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暗流
齐格勒接着上一篇故事《战争之潮》继续记述着:
......
这一直不是游戏,不是表演,这是战争。
好在及时赶到的队友解决了即将手刃哈娜的归零者。她四肢全废,虽然躯干没受太多致命伤,但军医院的抢救也只能让她勉强脱离生命危险。得知此消息后,我意识到这是为守望先锋吸纳新成员的绝佳机会,就立即动身前往了韩国。
在我眼里,除脑神经不可逆损伤外,纳米修复技术可重塑任意破碎躯壳,但神经系统要想适应新肢体就需要时间,也需要可靠的人抚平她心灵的创伤。去哪调养呢?当时韩国舆论的环境很糟糕,宋先生认为必须将她送出国;直接送到其他守望成员手里吧,他们到处乱跑;科尔利森公司呢,疗养肯定没问题,但太容易授人以柄;我刚从手术室出来就得知巴格达遇袭,立即又从韩国折腾到伊拉克,这样满世界乱跑的我肯定不合适..
正当我伤透脑筋的时候,有两位熟人前往绿洲城拜访了我——一位是我以前恩师的儿子戴汀澜,他是在旅行途中抽空来看我(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得知这小子是和黑爪鬼混去了!),另一位就是任务在身的源氏。
而让他们同时前来绿洲城的原因,似乎与归零者,还有‘生命’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章——会审
釜山袭击5天后
——2078年1月30日22:15,伊拉克,绿洲城
一.
百米开外的某栋大厦顶楼顶,黑百合正纹丝不动地监视着自己的猎物,超低的心率和如同死人的低体温让她无需光学迷彩隐形披风便可隐匿于黑夜之中在;酒店内部的安保部门,黑影正把击晕的工作人员当成坐垫,飞速地破译着安保系统。
[莱耶斯,目标正在花园用餐]
[头儿,现在安保形同虚设,我给顶楼包间给开了口,进吧!]
“干得好。”金塔酒店*顶楼如古代阿拉伯王室般雍华的套房已经被马克西米里安*提前订好,绝对不会有人打搅,所以莱耶斯毫不犹豫地按E瞬移了进去,固定好缆绳后,其他黑爪队员索降而下。唯独一人因手法生疏无法抓牢缆绳,好在眼疾手快的队员及时接住,他只是扭到了脚踝。
“哎...算了,所有人,去32层...”
希望不会白走一趟,莱耶斯祈祷着。
——
室外的阿布·哈苏姆花园*内,近日搭建了elBuffi餐厅*的露天餐吧。智械仆人将重新编奏的古代音律吟唱得余音绕梁,由大理石构筑的地板与墙壁都镌刻这精美的阿拉伯式花纹,宾客们都似荣升为上古贵族,觥筹交错,有关巴格达遭袭的新闻却鲜有人问津,谁会想到这里会和战火纷飞的巴格达同处一个国家呢。个别人会将本国百姓遭受的不幸当做谈资,来彰显自身的心怀苍生和关注时局的格局,并博取女性的泪花,却在进一步分析问题本质前浅尝辄止。是啊,他们是为了享受古巴比伦王国风格与现代高新科技融合的良辰美景才到此一游,怎会同这个正遭受苦难的国家的人民共情呢?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长吁短叹就显得有些不合群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形已成瞄准镜中的红色高亮标记。他叫鲍尔,是‘生命’*在伊拉克的分部代理人。不过他并不是因忧国忧民而惆怅,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和禄位。
所谓‘生命’,全称‘国际生命科学组织’(ILSO International Life Scientific Organization)*,是负责监管全球生命科学技术应用的国际组织之一,曾在相当的时间内为医疗、农业、生态环保、生化化学等诸多领域做出过卓越贡献。我和莫伊拉、莫里森都曾和这组织有不少交集。不过十多年前,第一次智械危机结束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让组织的权威和信誉荡然无存。但破船也有三斤钉,好歹挂名‘国际’二字,一些成员另辟蹊径,靠着自身学识和组织得天独厚的渠道优势,娴熟地玩起了‘灯下黑’,在十多年间形成了庞杂的黑色产业。当然,像什么血肉重塑、意识转移、精神控制、后代基因编辑、嵌入脑机接口神经链都是比较高端的业务。这叫鲍尔的家伙在巴格达只能搞些低劣的人造器官和人体改造,但这些残羹冷炙也足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几天前,鲍尔从上级口中提前得知了归零者即将袭击巴格达的信息,便望风而逃。因身上掌握一定内情,他担心回总部后可能被灭口,病急乱投医,想靠和莫伊拉十几年前的‘旧关系’向黑爪投诚,可等了2小时,接头人没等到,只等来了一阵阵将他发型吹得凌乱的风。
“先生,羊排配番茄蛋酱*,请慢用”智械侍从端来了一份以色列餐点。可这食物搭配着实让他想起几日前在分部销毁证据的场景——众多实验人员为销毁尚未运出的器官和混合体残躯,昼夜颠倒地拥挤在腌臜腥秽的实验室中。剔净血肉的智械骨骼会用特殊溶液冲洗干净,由之后被临时购置的液压机压缩成金属锭,统一装箱运离;卸下的血肉被临时堆积在卫生间内,等待被绞肉机打成肉酱后冲入下水道。那些污秽的场面日夜折磨着他的心智,以至于看到美味佳肴都会产生幻觉——包裹着番茄蛋酱的焦嫩羊肉就像是被撅断后还粘连着肌腱的裂骨铺上了一摊糜烂溃散的肉泥,这些反胃的幻觉和他渴望回见黑爪接头人的焦虑交织在一起,令他头晕目眩。
他狂饮几口红酒,想压一压心中的晦气,不料却被强烈的焦虑顶了回来“呕..噗呜——!”,他把红酒喷的到处都是,引来了其余宾客鄙夷的目光。他顾不上仪表,胡乱用袖口抹嘴,草草结账后便奔向酒店大堂,准备回房用睡眠缓解心中的不快。
[目标进入金塔酒店。]
“收到——”
正当死神一行正在员工同道内蹑脚穿行时,某人已先黑爪一步,在鲍尔的客房‘恭迎’其多时。听到鲍尔刷瞳孔门锁的声响后,他先一步拉开房门,用热情的力度将对方扯进屋内,不明所以的鲍尔即刻被按倒在地,险些磕掉了几颗牙齿。
“喂喂喂,谁啊!你知道我是谁么?啊?!”鲍尔捂着脑门喊叫到。而一把匕首抵在的颈口,成功让他将呼之欲出的脏话憋了回去。
[莱伊斯,目标倒地了!他好像被什么人挟持了!快。]
[头儿,我啥都看不到,客房内可没有监控哦!]
“额...别催...”
二.
源氏前来的抓捕鲍尔的目的,是因为釜山受灾现场,以及莱因哈特、莫里森等人在各地的行动,都发现了一种包裹着人类血肉的人形智械骨架,曾在‘生命’任职一段时间的我也认为这和那群逍遥法外的混蛋不无关系.
将鲍尔擒拿的是一具银砌的机械战甲,为防风沙渗入,头戴淡黄游牧头巾,自腰间以下则围了一层秀着阿拉伯花纹的皮铠,身后还背负着一柄嵌有宝石的弯刀。
“大、大大侠,好..好汉,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鲍尔望着那像泳镜一样的目镜,被吓得舌头打卷。
“你可知罪?”他的质问虽掺杂着金属质感,冷静得不掺杂任何情绪,却带着智械鲜有的人类音色。
“何...罪?”鲍尔并非想狡辩,只是心中杂乱惊慌不知从何说起。他耸肩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何况我们又没伤天害理——”
“何罪?你们贪得无厌,垄断了世界的人造器官市场;你们买卖改造人口,将他们卖向医药公司充当试验品、卖到个人手中充当凌虐的玩物,甚至将其充当叛军和归零者的兵源!若不是要带你接收审判,我就应该将你就地正法。”那人的质问不带一丝暴戾之气,却句句掷地有声,揭露着鲍尔死有余辜的罪责。“说,你为什么要逃离巴格达?欧洲的智械游行暴动,近期席卷全球的归零者袭击,跟你们是什么关系?!中东多国的叛军,和你们的这些改造人口又是什么关系?”
“我..我——”匕首稳稳地抵在他的颈口,仿佛随时都能割裂喉管,鲍尔心中杂乱惊慌不知从何说起,更何况有些内情他也是一知半解。
但有备而来的黑爪,打断了源氏的审讯。
源氏手掌与足底的感应装置察觉到到轻微却愈发密集清晰的震颤晰,情况不妙,他趁房门被一脚踹开前跳向天花板,像只壁虎扒开通风豁口并钻了进去,尽可能腾挪搭到阴影中,伺机而动。
三.
“你...你们是谁?”
鲍尔还未从之前的刺激中缓过来,就再次被跎跎涌入的一群武装份子围住,那群人作战服摩擦的回响像是要把他揉烂的前奏,步枪的红外描点已经把他照射成‘筛子’。正对他首领带着似羊骨的面具,外骨骼和那层破烂的黑袍一齐兜住崩坏的躯壳,每一个缝隙都飘荡着深邃的黑暗气息,手中那对壮硕的霰弹枪就像索命的魂匣,准备在榨干情报后收割他的灵魂。
[莱耶斯,小心,你们周围应该藏着一只小耗子...]
没人搭理他,只有那羊骨面具哼了一句:
“…我们是黑爪…”
“那你们就这样对待未来的合作伙伴?!”他愤慨地抱怨道。看穿着,这人就应该是这帮不速之客的头——臭名昭著的死神了!但‘黑爪’这个组织,不说有口皆碑,至少也是声名狼藉,颠覆绑架暗杀无所不为。想到这儿,他强压复杂的情绪,否则面前武装到牙齿的黑爪特工将会手动教他如何‘礼貌’。鲍尔瘦削的面颊正尽力扭动肌肉去堆叠僵硬的笑容,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张拧巴的臭脸。
不过黑爪也没动粗,正当鲍尔不知所措间,他注意到这伙人中有位特殊的存在——那人没佩戴任何武器,毫无杀气,身着的作战服似乎只为掩盖真容。他有些跛脚地走向沙发上,和凶神恶煞的黑爪特工相比,他像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务人员,未经许可就开始审查鲍尔公文包内的机密文件。当他的视线瞥到鲍尔那张憋气的脸时,那头盔仿佛成了诙谐的愚人面具,不自觉地喷出了咯咯声。
这偷笑声让鲍尔更觉屈辱了,脑壳绷起几道青筋像是怒气狂飙的最后枷锁,正当他欲发作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人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
“别这么拘谨,我们不会伤害有远见的朋友,前提是您有诚意。我来替您开个头吧”神秘人将审阅后的文件转递给死神,开始礼貌地和鲍尔攀谈起来“先生。您曾和莫姨...哦不,莫伊拉比肩而事,却在她有关基因的研究饱受世人争议时点名划清界限,所以她今天不太想来和您叙旧。当年您见风使舵倒向那帮研究血肉重塑的人,成了施泰纳*的得力干将,在‘生命’里也算是一方诸侯——”
他将鲍尔往日无可辩驳的背信弃义之举说完后,话风一转:
“——不过,您之后的职业生涯充满坎坷。2067年您想偷摸给自己加条神经链,结果险些死在手术台上;68年您为了吃回扣,亲自为南美某环保项目充当搭线人,事情败露,害的‘生命’那帮清廉的环保主义者被千夫所指;70年,您制造了一大批克隆人去给那些三流医药集团当试验品,结果这事被有良知的实验员曝光,震动了世界医药行业;为了保您,施泰纳把您调去了法国分部,学老实的您本想消停几年,却在守望先锋解散期间因工作不利又连降几级;去年巴黎副市长的某位朋友肾衰竭,托人找您的妻子说情。在您的疏通下,患者的问题很快被解决。您收获了友谊,两位孩子顺利送入法国的知名学府。不过您的上级因您没有进一步勒索‘信息’极为不满,以公权私用为名,把您流放到伊拉克‘反思’。和欧洲相比,这儿的确有些‘荒凉。您们就另辟蹊径,在这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设立各种实验室,美其名曰为科学事业世界各地开枝散叶,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掏心挖肺。”
没想到这人对把自己的履历和黑历史说得头头是道,他居高临下、侃侃而谈,干涩的变声每一句话都似充斥着尖酸的嘲讽,鲍尔羞愧地将表情舒展成了逢迎的笑,点头哈腰的同时咀嚼着这些话。
“诶,您看看您,咱这是就事论事嘛,又不是揭您短。”神秘人摆了摆手,作出一副宽厚的姿态“问几个问题,行吗?”
“好…好!”
“您为何在归零者袭击前一天离开巴格达,并想向我们投诚?”
“啊?”
“看来他不明白,您来吧,莱耶斯叔。我没啥审问经验,而且太委婉了...”
“喔...阿戴,你那叫心软。”死神接过话茬,他的行事风格简单粗暴,直接用上膛霰弹枪顶住了鲍尔的脑袋,一举一动散漏的黑暗接触空气后发出滋滋声响,像是黑袍下的躯壳中封印着无数灵魂渴望自由的嘶嚎,“说,你是如何提前得知归零者袭击伊拉克?”
从低沉阴暗问话声从黑洞洞的枪口后传出,如同来自地狱的恫吓,让鲍尔那似纸糊的尊严当然无存。“我..我说..!是施泰纳,他早在半月前就言语含糊地让我销毁巴格达分部一切不利于组织的信息;一周前他告诉我归零者会接连袭击巴黎、釜山、里约、巴格达等城市,让我尽快以回总部述职的借口趁早返回苏黎世,就、就这样...”
“货物和文件是什么?”
“货物一般有两种,人造器官和以智械为骨架制作的血肉傀儡。任何渠道承接的客户,会在各国’生命‘分部的线人打点下前往本地医院,以体检的名义过去抽取各类样本。这些样本会被转运到库尔吉斯坦*,用以制造器官。成品会被送到巴格达,我们会根据要求集散到世界各地。一部分患者会在法国乘坐专机前往阿尔及尔或绿洲城接受手术,因为我们有一票法国海关官员的把柄,当然也会分给他们好处……他们会通过职务之便在患者进入法国境内后为其伪造在全球各地游山玩水的’证明‘,再在法阿、法伊两国间创建便捷通道。这是唯一的渠道。虽然我们在钻有关的国际条约空子,但从不用真人器官——”
“少废话”死神用霰弹枪口墩着地板,他并不想听那试图证实自身无罪的狡辩。
“是…是是是……”
“接着说,那些血肉傀儡是什么?”
“这些血肉傀儡..在某种程度上即是改造人,也是智械。它们是在智械骨架上裱糊血肉的拟人造物…送货的人曾嚼舌道,他们正在库尔吉斯坦进行什么…实验…在制作一种人类与智械结合的东西。实际制造的混合体不计其数…运往巴格达的部分,是伊拉克一些将军买来...滥竽充数,借机吃空额捞**的...”
“?”听到这儿,死神将霰弹枪收起,静默良久。鲍尔不知答案是否令黑爪满意,长时间跪地让他腰膝酸软,刚要起身,发麻的双腿滋生的酸涩就把他重新揪回地上瘫坐。
叫阿戴的人正在一旁继续翻阅着文件,他看出了死神的心事,回应道“和我们掌握的情报,基本吻合。尚且保留在身边的文件也是佐证。这些文件大多都是和那些更换器官的患者和购买血肉智械的客户签子画押后的凭据或‘协议’;有了这些把柄,小可逞其私欲、予取予夺——”
他走到鲍尔身旁,躬身用手托起受审者的下巴,正隔着泛着猩红微光的目镜,透过鲍尔那张表情复杂的脸,端详着他心中的疑惑,而接续的话,掷地有声——
“——大则挟制高官,图谋不轨,犯上作乱,对么?”
(这个逼让他们装的,一帮穿着奇装异服、拿着几杆破枪,在CG里任务几乎没成功的谐星,趁早夜黑风高满世界敲诈勒索,还好意思说我们?!)鲍尔在心中咒骂到,(什么阿戴,死神,戴戴戴diediedie,你们黑爪成员是不是全家死光,才起这么阴间的绰号!哈哈哈哈哈,diediediedie,戴..等等...他难道是...)脑海中放肆的嘴炮激荡起往事的涟漪,让他瑟瑟发抖(难怪他对我的履历那么熟悉!)
话既说到这份上,死神也不再遮掩,“呵呵..说,欧洲的智械暴动,和近期席卷全球的归零者袭击,跟你们是什么关系?!中东多国的叛军,和你们的这些血肉智械又是什么关系?”
四.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鲍尔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莱耶斯,看来是国际刑警到楼下了,趁早转移走目标。]
“这个‘又’,又是什么意思?”
“‘又’?呵呵呵呵——”死神冷笑着,揪起鲍尔被冷汗浸湿的衣领后就是两拳,随后把半死不活的受审人丢到一旁,开始向蛰伏在附近的全体队员下达最高指令“听令,尽量避免交手。全力护送人质撤离;黑影,开路。”
[好嘞,头。]黑影拔下拷贝完毕的光盘,插入神经接口,将整栋大厦安全系统映射入脑。与暗紫色光学迷彩融为一体。
源氏的藏匿技术并不是很好,莱耶斯早就发现了他,只是引而不发罢了。
“你好啊——”几乎是在命令叙毕的一瞬,莱耶斯高举霰弹枪,开始向天棚狂喷。瓷砖与不菲的吊灯被击得粉碎,化作水晶与大理石混合的爆裂之雨“老队友——”
“影*————!”游牧民打扮的源氏不再像隐匿,他像一名卷携着沙暴的古阿拉伯武士,手持弯刀化作碧光,向死神顺劈而来。
莱耶斯提前撕裂开自己的物质形态,任由源氏横穿躯干,虚无的躯干如翻腾的黑暗气团,略微弥散后迅速重组,毫发无损。
源氏早料到他会用这种不人不鬼的把戏,眼看他用小腿调整力道,借助冲力向后身腾跃而起来,拔出的短匕在空中划过空气发出了尖刺的歘声,劈砍刃锋仿佛能斩断维度的边界,在空中撕裂出一道碧色的圆弧裂隙,直戳昔日上司的白骨面具,同时用弯刀横向对手右手的霰弹枪劈成两半。
莱耶斯急忙用左手挡住了的短刀,右手则牢牢擒主源氏的手臂。利刃直插手心,手甲外骨骼和那块惨白的面具被击得粉碎,刀尖已略微刺入脸皮,险些戳穿了他的头颅。
两人双腿交错向叠,陷入僵持。源氏惊愕端详着老上司,散溢着地狱之火般血红的双眼深陷在枯槁凋败的脸上,即便事先知情,他也不敢承认这具活尸曾是在暗影守望四人组阴阳怪气的队长——加布里埃尔·莱耶斯。
“莱耶斯,你怎么会?!你和莫伊拉居然会堕落到如此底部!”与其说是诘难,源氏更是不愿接受曾经的好友变成了如此腐化的造物。“怪不得你们还要收编‘生命’的成员!”
“那是两码事,这副模样要拜你老相好*所赐!都是孤魂野鬼,就别玩自诩正义的英雄游戏了——”死神嘲讽道,趁源氏惊愕的时机将他右手一掰,用头猛磕源氏的面罩,挣脱到一旁,从腰间又拽出两把霰弹枪,旋转并狂啸道。
“DIE!DIE!!DIE!!!”
他如同被暗影腐化的曼珠沙华*,狂野地绽放着,犹如风暴的弹雨将整个房间撕扯成破石乱瓦,即便源氏灵动地用短刀弹翻,他腹部仍被打入了数颗碎裂的弹片。
无力承受的他选择跳窗暂避,带有吸附力的脚垫只要不受潮,便可让他在玻璃幕墙上如履平地。他在大厦外侧急速绕圈,直至脚下的玻璃透出正簇拥着互送目标的黑爪队员后,他才住脚。
屋内的黑爪队员围绕鲍尔身旁,黑影为他们共享了最佳撤离路线并召唤了直通顶楼的电梯,却偏偏忽略了源氏这个变量,刻板执行命令的喽啰没想到自己的头儿没彻底拿捏对手,直到精准的手里剑划过手肘与脚踝,他们才意识到——
啪—啪—啪—源氏穿越玻璃幕墙,在尼泊尔参禅悟道后他便不好杀戮,娴熟地用刀背击晕了几乎全部成员,只留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鲍尔和那位神秘的黑爪成员。那人没有武器,对脚下溃败的黑爪成员不以为意,毫无防备却也没有破绽。这种淡然的反应让源氏警觉地用弯刀抵主他的脖子。
“你是?”
“喔..?”似乎这种威胁他已习以为常“先生,黑爪不想与您为敌。我们可能在追求相同的答案。”
砰——!听声辨位,源氏本能地用短刃格挡掉背后袭来的百合之吻。身处敌狙范围内的他不敢扯皮耽搁,用弯刀撬开天梯层门,一把拽过鲍尔就跳了进去。
“莱耶斯叔,有人打垮了咱队友,带鲍尔钻电梯井跑啦!”
[一群废物!黑影,拦截他。]
源氏一手抱着鲍尔,一手捋着导轨试图减缓下落速度,眼看就要与飞驰而上轿厢相撞,被操纵电梯触发紧急制动,没和二人造成更强烈的对冲。尽管如此,经过这样一番折腾,鲍尔基本筋骨散架,他用昏沉且无助的眼睛望着源氏,乞求活路。
“救...救...我,我全..都说”鲍尔口吐鲜血地嗫嚅道“...归零者内的确夹带了我..啊咳..咳..咳咳!!我..我们制造的..血肉集合体...但高层与归零者具体的咳..我不知道...”
“首鼠两端的家伙,两头下注玩的挺溜啊——”
“该死!”源氏翻身向上,空无一人的电梯井中响彻着黑影的嘲讽,并被自动手枪扫射的枪线照射成了暗紫色,而他的双手已经被某种力量魇住,“完了,被黑影右键沉默了!”
“哦吼,荣幸!岛田家的二公子居然知道我!”黑影捋着轿厢的曳引钢丝,从荡漾着紫色马赛克的迷彩中现形,一膝砸在了源氏的小腹上。紧接黑影撤下了源氏的面罩,牢牢扣紧源氏的头颅,试图榨干这颗脑袋里一切可用的情报
“我对你的过往了如指掌,小麻雀”*
“往事如烟,你的威胁毫无分量!”
“可恶”黑影刚汲取记忆,便自己的黑客技术根本无法驾他的精神,翻腾的精神力量炙热着灼烧着入侵者,她的脑海中,苍绿的巨龙狂啸而过,精神世界在其冲击下险些宕机。挣脱沉默束缚的源氏反肘一击,向黑影的心口重锤而去,规避及时的她闪现到提前安置的传动信标处,消失无踪,准备发起第二轮控制。
源氏抓住这一宝贵时间腾空而起,他用利刃砍破了最近的轿厢入口,拉着鲍尔翻身而越,开启了狼狈的逃亡之旅。这一层貌似是泳馆,两人一路穿越泳池、男性浴室、更衣间。懵逼的顾客们呼喊保安、抄起一切可以拿到的物件,试图驱逐这两个无礼的流氓。几个比赛憋气的年轻人一抬头便瞧见到身着破衣烂衫的贝都因游牧人正拖拽着半死不活的残疾人向自己狂飙而来,吓得惊声尖叫,宁可呛水也把头重新埋在浴池中。
“ShiftShiftShift!!!!——”抵达窗口的源氏顺泳池台一蹬,在月光照射下的城市天际线中划出一道碧绿的带状流星。由于泳池地面的湿滑,他脚下的力道有些偏颇,误判了落脚点,重重砸在另一栋大厦的边角,眼疾手快的他将短刀别住了房檐的缝隙,避免了二人跌落‘万丈高空’的悲剧。
“中东..我只知道..参与,参与叛.乱..埃及的...是,是安...特拉..拉尔!救我,救我!我什么都说!!!”悬在鲍尔被失心恐惧保卫,他将源氏的手臂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请求对方将其拉起——
————嗖
————啪!
一颗精准的流弹击穿了他的太阳穴,连带着脑浆的鲜血从左颊蜿蜒而下,尚未死绝的神经让他嘴唇微颤,眼皮翻白,下一刻,又一枚子弹射入,他的上半部分的头盖骨就像开瓢的西红柿爆裂开来,包裹的脑仁瓤芯四溅,只剩小半个空壳和空无人色的面皮。
[无趣,莱耶斯,目标已被狙杀。]
[漂亮,撤退。]
经过一番苦战,源氏还是没能成功抓捕他。鲍尔自己尚未投诚的新主子干掉了,令人唏嘘,但这是他罪有应得的下场。
呼...
尽管鲍尔死有余辜,但源氏还是不免心中落寞,他将尸体从高空抛下,让受审者葬身在酒店门口的喷泉中,摔得粉身碎骨,看热闹的行人见状后奔走呼号,不一会就围上一群智械安保人员...
之后,源氏也消逝在夜色中......
五.
但我那时还不了解,汀澜居然和黑爪鬼混在了一起...
任务结束,黑爪全员登上运输机准备返航,非正式场合下莱耶斯对队员的约束比较少,黑影飞速整合着数据报告,黑百合正在冥想修行注意力,普通成员们比较随性,开始聒噪地嚼舌起来。
“到时候施泰纳那群家伙吃得是哑巴亏。只不过...守望先锋会误解我们的动机。”
“黑爪不需要理解。万物为己所用,即便对方是敌人。”
“你安装在鲍尔身上的窃听器听到什么了?”
“他说埃及,安特拉尔。”
看着有些继承自己懒散性格的队员们,莱耶斯并不介意“下次行动暂定下周,奥古迪姆和马克西米里安要在威尼斯汇总近期工作情况,阿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奥古迪姆一直想见见你。”他向刚摘掉头盔的年轻人邀约道。
“我?我资质还不够吧,再说我想回国休息几天...”戴汀澜*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并搓弄这压乱的发型。这几天的东奔西跑属实累坏了他。
“好吧...那种场合对你来说是有点早。监视你的眼线太多,走的太近,对你我都不是好事。总之,辛苦了。”莱耶斯阴沉的语调透露出微秒欣慰。“希望我们继续互通有无。”
“谢咯~麻烦你们替我向莫姨,奥古迪姆和马克西米里安两位先生问好!顺便把我丢这儿呗,我想去见见齐格勒博士。”
“?!”机舱内的黑爪成员听见这个要求,都是一愣。谁人不知死神正满世界追杀前守望先锋残部。但转念一想,作为顶尖的科学家兼和平主义者,齐格勒在全球享有盛名,而且一心救死扶伤,与黑爪世界范围的冲突毫无冲突。戴汀澜这个小请求看似年少无知,却是看准了才走的。
“哼,好,好”莱耶斯耸耸肩,默许了他的请求“就当是合作的报酬咯,驾驶员,送他去xxx。对了,帮我留意下源氏行踪。”
“收到”“好”二人同时回答道
......
送走戴汀澜后,黑影有些嫉妒地向莱耶斯埋怨道:“哎!头儿,你可真惯着那小子”
“年轻人就该多给点甜头,不然怎么拉他下水。”
“这么天真的小男生呀,怎么会乐意蹚咱们这摊浑水?”
“你不了解他...”靠在一块角落里莱耶斯轻声念叨着,现在,他需要闭目养神...
六.
源氏前脚到,十几分后汀澜就来拜访我,当时还以为那是巧合...现在想,他可能是在追查源氏的下落...
——2078年1月30日23:22,伊拉克,绿洲城,大学,生物学部
“Guten Abend*!哪位?”
“齐格勒博士,是我,戴汀澜”
“呀!是阿戴”为开门的是一位身着白色研究大褂女子人,她胸口别着守望先锋的标识,貌似二十岁出头*,瞳仁像洒满蓝宝石的湖泊蔚光粼粼,走廊温和的灯光将她随手一扎的金发照射得如金丝绸缎般柔顺,却也把她脸打上一层衰颓的蜡黄,老成的神态也和那年轻绝美容貌极不相称。
“您好博士,打扰您休息了,我旅游顺道来看看您。”
“博士?嘿嘿”齐格勒噗嗤一笑“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么官方的叫法了呀?”
“长大了呗,毕竟我们是在公共场合么”他指着门口的摄像头。
“你才22岁,哈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弟弟~来——”她将戴汀澜拉入房门“告诉姐姐,这回都去哪玩了?”
“在中东逛游一圈”
“哎,我刚从韩国回来,又赶上巴格达这档子事儿..这国家可真难啊,我一个人只能救救伤员,可大批难民如何安置?国际援助如何推进?如何抵御归零者的二次进攻?如何进行灾后重建?哎,绿洲城只是全球高端科技与资本注入的产物,是特例。战乱频仍、人民颠沛流的悲剧在中东这片土地上轮番上演一百多年了。现在第二次智械危机已然降临,何时能抚平这流血的伤口啊!百姓实在太苦了...汀澜,你来这边旅游干嘛,在中国安安全全的呆着不好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好好好,我不出门乱逛了好吧...”
“算了,不说这个,你要不要吃土豆糊啊,我给你做份宵夜?”
“我想睡觉..咱明天聊呗...”
“真不客气啊哈哈,好好好,你去我的办公室附带的卧室吧,记得刷牙洗脸喔!Gute Nacht*~”
“嗯嗯...”戴汀澜拖着疲惫的身子,哈欠连天,沿着齐格勒的指引走向二楼“晚安姐姐...”
汀澜进屋就睡,我当时没多想,真以为他很累了。确定房内他睡着将源氏从实验室的保温柜里拽了出来,他需要疗伤。现在想起来好后怕。可是...
即便是现在,直觉依旧让我信任汀澜,谁叫..我把他当弟弟呢...
“那是谁?”
“顺路拜访的朋友,来看看我。”齐格勒将源氏最外侧已经破败不堪的阿拉伯伪装服饰一一剥下,并开始用消毒液擦拭着银白的战甲。
尤其是手,她拿出了自己保养皮肤的劲头,擦得格外仔细。
“给你添麻烦了,安吉拉。”
“哪儿的话,又要走了么,源?每次相聚的时光真是很短啊。”
“莉娜和温斯顿他们需要我,这一次和黑爪的交锋已经足以证明,暗流涌动的不止有黑爪——”
“光阴宝贵,不谈这个,好么?”齐格勒用手掩住他的面甲,示意住口“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哪些?”
“那些。”
“我倒不曾留恋往昔。年少时的我曾玩世不恭,你救了我,安吉拉”
“你胸口有伤吧,我用左键帮你回点血。”齐格勒掀开了印有‘武神’的盔甲,手套所过之处,伤口皆被一道融合的黄光治愈,她用手滑弄过胸口的旧伤疤,似乎在把玩着略有瑕疵的无价之宝.
源氏也没闲着,他借着帮齐格勒摘除纳米治愈手套的功夫,顺带褪掉了她的碍眼又刻板的白大褂,让其顺着丝质睡衣飘然而落,在地上围成一个白色的圈圈。
故事中天使没这个鸡翅膀www
“脸上有伤么?”她亲自摘下了面罩,毫不犹豫地吻向那朝思暮想的脸。
源氏的反应异常冷淡,任由齐格勒像受气小孩一样撒娇,直到她失落地想要撤回后,才转守为攻,向她炫耀着年轻时勤练的技巧。直到齐格勒微微气喘,才轻浮地将她推开。
“就在这儿..?”齐格勒顾及这楼上熟睡的戴汀澜,有些纠结。
“那还能去哪?难道要去你在守望先锋曾经的办公室?训练场?还是病房?”
“呵呵,还说什么人机合一,我就不信你一点人‘性’都没有”
“或许我这是神‘性’,毕竟是你,安吉拉(Angela-天使),救赎了我。”
“喔?那也请救赎我当下心中的罪孽吧。”
两人作为神龙之力和纳米生物学的代表,围绕‘生命’这一话题进行了坦率交流。
七.
齐格勒并没有讲那些讨论记载于笔记上,她只是带着微红似醺的脸,借助轻颤的身子回想着:
那晚,他为我讲述了一个世代流传的家族故事:
坠落凡间的北风神龙貌似失去了神形,成为了凡人。
它再也不能居高临下,随心所欲地操弄阴晴冷暖,普降甘霖下;再不能以临幸的姿态俯瞰人世,毫无顾忌地施展神力,接受凡人的顶礼膜拜。
现在,他要放弃尊贵的地位,与人民携手躬耕。
起初,他除草的动作很优雅,他会顾及拔出草根后土壤的纹路,他会闲情逸致地嗅着路过的花朵,幽香的花粉让他战栗,却并不冷,而是像醇酒一样让他兴奋、燥热。他开始粗暴地将一把把野草连根拔起有。
在赤裸的大地上,他摸索着。松软的土地被他手指的试探性的揉搓,矜持地湿润起来。他乘胜追击,而泉眼越陷越深。他开始感受大地的脉动,并迎合地掏弄着。挖出的土壤逐渐堆成小山,大地上无法压抑暗流,涓涓清泉在他手工罅隙的引导下升腾、喷涌,溅起晶透的水花,灌满了荒废的沟渠。
艳阳高照,他热急了,小酌的清泉并不能让他清凉一分。他心中窒闷,渴望如雨的汗水能化作一场风暴。也许是残存神力在作祟,自然听到了他的召唤,狂风骤起,乌云遮蔽了天空。
雨倾盆而下,久旱的大地转瞬变为泽国。他同所有人民一同迎着狂风暴雨,不愿停歇,渴望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现在,他的内心也幻化成乌云的墨色。或许,闪电会带来光明。
他,倾听自然之声和大地的韵律,紧闭双眼,开始在风雨中起舞。黑暗之中,他能感受到风暴正在集聚,只为迎接须臾幻灭的光明。那转瞬即逝的电光,将苍穹斩断成两半。大地在惊雷的映衬,吟咏出亘古未变的美好旋律,随后转瞬即逝。
风云骤停,他也累倒了,夕阳慷慨将余韵洒在他疲惫的身躯之上,让他化作田野上一块丰碑。或许雨后的田野一片狼藉,但雨后大地散发着的鲜腥气息,追逐嬉闹的孩童,掠过鬓间的和煦微风,天边虹的倒影,都让他肯定,这片古老又年轻的土地一定会孕育出新的生命。
想到这儿,他又有了一丝气力,翻身到清泉的沟渠旁,抿着,回味着大地、甘泉和雨的味道。
着远处传来的人们的嬉笑声,他聆听着,昏昏睡去,那夜,他重新成为了北风神龙...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故事。
可她意料之外的是,戴汀澜那时还没睡。莱耶斯正向他打听源氏的下落,他如实回奏,并为二人求了情。或许是考虑曾共事多年的旧交,亦或是戴汀澜的求情,再或是其他考量,以莱耶斯为首的黑爪破天荒地没有对眼皮下的源氏采取任何行动。
结束与黑爪的通话后,戴汀澜将头深埋在枕头里,漏出一只眼呆望着遮挡着月的云层。听这房门外齐格勒与源氏逐渐陷入沉寂,世界仿佛只剩他一人。他紧紧抱住卷成条的被子,似乎这样绿洲城的昼夜不息的灯火将他镌刻在被褥上的身形不会显得特别孤寡。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也将收获余生最珍贵的礼物。
不过那是以后的故事了。
第一章—《会审》,完
注释:
——金塔酒店、阿布·哈苏姆花园、elBuffi餐厅
都是绿洲城地图中的事物。
——马克西米里安
黑爪内部议会成员,出现在官方漫画《伪装》和哈瓦那行动中。
——生命
原创组织,本文齐格勒的笔记有所介绍。
——番茄蛋酱料:
以色列美食。
——库尔吉斯坦:
守望先锋世界内虚构国家,出自托比昂的官方漫画《毁灭者》。
——影:
源氏shift键位(默认)技能。
——施泰纳:
原创人物,‘生命’组织重要角色。德奥国家人名,灵感来源于COD7的反派角色。
——影:
源氏shift技能。
——曼珠沙华:
彼岸花别名。
——“拜您老相好所赐”:
指游戏中死神与天使的对白
天使:你这是怎么了?(What happened to you?)
死神:你告诉我,医生。(You tell me, doc.)
天使:我的本意并非如此。(This is not what I intended, Reyes.)
死神:你做过的事,你最清楚。(You knew exactly what you were doing.)
——“我对你的过往了如指掌,小麻雀”:
我对黑影和源氏在游戏中的对白略加删改,原文如下:
黑影:你可能不敢相信我发现的关于你的过去的那些事情,小麻雀。
(You wouldn’t believe what I learned about you, “Sparrow”.)
源氏:我已经和我的过去和睦相处,我并不担心你的威胁。
(I am at peace with who I was, your threat does not concern me.)
——戴汀澜:
原创人物,‘生命’组织重要角色,本故事重要角色。
——奥古迪姆:
即毁灭之拳,全名阿坎·奥古迪姆
——Guten Abend,Gute Nacht:
德语,指“晚上好”和“晚安”
参考:
1.《中东战火》
2.《守望先锋设定集》
3.B站解析视频-托比昂首挺胸:
《守望时间线》
《绿洲城解密》
《英雄传-莫伊拉》
《英雄传-天使》
图片来源:
1.守望先锋CG《渗透》、《归来》
2.使命召唤7—第5(6)关结尾—Numbers
3.网图
如有局部语病和错别字就当我眼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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