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隔壁住着一位曾任刑警的老人,因年轻时卷入生活作风问题,八十年代初便提前退休。他曾悄然向我透露过一些传闻,称这些情况在上海市公安局的档案中根本查不到。虽真假难辨,但后来和当年几位资深人士打听过后,发现其中部分情节竟然确有其事。
这段离奇的往事,始于1956年武宁路灭门血案。彼时,武宁路上大部分仍是农田、沿街的农舍及少数工厂仓库,人烟稀少,夜晚几乎无人问津。那时这里刚划入普陀区,区政府刚迁至普雄路不久。那位刚从警校毕业的刑警正被分配到离公安局不远的小型住宅区执勤,那里的住户不过是简陋的茅草房村落。
一天深夜,他正在值班,突然电话铃声骤响。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紧接着出现一个既不像男也不像女的声音,低沉而怪异地宣布自己杀人投案自首。
由于当时私人电话稀少,一般人只能拨打公用电话,而此刻公用电话也几乎无法接通。刑警询问对方所在地址,对方竟报称就在公安局附近三条街之外的住宅区。情况异常紧急,刑警立即向值班局长汇报,并通报了辖区派出所。
不久,局里紧急调派数名刑警赶赴现场。那时路面坑洼,他们只得骑上三轮摩托,沿着漆黑无灯的夜路赶往案发现场。工人们下车后纷纷用大号手电筒照向车厢,眼前景象令人终生难忘:驾驶员早已猝死,满脸是血,破碎的挡风玻璃残片嵌入他的面颊、甚至眼中;方向盘深深嵌入其腹部;而车内其他人员也各有重伤。
老板与后排的装卸工虽无致命伤,却被困于扭曲的车厢之中,惊恐得泣不成声;前排另一名装卸工被锁骨骨折,面部遍布碎玻璃划痕;一名年轻小伙面色惨白,仅低声呼唤“救救我”便永远沉寂。警察要求当时受惊的司机尝试启动汽车以便借力将卡车与其车辆分离,好救出被困者,但司机因恐惧多次挂不进档位。
最终,借助消防队的电锯才勉强将车头切开。
那时距离事故发生已两个多小时。现场惨状触目惊心:司机与那年轻小伙的尸体已冷硬,司机仍保持着坐姿,而切割出的伤口血肉模糊,染红了他那件淡灰风衣;小伙则因仪表盘撞击腹部而惨遭不幸……待拖出尸体后,现场终于将剩余两名装卸工救出,并紧急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殡仪馆的运尸车也已抵达,两个鲜活生命在瞬间凋零。那位快年届四十的司机,原本经营小生意,因赔本入局,借钱购卡车投入运输业,家中妻子失业,女儿尚在初中,每每指望他的收入度日。
据说他本可在2000年初轻松还清借款。那年轻小伙在赴南京前,还曾与同事共饮,并拿出未婚妻的照片,那女孩子美丽动人。
两年后的1958年冬天,群众举报一名反革命分子。经查,这人姓许,平日里是一位皮匠,然而经查实他竟是“一贯道”分子。所谓一贯道,乃反动封建道门组织,虽政治上受排斥,却在江浙地区颇有市场,危害甚大。据传,当时上海的一贯道分子极为罕见,其组织内不乏掌握奇术、擅长符咒治病的人。
出人意料的是,在这份一贯道上海组织人员名单中,竟赫然出现了林家宅37号男主人的名字,这使得案情顿时变得扑朔迷离。更耐人寻味的是,许皮匠交代,在林家宅37号案发后一个月,他曾与37号主人会面。
那晚的提审室气氛凝重,审讯人员从深夜连问到次日中午,纷纷气愤地评论这位“死硬的反革命分子”胡言乱语。虽当年老刑警未参加审讯,但多年后他曾调阅笔录,记载中写道:审讯员询问许皮匠,“你当时何处见过叶先国?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许皮匠答道:“我小时候就认识叶先国,那时正值民国13年。”审讯员反驳:“胡说,叶先国身份证明上显示他生于1933年,怎可能那时就认识?
”许皮匠坚称:“我发誓当时在河南伏牛山,我见过他。最近一次见是1956年11月,在玉佛寺。”接着,审讯员追问他的身份时,许皮匠又补充:“叶大护法早已退出一贯道组织了,我仅是打了个招呼,可他看上去不仅毫无老态,甚至比我记忆中的更显年轻,只是脸上那颗痣让我一眼认出他。”
然而,这些记载也随许皮匠一个月后在看守所内突然暴毙而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据称,许皮匠暴毙之时,同屋的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忆,前一晚他曾独自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似在辩论或恳求某种力量。
翌日醒来时,只见他依旧对着墙壁坐着,却已气绝身亡。令人费解的是,身上既无外伤,反而脸色红润异常。而事发现场那面墙上,曾短暂浮现出类似符咒的奇异文字,但转瞬即逝,具体内容也未能辨识。许皮匠的离奇死亡,仿佛为林家宅37号之谜划上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终止符。
随着疑问不断增多,专案组调阅了叶先国的所有档案,发现其父亲亦名叶先国,且老叶先国没有死亡记录。
这不禁引发猜测:许皮匠口中所指,是否是叶先国的父亲?按照许皮匠的描述,他认识的叶先国当时应约40岁,而到1956年,那位老叶先国应逾七旬,显然与身份证上30余岁的叶先国不符。
疑团重重之下,专案组决定全力出击:一方面在上海秘密通缉叶先国,另一方面派遣小组前往许皮匠的故乡——伏牛山取证。
伏牛山曾是李自成活动之地,传闻中山中龙气萦绕,解放前盗匪横行,诸多盗贼遗留的洞窟至今传说纷纷;而一贯道在伏牛山一带亦曾猖獗,山中散布着各类法坛遗迹。
解放后,解放军多次剿灭下,伏牛山渐归平静。许皮匠的故居位于伏牛山外围的许家口,村中仅十余户人家。
老刑警亦随同取证。到达许家屯时,许多村民早已不记得许皮匠的存在——他的家族早已人去楼空。但一位老人透露,许皮匠家族原本自河北霸州迁来,曾是当地大户,后因其祖辈迷恋道术,突然移居伏牛山。
调查组询问叶先国的消息时,一位老人回忆起他与许皮匠祖辈曾为老乡、亦为相识。临别时,该老人还建议大家前往许皮匠的旧居一探究竟。
那座座落在小山岗上的府邸,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小堡垒,虽然已残垣断壁,但在一处水井圈上依稀刻有奇异符号,专案组遂拍照留存,待回上海后再做研判。
随后,专案组与上海指挥中心取得联络,得知近日江西龙虎山附近亦有目击“国叶先国”的传闻,而上海林家宅37号附近亦出现怪异现象。
于是,专案组兵分两路:一路赶赴江西龙虎山,另一队则回上海继续追踪林家宅37号。老刑警随队返回上海后,了解到工人新村正于拆迁过程中,竟在地下3米处挖掘出一只巨大缸体,缸内竟发现失踪多时的叶先国之妻及两个孩子。
市刑队经过长达两年的调查,最终将林家宅37号事件定性为重大刑事案件,确认叶先国涉嫌杀妻灭门,遂全国发布A级通缉令。
然而,现场诸多谜团依旧未解——失踪的刑警踪迹何在,房屋内奇异现象又如何形成……这一切,唯待叶先国落网后方能逐一揭晓。
两个星期后,江西小组在江西公安部门的协助下,于龙虎山一处破败道观遗址附近成功将叶先国抓捕,并押回上海。
鉴于案情特殊,叶先国被关押于提篮桥一间单人囚室内,由公安部指派的审讯专家对其进行严密讯问。法医老陈在解剖叶先国之妻与子时,惊异地发现他们的尸体竟无一处腐败,仿佛依然保留活人的样貌,尽管早已失去生命迹象。
尸体被保留至叶先国案审结后方能火化。自押回上海以来,叶先国始终沉默不语,眼神呆滞地凝视天花板,甚至连基本饮水也未曾摄取,仿佛罹患了某种怪病。
历经三年的漫长调查后,专案组及公安部专家仍毫无头绪。叶先国先后接受了三次不同层级的精神鉴定;而在一次X光检查中,当场人员几乎吓出一身冷汗——竟发现叶先国竟无脑组织。
一个没有脑组织的人,怎能称之为人?他究竟是何方异类?当我追问这桩离奇案件是否就此画上句点时,那位刑警却低声道:“后续情节皆属机密,如今知情者屈指可数。”
据称,最后一次带领叶先国前往指认现场的夜晚,正值1959年4月清明前夕。那夜上海狂风呼啸,迷眼风霜。抵达已成废墟的林家宅37号旧址时,叶先国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诡异异常。
紧接着,现场众人竟见四周弥漫起一层浓雾,连负责警戒的武警也难以辨清对方身影。
老刑警回忆道,他不禁走进浓雾深处,只见雾中闪烁着无数金光,仿若虚幻的符咒,令人无法靠近。待迷雾散去,叶先国竟然消失无踪;而进入旧址的三名刑警均先后昏迷。
据昏迷者描述,他们曾见到迷雾中用枪顶住叶先国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拆毁的37号竟似乎神奇重现,场景竟仍停留在当年的客堂内,并隐约传来孩童的笑声。
目击者称,叶先国仿佛飘入墙体深处,随即消失,而当众人试图向墙内射击时,一股强大力量瞬间将他们击昏。
官方最终将叶先国定性为灭门杀人案:据档案记载,他在杀害全家后选择自杀。
然而,叶先国究竟是什么人?老刑警曾向一位酷爱古籍的友人请教,友人竟低声猜测:“这叶先国,莫非便是古时修道成仙之辈?或许他并非仅仅40岁,而是活了数十载,连妻儿亦可一同得道成仙。
”这种说法似乎也能解释为何尸体始终未曾腐败。再者,传闻刘志明所得三卷九天秘法或许正是传至叶先国手中。那些匪夷所思的奇幻现象,也许不过是道术中施展的障眼法。
叶先国终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林家宅37号旧址后改建为工人新村,虽表面上恢弘壮观,却难掩那段神秘诡谲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