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梣是独自一人赴约的,身畔没有虎斑猫的相随。
桃园入口处,有块木匾,匾上刻有“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叶知梣轻抚着木匾,笑道诗人的雅趣。
进园,
石路曲折,且行且看——
雾起桃木,白雪压枝,好一幅银装素裹的桃园风光。
“百闻不如一见,想来无论是谁,都愿意当这儿的桃花仙呀……”叶知梣仰视着身前的桃木,“只是,不知桃花盛开又是何光景。”
桃园相会,自然是要先看看桃花的,此时若是不看,日后就不一定能看得着了,还是莫要再留遗憾为好……
叶知梣蹲下身来,拨开桃树下的雪后,便咬破指尖,在地面写上一个“绽”字。
绽,绽放,是绽放。
嫩芽生,然后绽开来,是绿叶;花苞成,然后绽放开,是桃花。
花,虽然是不合时宜的花,却仍有合时宜的风采。
叶知梣站起身,痴痴吟诵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便是当下的桃花了。
稍时,
清风徐来,花瓣纷纷扬扬,叶知梣抬手,花瓣落于掌心,清清凉凉的。
“芳香仍在,如此便好。”
叶知梣循着石子路,朝着桃园深处行进着。
身后的桃树,还是同先前那般,没有桃叶,更没有桃花,桃树下的积雪也还是那么厚。
叶知梣心知肚明,但他并未回首,稍瞬即逝的幻景,只要最后一幕还是美好的,那它也能是现实,是真实,是事实……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