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巴林斯卡已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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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作者:Ash Parrish,The Verge雜誌遊戲板塊編輯,著作權為其所有。All Rights Reserved by Ash Parrish, The Verge.
2.本文為一人翻譯(部分機翻+全篇潤色),旨在傳達文意,水平有限,難免淺薄疏漏,敬請勘誤斧正。
圖源:史克威爾·艾尼克斯 / 夜光引擎
《魔咒之地》芙蕾的配音演員埃拉·巴林斯卡看到了圍繞遊戲《魔咒之地》的討論。與她那可能會讓某些人滾開的遊戲角色不同,埃拉的為人非常有親和力。在我對她的採訪中,她告訴我,她知道遊戲玩家是一群充滿激情的人,她很欣賞他們。“我喜歡遊戲社區,因為玩家們真正地在深入瞭解他們玩的每款遊戲。”巴林斯卡在Zoom(筆者按:一款多人云視頻會議軟件)裡說道。
“以下文章包含對《魔咒之地》結局的劇透。”
她還理解人們對芙蕾的反應,包括有時會說她刻薄和卑鄙。這都源自一個事實——芙蕾和其他遊戲的主角確實有些不太一樣。“這是一款非常特別的遊戲,以最好的方式塑造了一位令人驚歎的,如此大膽、無悔*、不情願的主角。” “我認為觀眾可能不太習慣看到這種情況。”
在《魔咒之地》中,芙蕾是一名來自紐約市某個窮街陋巷的孤兒,她被“吸進”了異世界艾希亞——一個試圖立馬殺死她的魔法世界。遊戲的批評者指出了芙蕾所說的一些話——比如“那是一條該死的龍嗎?” 或者“我只是用我的意念移動了那狗屎東西”——給人一種特別尬的感覺。巴林斯卡將其歸因於人性的怪癖。
“我們所做的某些事情可能會讓其他人大吃一驚。”
所以,那會尷尬嗎?可能吧。但人類本身就是尷尬的。尤其是電子遊戲裡的對話總是讓人感到尷尬。(此處呼叫《完美音浪》。)但出於某種原因,《魔咒之地》似乎因為一些大多數情況下會被忽略的東西而獲得了過多的關注。
諷刺的是,有些玩家通過稱她為一個“不討喜的**”來回應芙蕾毫不掩飾的自信。
這種胡攪蠻纏**對我來說非常熟悉。無論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在虛構世界中,黑人女性的行為都會受到此種等級、其他人和角色不會受到的審查。《最後的生還者》中的艾莉既粗俗又刻薄,但她並不缺少願意為她而死的人。想知道有什麼不同嗎?
事實上,《魔咒之地》裡的很多情節——儘管不是黑人寫的——都觸及到非常具體的黑人問題。這些問題深深地引起了我的共鳴,並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以令人滿意的方式解決了它們。“《魔咒之地》是一款黑人遊戲。”但它看起來不像,同時我並不認為史克威爾·艾尼克斯試圖這樣推銷它。但無論是否有意,它情節中的某些元素,再加上巴林斯卡出眾的表演,讓我不禁感嘆:“天啊,這就是極致的黑色。”
圖源:史克威爾·艾尼克斯 / 夜光引擎
要研究《魔咒之地》的黑色,我們必須從芙蕾開始。我問巴林斯卡,拋開人們對這個角色的預測和假設,她對芙蕾的看法是什麼。“《魔咒之地》的口號是‘找到你的戰鬥’,”她說:“我想帶給芙蕾這個角色的是:通過自己的聲音以及所奮鬥和捍衛的事,她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戰鬥。”
巴林斯卡說,她致力於將芙蕾的這段尋覓自我之旅帶入到現實生活中,這種做法在這款遊戲裡收到了成效。《魔咒之地》有一個非常典型的前提:“女主角被送到一個他們不瞭解的魔法和危險世界,並且是唯一有能力拯救那個世界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主角都會被動地接受自己的命運,因為這是故事發展下去的“發動機”。但是芙蕾強烈反對這種命運。她只想要回家。
每當有一場促進進步的社會運動需要動力時,社交媒體上的人們都會迅速地說:“黑人女性會拯救我們”。像斯泰西·艾布拉姆斯等黑人女性因大規模的選民登記而受到讚譽,這些活動將佐治亞州等歷史上的紅色州變成了紫色。在南卡羅來納州,布里·紐瑟姆·巴斯因攀爬旗杆拆除懸掛在該州首府上方的邦聯旗幟而被捕。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一次抗議活動中,留下了一張標誌性的、極為平靜的照片,伊西亞·埃文斯站在她的立場上反對全副防暴裝備的警察。
“黑人女性將拯救我們”是一件積極的事情,突出了我們相對較高的公民參與度、企業所有權和受教育程度。但我們做這些事情是因為我們不得不做,這是我們的生存機制。將“黑人女性將拯救我們”簡單化表述,成為人們免除自己“產生他們想要看到的改變”的全部責任的一種方式(筆者注:意思就是把責任完全拋給了黑人女性),同時也是對黑人女性本身深刻的非人性化對待。
所以在《魔咒之地》中,當我看到裡面人們試圖給芙蕾留下“你必須拯救我們”的深刻印象時,她非常明確且堅定地告訴他們:“不,我沒有。別管我了!”我歡呼了。黑人婦女不是你的騾子,芙蕾不允許自己成為其中一員,我喜歡這一點。
在遊戲的大部分時間裡,芙蕾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她的私利。這不是典型的異世界***主角行為。他們應該是無私的——或者至少媒體傾向於這麼描述。即使是更不情願的人也會接受他們的命運。但根據你在遊戲結束時做出的選擇,芙蕾可以不這樣做。
遊戲結束時,芙蕾意識到她出生在艾希亞,註定要承擔她作為魔女的母親的權力和責任。由於劇情原因,弗雷的母親被迫在她父親的世界裡拋棄了她,而她的父親顯然是一個紐約人。(為什麼會魔法的芙蕾母親沒有讓她的女兒和孩子他爸的家人一起離開,我希望在DLC中能得到回答。)在瞭解了她的出身以及她的生活為什麼會以如今這種樣子結束之後,芙蕾面臨著一個抉擇:留在艾希亞與最終BOSS戰鬥,或者回家。
我迅速選擇了“回家”這個選項,而且很高興這款遊戲不僅讓你能做出這個選擇,而且還給了你一個簡短的結語,在我看來,這是遊戲更好的結局。
芙蕾被要求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拯救她不認識的人。為了什麼?因為那是她母親為她設計的命運?如果是我——在那一刻,扮演芙蕾的是我——我會選擇“不”。所以我做到了,芙蕾帶著她最喜歡的猶太餡餅和她的貓荷馬,回到了紐約的家,開始了新的生活,並希望能找到她的父親。
在另一個結局中,你會在艾希亞停留一段時間,沒有猶太餡餅,最重要的是沒有荷馬。客觀的來講,“回家”這個選項是更好的結局。你能把你的貓要回來!
在女性中,自私是被禁止的。我們被定型為無私的照料者,被期望達成他們對他人的需求。由於“黑人女性會拯救我們”的情緒和這種情緒強化下強烈的黑人女性刻板印象,它對黑人女性來說是一種“渦輪增壓”(筆者按:大致意思是壓力山大)。
《魔咒之地》的選擇結局讓我表現出異世界故事和我自己的生活經歷中很少被允許的自私。我不想變強,我不想當救世主。我很累!我自己也特別需要救贖和力量!
但是埃拉·巴林斯卡比我更優秀。
“芙蕾基本上是那種光說不做的角色。但我認為一旦她遇到一些嚴肅的事情,就會意識到自己需要做什麼。她是一個為 艾希亞人民挺身而出的人,”她說。“我知道我可以選擇回家,尤其在扮演著這個角色的時候。我想我會選擇留下來看看。”
圖源:史克威爾·艾尼克斯 / 夜光引擎
雖然我努力想要不與那些對芙蕾抱有負面看法的人產生衝突,但巴林斯卡似乎並不介意,而是選擇稱讚那些喜歡芙蕾和這款遊戲的人:“我認為人們對於他們看不慣的事情總是有積極或消極的反應,這完全沒關係,因為這就是我們鼓動變革的方式。”
她說:“每當我談論我真正感到自豪的事情時,我總是提到我八歲的自己,我現在還覺得有些無言。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件事情:我會在我媽媽做頭髮的時候,和她理髮師的兒子在樓下玩遊戲。現在,一想到他能在這個遊戲裡扮演我,就覺得難以置信。我希望我的這段經歷能激勵到其他人:如果你足夠努力,真的會發生一些瘋狂的事情。”
*unapologetic直譯“不願道歉的”,確實比較符合芙蕾在遊戲裡的表現,翻譯成無悔純粹是因為符合行文格式,日婆Rihanna的一張專輯《老娜無悔》/Unapologetic(裡面有一首非常著名的歌Diamonds)。
**a song and dance直譯“一曲歌舞”,更貼切的翻譯是“無謂的吵鬧,小題大做的瑣事,胡攪蠻纏”。
***isekai,日語裡異世界/いせかい的羅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