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3的最后一个故事:《血与酒》有多个结局,一周目我自然而然地拿了缎带救了席安娜,并被迫杀死了狄拉夫,甚至为了成就奖杯读档完成了“狱狱寡欢”的线路。我当时毫不怀疑前者就是完美的结局。
然而,在二周目走到最后的最后,我在小黑盒上看到许多hy的声音,说他们由于不想雷吉斯背负一切而选择了入狱。看到这些话时,我顿时感到非常的愧疚:雷吉斯被迫杀死了好朋友,被同族追杀,而我却成为了贵族和百姓眼中追捕“恶兽”的英雄,在好兄弟一个人喝闷酒的同时接受荣誉。
我当即决定,这次要把入狱结局作为最终的结局,让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席安娜去死,让好朋友得以留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然而当我真正走到童话世界的最后一步,准备种下魔法树的种子,而背后就是卖独品的小女孩时,我犹豫了,还是存了一个档(毕竟打牌赢下一个有可怜之处的人仅有的童年遗物是那么自然的事情)。
纠结的开始:
当故事推进到我没有进行任何战斗放走了狄拉夫时,雷吉斯和杰洛特的反应却让我感到别扭。雷吉斯用惊恐和愧疚的语气说:“我们做了什么呀”,而杰洛特说,“放走了杀人凶手,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当然,此时他们的反应应该更多的是对杰洛特即将面对女爵的怒火而感到害怕,但我还是感觉到,我丝毫没有感受到那种选择“正确答案”之后的愉快。
进入监狱后,我更是感到有些失落,相比于另一个结局中精心设计的和席安娜在窗前的对话、思考,姐姐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憋屈了几十年的委屈,而女爵深深的忏悔,最终二人和解……
(甚至还能遇见吉劳米一对情侣在高处坐着,向你问好)
这个监狱的场景和故事,则完全是在致敬大家耳熟能详的著名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一个能搞到各种稀有货的人、一个不愿出狱故意坐牢的人(游戏里是同一个)、镐子和海报、被三个人欺负……
这一系列短暂、简单的致敬更多体现出了一种诙谐性。我不禁怀疑:如果这才是官方想让我们在二周目重新选择的“真结局”,怎么会比另一种结局更加简陋、随意呢?等到我调查到真相却被女爵大骂一顿、被其他几个npc嘲讽过后,我真的忍不住读档回到童话世界重来一次。
对网上说法的反驳:
又打了一次杀死狄拉夫的结局,我感到畅快不少。我不禁想到:这样酣畅淋漓的最最精心设计的boss战、对“暗日诅咒”的破解、让猎魔人得到百姓的认可,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假结局”呢?
雷吉斯也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沉痛,他没有把狄拉夫关到几步之遥的迪沙谬那里劝导,而是毅然决然地让杰洛特离开,杀死了狄拉夫。我翻看人物介绍里丹德里恩的记载,显然雷吉斯认为狄拉夫已经为背叛永远失去了理智,不会罢休,再遇到其他吸血鬼攻击时,他也大声反驳“我做了我必须做的!”而狄拉夫再没有什么牵挂。
对于大家说的雷吉斯遭到“追杀”,雷吉斯本人在最后也表现的轻描淡写:虽然杀死同族是为大忌,可吸血鬼也秉持着一种同样可笑的规矩:眼不见为净,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很久不再进入这个小小的公国就能免于被一群低阶吸血鬼骚扰。雷吉斯会去往没人相信吸血鬼的发达地区尼弗迦德,展开全新的生活。
走到这里,我便觉得,这自然就是最好的结局。其实我并不在乎狄拉夫的生命,只要雷吉斯不至于太过于悲伤或有太大的麻烦,我更愿意接受这份大团圆的结局,正如席安娜说到:“你真的希望故事能有个美满的结局,对吧?”
纠结的重新开始和彻底结束:
突然,我想到翻开入狱那个存档中丹德里恩的记载(人物介绍),却惊讶的发现,这个结局中同样有着合理的描述。在另一个结局中,狄拉夫已经为背叛而彻底疯狂,在这个结局中,杀死席安娜后却表现的冷静。(这里是我的回忆)雷吉斯知道朋友需要他的陪伴,于是一起离开。仿佛在这里,狄拉夫并不像另一个结局中描述的,已经失去了希望,不再有任何牵挂。这是不是意味着,另一个结局中,雷吉斯也没有必要杀死狄拉夫,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呢……
当纠结重新显现,我想起了石之心的一段剧情:杰洛特在加林庄园见到欧吉尔德时,有一个人即将被杀,杰洛特如果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非要救他,欧吉尔德就会出现并解释他因为杀了庄主而被处死。可是,只有杰洛特有些不合逻辑地非要阻止,才会触发那段和欧吉尔德经典的战斗,并更加戏剧性地发现欧吉尔德的永生不死。
“you are…immortal?”
我突然意识到,CDPR设计的这些不同的分支,并不都是二者选其一的结局,并不都是像希里的结局一样有好有坏,而更多的是像血腥男爵的故事一样,两种选择都进行了巧妙的设计,没有哪种一定更好。重要的是,玩家在进行存档读档、一二周目的过程中体会了不同的精彩故事。
杰洛特和雷吉斯不会专门用席安娜的命换取狄拉夫的命,也不知道狄拉夫会杀死席安娜、乃至在她逃走后攻击杰洛特(甚至在杀死了以后会同时威胁两个人的生命)。他只是因为同情而拿下了缎带,或者因为时间紧迫而放弃,而后面的两种剧情本身都像丹德里恩叙述的一样合理。
甚至、还有欧丽安娜、暗影长者的故事同样设计的很精致,却也和这些故事不是一条路线(如果找了欧丽安娜也可以回头做童话故事,这时雷吉斯会去帮助图尔队长并调查席安娜在哪里)。
所以,对玩家来说重要的不是二(甚至3+)者选其一,我在这个“纠结“过程中,把两个线路都玩到了最后,体会到的是在不同自然而然发生的剧情中世事的复杂无常和猎魔人、雷吉斯的正义,而这正是这个丰富、用心的游戏需要我们去做的。
终于,我的纠结释怀了:“狱狱寡欢”的奖杯,只是为了提醒玩家还有一种不同的故事,而不是为了引导所谓的“真结局”。
原来没有什么“真”“假”结局,对玩家来说重要的是体验而不是选择,而杰洛特并不是事先知道、选择谁的死活,而是永远两权相害取其轻:
觉得时间紧迫,他会去找危险的暗影长者;
狄拉夫向他扑来,他会坦然迎战;
而失手让狄拉夫杀了人,他也会堂堂正正回去面对女爵的怒火。
他只是坚持自己心中的原则。
那么现在,我要去读档会会暗影长者了。
(如果支线还没做完,只需要随便选择一个令自己更愉快的存档继续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