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再次感謝機核、貓牧師、42、老白還有老圖,大家一起輕鬆愉快地體驗了一個有趣的跑團故事。
在車卡之前,貓牧師建議大家可以多給自己加加戲,於是一番折騰後,竟然還真有模有樣地寫出來了點兒東西,甚至關於萊雅的橋段被DM現掛了,真得勁兒~
大家隨便看看吧~最後,希望有機會再和大家一起跑團兒!
人物小傳:
半精靈吟遊詩人丹·裡恩(現用名)
利恩(小名)、瑞瓦斯·費爾迪南(真名)
講述給別人的故事:
我的父親是一名英勇的騎士,在護送貴族商隊的過程中被劫匪埋伏,寡不敵眾重傷昏迷在叢林深處,被身為精靈的母親救下,並且帶回部落養傷。過程中,兩人互生情愫,在美妙的花前月下,擁有愛的結晶。
母親不顧部落長老勸阻,執意產下孩子,並允諾在孩子三歲時便帶著孩子、與丈夫一同離開。
時光荏苒,三年已到,母親遵守諾言,與父親離開精靈聚落。一家三口回到父親曾經效命的貴族家,卻因為四年前“護送不利”一事被關進地牢。
憤怒的母親單槍匹馬去救父親,結果雙方死在了長矛和利刃之下,好在母親在出發之前把我藏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才得以倖免。
成了孤兒的我等了整整一天,仍沒有見到父母歸來,一邊哭著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好在遇到了外號“老瘸子”的哈特·索夫特,他以前是個學究,因為發表了一些太過激烈的言論,被剝奪了教授資格,甚至被打斷了一條腿。他收留了我,與我相依為命,把我視為己出。也正是在他身邊,我學會了讀書、寫字還有很多很多知識。我15歲那年,“老瘸子”得了重病,臨死之前把所有的積蓄交給我,讓我去吟遊詩人學院學習。4年後,我以還不錯的成績離開了吟遊詩人學院,從此浪跡江湖。
由於潛在的自我保護心理,我一般不會主動透露自己是一名半精靈的事實,十幾年的江湖生涯讓我學會了不少有用但可能看起來不太光彩的技能:比如能燦出蓮花的一張嘴、可以“偷天換日”的空空妙手、以及百曉生一般的江湖知識。
要問我為什麼想和大家一起冒險,大概是有機會見識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吧,沒準在我死之前,能留下一本震驚世界的冒險手記,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對了,我總是隨身攜帶一塊方巾,上面繡著“萊雅”,那是我母親的名字。這也是我身上承載有關她記憶的唯一一件物品。
另一個故事:
我父親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小混混,自己擁有一個幾十個人的流氓團伙。有一天他們閒來沒事兒打賭,“誰能在精靈的箭下活下來”,於是父親便去作死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他偽裝成迷路的善良農夫,竟然真的騙過了我的母親。他大概編了一個極其可信又悲慘的故事,讓身為精靈的母親為他感動。在酒精和曖昧月色(以及催情藥,我猜的)的驅使下,兩人有了愛情的結晶,也就是我。
知道此事的精靈長老怒不可遏,勒令父親滾出精靈領地。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母親下定決心隨他一起離開這裡。可憐的母親選擇了她以為的愛情,但這一切卻是悲劇的開始。
回到家鄉的父親,只維持了不到半年的“善良農夫”的形象,然後繼續和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時不時打家劫舍,時不時欺負老弱病殘,時不時調戲良家婦女,當然,懷著身孕的母親依舊很傻很天真地覺得她丈夫每天早出晚歸是為了貼補家用。
沒過多久,我出生了,父親卻越發喜歡喝酒,越發喜歡夜不歸宿。在我僅有的關於他們的記憶中,母親總是流著淚叫我“利恩”,她說,這是很好聽的精靈名字,而父親,則總是酒氣熏天地喊我“小王八蛋”。
我5歲那年,四個流氓到我家中,想“嚐嚐傳說中的精靈娘們兒是什麼味道”,母親殺死了他們中的一個,剩下三個落荒而逃。這幾個人屬於另外一個更大的流氓團伙,他們的老大揚言如果父親不能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要剷平我父親的幫派。可笑的是,懦弱的父親竟然真的選擇交出母親,他趁母親熟睡之際,把母親捆了個結實,送給了對方。
之後的很多事情,是我在多年後通過多方收集來的信息拼湊起來的。由於眾說紛紜,再加上當年那場瘟疫導致很多當事人離世,我能總結出的故事如下:母親在“交易”現場不斷詛咒父親、詛咒所有人,然後哀求父親不要傷害我,接著她試圖咬斷一個想侮辱她的流氓的頸動脈,結果被對方一劍刺死。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父親一個人回到家中,看著我的那種冰冷的眼神。他把我推出家門,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我說。
然後,我便開始了流落街頭的生活。好心人會給我一口吃的,但更多人只會給我嫌棄的眼神、惡毒的話語以及毫不收斂的拳頭。8歲那年,我加入了一個兒童扒竊團伙,我的一些直到現在都用得到的“手藝”都是在這裡學會的。
12歲那年,扒竊團伙被官兵給搗毀了,我再次流落街頭。我在河邊發現了一具年輕人的屍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某種毒物咬死的,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不多,但一本記載著他見聞的小冊子以及一把魯特琴卻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個倒黴蛋兒應該是個詩人,勵志成為一名吟遊詩人。雖然我認識的字不算多,但那薄薄的冊子裡寫的見聞和傳說實在太吸引我了,於是我決定,去吟遊詩人學院碰碰運氣。
怎麼說呢,大概這就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了。在學院中,我表現得像個乖孩子,騙過了那些老得快入土的傢伙們,從零開始一點點學習。我給自己編了一個聽起來很可信又很可憐的身世,當然,我隱瞞了和親生父母有關的部分。
4年時間轉瞬即逝,我成了一名還算說得過去的吟遊詩人。有一天,我的導師把我叫到一邊,眯起他睿智的眼睛問我:“你也快成年了,恭喜你,但同時,告訴我所有關於你的事情吧。”
我如石化般僵在當場,腦子裡飛快轉過一個又一個謊言,老師把他寬厚溫暖的手掌放在我的肩頭,對我說:“人總要成長,而成長,就是要對自己誠實。”
他說得很對,但我卻逃避了。我連夜離開了學院,並且……該死的,我甚至偷了同窗的金幣。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當有人試圖更接近我的時候,我總會選擇編個不算精明的謊言,然後遠遠逃開。
18歲那年,我成了一名優秀的江湖騙子,我告訴大家,我是出色的心理學者,是一名遊俠,是小有名氣的冒險家。我從不在某座城市過久停留,因為謊言總會被戳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瘸子,別人叫他“哈特·索夫特”。他是個勤懇的教書匠,一輩子鬱郁不得志,老來得女,妻子卻難產離世。他的女兒叫萊雅·索夫特,是個瘦瘦小小的先天瞎子。
在那座城市,我的身份是“頑疾剋星”,其實就是靠著一些話術加上吟遊詩人的手段讓患者暫時感覺好一些罷了。老哈特找到了我,希望我無論如何幫幫他,治一治他女兒的眼睛,他有嚴重的肺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輩子唯一牽掛不下的,只有那個可憐的女兒。
我哪能治好這種天生的殘疾,但慣性撒謊還是讓我答應了這門差事,並且這老頭兒出手還真蠻大方的。
一天、兩天、三天……我陪著萊雅聊天,其實主要都是聽她說話。她說自己經常聽爸爸讀書,對很多事情很感興趣,只可惜不能親眼所見,她有好多地方想去,想看到好多風景……她的話總是很多,有時候我聽著實在無聊,就打起盹兒來。醒來發現她安靜地坐著,微笑著看著她不可能看到的我。
沒過多久,老瘸子撐不住了,離開了這個世界,他走之前笑著流淚,告訴我他非常感謝我,甚至把他女兒也託付給了我,我苦澀地笑了笑,送了他最後一程。然後我隨便撒了個謊,告訴萊雅我要去隔壁鎮子買點東西,便拿了行李離開了。哦對了,臨行前她還羞澀地說送我一個小禮物,那是一塊小方巾,一角繡著她的名字。
在路上,我越來越覺得不舒服,這20年間,從來沒有這種慌張的感覺,我明明做了和以前一樣的事情,為什麼總是不安呢?於是我決定還是回去看看萊雅,或者……可以告訴她真相,當然,是選擇性地說一些,只說一些。
然而,當我回到萊雅家,發現家中空無一人,萊雅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找了整整兩天,一點她的蹤跡都沒有。萊雅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就這樣消失了。
但她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裡。
我經常會做夢,夢見媽媽流著淚在笑,夢見爸爸冰冷的眼神,夢見老哈特臨終前欣慰的樣子,夢見瘦弱的萊雅……後來,我不再夢見很多人,但卻總能夢見萊雅,她是那麼真實,又是那麼飄渺,我甚至懷疑萊雅也是我編造的一個謊言,只是我自己陷得太深罷了……
現在,我依舊浪跡天涯,但卻不再想做一片浮萍。我想,也許到了最後,我的生命會以一種很無趣的方式結束,但如果在這之前,我能再
次見到萊雅,或者找到一種能治療先天性失明的辦法,再或者……
不過,我的這個故事,又有多少可信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