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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不少等等黨在12.26號的epic喜加一中終於等到了《死亡擱淺》,在一片歡呼聲和背刺哀嚎當中,不可否認,即使有一部分人搞不懂死亡擱淺中的敘事,但畢竟是一款高規格的3A,玩了肯定不虧,不少在遊戲前躊躇的玩家下載了這款佳作,體會到了那個充滿壓抑和希望的世界。
生命的思考
關於生命,小島用冥灘,BT,和虛構的“第六次生物大滅絕”呈現了自己的思考。
從前曾發生過一次爆炸……
時間和空間在大爆炸那一刻誕生。
從前曾發生過一次爆炸……
有個星球在爆炸後誕生並開始自轉。
從前曾發生過一次爆炸……
生命在爆炸後繁衍生息。
後來又發生了一次爆炸。
即使小島一開始遊戲就透露出一些末日的悲劇氛圍,會讓人瞬間變老的時間雨,躲過BT的追擊,一片荒蕪中的中央結點城。一切看起來都已經如此,彷彿人類已經步入結局,人類的力量無力迴天,主角山姆表示的態度也是“美國已經完蛋了”,可是周圍的人一直在勸阻你成為連接美國的力量,“明天就在你的手中”,
山姆動搖了,他決定去面對糟糕的一切,去連接所剩無幾的倖存結點城,從西海岸到東海日夜奔波。為了僅剩的人類,他決定再拼一次。
死亡擱淺的主題的在最後亞美莉與我們的對話裡直接告之了我們。
死亡擱淺就是生命大滅絕的另一個名字。
遊戲開篇所說的第三個大爆炸,也就是寒武紀生命的大爆炸後,地球上的生命已經經歷了五次生命的大滅絕,而第六次的大滅絕,在遊戲裡,反覆告之我們是最後一次的生命的大滅絕,也就是所謂的最後的死亡擱淺。
但我們知道在真實發生的五次大爆炸中,它們分別是第一次的奧陶紀末期、第二次的泥盆紀末期、第三次的二疊紀末期、第四次的三疊紀末期以及我們最熟悉的恐龍的滅絕,則是第五次的白堊紀末期。第五次之後,大型的哺乳動物幾乎都滅絕了,而一些小型的哺乳動物存活了下來,後來他們便進化成為了人類。第一次死亡擱淺的發生是在全球範圍內的同時發生了一連串的大爆炸。而我們遊戲里美國的第一次的死亡擱淺,則是在一位醫生準備給一個懷孕七個月但是已經腦死亡的母親做剖腹產挽救嬰孩的手術時發生的。
當醫生準備切斷臍帶的時候,他念出了著名的遺言:“這是誰!?”之後,就發生了虛空噬滅。這個誰指代的就是BT。政府也是通過這個現象,知曉了給腦死但是懷孕的母親,做剖腹產產生出來的嬰孩,可以探測BT的存在。這類胎兒被稱作“bridge baby“”。也就是BB的簡稱,這種實驗被稱為BB實驗。所以我們明白了在遊戲裡經常閃回看到的由拔叔出演的克利福德的出現,正是由於他的妻子得了腦死亡,他想通過政府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當然最後他明白自己受騙了,他的孩子會成為連接人世與冥灘的橋樑的犧牲品。這裡很明顯搭建起這座橋的不僅僅是BB,同樣的也有著象徵著滅絕體的艾美莉。美國總統的死亡,正是作為人祭的另一種象徵。最後的結局,是將她射殺阻止這次的滅絕,還是和她一起見證最後的毀滅。結果Sam選擇上前擁抱艾美莉,靠著他們之間的情感羈絆感化了她,我們才得以暫緩了第六次大滅絕,給人類留下了一線希望,亞美莉的選擇了延緩死亡擱淺,她也同樣意味著她成為了讓人類繼續存活下去的這個橋樑的祭品。
BB也許是不人道的產物,但生命為生命的不斷連接而做出的努力在整個遊戲中成為紐帶,BT反物質出於法則性的攻擊人類會造成虛爆,死亡即反應著生命的美好,越是糟糕,也就越說明結點城存在的必要。
如何連接世界,連接我們的世界
即使我們在遊戲中主要做的只有送貨一件事,在很多人看來十分單調,但如果仔細觀看過作為故事情節發展的cg動畫,我們定會有一種宏偉的史詩感在胸中迴盪,那種感覺會刺激我們的“穴居人神經”,讓我們持續有送貨的激情。那麼這種感覺為什麼會那麼持續呢?在每次送貨之後,如果到達新的結點城,會有新的道具,經驗增長,這很多遊戲都可以做到,但死亡擱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遊戲中你親自將這地區接入開羅爾網絡的效果十分明顯。當你將它接入,每個負責與你碰面的人員都會十分激動,在言語上不斷稱讚你,會提供給你新的打印配方,而且你可以使用其他玩家在這一區域所有放置的梯子,登山繩等,在後期還可以使用高速公路等基建。你不過是將丘比特連接器放入,卻獲得如此大的視覺上的衝擊。我們愛上了送貨,愛上了對別人建築點一個贊,愛上了為高速公路的建設提供材料,我們愛上了連接。我們無法避免自然的殘酷滅絕,但我們可以試圖重建人類社會本身,人類因此偉大。
“我的設想是讓《死亡擱淺》成為一款感覺像單人,但又很自然地將你和其他玩家連接起來的遊戲。”這是小島秀夫針對死亡擱淺這部作品的闡述。《死亡擱淺》是一個徹底的網絡遊戲,但在算法的控制下他也支持只和遊戲內的NPC互動。後臺有一套複雜的算法來控制玩家相遇的頻率,喜歡社交的玩家會更可能遇到他人,除此之外玩家還可以撿到其他山姆遺失的物品,代替他們完成送達,這樣也可以積攢與其的好感度。遊戲中存在一個叫做布橋鏈的系統,用以記錄和其他玩家的交互,無論是點贊、使用物品還是代替送達都會彼此增長的羈絆。一趟旅程下來總有幾個能給玩家留下印象的夥伴出現。另一個體現社群的地方在於,單個玩家放置的建造機功效都十分有限,而一旦和其他玩家的建造機形成體系後就可以非常高效地跨越地形,這就是死亡擱淺裡被稱為一絕的“異步聯機”機制。
“山姆,記住每一個包裹都是對人們的一個承諾,他們的明天就在你手中。”這是硬漢在一次任務中對山姆的託付。在災難面前,也許只有山姆這樣的“遣返者”才能擔負起這樣的責任。可現實的我們根本不會遇上這樣空前的災難,我們對抗的是比起“BT”更弱的新冠疫情,可我們在面對這種“全人類的問題”,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指責,將其歸結成誰引發的錯誤。在互聯網逐漸發達的未來,我們將連接的更加“緊密”,但隨技術的發達,我們開始不重視“人與人的關係”,因為我們不會害怕失去聯繫,只要隨時點開QQ微信,我們就能和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角色聊天。我們開始“自閉”,越來越被動連接,變得老氣橫秋,對事情視而不見。我們陷入了“刺蝟困境”,越來越渴求別人注意到自己,卻又不想主動被接受,甚至斷開連接,就像刺蝟抱團取暖,明明寒冬將至,卻始終保持距離並不斷放大。我們變得孤獨,,我們不願意接觸別人,別人也同樣。
死亡擱淺更加誇張表達了這一現象,主角山姆甚至患有接觸恐懼症,就像我們在現實裡不會開口和別人溝通,由於我們目前的生活氣候狀態,使得我們都在經歷類似的旅程,除了認知並提醒人們傳遞包裹與物品對社會的重要性之外,世界上還有更多人等著克服自己對於接觸或恐懼他人的孤立感。玩家能從山姆身上感受到這種連結,我們和這個角色一開始根本不在乎所謂的連結,在遊戲結束之後,我們癱坐在沙發上,或多或少都能從某些他所經歷的情境上來感受到現實的關聯。我們即使之前無數次說服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但在那個時刻都崩塌地稀碎,我們認識到再麻煩,再厭惡,人都是需要和別人交往的,珍惜和別人的相處,這就是連接的意義,只有真正的互相認同且連接在一起,人類才有未來。
在1936年7月17日,西班牙內戰爆發,法西斯的怒吼席捲了整個伊比利亞亞半島,而在這場戰爭中出現了一支特殊的隊伍,他們在馬德里街頭用各國語言演唱著《國際歌》,他們當中有白種人,黑人,黃種人等各個人種,這支由54個國家組成的3萬餘人的隊伍橫穿馬德里街頭,他們來自不同國家,卻在為了同一目標在同一片戰場上戰鬥,他們被稱為人類歷史上最浪漫的事情,這支隊伍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國際縱隊。
“我自願來到這裡,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如果需要,我將獻出最後一滴血”在這片戰場上沒有比他們還要光榮的戰士。這些光榮入土的戰士,已經完成人類的不朽,完成了人類歷史少數的連接。
後記:致各位盧登斯人
我們也許無法做出與前輩一樣的豐功偉績,看這篇文章的各位說白了就是玩家,我們大多數只能停留在喜歡遊戲一層面,但你們想過用自己的遊戲精神改變世界嗎?你們是試圖用樂趣喚醒人們心中潛藏的遊戲精神的人嗎?你們是否懷著對規則和創造的尊重,神聖且不可侵犯地參與身邊的一切,你們的遊戲精神可以和一團焰火一樣照亮別人的黑夜嗎?;同時可以為一個禮崩樂壞、分崩離析的世界喚醒秩序和善意,在不經意間連接著四周的人,讓世界成為更加美好的整體嗎?來吧,加入盧登思的行列吧,“玩遊戲,人類的文明才會進步”,本著讓文明進步,世界聯繫更加精密,我們一定有辦法可以用遊戲來改變這個世界,也可以讓更多人參與其中游戲當中,而問題的答案,我們下期再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