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鬧劇的落幕(中)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10-27 23:56:43 作者:IOWA_MY_WAIFU Language

注意:本文內容僅為基於官方劇情的二次創作,具體劇情請以官方為準。

含有部分OOC。

雙狼向。

字數較多(7200字)


隨著不斷深入這座白樺與銀杏混生的森林,德克薩斯身邊高聳挺拔的樹幹越來越繁密起來。

空氣中充斥著腐葉與泥土的氣息,她嘗試過分辨出可能存在的敵人的氣息,但終是徒勞。

呼救聲越來越清晰,耳邊只有羽獸的鳴叫聲,和腳步踩碎落葉的沙沙聲……

令人煩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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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拉開車門、用力捅入車鑰匙、狠狠按下手剎。

她知道把火撒在無生命的物體上毫無作用,但她實在無法控制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願聽自己的?

德克薩斯從未感到如此憤怒,上次她這麼情緒化,似乎還是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都是將近十年前了。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想把某個人碎屍萬段。

油門被一腳到底,汽車便如受驚的野馬般,高聲嚎叫著衝了出去。

她在馬路上瘋狂超車,完全無視紅綠燈,彷彿大街就像自家後花園般。

如此瘋狂的行徑引得不少路人駐足觀望,路上的司機們則競相鳴著喇叭,此起彼伏的笛聲表達著他們的不滿。

直到有位交警騎著警用摩托試圖逼停德克薩斯,結果卻被一個擺尾直接甩到路旁的商店裡,炸成一團火球后,馬路上所有會動的東西才開始四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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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面了。

德克薩斯看向一處黢黑的樹洞,裡面傳來少女的陣陣嗚咽聲。

她放慢腳步,儘量減小鞋底踩在樹葉上發出的碎裂聲,一步步摸向樹洞。

直到這時,德克薩斯才想到,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會主動幫助別人的人了?

德克薩斯扶著樹幹,向洞內探去,依舊無法看清裡面的狀況。

無奈,她只好掏出劍柄,準備下去一探究竟……

這時,一陣風忽然穿過樹林,來自四面八方的聲浪頓時如海潮般淹沒了她的聽覺。

德克薩斯抬頭望去,光滑挺拔的樹幹如同無數支瘦削的手臂,向天空伸出,滿眼皆是金黃色的落葉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落下 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飄散的枯黃色所填滿。

沙沙……

沙沙……

嘭——!

德克薩斯騰地轉過身,黃色的光刃在一聲刺烈的啟動聲中快速彈出,將迎面而來的銀白色刀刃擋在距離自己脖子五釐米處……

被激起的黃葉隨著風漸漸散去,德克薩斯反手握刀,艱難地支撐著。

她並非無力招架,只是大量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味,此刻猛然充斥鼻腔時,隨之而來的震驚也同樣充滿了她的思緒。

“真是好久不見……德克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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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一陣震耳欲聾的急剎聲中,漂移著停在了一座鄉間小別墅門前。

這是拉普蘭德在電話中告訴她的地址。

德克薩斯顧不得那麼多,停穩汽車後推開車門,甚至鑰匙也沒拔下,幾乎三兩步便跨上了門廊。

她狠狠敲向木門,沒想到門竟然沒鎖,直接被推開了。

眼前的場景,在之後的數年,乃至數十年內,都深深烙在了德克薩斯腦海中。

她站在門口,眼前的拉普蘭德渾身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手持雙刀,兩眼中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瘋狂和絕望。

地板上躺著十幾顆黑乎乎的“球”,德克薩斯沒敢去看,因為她看到了被堆積在另一旁的角落裡的十幾具無首屍體。

“……為什麼?”

德克薩斯無力地問道。

拉普蘭德一步步走到窗戶跟前,拉開了遮住窗戶的窗簾,讓她的“作品”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刺眼的光芒中。

“你猜,當我知道是誰殺了我的家人後,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

她就像是個完成了畢生事業後了無牽掛的人,以一種超脫的語氣平靜地問道。

“我問了跟你一樣的問題,我問我自己:‘為什麼我還活著’?”

她突然乾笑兩聲,陽光之下的她的身影,此刻是如此佝僂而無力,而她在地上的影子,反而被斜射進屋的夕陽拉成長長一道。

“哈哈……告訴我,德克薩斯,為什麼你們留我活著?”

回答她的只有無邊的沉默。

拉普蘭德繼續在屋裡來回踱步,鞋跟踏在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如同一把鑿子,一下下刻在德克薩斯的心臟上。

她緩緩湊到德克薩斯耳邊,輕聲呢喃道:

“你又是怎麼想的呢……德克薩斯?對你來說,我只是個滑稽喜劇裡的跳樑小醜,對吧?”

“不……”

“你有沒有哪怕一次這樣想過:‘她真好笑啊,自己的家人被我們殺光,居然還被矇在鼓裡,死心塌地地任我差遣’?”

“閉嘴……”

“德克薩斯,這十幾年來的每個晚上,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有想過為什麼我不願一個人睡嗎?”

拉普蘭德顫抖著,嗓音漸漸沙啞起來:

“你記得……我曾在你面前發過誓,誓要把那作惡的混蛋揪出來,然後將他對我做過的事,悉數奉還到他身上嗎……?”

她頓了頓,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你要我幫你殺了你父親的原因……哈哈,哈哈哈哈!你真貼心啊德克薩斯!!”

“我說了給我閉嘴!”

德克薩斯大喊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兩把鮮紅色的光劍,散發著刺眼紅光的刀刃自拉普蘭德頭頂徑直落下。

拉普蘭德微微偏過身子,躲開斬擊,大笑著:

“對!就是這樣!你現在是不是非常恨我?想要殺了我?哈哈哈哈——”

德克薩斯咬著牙,盲目地揮舞著雙刀,而另一邊的拉普蘭德只是不斷躲閃著,手中的武器一直低垂著。

“德克薩斯,你和你父親不一樣,我看得出來……”

她在德克薩斯漏洞百出的攻擊中輕鬆躲閃著:

“當我開始我的復仇時,你知道嗎?我有不下十次機會能讓你的心臟停止跳動——但是我沒有,我要讓你活著,就像你們家族讓我活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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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黃色的劍刃自各種刁鑽的角度砍向拉普蘭德,但她只是輕輕揮動雙刀,黑色的劍氣便輕易彈開了德克薩斯的攻擊。

“你還真是一點沒有長進啊……德克薩斯。”

她站在原地,仔細端詳起這令她曾經無比痛苦的根源:

“送快遞的,嗯?你一路逃來龍門,結果一身本事就用來幹這種差事……?”

拉普蘭德不滿道,語氣中滿是失望。

“……給你一句忠告,德克薩斯家族已經不存在了,你如果繼續對我的生活和我的朋友指指點點……”

拉普蘭德猛地一怔,在視線對上德克薩斯的瞬間,她看到了曾經那個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人。

她睜大雙眼,企圖將這樣的德克薩斯儘可能久地留存在自己腦海裡,但終究無法如願,下一秒,她眼中的德克薩斯又變回了現在這個在她眼中軟弱得不像話的德克薩斯。

“啊……為什麼,你為何要隱藏自己,我的德克薩斯?”

她失落地喃喃起來:“不,你不是德克薩斯,你把她藏在哪了?”

“她已經死了,被你殺了。”

德克薩斯回答道。

拉普蘭德顯然不願相信,只是呆呆站著,低下頭努力處理起這段話來:

“……你在騙我,她就在這裡,只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對,一定是這樣……”

她忽然抬起頭,正面對上德克薩斯的目光,眼神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要把你找出來,我的德克薩斯……我要讓你從這副懦弱的皮囊中釋放出來,然後,我們就可以重新建立一個……”

“允許我們存在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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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這份禮物嗎?”拉普蘭德稍稍俯身後退,躲過向自己腦袋砍來的一記刀光:

“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欺騙,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家族考慮……你也很不好受,對吧?”

這話精準刺進了德克薩斯的心坎,她進攻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下來。

“所以,我幫你把問題解決了,我們現在能去任何地方、過任何想過的生活……”

拉普蘭德終於不再躲閃,徑直衝向德克薩斯。

德克薩斯下意識地收住砍向拉普蘭德的動作,被這一反常的舉動干擾了思緒。

拉普蘭德丟掉手中的雙刀,搭上德克薩斯的肩膀,眼神絕望而癲狂,語氣卻相當輕柔,她懇求道:

“和我一起走吧……德克薩斯,我已經完成了復仇,你也不必再當你的家族族長——”

“你他媽腦子被燒壞了能不能去醫院開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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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一黑兩道身影高速相撞在一起,黃色的光劍與銀白的長刀如同黑白漫畫的邊框般隔在二人之間,不斷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即便如此,德克薩斯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好好想想,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德克薩斯!”

“你這傢伙……唔呃——是什麼把你變成現在這樣的?!”

她從拉普蘭德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理智的存在,即使是過去最極限的行動,拉普蘭德都未曾表現得如現在這般癲狂。

拉普蘭德一隻手架著刀,擋住德克薩斯的攻勢,另一隻手靈巧地轉了個劍花,刀刃對準德克薩斯腰部,用力砍去。無奈之下,德克薩斯只得借力偏開刀刃的同時連連後退。

還沒站穩腳跟,她便感到迎面而來兩股狂風,幾乎是風掠過她臉頰的同時,刀刃咔地一聲卡住了來襲的物體——

她驚訝地發現,一黑一白兩顆面目猙獰的“狼首”狠狠撞擊在刀身上,尖銳而崎嶇的牙齒不斷啃噬著刀刃。

德克薩斯錯著手,用盡全力,將兩支光刃分別卡牢於兩顆狼頭的嘴角處,接著用力一劃,橫著斬斷了這詭異的源石技藝。

在那兩匹野獸不斷化解成小碎片分散在空中的同時,德克薩斯才得以抽空,好好看看那單手撐劍、半跪在地上的拉普蘭德:

如月光般白皙的源石技藝如薄紗般在她的刀身上舒緩著,將她那一頭凌亂的灰白色長髮映照得更顯純粹。

她依舊套著她倆分別時穿著的那件黑外套,即使衣衫邊緣在無數的戰鬥中早已被劃得襤褸不堪,遠遠望去就像一位風塵僕僕的拾荒者。

曾經的拉普蘭德,完全依靠物理技巧殺人。如果說她在做殺手方面是個百年難遇的天才,那麼她在學習源石技藝方面,倒也可以說是百年難遇……

不過是百年難遇的一竅不通。

她這才注意到,拉普蘭德的大腿內側,竟密密麻麻地覆蓋著大片樣貌怪異的黑色結晶。

“你……”

德克薩斯看了看拉普蘭德,卻並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到一個礦石病患者該有的眼神。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走到如今這步嗎?”

拉普蘭德突兀地問道,又自顧自地回答起來:“因為那時的我太過弱小,沒有力量把你留下來……或者更早一點,我沒有能力保護好我的家人,這才導致了一切的發生。”

“你明白這個道理吧?德克薩斯,只有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才能獲得一切,才能守住一切!為了追上……為了變得更強,好好想想到那時我們可以獲得的一切,再比較一下這些代價——它們根本不值一提!”

“你瘋了——”

“我瘋了?哈,或許如此,但在這個垃圾的世界上,瘋子可比傻子走得更遠!”

面對拉普蘭德那無懈可擊的說辭,德克薩斯嘆了口氣,隨即拔起雙刀再次突進。

她瞭解的拉普蘭德,在達到目的之前,絕不會善罷甘休,逃跑已經失去了意義。

拉普蘭德見狀,立馬反握雙刀,刀柄朝前,像是驅使著什麼物體般猛然前衝,跟隨著她的動作,那兩匹巨狼再次浮現於她背後,嚎叫著奔向德克薩斯。

後者揪準時機,高高躍起的瞬間,踩住左邊的一隻狼頭,接著再次騰空——

“滾——!”

無數劍刃瞬間如雨點般跟著德克薩斯從空中落下,將那兩顆狼頭死死釘在地上,隨後與它們一同化作破碎的光點,消散於半空中。

面對二者間極速拉近的距離,拉普蘭德轉正握刀姿勢,準備正面與德克薩斯對沖。

而德克薩斯對著拉普蘭德的腦袋,卻猛然擲出左手的短光劍,劍刃高速旋轉,如迴旋鏢般劃過一個弧線自右面側砍向拉普蘭德左側。

她剛擺好姿勢,沒想到那轉成了個圓盤的刀刃並未砍中,而是繞到身後,拉普蘭德這才反應過來,再次想鎖定德克薩斯的身影,只聽得嘩地一聲,腳下厚厚的落葉堆被高高挑起,一時間迷得她眼花繚亂,情急之下,索性手腕發力,轉動刀柄向背後捅去,與此同時,德克薩斯快速自拉普蘭德右側繞到背後,伸出左手重新接住短光刃,兩臂交錯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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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著拉普蘭德抓著自己肩膀的力度漸漸增大,指甲像是要抓進肉裡般,掐的她生疼,但最終,拉普蘭德還是鬆開了手。

“為什麼……”

這問句從她口中輕輕飄出,像是帶走了她一半的靈魂。

德克薩斯睜開眼,目光中的拉普蘭德耷拉著雙耳,臉上充斥著心碎與疑惑。

眼角旁,一滴淚花不斷翻湧,最終奪眶而出,無聲滑落。

“我……果然,做的還不夠好嗎……”

“別這樣——”

德克薩斯試著舉起長刀,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對失去了鬥志的她下手。

“回答我,求你了。”

“……”

她沉默著,用雙唇回應了懷中的白狼。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拉普蘭德始料不及,不過她很快便閉上眼,接受了這一切。

周圍血腥而殘酷的一切、那些為了粉飾人們可笑的慾望而被訂立的法則,唯有在這短暫的一刻,才可被拋之腦後。

最後,德克薩斯推開拉普蘭德,決絕地說道:

“從今往後,我們互不認識,德克薩斯家族和它的族長共同消失於一場來自不明家族的襲擊……”

“還有別的辦法!只要——”

德克薩斯抬起光劍,架上了拉普蘭德的脖子:

“我已經……累了,今天德克薩斯家族的覆滅,必定會導致明天各家族的互相攻伐,沒有了頭狼掣肘的狼群……如果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一定會想盡辦法撲滅這德克薩斯家族統治時代的最後一項標誌,而你雖然從未聲明加入過我的家族,但一直以來我們同時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頻率,早已將你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是——!”

不等拉普蘭德說完,德克薩斯背後憑空出現十多把與她手中的劍刃一模一樣的光刃,尖銳的刀口齊齊對準了她。

這是德克薩斯的源石技藝,在拉普蘭德的印象中只見她用過三次,還是算上這一次。

拉普蘭德咬了咬牙,向前又踏出一步。

浮空的劍刃紛紛落下,將她釘死在原地,如同一座發光的囚籠。

“呃——!”

她慘烈地哀嚎一聲,左眼在劇烈的疼痛中被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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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刀與刀之間響亮的碰撞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僅僅響了一瞬。

德克薩斯將雙刃架在拉普蘭德的脖子上。

她腳旁的地上,拉普蘭德那兩把造型奇異的雙劍被打落在地,上面的源石技藝也蕩然無存。

“別動。”

德克薩斯警告道。

“哈哈……看來你還沒把過去那個自己抹殺殆盡,那我的準備就沒算白費——”

拉普蘭德說著,抖了抖衣袖,藏在其中的一個小物件順勢滑進她的手心,隨後舉過頭頂:

“袖子裡最好藏東西,跟以前的你學的。”

“嘖……”

拉普蘭德側過臉,歪著腦袋,淺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嗯……怎麼回事呢,現在我手裡多了一個引爆器,你要不要猜猜它控制的‘小驚喜’被聖誕老人藏在了哪~”

“!”

德克薩斯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想起了碰巧爆胎,在附近拋錨的麵包車,和車上的能天使。

“哈哈哈哈哈……按下一個按鈕,送走一位薩科塔,換一位魯珀……重生……”

“你還記得父親對你的訓練嗎,那個每天讓你殺人的訓練,我記得他對我們倆採取的訓練課程是一樣的,我經歷過那些,所以我想你也應該有。”

德克薩斯問道。

“哈啊……我,我當然記得……”

拉普蘭德跪在地上,在四肢肌肉被穿刺的情況下,一旦她有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會迎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這一生,到目前為止只放跑過兩個獵物。”

她收起光刃,點燃了一根雪茄,一邊抽著,一邊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一次是在十年前,那是我父親給我的第一隻活獵物,我沒敢下手,最後他被我父親一箭射穿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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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後,氣溫並不低,但拉普蘭德渾身的毛髮仍因為感受到刺激而微微蓬起。

背後傳來的殺意一陣比一陣濃厚,德克薩斯喘息的節奏,通過握著劍柄的掌心,一路傳達至和拉普蘭德脖頸處肌膚近在咫尺的刀尖。

自從離開敘拉古後,她就再也沒比現在更接近死亡過,腎上腺素飆升、全身細胞因為最原始的恐懼而不斷顫動、雀躍……

“對……就這樣……找回你以前的感覺……”

她不斷刺激著身後的德克薩斯,全然無視隨時可能斬下的刀鋒。

她的拇指慢慢靠近那圓柱形引爆器末端鮮紅色的大按鈕……

輕輕地,指肚與塑料按鈕的表面接觸,然後,一點點將那按鈕按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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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是在十三年前,那是一位很可愛的白髮魯珀小女孩,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隻獵物,我沒忍心對她下手……最後我被我父親狠狠揍了一頓,在床上躺了兩個星期。”

德克薩斯吐出一口煙,注視著乳白色的煙霧不斷螺旋著,緩緩升起,最後消失在空中:

“那個女孩,之後變成了我最重視的人,父親說她將會是我忠實的朋友,他只說對了一點,她確實相當忠誠……”

“但她早已不止是我的朋友。”

德克薩斯背過身子,接著說道:

“這就是你活下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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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渣——!!”

德克薩斯握著刀的手瘋狂顫抖著,她發了無數遍的誓,只要這傢伙敢按下開關,她一定會把自己的解剖技術運用到淋漓盡致,讓她看著自己的肌肉被一絲絲挑起、直到露出那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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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等等——別走!求你別丟下我——”

拉普蘭德像是聽懂了什麼一般,頓時激動起來,她咬著牙,忍著四肢不斷鑽入大腦的劇痛,想要掙斷劍刃的束縛。

“別再傷害自己了,我只是剝奪了你的行動能力,以現在敘拉古的醫療技術,你還可以完全康復。”

“你在說什麼(敘拉古粗口)!”

德克薩斯回過頭,最後看了眼拉普蘭德:

“再見了。”

她從衣服內側口袋中掏出了什麼,向後一拋,隨後頭也不回地走出木屋。

“叮鈴……”

鐫刻著德克薩斯家族族長之證的銀色銘牌,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被扔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一個盛大時代的落幕,竟只獲得了這樣轉瞬即逝的喪鐘。

屋外,汽車引擎聲重新響起,隨後漸漸消失在遠方,直到再也無法被聽清……

屋內,拉普蘭德跪坐在地板上,仍舊用力掙扎著,鮮血如泉湧般自傷口中流出,即便劍束已經在部分程度上堵住了傷口,拉普蘭德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漸漸昏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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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一連串輕快的銃聲響起,橡皮彈呼嘯著自樹叢中鑽出,精準地擊飛了拉普蘭德手中的起爆器。

“能天使?!別過來!”

德克薩斯下意識地喊道。

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拉普蘭德最先反應過來,向後猛地一踹,將德克薩斯踹得往後退了兩步,隨即一把抄起地上的武器,快速向德克薩斯揮去。

德克薩斯斬開一道迎面而來的黑色劍氣,但根本無濟於事,源源不斷的劍氣已經死死壓制住了她。

突然,銃聲再次響起,但拉普蘭德只是偏了偏腦袋,橡皮子彈便射入一旁的土裡。

德克薩斯剛想抓住機會,沒想到一匹狼形法術再次衝出,打斷了她的計劃:

“呃——該死!能天使快逃!”

劍雨再次從天而降,擊潰了拉普蘭德的法術後,德克薩斯絕望地發現,拉普蘭德已經向著銃聲響起的方向跑去。

她拔腿便追,但還是不夠快,茂密的樹冠之中,隱藏於陰影中的銃口不斷射出密密麻麻的子彈,但都被拉普蘭德如鬼魅一般的身法巧然騙過。很快,閃爍著的銃口焰便暴露了能天使的位置。

拉普蘭德俯下身子,奮力揮出兩刀,弧形劍氣瞬間斬斷了能天使所處的樹枝,那樹葉間的光環卻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根樹枝上。

就是這短短的火力間隙,拉普蘭德竟已經踏著粗糙的樹幹,一步步快速躍上了枝頭——

看著在能天使背後緊追不捨的拉普蘭德,德克薩斯不敢再留有之前的猶豫,抬刀對準了二人之間的一處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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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敘拉古,大街上冷冷清清,幾乎沒人敢出門,只有不時爆發的吼叫聲與慘叫聲,與成群的羽獸一起,盤旋於城市上空。

德克薩斯家族覆滅這一重量級消息被刊登在當日報紙的每個角落,然後被印刷成無數份,最後變成無人認領的廢紙,飄蕩在大街小巷中。

拉普蘭德拖著渾身的繃帶,一瘸一拐,在空蕩蕩的城市中失魂落魄地遊蕩著。

去哪?她不知道,那個人已經走了,帶同時帶走了她一半的靈魂。

德克薩斯說得對,當白天人們發現德克薩斯家族的所有幹部全都慘死在那小木屋裡時,各大報社直接陷入了瘋狂,街坊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哭聲,譏諷聲,懷疑聲……

隨後,他們查到了昨晚同在木屋裡的拉普蘭德,記者們便如同嗅到血味的餓狼般一窩蜂擠在拉普蘭德的病房門前,不顧護士和保安的阻攔,說什麼都要從她嘴裡挖出一兩個字。

最後,病房門被打開,一塊銀色的銘牌從房間裡飛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眾人驚,齊刷刷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拉普蘭德。

“德克薩斯……女士,已經死了,被我砍了腦袋之後,切斷四肢,燒成灰,撒進湖裡了。”

(未完待續)

【明日方舟同人文】鬧劇的落幕(中)-第0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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