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文内容仅为基于官方剧情的二次创作,具体剧情请以官方为准。
含有部分OOC。
双狼向。
字数较多(7200字)
随着不断深入这座白桦与银杏混生的森林,德克萨斯身边高耸挺拔的树干越来越繁密起来。
空气中充斥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她尝试过分辨出可能存在的敌人的气息,但终是徒劳。
呼救声越来越清晰,耳边只有羽兽的鸣叫声,和脚步踩碎落叶的沙沙声……
令人烦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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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拉开车门、用力捅入车钥匙、狠狠按下手刹。
她知道把火撒在无生命的物体上毫无作用,但她实在无法控制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愿听自己的?
德克萨斯从未感到如此愤怒,上次她这么情绪化,似乎还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都是将近十年前了。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想把某个人碎尸万段。
油门被一脚到底,汽车便如受惊的野马般,高声嚎叫着冲了出去。
她在马路上疯狂超车,完全无视红绿灯,仿佛大街就像自家后花园般。
如此疯狂的行径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路上的司机们则竞相鸣着喇叭,此起彼伏的笛声表达着他们的不满。
直到有位交警骑着警用摩托试图逼停德克萨斯,结果却被一个摆尾直接甩到路旁的商店里,炸成一团火球后,马路上所有会动的东西才开始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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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面了。
德克萨斯看向一处黢黑的树洞,里面传来少女的阵阵呜咽声。
她放慢脚步,尽量减小鞋底踩在树叶上发出的碎裂声,一步步摸向树洞。
直到这时,德克萨斯才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会主动帮助别人的人了?
德克萨斯扶着树干,向洞内探去,依旧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
无奈,她只好掏出剑柄,准备下去一探究竟……
这时,一阵风忽然穿过树林,来自四面八方的声浪顿时如海潮般淹没了她的听觉。
德克萨斯抬头望去,光滑挺拔的树干如同无数支瘦削的手臂,向天空伸出,满眼皆是金黄色的落叶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 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飘散的枯黄色所填满。
沙沙……
沙沙……
嘭——!
德克萨斯腾地转过身,黄色的光刃在一声刺烈的启动声中快速弹出,将迎面而来的银白色刀刃挡在距离自己脖子五厘米处……
被激起的黄叶随着风渐渐散去,德克萨斯反手握刀,艰难地支撑着。
她并非无力招架,只是大量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味,此刻猛然充斥鼻腔时,随之而来的震惊也同样充满了她的思绪。
“真是好久不见……德克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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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一阵震耳欲聋的急刹声中,漂移着停在了一座乡间小别墅门前。
这是拉普兰德在电话中告诉她的地址。
德克萨斯顾不得那么多,停稳汽车后推开车门,甚至钥匙也没拔下,几乎三两步便跨上了门廊。
她狠狠敲向木门,没想到门竟然没锁,直接被推开了。
眼前的场景,在之后的数年,乃至数十年内,都深深烙在了德克萨斯脑海中。
她站在门口,眼前的拉普兰德浑身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手持双刀,两眼中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绝望。
地板上躺着十几颗黑乎乎的“球”,德克萨斯没敢去看,因为她看到了被堆积在另一旁的角落里的十几具无首尸体。
“……为什么?”
德克萨斯无力地问道。
拉普兰德一步步走到窗户跟前,拉开了遮住窗户的窗帘,让她的“作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刺眼的光芒中。
“你猜,当我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家人后,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她就像是个完成了毕生事业后了无牵挂的人,以一种超脱的语气平静地问道。
“我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我问我自己:‘为什么我还活着’?”
她突然干笑两声,阳光之下的她的身影,此刻是如此佝偻而无力,而她在地上的影子,反而被斜射进屋的夕阳拉成长长一道。
“哈哈……告诉我,德克萨斯,为什么你们留我活着?”
回答她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拉普兰德继续在屋里来回踱步,鞋跟踏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如同一把凿子,一下下刻在德克萨斯的心脏上。
她缓缓凑到德克萨斯耳边,轻声呢喃道: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德克萨斯?对你来说,我只是个滑稽喜剧里的跳梁小丑,对吧?”
“不……”
“你有没有哪怕一次这样想过:‘她真好笑啊,自己的家人被我们杀光,居然还被蒙在鼓里,死心塌地地任我差遣’?”
“闭嘴……”
“德克萨斯,这十几年来的每个晚上,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不愿一个人睡吗?”
拉普兰德颤抖着,嗓音渐渐沙哑起来:
“你记得……我曾在你面前发过誓,誓要把那作恶的混蛋揪出来,然后将他对我做过的事,悉数奉还到他身上吗……?”
她顿了顿,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要我帮你杀了你父亲的原因……哈哈,哈哈哈哈!你真贴心啊德克萨斯!!”
“我说了给我闭嘴!”
德克萨斯大喊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两把鲜红色的光剑,散发着刺眼红光的刀刃自拉普兰德头顶径直落下。
拉普兰德微微偏过身子,躲开斩击,大笑着:
“对!就是这样!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恨我?想要杀了我?哈哈哈哈——”
德克萨斯咬着牙,盲目地挥舞着双刀,而另一边的拉普兰德只是不断躲闪着,手中的武器一直低垂着。
“德克萨斯,你和你父亲不一样,我看得出来……”
她在德克萨斯漏洞百出的攻击中轻松躲闪着:
“当我开始我的复仇时,你知道吗?我有不下十次机会能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但是我没有,我要让你活着,就像你们家族让我活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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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黄色的剑刃自各种刁钻的角度砍向拉普兰德,但她只是轻轻挥动双刀,黑色的剑气便轻易弹开了德克萨斯的攻击。
“你还真是一点没有长进啊……德克萨斯。”
她站在原地,仔细端详起这令她曾经无比痛苦的根源:
“送快递的,嗯?你一路逃来龙门,结果一身本事就用来干这种差事……?”
拉普兰德不满道,语气中满是失望。
“……给你一句忠告,德克萨斯家族已经不存在了,你如果继续对我的生活和我的朋友指指点点……”
拉普兰德猛地一怔,在视线对上德克萨斯的瞬间,她看到了曾经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人。
她睁大双眼,企图将这样的德克萨斯尽可能久地留存在自己脑海里,但终究无法如愿,下一秒,她眼中的德克萨斯又变回了现在这个在她眼中软弱得不像话的德克萨斯。
“啊……为什么,你为何要隐藏自己,我的德克萨斯?”
她失落地喃喃起来:“不,你不是德克萨斯,你把她藏在哪了?”
“她已经死了,被你杀了。”
德克萨斯回答道。
拉普兰德显然不愿相信,只是呆呆站着,低下头努力处理起这段话来:
“……你在骗我,她就在这里,只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
她忽然抬起头,正面对上德克萨斯的目光,眼神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要把你找出来,我的德克萨斯……我要让你从这副懦弱的皮囊中释放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
“允许我们存在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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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份礼物吗?”拉普兰德稍稍俯身后退,躲过向自己脑袋砍来的一记刀光:
“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欺骗,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家族考虑……你也很不好受,对吧?”
这话精准刺进了德克萨斯的心坎,她进攻的速度也逐渐放缓下来。
“所以,我帮你把问题解决了,我们现在能去任何地方、过任何想过的生活……”
拉普兰德终于不再躲闪,径直冲向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下意识地收住砍向拉普兰德的动作,被这一反常的举动干扰了思绪。
拉普兰德丢掉手中的双刀,搭上德克萨斯的肩膀,眼神绝望而癫狂,语气却相当轻柔,她恳求道:
“和我一起走吧……德克萨斯,我已经完成了复仇,你也不必再当你的家族族长——”
“你他妈脑子被烧坏了能不能去医院开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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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高速相撞在一起,黄色的光剑与银白的长刀如同黑白漫画的边框般隔在二人之间,不断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即便如此,德克萨斯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好好想想,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德克萨斯!”
“你这家伙……唔呃——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她从拉普兰德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理智的存在,即使是过去最极限的行动,拉普兰德都未曾表现得如现在这般癫狂。
拉普兰德一只手架着刀,挡住德克萨斯的攻势,另一只手灵巧地转了个剑花,刀刃对准德克萨斯腰部,用力砍去。无奈之下,德克萨斯只得借力偏开刀刃的同时连连后退。
还没站稳脚跟,她便感到迎面而来两股狂风,几乎是风掠过她脸颊的同时,刀刃咔地一声卡住了来袭的物体——
她惊讶地发现,一黑一白两颗面目狰狞的“狼首”狠狠撞击在刀身上,尖锐而崎岖的牙齿不断啃噬着刀刃。
德克萨斯错着手,用尽全力,将两支光刃分别卡牢于两颗狼头的嘴角处,接着用力一划,横着斩断了这诡异的源石技艺。
在那两匹野兽不断化解成小碎片分散在空中的同时,德克萨斯才得以抽空,好好看看那单手撑剑、半跪在地上的拉普兰德:
如月光般白皙的源石技艺如薄纱般在她的刀身上舒缓着,将她那一头凌乱的灰白色长发映照得更显纯粹。
她依旧套着她俩分别时穿着的那件黑外套,即使衣衫边缘在无数的战斗中早已被划得褴褛不堪,远远望去就像一位风尘仆仆的拾荒者。
曾经的拉普兰德,完全依靠物理技巧杀人。如果说她在做杀手方面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那么她在学习源石技艺方面,倒也可以说是百年难遇……
不过是百年难遇的一窍不通。
她这才注意到,拉普兰德的大腿内侧,竟密密麻麻地覆盖着大片样貌怪异的黑色结晶。
“你……”
德克萨斯看了看拉普兰德,却并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个矿石病患者该有的眼神。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步吗?”
拉普兰德突兀地问道,又自顾自地回答起来:“因为那时的我太过弱小,没有力量把你留下来……或者更早一点,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家人,这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
“你明白这个道理吧?德克萨斯,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获得一切,才能守住一切!为了追上……为了变得更强,好好想想到那时我们可以获得的一切,再比较一下这些代价——它们根本不值一提!”
“你疯了——”
“我疯了?哈,或许如此,但在这个垃圾的世界上,疯子可比傻子走得更远!”
面对拉普兰德那无懈可击的说辞,德克萨斯叹了口气,随即拔起双刀再次突进。
她了解的拉普兰德,在达到目的之前,绝不会善罢甘休,逃跑已经失去了意义。
拉普兰德见状,立马反握双刀,刀柄朝前,像是驱使着什么物体般猛然前冲,跟随着她的动作,那两匹巨狼再次浮现于她背后,嚎叫着奔向德克萨斯。
后者揪准时机,高高跃起的瞬间,踩住左边的一只狼头,接着再次腾空——
“滚——!”
无数剑刃瞬间如雨点般跟着德克萨斯从空中落下,将那两颗狼头死死钉在地上,随后与它们一同化作破碎的光点,消散于半空中。
面对二者间极速拉近的距离,拉普兰德转正握刀姿势,准备正面与德克萨斯对冲。
而德克萨斯对着拉普兰德的脑袋,却猛然掷出左手的短光剑,剑刃高速旋转,如回旋镖般划过一个弧线自右面侧砍向拉普兰德左侧。
她刚摆好姿势,没想到那转成了个圆盘的刀刃并未砍中,而是绕到身后,拉普兰德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想锁定德克萨斯的身影,只听得哗地一声,脚下厚厚的落叶堆被高高挑起,一时间迷得她眼花缭乱,情急之下,索性手腕发力,转动刀柄向背后捅去,与此同时,德克萨斯快速自拉普兰德右侧绕到背后,伸出左手重新接住短光刃,两臂交错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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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着拉普兰德抓着自己肩膀的力度渐渐增大,指甲像是要抓进肉里般,掐的她生疼,但最终,拉普兰德还是松开了手。
“为什么……”
这问句从她口中轻轻飘出,像是带走了她一半的灵魂。
德克萨斯睁开眼,目光中的拉普兰德耷拉着双耳,脸上充斥着心碎与疑惑。
眼角旁,一滴泪花不断翻涌,最终夺眶而出,无声滑落。
“我……果然,做的还不够好吗……”
“别这样——”
德克萨斯试着举起长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对失去了斗志的她下手。
“回答我,求你了。”
“……”
她沉默着,用双唇回应了怀中的白狼。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拉普兰德始料不及,不过她很快便闭上眼,接受了这一切。
周围血腥而残酷的一切、那些为了粉饰人们可笑的欲望而被订立的法则,唯有在这短暂的一刻,才可被抛之脑后。
最后,德克萨斯推开拉普兰德,决绝地说道:
“从今往后,我们互不认识,德克萨斯家族和它的族长共同消失于一场来自不明家族的袭击……”
“还有别的办法!只要——”
德克萨斯抬起光剑,架上了拉普兰德的脖子:
“我已经……累了,今天德克萨斯家族的覆灭,必定会导致明天各家族的互相攻伐,没有了头狼掣肘的狼群……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想尽办法扑灭这德克萨斯家族统治时代的最后一项标志,而你虽然从未声明加入过我的家族,但一直以来我们同时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频率,早已将你推上了风口浪尖……”
“但是——!”
不等拉普兰德说完,德克萨斯背后凭空出现十多把与她手中的剑刃一模一样的光刃,尖锐的刀口齐齐对准了她。
这是德克萨斯的源石技艺,在拉普兰德的印象中只见她用过三次,还是算上这一次。
拉普兰德咬了咬牙,向前又踏出一步。
浮空的剑刃纷纷落下,将她钉死在原地,如同一座发光的囚笼。
“呃——!”
她惨烈地哀嚎一声,左眼在剧烈的疼痛中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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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刀与刀之间响亮的碰撞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仅仅响了一瞬。
德克萨斯将双刃架在拉普兰德的脖子上。
她脚旁的地上,拉普兰德那两把造型奇异的双剑被打落在地,上面的源石技艺也荡然无存。
“别动。”
德克萨斯警告道。
“哈哈……看来你还没把过去那个自己抹杀殆尽,那我的准备就没算白费——”
拉普兰德说着,抖了抖衣袖,藏在其中的一个小物件顺势滑进她的手心,随后举过头顶:
“袖子里最好藏东西,跟以前的你学的。”
“啧……”
拉普兰德侧过脸,歪着脑袋,浅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嗯……怎么回事呢,现在我手里多了一个引爆器,你要不要猜猜它控制的‘小惊喜’被圣诞老人藏在了哪~”
“!”
德克萨斯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想起了碰巧爆胎,在附近抛锚的面包车,和车上的能天使。
“哈哈哈哈哈……按下一个按钮,送走一位萨科塔,换一位鲁珀……重生……”
“你还记得父亲对你的训练吗,那个每天让你杀人的训练,我记得他对我们俩采取的训练课程是一样的,我经历过那些,所以我想你也应该有。”
德克萨斯问道。
“哈啊……我,我当然记得……”
拉普兰德跪在地上,在四肢肌肉被穿刺的情况下,一旦她有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迎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只放跑过两个猎物。”
她收起光刃,点燃了一根雪茄,一边抽着,一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一次是在十年前,那是我父亲给我的第一只活猎物,我没敢下手,最后他被我父亲一箭射穿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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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气温并不低,但拉普兰德浑身的毛发仍因为感受到刺激而微微蓬起。
背后传来的杀意一阵比一阵浓厚,德克萨斯喘息的节奏,通过握着剑柄的掌心,一路传达至和拉普兰德脖颈处肌肤近在咫尺的刀尖。
自从离开叙拉古后,她就再也没比现在更接近死亡过,肾上腺素飙升、全身细胞因为最原始的恐惧而不断颤动、雀跃……
“对……就这样……找回你以前的感觉……”
她不断刺激着身后的德克萨斯,全然无视随时可能斩下的刀锋。
她的拇指慢慢靠近那圆柱形引爆器末端鲜红色的大按钮……
轻轻地,指肚与塑料按钮的表面接触,然后,一点点将那按钮按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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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是在十三年前,那是一位很可爱的白发鲁珀小女孩,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只猎物,我没忍心对她下手……最后我被我父亲狠狠揍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
德克萨斯吐出一口烟,注视着乳白色的烟雾不断螺旋着,缓缓升起,最后消失在空中:
“那个女孩,之后变成了我最重视的人,父亲说她将会是我忠实的朋友,他只说对了一点,她确实相当忠诚……”
“但她早已不止是我的朋友。”
德克萨斯背过身子,接着说道:
“这就是你活下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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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渣——!!”
德克萨斯握着刀的手疯狂颤抖着,她发了无数遍的誓,只要这家伙敢按下开关,她一定会把自己的解剖技术运用到淋漓尽致,让她看着自己的肌肉被一丝丝挑起、直到露出那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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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等等——别走!求你别丢下我——”
拉普兰德像是听懂了什么一般,顿时激动起来,她咬着牙,忍着四肢不断钻入大脑的剧痛,想要挣断剑刃的束缚。
“别再伤害自己了,我只是剥夺了你的行动能力,以现在叙拉古的医疗技术,你还可以完全康复。”
“你在说什么(叙拉古粗口)!”
德克萨斯回过头,最后看了眼拉普兰德:
“再见了。”
她从衣服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什么,向后一抛,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木屋。
“叮铃……”
镌刻着德克萨斯家族族长之证的银色铭牌,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被扔到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一个盛大时代的落幕,竟只获得了这样转瞬即逝的丧钟。
屋外,汽车引擎声重新响起,随后渐渐消失在远方,直到再也无法被听清……
屋内,拉普兰德跪坐在地板上,仍旧用力挣扎着,鲜血如泉涌般自伤口中流出,即便剑束已经在部分程度上堵住了伤口,拉普兰德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渐渐昏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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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一连串轻快的铳声响起,橡皮弹呼啸着自树丛中钻出,精准地击飞了拉普兰德手中的起爆器。
“能天使?!别过来!”
德克萨斯下意识地喊道。
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拉普兰德最先反应过来,向后猛地一踹,将德克萨斯踹得往后退了两步,随即一把抄起地上的武器,快速向德克萨斯挥去。
德克萨斯斩开一道迎面而来的黑色剑气,但根本无济于事,源源不断的剑气已经死死压制住了她。
突然,铳声再次响起,但拉普兰德只是偏了偏脑袋,橡皮子弹便射入一旁的土里。
德克萨斯刚想抓住机会,没想到一匹狼形法术再次冲出,打断了她的计划:
“呃——该死!能天使快逃!”
剑雨再次从天而降,击溃了拉普兰德的法术后,德克萨斯绝望地发现,拉普兰德已经向着铳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她拔腿便追,但还是不够快,茂密的树冠之中,隐藏于阴影中的铳口不断射出密密麻麻的子弹,但都被拉普兰德如鬼魅一般的身法巧然骗过。很快,闪烁着的铳口焰便暴露了能天使的位置。
拉普兰德俯下身子,奋力挥出两刀,弧形剑气瞬间斩断了能天使所处的树枝,那树叶间的光环却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根树枝上。
就是这短短的火力间隙,拉普兰德竟已经踏着粗糙的树干,一步步快速跃上了枝头——
看着在能天使背后紧追不舍的拉普兰德,德克萨斯不敢再留有之前的犹豫,抬刀对准了二人之间的一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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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叙拉古,大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人敢出门,只有不时爆发的吼叫声与惨叫声,与成群的羽兽一起,盘旋于城市上空。
德克萨斯家族覆灭这一重量级消息被刊登在当日报纸的每个角落,然后被印刷成无数份,最后变成无人认领的废纸,飘荡在大街小巷中。
拉普兰德拖着浑身的绷带,一瘸一拐,在空荡荡的城市中失魂落魄地游荡着。
去哪?她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带同时带走了她一半的灵魂。
德克萨斯说得对,当白天人们发现德克萨斯家族的所有干部全都惨死在那小木屋里时,各大报社直接陷入了疯狂,街坊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哭声,讥讽声,怀疑声……
随后,他们查到了昨晚同在木屋里的拉普兰德,记者们便如同嗅到血味的饿狼般一窝蜂挤在拉普兰德的病房门前,不顾护士和保安的阻拦,说什么都要从她嘴里挖出一两个字。
最后,病房门被打开,一块银色的铭牌从房间里飞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惊,齐刷刷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拉普兰德。
“德克萨斯……女士,已经死了,被我砍了脑袋之后,切断四肢,烧成灰,撒进湖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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