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遊戲綜合區】禁閉之心重生破繭,琉璃之鳥飛向高天——《天之少女》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09 14:26:36 作者:NamelessKnight Language

聲明:

搬運舊文,首發於2021.07.16,搬運基於原稿,與發佈版本有出入,礙於知識儲備,可能存在內容和表述問題,請謹慎閱讀。所發佈文章均為本人原創。


前言

鄙人算不上是ig社的忠實粉絲,但對ig社的遊戲有所涉獵,《戀獄月狂病》、《和之匣》、《flowers》系列、《殼之少女》系列等等均全線通關。

礙於語言水平,直至近日漢化版的出爐,我終於有幸接觸並推完了《天之少女》這部作品。在遊玩的過程中,我的心緒從滿懷期待,到失落,到空虛,到慰藉,到悵惘,可謂一波三折。我也試圖分析其中原因,也就有了這篇文章。

通關後,苦感於“爺青結”的喟嘆之餘,也曾答應不對這部有著特殊意義的作品過加批判,但總有些話,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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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統、畫面、音樂

系統:

沿襲了《虛少》的大框架,功能上沒太大變化。至於系統本身如何,只能說中規中矩,大部分galgame有的它也有,大部分沒有的它也沒多下功夫。當然,還是有相當多的槽點,例如:

  1. 搜查場景每週目得重複點,很麻煩
  2. skip模式下會跳過那些自動播放的CG,這理應是未讀的
  3. 迴廊中支持CG和Movie鑑賞,卻不支持場景鑑賞(不過它也沒多少Hscene......)

畫面:

姬叔的原畫質量一向被交口稱讚,在此,對於殼少整個系列,尤其是《天之少女》這部作品,我想提出一點:相信大家應該發現,實際上,殼、虛、天三部曲中,每一部的畫面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所改變的。這其中自然有技術因素影響,《虛少》相比《殼少》在畫面上的進步有目共睹。而對比《天少》與《虛少》的畫面,不難看出,還是做了些微妙的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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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MANYO的配樂功力不必多言,好評!

二、演出效果與氛圍渲染

這一部分值得一講,也關乎我對整個劇本的評價,故單獨列出。

或許是在前作嚐到了甜頭,製作組有意增加了不少影視化的CG鏡頭,自動播放,文字自由地呈現於屏幕,取代了傳統的對話文本框,配合優秀的音樂,使得部分場景的表現力相當震撼。杏子孤身冥思的落寞惆悵,靜與千繪深情依偎的纏綿悱惻,玲人與史黛拉互尋撫慰的溫婉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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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做法也有其弊端,玩家失去了遊戲節奏的掌控權,無法自由存讀檔。若想回看這些場景,系統也未給出支持。

《天少》的OP質量不錯,但出乎意料地,其插入位置,選擇在了案情調查的中間。無獨有偶,《天少》一週目的結束位置,也同樣在案情調查中間,真相尚未大白,留有許多疑問。這樣的做法,無疑會使玩家感到一頭霧水,不知所措。且正因一週目結束時尚未達成任何常規意義上的END,遊戲的標題界面也未做出改變,此時失望感就在所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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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少系列每一作,都結合了復興時期文學,或是宗教教義,以映襯主題,渲染故事氛圍,增加文藝感與神秘氣息。相比《殼少》與《神曲》、《虛少》與七宗罪,《天少》與九重天的結合不夠緊密,在《伊甸園的少女》中體現較多,每一幕的命名也有所體現,而在劇情上就沒有太多呈現。這也使本作的氛圍渲染遜於前作,更多地還是為了表達了人物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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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地,《天少》的屍體設計比較單調重複,不似系列前作,尤其是《殼少》,那樣觸目驚心而悽美動人,一方面玩家的獵奇心理得不到滿足,另一方面這也極大沖淡了懸疑、恐怖的氛圍。

《殼少》系列有個極富特色的地方,那就是視角————偵探視角、第三方視角、犯罪視角的交織編排。《天少》處於第三方視角下的鏡頭,可以說值得稱讚,尤其前面所說的演出效果方面,達到了新高度。可是,基於犯罪視角下的描寫,我認為《天少》是明顯不如前作的。《殼少》的犯罪視角描敘,採用的是偏象徵主義的筆法,犯罪者的行為乃至心理,都能與《神曲》或《ネアニスの卵》相對應,文字充滿幻想色彩。這樣的寫法在《天少》中難得一見,《天少》對於犯罪視角的刻畫大多平鋪直敘,顯得稀鬆平常。

三、人物塑造與情緒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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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登場人物如上(不全),其中新角色有:綿貫楓、 窪井千繪、前園靜、前園空、笹倉啟太、佐枝光雄、佐枝和子、鳴子昭之、鳴子裡子、多邑春、多邑勇作、多邑春花、鳴子愛美、佐枝色羽(時坂琉璃)等等。

可惜的是,新角色不少,但其中大部分只是充當了“工具人”,刻畫還遠遠不夠,沒能給人留下強烈而鮮明的印象。不只是新角色,包括佐東步、茅原雪子在內的一眾老角色,其出場的作用也只是推動劇情或者賣一波情懷,沒有銜接故事內核,沒有更深入剖析深層行為,這的確很可惜。

以綿貫楓為例,初登場時的造型別具一格,其人設是我相當喜歡的類型,我在遊玩過程中也對其倍加關注(可惜不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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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情中,她幫助了玲人一行,也與六識有過交手,是重要角色之一。但對於其自身的身世背景、性格成因、深層行為,本作未展開討論,致使玩家在通關遊戲後,對楓的印象仍停留在“性格怪異、有些智慧的精神科醫生”此類。

此外,本作整體而言,缺乏情感衝突與情緒爆發,沒能很好調動玩家的情緒,產生共鳴,這點在之後對劇情的討論中還會提及。

關於葉月杏子和魚住夾三的愛情的討論,也是本作的重點,也是容易引起爭議的一個點,真崎智之和時坂紫的感情也是如此。魚住警官對杏子的愛有目共睹,歷經三代才有了成果。而杏子的情感態度,則需要著重分析。

縱觀全篇,杏子在丈夫去世後,愛的人始終是玲人。愛人的離去,在杏子心中,留下了無邊的悵惘寂寞,她把這份思念寄託在玲人身上,把自己的心交給了他。

對承受喪妻之痛的玲人而言,杏子亦是他生命裡的一道光。二人互相撫慰,互相舔舐傷口,長期處於一種美好卻又畸形的關係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人不可能永遠沉浸於幻想中,現實的利刃會戳破美夢的泡影。玲人的偏執,使得他不可能把杏子當作戀人,更不可能與杏子攜手安度餘生。他明確地表達了這一點,杏子也深深明白“那個人不能愛我”,已經過了太久太久。

杏子需要一個人與她攜手前進,但“那個人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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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最終選擇了魚住,有對現實妥協的成分,也是她從放下偏執、認清現實的判斷,亦是感激並回應了魚住一直以來、從今往後的深沉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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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愛情,或許一些玩家難以接受。但杏子的結局合乎情理,她得到了好的歸宿,有了真正愛她的人,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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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杏子這一角色的塑造,是《天少》成功的一點。相較之下,一些其他角色的故事,給到了鏡頭,良好的演出效果也是有的,可對於人物間情感的產生與發展其本身,以及深層的剖析挖掘,反倒少了些筆墨,顯得外飾有餘而中氣不足。例如,靜與千繪有著超越一般師生的關係,就文本內容而言,體現出了這份別樣的感情,但對於二人的共同經歷、情感糾葛、內心矛盾的產生與發展,未做進一步闡述,人物的行為也就停留在了表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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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與紫的感情刻畫上,這一弊病更甚,兩人心靈上的深層羈絆隻字未提,很難想通這份感情從何而來,雖說原作也沒明說戀情,但玩家在推進劇情時,會有不協調感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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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的文本,有個詞被反覆提及————“偏執”,幾乎每個角色身上都有“偏執”存在。“偏執”的反覆利用,一定程度上,使得人物矛盾和事理邏輯的理解簡單化了。通過《殼少》的精彩敘事,玲人對冬子的偏執,大家都能有所理解。而對於其他人的偏執,我找不到其由頭,他們的偏執在我心中不夠明朗,“偏執”一詞也就僅限於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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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系列主角,玲人從第二部開始,就陷入了“偏執”,為“偏執”所困,在“偏執”的驅使下,去奔波蒐集線索,在情感道路上跌跌撞撞,最終隨著事件的解決,玲人心中的“偏執”亦歸於平靜。多年後的那個春天,那位少女找上他,希望“尋找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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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劇情

《天之少女》從來不是文字推理遊戲,我只把它當作主打劇情的懸疑類AVG。這一結論源於:《天少》劇情的推進,依賴事件的發生,以及各個人物的被動舉措和主動策略,偵探的推理只佔其中一部分,且不是關鍵部分。更何況該系列作品,均在各個環節,或多或少地設置了信息差,玩家視角受限,本就無法通過嚴謹地推理而獲知事件的全貌。玩家所做的,只是閱讀文本,獲取信息,適時判斷,來欣賞這一部懸疑作品。

凡是懸疑類作品,劇情上必定會有兩個部分,一部分拋出事件、埋下伏筆、設置疑問並給玩家提供一定的信息,另一部分解析事件、回收伏筆、解答疑問並讓玩家瞭解真相,也就是所謂的“出題”與“解題”。

正因如此,懸疑劇本有個通病,那就是冗長的鋪墊,玩家需要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來消化這部作品,才能最終體會到撥雲見日的快感。我們所熟知的一些懸疑作品,如《ever17》、《寒蟬鳴泣之時》、《命運石之門》等,都存在這樣的問題。

想改善這一問題,主流做法有兩種:1. 利用新奇、科幻、搞笑之類的元素給日常增加趣味,或者用獵奇、瑟琴成分吸引玩家,使玩家感受到探索過程中的樂趣 2. 解構劇情主體,在遊戲流程中對事件層層抽絲剝繭,提高懸疑要素的覆蓋率,使玩家在劇情節奏中不斷獲得刺激。

這兩種做法《天少》均有采取,但效果都不太好。首先,正如前面所說,從畫面上來看,對比前兩作,《天少》的獵奇度是明顯下降的,而全作的Hs又少得可憐(而且史黛拉那段插入得很突兀),甚至讓人懷疑這是款全年齡遊戲。結合三部曲的時代背景和故事基調,想做出詼諧有趣的日常顯然不太現實,事實上編劇這方面下的功夫也很少。

如前文所言,《天少》的氛圍渲染並不理想,也缺乏情感衝突與情緒爆發,很多時候看著什麼都講了,卻感覺什麼也沒講,情緒與氛圍的不足,使得前期的探案過程倍顯冗長無趣,尤其在一週目時,這種感覺尤為明顯。這也使得劇情出現了“看上去存在”的節奏問題,本該緊張刺激的情節只覺得平淡瑣碎。伏筆的設置與回收上,也沒有太大的亮點。

“偏執”這一解釋帶來的行為邏輯,使得一些人物做出了難以理解的行為,我們一般稱之為“智熄操作”。八木沼因為姐姐的死,放棄理智,不顧案件進展,選擇自殺,遂了某人的心意,考慮到其心中的“偏執”,還算能夠理解,並且在TE中世界線得以修正,八木沼警官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但最後一幕決戰,六識命沒有事先確認“殼之少女”的真假,沒有準備好帶著殼之少女逃生的手段,一系列降智操作完全不符合其深不可測的形象。即使是出於“偏執”,只為看一眼美砂,也不必像這樣直接白送。

《虛少》一大優點就是它的宏觀敘事,人形村的引入拓展了原作的世界觀,祠草家與千里教的聯繫,又打通了整個IG世界觀,整個故事跨度極長,先前日譚,再引入主線,通過玲人對真崎真實身份的推理,串起了整個時間線。事件解決後,又順勢併入系列主線,玲人發現冬子已死的真相後,陷入絕望,再一次昇華了該作“虛”的主題。《虛少》的劇情架構,我是相當佩服的。相比之下,《天之少女》就顯得“格局小了”,來追續作的玩家,也許會感慨劇本退步。

五、總結

某種意義上,《天之少女》吃了前作的老本(倒也不是說本身沒有優點),但賣情懷的確有一手,TE出場了大部分系列角色(要是有秋五與和菜就更好了,還想看看他們的孩子呢),準備了超多高質量的CG,滿足了情懷黨的需求。

最後,時坂琉璃找到了偵探先生,說出了那時同樣的話語,雖然我早有準備,但還是破防了,《琉璃之鳥》響起,宣告了這一系列的尾聲。可我呢?我大概永遠也忘不了冬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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