。

那是一个深色的木箱,大概三尺长。爹爹有些颤抖地把它打开,里头规规矩矩地放着一张驴皮、两根支架、三把大小不同的笔和刻刀,几个剪好的小人以及一堆染料瓶。

那不是爹爹当时拿去当掉的戏箱,又是何物?

“应该没找错吧?”良爷哈哈一笑,“好啦好啦,礼物都派完了,就快开饭吧!”

爹娘眼里哪里还有半点忧愁?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说话间大家纷纷坐定,每人面前都摆着一大碗浓粥。

良爷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对娘比了个大拇指,“还是家里好啊,在路上都只有冷饭吃。”

这话一出口,可把娘给心疼坏了。她只怕良爷在路上遭了太多罪,连忙又帮他添了一碗。

良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展开之后一阵肉香四溢,竟是一只红彤彤的烤鸡!良爷撕下两条鸡腿,分别放在我和弟弟碗里。

“小孩子要多吃肉,才能快点长大。”

我捧着碗,没有立马动筷子,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真的很不容易。

前天晚上我去给爹爹送饭的时候,还看到李叔家里的晚饭是菜叶子糊糊汤呢。那是用李婶捡回来的别人丢弃的烂菜叶子、菜帮子和李叔扛活时东家施舍的一点米糠加在一起煮成的。

他们只会默默地吃着粗瓷碗里的糊糊,没有哪个有交谈的兴致,气氛压抑极了。

他的儿子纤细的脖子上顶着个大大的脑袋,不断地絮叨着,“我要窝窝头,我要窝窝头。”

我不知道他家里到底有没有窝头,也不知道李叔会不会给他儿子吃。我看到他们时,总会想起不久之前蜷缩在床上、肚子疼得像有火在烧的自己。

但是现在,我有米粥喝,有鸡腿吃,还有新衣服新鞋子可以穿。

我看向身旁这个默默啃着鸡骨头的、话越来越多的、好久没见到的男子,突然很想钻进他的怀里。

荒年很可怕,但是有良爷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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