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稱 各種細節純腦補
cp是男局和安柏 be懂得都懂
可能會有時間線錯誤,目前劇情通到第六章。
激情碼字,產糧不易,拒絕捱罵!
沒問題就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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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你每天都醒得很早。倒不是睡眠質量出了什麼問題,身為米諾斯危機管理局的局長你必須每天保證精力充沛來應對一切可能突發事件,而你的副手夜鶯也不會允許你因為不良作息影響身體健康。
你只是會自然而然地在這個時候醒來,站在窗臺前看日出。
你想起她曾說過,日出很美,像她過去頭髮的顏色一樣。於是你便在窗前無聲地看著那溫暖的朝陽將金光灑滿大地,而世界重新變得繽紛多彩。這給了你一種錯覺,似乎伸手也能在這耀眼的陽光下描繪出她本來的模樣,而不再是那副蒼白柔弱的模樣。
安柏……
你喃喃道。
從內海回來後,夜鶯給你緊急安排了全套身體檢查,而諾克斯在旁邊沉默地守候著像個無言的騎士,你已經明白了諾克斯只是個空殼,可還是忍不住期盼,就像初次審查諾克斯那天一樣,從她眼中看到安柏存在的痕跡。諾克斯和少女有些完全相同的樣貌,只是她更蒼白,像一張沒有上色的白紙,身上佈滿了皸裂的裂紋,似乎這個軀殼曾經搖搖欲墜承受不住亡魂的重量,但她又是那樣冰冷而堅硬。
檢查結果出來了,你的身體各項報告均為正常,只是有些微的胃病,只是精神方面到底是被內海的亡魂粗暴的搶奪傷到了些,不過多多休息就能恢復了。夜鶯看著你看似平靜但卻明顯走神的模樣,幾欲開口卻又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勸你回去休息。
所有人都能看出你不對勁,但你還是像平常一樣,笑著說,放心,我會及時交報告記錄的。
只是現在,你需要稍微去休息一下。
說起來,太深刻的感情是算不上的,相處的時間太短暫,結束的也太快。你總是習慣去爭取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可能因為記憶是一片空白,所以你總被其他人覺得和這片苦楚的大地格格不入,令人感慨的天真卻又是清醒冷靜的理智,又有著絕對的執著和大膽的瘋狂,你試圖抓緊過很多人的手,灰髮少女、赫蘿、卓婭……有的失敗了,有的算是成功了,安柏也只是其中一個。她在災難之前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和同學相處融洽,活潑開朗,溫柔美麗,如同一株向日葵,哪怕是病了,離開校園,離開正常的生活,也始終追逐著日出的溫暖。
軟組織內的異常晶體增生導致的全身肌肉纖維化,她有告訴你她患的是什麼病,卻也只是為了回答他的問題淺淺提了一下,她不曾告訴別人她所遭受的苦難,六年的住院生活,曾經熱切的充滿關心的信件早已停留在了多年前的某一天,千瘡百孔到處是針孔和膠布的皮膚,逐漸失去陽光的金髮,臥床不動的痛苦,她都不曾言語。
她只是對第一次見面的護工熱情地說:
“從湖面上‘唰’地一下跳出來,溫暖的朝陽。”
“只要看到,心情就能振奮起來,覺得自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什麼病啊藥啊,都沒那麼可怕了。”
“可惜最近天氣一直不太好,不然你也可以看到,真的很漂亮!”
可是你知道,在這裡窗外是昏暗破敗的內心世界,你只是憑藉枷鎖進來的探秘者。
你遲到了。
你答應了那個少女要帶她去看狄斯城的日出,帶她去看她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可以還去看看給她寫信的朋友們如今過得怎麼樣,或者再次進入學校學習,像一個普通的少女一樣生活。
但是她早已死去,而最後一分的自我,你也沒有抓住她。
說什麼謝謝呢,明明你什麼也沒做到。
局長的日常很繁忙,除了必要的時候出外勤執行重要任務,你常常還要處理管理局的突發事件,禁閉者從來不會像個乖巧的鵪鶉,他們各有性格也有不同的極端,縱使有枷鎖,你也從來不在非必要的時候使用,說來可笑,作為囚禁他們的管理局局長,你仍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給她們自由,作為回報不得不耗盡心思處理各種管理局內的突發事件,當然也會批准她們合理的外出申請。初期上任的種種動盪你已經邁了過來,如今哪怕仍在匆忙的工作中,你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今天的監管對象是諾克斯。——當局仍然不放心你對禁閉者的管理方式,礙於你能力的獨一無二和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他們對你妥協卻又提出強硬的要求,比如定期一對一監視狂厄級禁閉者,杜絕對方的逃跑的念頭。
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你很清楚。
狂厄級別的禁閉者進出管理局就像出入家門一樣輕鬆,但當局並不承認,他們只能一邊痛斥禁閉者的“出逃”又默默簽署建築維護的報銷單。
而所謂的監管,實際上也就是讓他們在旁邊看你處理公務,走哪裡你跟著到哪裡罷了,很多時候在某些禁閉者眼裡這就是個逗弄局長的好機會。而很明顯,諾克斯不是這樣的,她安靜而沉默地坐在那裡,像一具僵硬的死屍,卻又有著淺淡的呼吸。
你並未主動和她搭話,你不知道應當和她說些什麼,在身體裡的黑影因為規則被點破消散後,她沒有了以前瘮人的偏執,雖然在面對死役時她依舊會執著地為對方帶來永遠的平靜,卻不會像以前一樣唸叨著“我們的意志”。她變得沉默了許多,很多時候其他人會跟你感慨,這個禁閉者除了身體不正常的指標以外簡直就像個普通人。
是嗎?你並不在意。
因為你很清楚,她並不像個普通人。
像普通人一樣的是安柏。
你低著頭專心處理公文,出乎意料地,諾克斯主動說話了。
“這具身體曾經有過靈魂。她的記憶,她的名字,都被深淵吞噬了。我不是她.....我只是她的殘骸。”
你知道,諾克斯注意到了。
剛從內海回來的那幾天,你總是會去看一眼諾克斯,局內的設備並不能檢測她特殊的身體狀況,她必須接受必備的特殊監管,工作人員對於局長的熱情並不意外,在他們眼裡這個人與其他普通人格格不入,人們對於禁閉者避而遠之,這個人卻是把他們當成普通人對待,哪怕有枷鎖也實在是太過於有恃無恐。
而你對諾克斯的關注一開始更多是因為你不想放棄。哪怕那個少女親口跟你說了再見,哪怕離開破碎防線後她對初升的朝陽無動於衷,哪怕你知道她最後的出現歸功於他們在內海對規則成功的欺騙,而你點破一切後她也如同夢醒一般消失。
很快你敏銳地發現,諾克斯現在只是諾克斯,她和安柏毫無關係,她也不會在成為安柏。便不再抱有那僥倖的希望,哪怕諾克斯偶爾會恍然如夢說出一些不明的回憶,也很快會歸於沉寂。
現在,你想諾克斯可能很早就發現了你之前對她異常的關注。
“我知道,諾克斯。”你平靜地回答了她。
諾克斯不再言語,她眼裡是一片死寂,她的身體沒有感覺,也沒有情緒波瀾,她是一具軀殼。
“我很清楚,諾克斯,”你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明天一起去看日出嗎?”
“這沒有意義。”諾克斯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不,”你笑了笑,“就只是陪我去看看。”
“好。”諾克斯答應了。
你和她約定用這樣奇妙的方式實現了,當新城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諾克斯的身上時,好似為她添上了靈魂的顏色,但你很清楚地知道陪在你身邊完成你未竟的遺憾的是軀殼。那如向日葵一般燦爛美麗的靈魂終究無法在這個災難橫行的世界保留下來。
但你和她的相處並非毫無意義。
在最後的時刻,她想起了作為人的一切,留下了保護你的軀殼。
而你,也會為了每一個明日的朝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