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泽刚走进舞会,便被无数双的眼睛所盯着,来自四面八方,反感的,厌恶的,欲望的与贪婪的,仿佛誓要将整个的她剥离解析,分成一小块的又一小块的,被品尝,被玩弄,任怎样她都不能反抗,自我的意识保护起自己,更是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所以她才不愿意来,所以她才会与父亲所争吵,出现过错。
她低下了头,是自己的事情被别人所知道了吗?眼睛向上一挑,看到了众人面无慕容的笑容,那是自然的吧!贵族们最喜欢的不过是别人的笑话,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多无聊呢?有什么意义呢?她握住狂涉的手,攥得更紧了,顺着他来到了角落里,明明是属于自己的舞会,成年后第一次的展露,像是玩笑。
斯洛来不了,她那样的女仆,是不被允许的,狂涉也只能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丢下她自己坐到昏沉的一角,桌子上放着吃的,喝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做到这里,是不是也成为了供人品尝的食物?
她不想这样,可有人想让她这样,一阵嘈杂响起,一道命令传下,宾客们安静下来,离泽这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少了些,可以轻松一点,但那谈话时不时触及到自己,又有多少的目光转来,身体打颤,只能是小小地品着葡萄酒,让逃窜的心,微微地安静下来。
离泽看一眼,与自己有约的贵族狠狠地瞪回来,拔出剑,又收了回去,悻悻地离开,离泽再看一眼,是不认识的像是王子,取走了自己,父亲面上的笑容无法隐藏,他灰蒙蒙的双眼,并不把自己看在眼里,聚光灯照在他的身上,这才是他所享受的事物,离泽最后看一眼,模糊的视野让光成为晶球,在面前恍惚而舞,便再没有了下一眼。
月影闪过,悄悄地来到深夜,她便醒来,那不认识的王子,抱着自己,在月光之下,父亲怎么?离泽怨起来,又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父亲不就是这样?父亲想做的不就是把自己卖出去?虽然现在买家换了,但似乎商品的价值更高了。
“你,是谁?”她问起,打破了平静,也让他的步伐停下,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份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在哪里熟悉。
“我们不是刚见过,就在舞会上。”他笑眯眯地说着:“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带着离泽继续向前走。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离泽的身体无力,酒的味道还未散去。
“我总不能让可爱的小姐,一直醉倒在舞会上吧!”他这样说:“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贵族家的小姐,这一次可真地有失风度,不是让别人笑话了?”她感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想要挣扎。
“别急,我们刚好到了。”这一句话,宣告了她的绝望,她向前看去,月的光找在桥上,桥下的影子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先前的买家,带着无法被掩饰的笑容。
“主人,你吩咐的事情,我完成了。”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不像是他的话语,商品没有自己的选择权,离泽的嘴被狠狠塞住。
“可让我好等啊!”贵族擦着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身体上,从脸开始,粗暴地摸了起来:“想用这个来讹我,我看,你也不值这个价啊!”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声音却发不出来。
“要怨,就怨你的父亲吧!”他看出了离泽的不情愿,食指搭在衣服的领口,慢慢地向下撕开。
“小姐!”是斯诺的声音,离泽被丢在地上,贵族的仆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看到斯诺,一个人拿着不相称的剑,带着胆怯指着贵族。
“你要做什么?”她的身体随着这一句话,颤抖起来。
“就你一个人?”贵族悠闲地说着。
“我,我已经告诉了骑士团,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很明显这是谎言,但似乎他就是信了:“啊!好烦啊,又得花钱了。”贵族挠挠头,转向仆人:“你做得到吧!队长。”
“我跟你拼了。”斯诺冲了过来,手中握着的剑,被打掉,仆人一只手抓住了她两只手,将她抵在墙上,往还在喊叫的嘴里灌入了什么,用另一只手匆忙地捂住她的口鼻。
“老实点!”贵族的一拳打在她的腹部,被灌下去的东西涌上来,然后是再一拳,缺氧的窒息和痛苦,令斯洛的挣扎渐渐地停下来。
“真把自己当什么了!”贵族又打了一拳,示意仆人松开手,斯诺瘫倒在地上,再是一脚,踢在腹部,可他似乎变得更加生气,抬起了右脚,连续地踹下去,血从口中一下一下地喷出,从腹部一点一点地浸染,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地面。
“好了,我们再来说说我们的事情。”贵族转向离泽:“首先,我会让你好好地记住我,你会在快乐,幸福中死去。”她看着斯洛,感到无力。
“然后,就是向你那个吝啬的父亲讨债的时候了。”
“自杀未遂的嫡女,是否会再自杀一次,谁也没有办法确定的吧!”那只手再次伸来,在衣服中摸到了什么,是斯诺送给自己的护身符,一只有着红色耳朵,白色耳朵和肚皮的玩偶兔子,他愣住了。
“离小姐远点!”斯洛喊了出来,痛苦并未让她昏迷,反而是让她清醒,那藏在衣服中的匕首,刺向了贵族的后背,却被仆人的一剑砍落,然后又是一剑,刺穿了斯洛的胸膛,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受惊的贵族慌张起来:“真晦气!”站了起来,“都处理了吧!我今天没有任何兴趣了!”仆人举起剑,刺了下去,贯穿离泽的胸口,将她定在了地上,她感受到撕心的痛苦,不是来自自己的身上,而是面前的人。
贵族带着自己的仆人,在咒骂中离开。
离泽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前爬,一点点,一点点,哪怕剑的刃割开自己的身体也无所谓,触碰到了斯洛,两个泪人,手混着鲜血交错在一起,模糊的感觉,模糊的痛苦,剑被顶掉,离泽勉强地坐起来,将斯洛抱在自己的怀里,泪水打着她的脸,想要挽回这一切,想要拯救。可她不能,离泽的身体蜷了下去,耳朵贴到了她的嘴边,那喃喃着,说着什么。
“小姐,都是我的错。”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说这种话。”希望在两个人之间传递,却又逐渐地渺小,离泽撕下自己的衣服,想要止住斯诺的伤口。
“不要闭上眼睛,不要离我而去,斯洛,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她只是摇了摇头。
“小姐,我是真切地希望,你能够幸福,能够,依照自己,的意念而活。”斯洛在血泊中咳出了这句话语。
“不要,不要。”生命在她的手中流逝。
离泽真正地哭了起来,被养在鸟笼中的自己,弱小的自己,不配去做选择,不配活着,自己活着,也就让别人无法活,可自己心中的这般委屈,自己心中的这种不甘,逐渐攥紧的手,与咬地越来越狠的牙齿,她稳稳放下斯诺,拿起被丢掉的护身符,拔出扎在自己身上的剑,用血染地鲜红的剑。
她站了起来,浅色的月光,浅色的白涌入她的身体,勇气在手中汇聚,她想为斯洛而复仇,她想为自己而活,冲了出去,跳起来,白色的光从护身符涌现,剑刺穿了那个杀了斯洛的贵族,那个贬低了自己的贵族,也刺破了月色,白色的光将她笼罩,她眨眨眼,这一剑却是反过来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红色在快速地漫。
离泽昏迷过去,就像是只做了一场梦一样。#原神3.0版本同人征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