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暗流
齊格勒接著上一篇故事《戰爭之潮》繼續記述著:
......
這一直不是遊戲,不是表演,這是戰爭。
好在及時趕到的隊友解決了即將手刃哈娜的歸零者。她四肢全廢,雖然軀幹沒受太多致命傷,但軍醫院的搶救也只能讓她勉強脫離生命危險。得知此消息後,我意識到這是為鬥陣特攻吸納新成員的絕佳機會,就立即動身前往了韓國。
在我眼裡,除腦神經不可逆損傷外,納米修復技術可重塑任意破碎軀殼,但神經系統要想適應新肢體就需要時間,也需要可靠的人撫平她心靈的創傷。去哪調養呢?當時韓國輿論的環境很糟糕,宋先生認為必須將她送出國;直接送到其他守望成員手裡吧,他們到處亂跑;科爾利森公司呢,療養肯定沒問題,但太容易授人以柄;我剛從手術室出來就得知巴格達遇襲,立即又從韓國折騰到伊拉克,這樣滿世界亂跑的我肯定不合適..
正當我傷透腦筋的時候,有兩位熟人前往綠洲城拜訪了我——一位是我以前恩師的兒子戴汀瀾,他是在旅行途中抽空來看我(過了一段時間我才得知這小子是和黑爪鬼混去了!),另一位就是任務在身的源氏。
而讓他們同時前來綠洲城的原因,似乎與歸零者,還有‘生命’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第一章——會審
釜山襲擊5天后
——2078年1月30日22:15,伊拉克,綠洲城
一.
百米開外的某棟大廈頂樓頂,黑百合正紋絲不動地監視著自己的獵物,超低的心率和如同死人的低體溫讓她無需光學迷彩隱形披風便可隱匿於黑夜之中在;酒店內部的安保部門,黑影正把擊暈的工作人員當成坐墊,飛速地破譯著安保系統。
[萊耶斯,目標正在花園用餐]
[頭兒,現在安保形同虛設,我給頂樓包間給開了口,進吧!]
“幹得好。”金塔酒店*頂樓如古代阿拉伯王室般雍華的套房已經被馬克西米里安*提前訂好,絕對不會有人打攪,所以萊耶斯毫不猶豫地按E瞬移了進去,固定好纜繩後,其他黑爪隊員索降而下。唯獨一人因手法生疏無法抓牢纜繩,好在眼疾手快的隊員及時接住,他只是扭到了腳踝。
“哎...算了,所有人,去32層...”
希望不會白走一趟,萊耶斯祈禱著。
——
室外的阿布·哈蘇姆花園*內,近日搭建了elBuffi餐廳*的露天餐吧。智械僕人將重新編奏的古代音律吟唱得餘音繞樑,由大理石構築的地板與牆壁都鐫刻這精美的阿拉伯式花紋,賓客們都似榮升為上古貴族,觥籌交錯,有關巴格達遭襲的新聞卻鮮有人問津,誰會想到這裡會和戰火紛飛的巴格達同處一個國家呢。個別人會將本國百姓遭受的不幸當做談資,來彰顯自身的心懷蒼生和關注時局的格局,並博取女性的淚花,卻在進一步分析問題本質前淺嘗輒止。是啊,他們是為了享受古巴比倫王國風格與現代高新科技融合的良辰美景才到此一遊,怎會同這個正遭受苦難的國家的人民共情呢?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長吁短嘆就顯得有些不合群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形已成瞄準鏡中的紅色高亮標記。他叫鮑爾,是‘生命’*在伊拉克的分部代理人。不過他並不是因憂國憂民而惆悵,而是在擔心自己的前程和祿位。
所謂‘生命’,全稱‘國際生命科學組織’(ILSO International Life Scientific Organization)*,是負責監管全球生命科學技術應用的國際組織之一,曾在相當的時間內為醫療、農業、生態環保、生化化學等諸多領域做出過卓越貢獻。我和莫伊拉、莫里森都曾和這組織有不少交集。不過十多年前,第一次智械危機結束後發生的一系列變故,讓組織的權威和信譽蕩然無存。但破船也有三斤釘,好歹掛名‘國際’二字,一些成員另闢蹊徑,靠著自身學識和組織得天獨厚的渠道優勢,嫻熟地玩起了‘燈下黑’,在十多年間形成了龐雜的黑色產業。當然,像什麼血肉重塑、意識轉移、精神控制、後代基因編輯、嵌入腦機接口神經鏈都是比較高端的業務。這叫鮑爾的傢伙在巴格達只能搞些低劣的人造器官和人體改造,但這些殘羹冷炙也足以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幾天前,鮑爾從上級口中提前得知了歸零者即將襲擊巴格達的信息,便望風而逃。因身上掌握一定內情,他擔心回總部後可能被滅口,病急亂投醫,想靠和莫伊拉十幾年前的‘舊關係’向黑爪投誠,可等了2小時,接頭人沒等到,只等來了一陣陣將他髮型吹得凌亂的風。
“先生,羊排配番茄蛋醬*,請慢用”智械侍從端來了一份以色列餐點。可這食物搭配著實讓他想起幾日前在分部銷燬證據的場景——眾多實驗人員為銷燬尚未運出的器官和混合體殘軀,晝夜顛倒地擁擠在腌臢腥穢的實驗室中。剔淨血肉的智械骨骼會用特殊溶液沖洗乾淨,由之後被臨時購置的液壓機壓縮成金屬錠,統一裝箱運離;卸下的血肉被臨時堆積在衛生間內,等待被絞肉機打成肉醬後衝入下水道。那些汙穢的場面日夜折磨著他的心智,以至於看到美味佳餚都會產生幻覺——包裹著番茄蛋醬的焦嫩羊肉就像是被撅斷後還粘連著肌腱的裂骨鋪上了一攤糜爛潰散的肉泥,這些反胃的幻覺和他渴望回見黑爪接頭人的焦慮交織在一起,令他頭暈目眩。
他狂飲幾口紅酒,想壓一壓心中的晦氣,不料卻被強烈的焦慮頂了回來“嘔..噗嗚——!”,他把紅酒噴的到處都是,引來了其餘賓客鄙夷的目光。他顧不上儀表,胡亂用袖口抹嘴,草草結賬後便奔向酒店大堂,準備回房用睡眠緩解心中的不快。
[目標進入金塔酒店。]
“收到——”
正當死神一行正在員工同道內躡腳穿行時,某人已先黑爪一步,在鮑爾的客房‘恭迎’其多時。聽到鮑爾刷瞳孔門鎖的聲響後,他先一步拉開房門,用熱情的力度將對方扯進屋內,不明所以的鮑爾即刻被按倒在地,險些磕掉了幾顆牙齒。
“喂喂喂,誰啊!你知道我是誰麼?啊?!”鮑爾捂著腦門喊叫到。而一把匕首抵在的頸口,成功讓他將呼之欲出的髒話憋了回去。
[萊伊斯,目標倒地了!他好像被什麼人挾持了!快。]
[頭兒,我啥都看不到,客房內可沒有監控哦!]
“額...別催...”
二.
源氏前來的抓捕鮑爾的目的,是因為釜山受災現場,以及萊因哈特、莫里森等人在各地的行動,都發現了一種包裹著人類血肉的人形智械骨架,曾在‘生命’任職一段時間的我也認為這和那群逍遙法外的混蛋不無關係.
將鮑爾擒拿的是一具銀砌的機械戰甲,為防風沙滲入,頭戴淡黃遊牧頭巾,自腰間以下則圍了一層秀著阿拉伯花紋的皮鎧,身後還揹負著一柄嵌有寶石的彎刀。
“大、大大俠,好..好漢,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鮑爾望著那像泳鏡一樣的目鏡,被嚇得舌頭打卷。
“你可知罪?”他的質問雖摻雜著金屬質感,冷靜得不摻雜任何情緒,卻帶著智械鮮有的人類音色。
“何...罪?”鮑爾並非想狡辯,只是心中雜亂驚慌不知從何說起。他聳肩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何況我們又沒傷天害理——”
“何罪?你們貪得無厭,壟斷了世界的人造器官市場;你們買賣改造人口,將他們賣向醫藥公司充當試驗品、賣到個人手中充當凌虐的玩物,甚至將其充當叛軍和歸零者的兵源!若不是要帶你接收審判,我就應該將你就地正法。”那人的質問不帶一絲暴戾之氣,卻句句擲地有聲,揭露著鮑爾死有餘辜的罪責。“說,你為什麼要逃離巴格達?歐洲的智械遊行暴動,近期席捲全球的歸零者襲擊,跟你們是什麼關係?!中東多國的叛軍,和你們的這些改造人口又是什麼關係?”
“我..我——”匕首穩穩地抵在他的頸口,彷彿隨時都能割裂喉管,鮑爾心中雜亂驚慌不知從何說起,更何況有些內情他也是一知半解。
但有備而來的黑爪,打斷了源氏的審訊。
源氏手掌與足底的感應裝置察覺到到輕微卻愈發密集清晰的震顫晰,情況不妙,他趁房門被一腳踹開前跳向天花板,像只壁虎扒開通風豁口並鑽了進去,儘可能騰挪搭到陰影中,伺機而動。
三.
“你...你們是誰?”
鮑爾還未從之前的刺激中緩過來,就再次被跎跎湧入的一群武裝份子圍住,那群人作戰服摩擦的迴響像是要把他揉爛的前奏,步槍的紅外描點已經把他照射成‘篩子’。正對他首領帶著似羊骨的面具,外骨骼和那層破爛的黑袍一齊兜住崩壞的軀殼,每一個縫隙都飄蕩著深邃的黑暗氣息,手中那對壯碩的霰彈槍就像索命的魂匣,準備在榨乾情報後收割他的靈魂。
[萊耶斯,小心,你們周圍應該藏著一隻小耗子...]
沒人搭理他,只有那羊骨面具哼了一句:
“…我們是黑爪…”
“那你們就這樣對待未來的合作伙伴?!”他憤慨地抱怨道。看穿著,這人就應該是這幫不速之客的頭——臭名昭著的死神了!但‘黑爪’這個組織,不說有口皆碑,至少也是聲名狼藉,顛覆綁架暗殺無所不為。想到這兒,他強壓複雜的情緒,否則面前武裝到牙齒的黑爪特工將會手動教他如何‘禮貌’。鮑爾瘦削的面頰正盡力扭動肌肉去堆疊僵硬的笑容,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張擰巴的臭臉。
不過黑爪也沒動粗,正當鮑爾不知所措間,他注意到這夥人中有位特殊的存在——那人沒佩戴任何武器,毫無殺氣,身著的作戰服似乎只為掩蓋真容。他有些跛腳地走向沙發上,和凶神惡煞的黑爪特工相比,他像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務人員,未經許可就開始審查鮑爾公文包內的機密文件。當他的視線瞥到鮑爾那張憋氣的臉時,那頭盔彷彿成了詼諧的愚人面具,不自覺地噴出了咯咯聲。
這偷笑聲讓鮑爾更覺屈辱了,腦殼繃起幾道青筋像是怒氣狂飆的最後枷鎖,正當他欲發作的時候,他聽到了那人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
“別這麼拘謹,我們不會傷害有遠見的朋友,前提是您有誠意。我來替您開個頭吧”神秘人將審閱後的文件轉遞給死神,開始禮貌地和鮑爾攀談起來“先生。您曾和莫姨...哦不,莫伊拉比肩而事,卻在她有關基因的研究飽受世人爭議時點名劃清界限,所以她今天不太想來和您敘舊。當年您見風使舵倒向那幫研究血肉重塑的人,成了施泰納*的得力干將,在‘生命’裡也算是一方諸侯——”
他將鮑爾往日無可辯駁的背信棄義之舉說完後,話風一轉:
“——不過,您之後的職業生涯充滿坎坷。2067年您想偷摸給自己加條神經鏈,結果險些死在手術檯上;68年您為了吃回扣,親自為南美某環保項目充當搭線人,事情敗露,害的‘生命’那幫清廉的環保主義者被千夫所指;70年,您製造了一大批克隆人去給那些三流醫藥集團當試驗品,結果這事被有良知的實驗員曝光,震動了世界醫藥行業;為了保您,施泰納把您調去了法國分部,學老實的您本想消停幾年,卻在鬥陣特攻解散期間因工作不利又連降幾級;去年巴黎副市長的某位朋友腎衰竭,託人找您的妻子說情。在您的疏通下,患者的問題很快被解決。您收穫了友誼,兩位孩子順利送入法國的知名學府。不過您的上級因您沒有進一步勒索‘信息’極為不滿,以公權私用為名,把您流放到伊拉克‘反思’。和歐洲相比,這兒的確有些‘荒涼。您們就另闢蹊徑,在這些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設立各種實驗室,美其名曰為科學事業世界各地開枝散葉,其實就是換個地方掏心挖肺。”
沒想到這人對把自己的履歷和黑歷史說得頭頭是道,他居高臨下、侃侃而談,乾澀的變聲每一句話都似充斥著尖酸的嘲諷,鮑爾羞愧地將表情舒展成了逢迎的笑,點頭哈腰的同時咀嚼著這些話。
“誒,您看看您,咱這是就事論事嘛,又不是揭您短。”神秘人擺了擺手,作出一副寬厚的姿態“問幾個問題,行嗎?”
“好…好!”
“您為何在歸零者襲擊前一天離開巴格達,並想向我們投誠?”
“啊?”
“看來他不明白,您來吧,萊耶斯叔。我沒啥審問經驗,而且太委婉了...”
“喔...阿戴,你那叫心軟。”死神接過話茬,他的行事風格簡單粗暴,直接用上膛霰彈槍頂住了鮑爾的腦袋,一舉一動散漏的黑暗接觸空氣後發出滋滋聲響,像是黑袍下的軀殼中封印著無數靈魂渴望自由的嘶嚎,“說,你是如何提前得知歸零者襲擊伊拉克?”
從低沉陰暗問話聲從黑洞洞的槍口後傳出,如同來自地獄的恫嚇,讓鮑爾那似紙糊的尊嚴當然無存。“我..我說..!是施泰納,他早在半月前就言語含糊地讓我銷燬巴格達分部一切不利於組織的信息;一週前他告訴我歸零者會接連襲擊巴黎、釜山、里約、巴格達等城市,讓我儘快以回總部述職的藉口趁早返回蘇黎世,就、就這樣...”
“貨物和文件是什麼?”
“貨物一般有兩種,人造器官和以智械為骨架製作的血肉傀儡。任何渠道承接的客戶,會在各國’生命‘分部的線人打點下前往本地醫院,以體檢的名義過去抽取各類樣本。這些樣本會被轉運到庫爾吉斯坦*,用以製造器官。成品會被送到巴格達,我們會根據要求集散到世界各地。一部分患者會在法國乘坐專機前往阿爾及爾或綠洲城接受手術,因為我們有一票法國海關官員的把柄,當然也會分給他們好處……他們會通過職務之便在患者進入法國境內後為其偽造在全球各地遊山玩水的’證明‘,再在法阿、法伊兩國間創建便捷通道。這是唯一的渠道。雖然我們在鑽有關的國際條約空子,但從不用真人器官——”
“少廢話”死神用霰彈槍口墩著地板,他並不想聽那試圖證實自身無罪的狡辯。
“是…是是是……”
“接著說,那些血肉傀儡是什麼?”
“這些血肉傀儡..在某種程度上即是改造人,也是智械。它們是在智械骨架上裱糊血肉的擬人造物…送貨的人曾嚼舌道,他們正在庫爾吉斯坦進行什麼…實驗…在製作一種人類與智械結合的東西。實際製造的混合體不計其數…運往巴格達的部分,是伊拉克一些將軍買來...濫竽充數,藉機吃空額撈**的...”
“?”聽到這兒,死神將霰彈槍收起,靜默良久。鮑爾不知答案是否令黑爪滿意,長時間跪地讓他腰膝痠軟,剛要起身,發麻的雙腿滋生的酸澀就把他重新揪回地上癱坐。
叫阿戴的人正在一旁繼續翻閱著文件,他看出了死神的心事,回應道“和我們掌握的情報,基本吻合。尚且保留在身邊的文件也是佐證。這些文件大多都是和那些更換器官的患者和購買血肉智械的客戶籤子畫押後的憑據或‘協議’;有了這些把柄,小可逞其私慾、予取予奪——”
他走到鮑爾身旁,躬身用手托起受審者的下巴,正隔著泛著猩紅微光的目鏡,透過鮑爾那張表情複雜的臉,端詳著他心中的疑惑,而接續的話,擲地有聲——
“——大則挾制高官,圖謀不軌,犯上作亂,對麼?”
(這個逼讓他們裝的,一幫穿著奇裝異服、拿著幾桿破槍,在CG裡任務幾乎沒成功的諧星,趁早夜黑風高滿世界敲詐勒索,還好意思說我們?!)鮑爾在心中咒罵到,(什麼阿戴,死神,戴戴戴diediedie,你們黑爪成員是不是全家死光,才起這麼陰間的綽號!哈哈哈哈哈,diediediedie,戴..等等...他難道是...)腦海中放肆的嘴炮激盪起往事的漣漪,讓他瑟瑟發抖(難怪他對我的履歷那麼熟悉!)
話既說到這份上,死神也不再遮掩,“呵呵..說,歐洲的智械暴動,和近期席捲全球的歸零者襲擊,跟你們是什麼關係?!中東多國的叛軍,和你們的這些血肉智械又是什麼關係?”
四.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鮑爾還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萊耶斯,看來是國際刑警到樓下了,趁早轉移走目標。]
“這個‘又’,又是什麼意思?”
“‘又’?呵呵呵呵——”死神冷笑著,揪起鮑爾被冷汗浸溼的衣領後就是兩拳,隨後把半死不活的受審人丟到一旁,開始向蟄伏在附近的全體隊員下達最高指令“聽令,儘量避免交手。全力護送人質撤離;黑影,開路。”
[好嘞,頭。]黑影拔下拷貝完畢的光盤,插入神經接口,將整棟大廈安全系統映射入腦。與暗紫色光學迷彩融為一體。
源氏的藏匿技術並不是很好,萊耶斯早就發現了他,只是引而不發罷了。
“你好啊——”幾乎是在命令敘畢的一瞬,萊耶斯高舉霰彈槍,開始向天棚狂噴。瓷磚與不菲的吊燈被擊得粉碎,化作水晶與大理石混合的爆裂之雨“老隊友——”
“影*————!”遊牧民打扮的源氏不再像隱匿,他像一名卷攜著沙暴的古阿拉伯武士,手持彎刀化作碧光,向死神順劈而來。
萊耶斯提前撕裂開自己的物質形態,任由源氏橫穿軀幹,虛無的軀幹如翻騰的黑暗氣團,略微彌散後迅速重組,毫髮無損。
源氏早料到他會用這種不人不鬼的把戲,眼看他用小腿調整力道,藉助衝力向後身騰躍而起來,拔出的短匕在空中劃過空氣發出了尖刺的歘聲,劈砍刃鋒彷彿能斬斷維度的邊界,在空中撕裂出一道碧色的圓弧裂隙,直戳昔日上司的白骨面具,同時用彎刀橫向對手右手的霰彈槍劈成兩半。
萊耶斯急忙用左手擋住了的短刀,右手則牢牢擒主源氏的手臂。利刃直插手心,手甲外骨骼和那塊慘白的面具被擊得粉碎,刀尖已略微刺入臉皮,險些戳穿了他的頭顱。
兩人雙腿交錯向疊,陷入僵持。源氏驚愕端詳著老上司,散溢著地獄之火般血紅的雙眼深陷在枯槁凋敗的臉上,即便事先知情,他也不敢承認這具活屍曾是在暗影守望四人組陰陽怪氣的隊長——加布裡埃爾·萊耶斯。
“萊耶斯,你怎麼會?!你和莫伊拉居然會墮落到如此底部!”與其說是詰難,源氏更是不願接受曾經的好友變成了如此腐化的造物。“怪不得你們還要收編‘生命’的成員!”
“那是兩碼事,這副模樣要拜你老相好*所賜!都是孤魂野鬼,就別玩自詡正義的英雄遊戲了——”死神嘲諷道,趁源氏驚愕的時機將他右手一掰,用頭猛磕源氏的面罩,掙脫到一旁,從腰間又拽出兩把霰彈槍,旋轉並狂嘯道。
“DIE!DIE!!DIE!!!”
他如同被暗影腐化的曼珠沙華*,狂野地綻放著,猶如風暴的彈雨將整個房間撕扯成破石亂瓦,即便源氏靈動地用短刀彈翻,他腹部仍被打入了數顆碎裂的彈片。
無力承受的他選擇跳窗暫避,帶有吸附力的腳墊只要不受潮,便可讓他在玻璃幕牆上如履平地。他在大廈外側急速繞圈,直至腳下的玻璃透出正簇擁著互送目標的黑爪隊員後,他才住腳。
屋內的黑爪隊員圍繞鮑爾身旁,黑影為他們共享了最佳撤離路線並召喚了直通頂樓的電梯,卻偏偏忽略了源氏這個變量,刻板執行命令的嘍囉沒想到自己的頭兒沒徹底拿捏對手,直到精準的手裡劍劃過手肘與腳踝,他們才意識到——
啪—啪—啪—源氏穿越玻璃幕牆,在尼泊爾參禪悟道後他便不好殺戮,嫻熟地用刀背擊暈了幾乎全部成員,只留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鮑爾和那位神秘的黑爪成員。那人沒有武器,對腳下潰敗的黑爪成員不以為意,毫無防備卻也沒有破綻。這種淡然的反應讓源氏警覺地用彎刀抵主他的脖子。
“你是?”
“喔..?”似乎這種威脅他已習以為常“先生,黑爪不想與您為敵。我們可能在追求相同的答案。”
砰——!聽聲辨位,源氏本能地用短刃格擋掉背後襲來的百合之吻。身處敵狙範圍內的他不敢扯皮耽擱,用彎刀撬開天梯層門,一把拽過鮑爾就跳了進去。
“萊耶斯叔,有人打垮了咱隊友,帶鮑爾鑽電梯井跑啦!”
[一群廢物!黑影,攔截他。]
源氏一手抱著鮑爾,一手捋著導軌試圖減緩下落速度,眼看就要與飛馳而上轎廂相撞,被操縱電梯觸發緊急制動,沒和二人造成更強烈的對沖。儘管如此,經過這樣一番折騰,鮑爾基本筋骨散架,他用昏沉且無助的眼睛望著源氏,乞求活路。
“救...救...我,我全..都說”鮑爾口吐鮮血地囁嚅道“...歸零者內的確夾帶了我..啊咳..咳..咳咳!!我..我們製造的..血肉集合體...但高層與歸零者具體的咳..我不知道...”
“首鼠兩端的傢伙,兩頭下注玩的挺溜啊——”
“該死!”源氏翻身向上,空無一人的電梯井中響徹著黑影的嘲諷,並被自動手槍掃射的槍線照射成了暗紫色,而他的雙手已經被某種力量魘住,“完了,被黑影右鍵沉默了!”
“哦吼,榮幸!島田家的二公子居然知道我!”黑影捋著轎廂的曳引鋼絲,從盪漾著紫色馬賽克的迷彩中現形,一膝砸在了源氏的小腹上。緊接黑影撤下了源氏的面罩,牢牢扣緊源氏的頭顱,試圖榨乾這顆腦袋裡一切可用的情報
“我對你的過往瞭如指掌,小麻雀”*
“往事如煙,你的威脅毫無分量!”
“可惡”黑影剛汲取記憶,便自己的黑客技術根本無法駕他的精神,翻騰的精神力量炙熱著灼燒著入侵者,她的腦海中,蒼綠的巨龍狂嘯而過,精神世界在其衝擊下險些宕機。掙脫沉默束縛的源氏反肘一擊,向黑影的心口重錘而去,規避及時的她閃現到提前安置的傳動信標處,消失無蹤,準備發起第二輪控制。
源氏抓住這一寶貴時間騰空而起,他用利刃砍破了最近的轎廂入口,拉著鮑爾翻身而越,開啟了狼狽的逃亡之旅。這一層貌似是泳館,兩人一路穿越泳池、男性浴室、更衣間。懵逼的顧客們呼喊保安、抄起一切可以拿到的物件,試圖驅逐這兩個無禮的流氓。幾個比賽憋氣的年輕人一抬頭便瞧見到身著破衣爛衫的貝都因遊牧人正拖拽著半死不活的殘疾人向自己狂飆而來,嚇得驚聲尖叫,寧可嗆水也把頭重新埋在浴池中。
“ShiftShiftShift!!!!——”抵達窗口的源氏順泳池臺一蹬,在月光照射下的城市天際線中劃出一道碧綠的帶狀流星。由於泳池地面的溼滑,他腳下的力道有些偏頗,誤判了落腳點,重重砸在另一棟大廈的邊角,眼疾手快的他將短刀別住了房簷的縫隙,避免了二人跌落‘萬丈高空’的悲劇。
“中東..我只知道..參與,參與叛.亂..埃及的...是,是安...特拉..拉爾!救我,救我!我什麼都說!!!”懸在鮑爾被失心恐懼保衛,他將源氏的手臂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請求對方將其拉起——
————嗖
————啪!
一顆精準的流彈擊穿了他的太陽穴,連帶著腦漿的鮮血從左頰蜿蜒而下,尚未死絕的神經讓他嘴唇微顫,眼皮翻白,下一刻,又一枚子彈射入,他的上半部分的頭蓋骨就像開瓢的西紅柿爆裂開來,包裹的腦仁瓤芯四濺,只剩小半個空殼和空無人色的麵皮。
[無趣,萊耶斯,目標已被狙殺。]
[漂亮,撤退。]
經過一番苦戰,源氏還是沒能成功抓捕他。鮑爾自己尚未投誠的新主子幹掉了,令人唏噓,但這是他罪有應得的下場。
呼...
儘管鮑爾死有餘辜,但源氏還是不免心中落寞,他將屍體從高空拋下,讓受審者葬身在酒店門口的噴泉中,摔得粉身碎骨,看熱鬧的行人見狀後奔走呼號,不一會就圍上一群智械安保人員...
之後,源氏也消逝在夜色中......
五.
但我那時還不瞭解,汀瀾居然和黑爪鬼混在了一起...
任務結束,黑爪全員登上運輸機準備返航,非正式場合下萊耶斯對隊員的約束比較少,黑影飛速整合著數據報告,黑百合正在冥想修行注意力,普通成員們比較隨性,開始聒噪地嚼舌起來。
“到時候施泰納那群傢伙吃得是啞巴虧。只不過...鬥陣特攻會誤解我們的動機。”
“黑爪不需要理解。萬物為己所用,即便對方是敵人。”
“你安裝在鮑爾身上的竊聽器聽到什麼了?”
“他說埃及,安特拉爾。”
看著有些繼承自己懶散性格的隊員們,萊耶斯並不介意“下次行動暫定下週,奧古迪姆和馬克西米里安要在威尼斯彙總近期工作情況,阿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奧古迪姆一直想見見你。”他向剛摘掉頭盔的年輕人邀約道。
“我?我資質還不夠吧,再說我想回國休息幾天...”戴汀瀾*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並搓弄這壓亂的髮型。這幾天的東奔西跑屬實累壞了他。
“好吧...那種場合對你來說是有點早。監視你的眼線太多,走的太近,對你我都不是好事。總之,辛苦了。”萊耶斯陰沉的語調透露出微秒欣慰。“希望我們繼續互通有無。”
“謝咯~麻煩你們替我向莫姨,奧古迪姆和馬克西米里安兩位先生問好!順便把我丟這兒唄,我想去見見齊格勒博士。”
“?!”機艙內的黑爪成員聽見這個要求,都是一愣。誰人不知死神正滿世界追殺前鬥陣特攻殘部。但轉念一想,作為頂尖的科學家兼和平主義者,齊格勒在全球享有盛名,而且一心救死扶傷,與黑爪世界範圍的衝突毫無衝突。戴汀瀾這個小請求看似年少無知,卻是看準了才走的。
“哼,好,好”萊耶斯聳聳肩,默許了他的請求“就當是合作的報酬咯,駕駛員,送他去xxx。對了,幫我留意下源氏行蹤。”
“收到”“好”二人同時回答道
......
送走戴汀瀾後,黑影有些嫉妒地向萊耶斯埋怨道:“哎!頭兒,你可真慣著那小子”
“年輕人就該多給點甜頭,不然怎麼拉他下水。”
“這麼天真的小男生呀,怎麼會樂意蹚咱們這攤渾水?”
“你不瞭解他...”靠在一塊角落裡萊耶斯輕聲唸叨著,現在,他需要閉目養神...
六.
源氏前腳到,十幾分後汀瀾就來拜訪我,當時還以為那是巧合...現在想,他可能是在追查源氏的下落...
——2078年1月30日23:22,伊拉克,綠洲城,大學,生物學部
“Guten Abend*!哪位?”
“齊格勒博士,是我,戴汀瀾”
“呀!是阿戴”為開門的是一位身著白色研究大褂女子人,她胸口彆著鬥陣特攻的標識,貌似二十歲出頭*,瞳仁像灑滿藍寶石的湖泊蔚光粼粼,走廊溫和的燈光將她隨手一紮的金髮照射得如金絲綢緞般柔順,卻也把她臉打上一層衰頹的蠟黃,老成的神態也和那年輕絕美容貌極不相稱。
“您好博士,打擾您休息了,我旅遊順道來看看您。”
“博士?嘿嘿”齊格勒噗嗤一笑“你什麼時候開始用這麼官方的叫法了呀?”
“長大了唄,畢竟我們是在公共場合麼”他指著門口的攝像頭。
“你才22歲,哈哈。在我眼裡你永遠是弟弟~來——”她將戴汀瀾拉入房門“告訴姐姐,這回都去哪玩了?”
“在中東逛遊一圈”
“哎,我剛從韓國回來,又趕上巴格達這檔子事兒..這國家可真難啊,我一個人只能救救傷員,可大批難民如何安置?國際援助如何推進?如何抵禦歸零者的二次進攻?如何進行災後重建?哎,綠洲城只是全球高端科技與資本注入的產物,是特例。戰亂頻仍、人民顛沛流的悲劇在中東這片土地上輪番上演一百多年了。現在第二次智械危機已然降臨,何時能撫平這流血的傷口啊!百姓實在太苦了...汀瀾,你來這邊旅遊幹嘛,在中國安安全全的待著不好麼?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好好好,我不出門亂逛了好吧...”
“算了,不說這個,你要不要吃土豆糊啊,我給你做份宵夜?”
“我想睡覺..咱明天聊唄...”
“真不客氣啊哈哈,好好好,你去我的辦公室附帶的臥室吧,記得刷牙洗臉喔!Gute Nacht*~”
“嗯嗯...”戴汀瀾拖著疲憊的身子,哈欠連天,沿著齊格勒的指引走向二樓“晚安姐姐...”
汀瀾進屋就睡,我當時沒多想,真以為他很累了。確定房內他睡著將源氏從實驗室的保溫櫃裡拽了出來,他需要療傷。現在想起來好後怕。可是...
即便是現在,直覺依舊讓我信任汀瀾,誰叫..我把他當弟弟呢...
“那是誰?”
“順路拜訪的朋友,來看看我。”齊格勒將源氏最外側已經破敗不堪的阿拉伯偽裝服飾一一剝下,並開始用消毒液擦拭著銀白的戰甲。
尤其是手,她拿出了自己保養皮膚的勁頭,擦得格外仔細。
“給你添麻煩了,安吉拉。”
“哪兒的話,又要走了麼,源?每次相聚的時光真是很短啊。”
“莉娜和溫斯頓他們需要我,這一次和黑爪的交鋒已經足以證明,暗流湧動的不止有黑爪——”
“光陰寶貴,不談這個,好麼?”齊格勒用手掩住他的面甲,示意住口“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哪些?”
“那些。”
“我倒不曾留戀往昔。年少時的我曾玩世不恭,你救了我,安吉拉”
“你胸口有傷吧,我用左鍵幫你回點血。”齊格勒掀開了印有‘武神’的盔甲,手套所過之處,傷口皆被一道融合的黃光治癒,她用手滑弄過胸口的舊傷疤,似乎在把玩著略有瑕疵的無價之寶.
源氏也沒閒著,他藉著幫齊格勒摘除納米治癒手套的功夫,順帶褪掉了她的礙眼又刻板的白大褂,讓其順著絲質睡衣飄然而落,在地上圍成一個白色的圈圈。
故事中天使沒這個雞翅膀www
“臉上有傷麼?”她親自摘下了面罩,毫不猶豫地吻向那朝思暮想的臉。
源氏的反應異常冷淡,任由齊格勒像受氣小孩一樣撒嬌,直到她失落地想要撤回後,才轉守為攻,向她炫耀著年輕時勤練的技巧。直到齊格勒微微氣喘,才輕浮地將她推開。
“就在這兒..?”齊格勒顧及這樓上熟睡的戴汀瀾,有些糾結。
“那還能去哪?難道要去你在鬥陣特攻曾經的辦公室?訓練場?還是病房?”
“呵呵,還說什麼人機合一,我就不信你一點人‘性’都沒有”
“或許我這是神‘性’,畢竟是你,安吉拉(Angela-天使),救贖了我。”
“喔?那也請救贖我當下心中的罪孽吧。”
兩人作為神龍之力和納米生物學的代表,圍繞‘生命’這一話題進行了坦率交流。
七.
齊格勒並沒有講那些討論記載於筆記上,她只是帶著微紅似醺的臉,藉助輕顫的身子回想著:
那晚,他為我講述了一個世代流傳的家族故事:
墜落凡間的北風神龍貌似失去了神形,成為了凡人。
它再也不能居高臨下,隨心所欲地操弄陰晴冷暖,普降甘霖下;再不能以臨幸的姿態俯瞰人世,毫無顧忌地施展神力,接受凡人的頂禮膜拜。
現在,他要放棄尊貴的地位,與人民攜手躬耕。
起初,他除草的動作很優雅,他會顧及拔出草根后土壤的紋路,他會閒情逸致地嗅著路過的花朵,幽香的花粉讓他戰慄,卻並不冷,而是像醇酒一樣讓他興奮、燥熱。他開始粗暴地將一把把野草連根拔起有。
在赤裸的大地上,他摸索著。鬆軟的土地被他手指的試探性的揉搓,矜持地溼潤起來。他乘勝追擊,而泉眼越陷越深。他開始感受大地的脈動,並迎合地掏弄著。挖出的土壤逐漸堆成小山,大地上無法壓抑暗流,涓涓清泉在他手工罅隙的引導下升騰、噴湧,濺起晶透的水花,灌滿了荒廢的溝渠。
豔陽高照,他熱急了,小酌的清泉並不能讓他清涼一分。他心中窒悶,渴望如雨的汗水能化作一場風暴。也許是殘存神力在作祟,自然聽到了他的召喚,狂風驟起,烏雲遮蔽了天空。
雨傾盆而下,久旱的大地轉瞬變為澤國。他同所有人民一同迎著狂風暴雨,不願停歇,渴望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現在,他的內心也幻化成烏雲的墨色。或許,閃電會帶來光明。
他,傾聽自然之聲和大地的韻律,緊閉雙眼,開始在風雨中起舞。黑暗之中,他能感受到風暴正在集聚,只為迎接須臾幻滅的光明。那轉瞬即逝的電光,將蒼穹斬斷成兩半。大地在驚雷的映襯,吟詠出亙古未變的美好旋律,隨後轉瞬即逝。
風雲驟停,他也累倒了,夕陽慷慨將餘韻灑在他疲憊的身軀之上,讓他化作田野上一塊豐碑。或許雨後的田野一片狼藉,但雨後大地散發著的鮮腥氣息,追逐嬉鬧的孩童,掠過鬢間的和煦微風,天邊虹的倒影,都讓他肯定,這片古老又年輕的土地一定會孕育出新的生命。
想到這兒,他又有了一絲氣力,翻身到清泉的溝渠旁,抿著,回味著大地、甘泉和雨的味道。
著遠處傳來的人們的嬉笑聲,他聆聽著,昏昏睡去,那夜,他重新成為了北風神龍...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故事。
可她意料之外的是,戴汀瀾那時還沒睡。萊耶斯正向他打聽源氏的下落,他如實回奏,併為二人求了情。或許是考慮曾共事多年的舊交,亦或是戴汀瀾的求情,再或是其他考量,以萊耶斯為首的黑爪破天荒地沒有對眼皮下的源氏採取任何行動。
結束與黑爪的通話後,戴汀瀾將頭深埋在枕頭裡,漏出一隻眼呆望著遮擋著月的雲層。聽這房門外齊格勒與源氏逐漸陷入沉寂,世界彷彿只剩他一人。他緊緊抱住捲成條的被子,似乎這樣綠洲城的晝夜不息的燈火將他鐫刻在被褥上的身形不會顯得特別孤寡。
那時他不知道,自己也將收穫餘生最珍貴的禮物。
不過那是以後的故事了。
第一章—《會審》,完
註釋:
——金塔酒店、阿布·哈蘇姆花園、elBuffi餐廳
都是綠洲城地圖中的事物。
——馬克西米里安
黑爪內部議會成員,出現在官方漫畫《偽裝》和哈瓦那行動中。
——生命
原創組織,本文齊格勒的筆記有所介紹。
——番茄蛋醬料:
以色列美食。
——庫爾吉斯坦:
鬥陣特攻世界內虛構國家,出自託比昂的官方漫畫《毀滅者》。
——影:
源氏shift鍵位(默認)技能。
——施泰納:
原創人物,‘生命’組織重要角色。德奧國家人名,靈感來源於COD7的反派角色。
——影:
源氏shift技能。
——曼珠沙華:
彼岸花別名。
——“拜您老相好所賜”:
指遊戲中死神與天使的對白
天使:你這是怎麼了?(What happened to you?)
死神:你告訴我,醫生。(You tell me, doc.)
天使:我的本意並非如此。(This is not what I intended, Reyes.)
死神:你做過的事,你最清楚。(You knew exactly what you were doing.)
——“我對你的過往瞭如指掌,小麻雀”:
我對黑影和源氏在遊戲中的對白略加刪改,原文如下:
黑影:你可能不敢相信我發現的關於你的過去的那些事情,小麻雀。
(You wouldn’t believe what I learned about you, “Sparrow”.)
源氏:我已經和我的過去和睦相處,我並不擔心你的威脅。
(I am at peace with who I was, your threat does not concern me.)
——戴汀瀾:
原創人物,‘生命’組織重要角色,本故事重要角色。
——奧古迪姆:
即毀滅之拳,全名阿坎·奧古迪姆
——Guten Abend,Gute Nacht:
德語,指“晚上好”和“晚安”
參考:
1.《中東戰火》
2.《鬥陣特攻設定集》
3.B站解析視頻-託比昂首挺胸:
《守望時間線》
《綠洲城解密》
《英雄傳-莫伊拉》
《英雄傳-天使》
圖片來源:
1.鬥陣特攻CG《滲透》、《歸來》
2.決勝時刻7—第5(6)關結尾—Numbers
3.網圖
如有局部語病和錯別字就當我眼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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