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用一生去摸索,找尋脫出壁壘的方法,而不是安然沉溺其中,成為一隻任人擺佈的倉鼠。
在下決心以前,猶豫也許是必要的。然而,一旦下了決心,就應該一直往前走。——石川達三
日復一日的工作已經使得楚門有些厭煩,在某一天的清晨,楚門照常的從那張睡了不知道多少個歲月的舊床上被鬧鐘叫醒,望著鏡中呆呆的自己,他似乎想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想讓這樣的日子看起來不那麼無聊,但卻無濟於事,楚門只是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出門以後,抱著孩子的夫婦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微笑的向他招手,楚門笑笑:“早安,假如再見不到你們,那就祝你早、午、晚都安。”匆匆道過早安以後,楚門便向自己的小車走去:“嘿,小狗,今天可沒空陪你玩,如果你肯買份保險的話。”
早上好,楚門,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哦!你也是。
又是一番寒暄以後,楚門準備開車去公司上班,不料天空卻突然掉下一個好像日光燈一般的巨型物品,上面還有一串不明所以的標籤,雖然這個突然掉下的物品,幾乎把楚門嚇了個半死,但眼看上班時間快到了,楚門也顧不得深究,只得把這個不明所以的物體塞進後座以後,便匆匆開車去上班。
楚門照例打開了車內的收音機,好像是為了令他寬心一般,車內的新聞出奇的一致,全是飛機不小心掉落零件的新聞,就如以前不小心發生在楚門身上的其他離奇故事一般,全都會在收音機裡得到答案,楚門不禁喃喃自語:“桃源鎮的廣播效率,即使在世界上也是拍得上號的,或許該是世界第一。”
在早報的書攤前,楚門買下了一份關於女性的雜誌,在工作時,一種異樣的情緒讓楚門有些興致缺缺,他撥通了查詢電話,向對方詢問一個叫斐濟島的地方,還有一個叫羅蘭的女孩,但對方卻告知楚門查無此人,楚門抱著希望的又想對方詢問是否有人叫施維亞,但對方還是給出他否定的回答。
楚門翻開雜誌,撕掉了那些女孩的眼睛,好像是小孩害怕惡作劇被大人們發現一般,楚門故意咳嗽的遮掩著撕書的聲響,終於他找到了那對讓他心儀的雙眸,褐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和棕色的眉**得益彰,即使是死物,也依然勾動著楚門的心絃。
嘿!楚門,有一個井園的顧客需要你拜訪以下。
井園?這個名字下意識的令楚門心顫了一下,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他:是海港的井園嗎?
哪還有第二個井園嗎?
楚門想用牙醫做擋箭牌,可勞倫斯卻告訴他,公司正在裁員,沒有辦法的楚門,只得接下這份差事。
但是到了港口以後,兒時的恐懼又襲上了他的心頭,令楚門放棄了這次的機會。
夜裡,為了消遣心事,楚門約上老友在大橋上打高爾夫,在交談時,楚門不經意的告訴他:我想走了,離開這日復一日的生活,去過一點平常不一樣的生活。
這樣不好嗎?穩定的工作,漂亮的妻子,友善的鄰居,這是所有人都羨慕不來的。
嘿!馬龍,你就是在舒適的圈子呆得太久了,你沒發現嗎?它們正在腐蝕著我們,我們本是一群敢瘋敢鬧,敢在雨夜裡拿著啤酒放肆的對姑娘大聲吹口笛的不羈少年,我們敢冒險,敢不帶繩具的徒手攀爬高山,我們一切都敢,我們不是懦夫,我們是唐吉可德啊!
老友,你今天喝太多酒了,應該回家好好睡一覺了,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總有一天我會去的,總有一天。
和馬龍告別以後,楚門來到了海邊,靜靜凝望著夜色裡安靜的海口,海風輕柔的吹過他的臉頰,在月色裡的海灘,是比臥室還要沉靜的夜晚。楚門回想起了兒時與父親出海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他當時的任性,也許父親便不會離世,他永遠記得父親那時告訴他“天色有點陰了,楚門,我們該回去了。”
回憶被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打斷,楚門不得不起身離開,可起身時他才發現,原來下雨的地方,只有他呆過的角落,楚門走動,那片雨雲就靠上來,好似故意追著楚門一般,淋得楚門渾身溼透。
第二天,楚門在報攤,看見了一個老人酷似他已離世父親,他想上前搭話,可兩人剛一碰面,老人就被人群拉進了一架公交,楚門敲打著公交車門,可司機卻並不給他開門,反而加快了行駛速度,馬上離開了他的視線。楚門把這一切告訴給了妻子和母親,可換來的也只是一句他太累了,出現幻覺之類的安慰。
無人理解的楚門,跑到了地下室裡,翻找出了一件舊毛衣,那是一位名叫羅蘭的女孩的。
在畢業舞會那天,他已對她許下了一個埋藏在心底的承諾,楚門想方設法的接近羅蘭,可羅蘭卻更是對他避之不及,終於有一天,再也難熬相思之苦的楚門向羅蘭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可羅蘭什麼也沒回答,只是躲躲藏藏的拉著楚門跑向了海邊。
終於來到了海邊,海岸吹拂著強風,捲起的海浪拍打著防波提,海面到處雪浪翻湧。雖然楚門十分歡喜與羅蘭的獨處,可看著羅蘭心不在焉的模樣,楚門卻又有些疑惑了。
楚門,他們快來了。
他們是誰?
我們這樣是違規的。
那就qtm的規定。楚門大膽的用嘴巴堵住了正在滔滔不絕的羅蘭,溼潤的觸感從唇間的碰撞傳來,海風捲起少女獨有的朝氣,一遍遍的湧向楚門,氣溫在兩人的空間裡升騰,舌尖繼續攻佔著少女的防線,鹹鹹的,就如海藻般的味道從女孩唇口傳來。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感到呼吸有些困難的楚門,才不舍的放開了羅蘭。
氣喘吁吁的羅蘭向楚門打趣到:你的嘴有一股魚腥味。
你的嘴有一股海藻味。
哈哈,兩人都笑了,聽著海潮在耳側環繞;獨處空間交換的心跳聲而歡愉。
本該屬於兩人浪漫的約會,卻隨著一個暴戾的男人的插足而打斷了,這場故事也因此不歡而散,以後關於羅蘭的一切都好像歸零了一般,查不到任何蹤跡,除了這件紅色的毛衣,證明她真的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