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命2#
【13】
餘好像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但總之大貨車已經不動了。有無數的冰晶現在正攀附其上，隔著大老遠都能感覺到寒氣。
阿賴耶識，去劣AI，戰爭智能，剛剛用了一種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方式讓大貨車停了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
餘下意識地想彎下腰撿起一塊冰晶，但他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全部變成了黑藍色的痕跡，並且迅速消散。
……
哎呀，快走！餘拉起阿賴耶識就跑，這次總算拉得動了。
好不容易一路跑回旅館，餘總算能喘口氣了，然後立刻打開了電腦，開始搜索這次事件相關的新聞。
“· · ·我已經將信息幾乎全部刪除了○”好一會後阿賴耶識才突然探頭說了一句。
“幾乎全部？？”
“主人→你想讓我將你的大腦信息也清除嗎？”“不不不不！那就不用了！”
深紅色的粒子一瞬間從肩膀上流走了。
“你剛才到底用的是什麼招……功能？”
雖然餘很想說“招數”但是阿賴耶識是一個AI，它並不真的會“招數”。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
阿賴耶識瞟了餘幾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這樣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啊！！”
阿賴耶識再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伸出手。一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廢話寒風刺骨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那餘真是老年痴呆了！
接下來，烈日光能隨之啟動並釋放到最大，奪目的耀金在餘手中凝聚成型，食指準確地扣在了黃金左輪手炮的扳機之上。
黃金槍，將烈日光能凝聚成一把手炮，然後迸射而出的招數。射出去的光束就如同高能粒子束一般，能將大多數被直接命中的首個目標燒成飛灰。雖然它其實有彈道時間，但它的彈道時間等同於光速，因此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但餘沒有扣下扳機。使用烈日光能是因為餘感到了本能的威脅，但本能之上還有理性存在。餘隻是希望借身上燃燒的光能在這些幽冰下護住自己。
“· · ·為何不開槍？”
寒氣戛然而止。阿賴耶識的手也放了下來。
“草，你還好意思先開口？能不能對你的救命恩人放輕鬆點？”
阿賴耶識這種時不時脫線的反常識舉動是真的把餘折騰得不輕，所以餘還是忍不住抱怨出聲，然後解散了黃金槍轉頭裝了杯剛燒的開水想暖暖身子。
“剛才→你是想要救我？”
然而回頭的一剎那，餘就差點撞上阿賴耶識的臉。此刻的阿賴耶識簡直像個幽靈一樣飄在半空，和在無重力環境下的宇航員們一個姿勢。
“喂喂，餘說啊，不要總是這麼悄無聲息地把臉貼上來啊，感覺好那什麼……”餘微微向後欠身，結果阿賴耶識完全沒聽到一樣又前移了：“我需要答案○”
“這，這到底有啥答案啊。”餘一頭霧水，“那不然，等著你被車撞成腦偏癱？餘怎麼知道你這具軀體的星體大腦抗不抗揍？即使身軀可以變成Siva粒子流避開動能衝擊，可你說過你的大腦是控制中樞所以不能轉變吧？”
“你不是害怕我嗎→主人？”
“不是，那又不代表餘就要捅死你啊？？”
餘都不知道到底是餘沒搞懂還是阿賴耶識沒搞懂了，還是說AI的邏輯就是這麼奇怪、機械化？
“· · ·愚鈍○我的思維遍佈於網絡上→即使這個控制中樞被毀→也能迅速遠程遙控剩餘的活性SIVA進行重建○”
阿賴耶識精緻得令人窒息的臉龐仍然幾乎看不出表情，而後她頓了頓。
“不過謝謝你→主人○”
然後眼前的光線消失了大部分。沒有對方的鼻息但是卻有柔軟的冰涼的觸——從嘴唇上……？
……
臥槽？臥槽！餘一把推開阿賴耶識，簡直是用了餘最大的力量，甚至混了電弧光能：“臥槽！阿賴耶識！你幹什麼！！”
“· · ·？你不喜歡被感謝嗎？”阿賴耶識似乎有些不解。
但是那到底和感謝什麼聯繫？
“你們人類將名為「友好」種類的情感分為數個階段並有不同的肢體語言○我採取了我計算下最合適的一種以期表達名為「感謝」的下屬分支情感○”
阿賴耶識流暢地說完了一大段話，甚至連一個錯音或者因為思考導致的停頓都沒有，彷彿一切就是理所當然的，不容置疑。然而說出來的事餘完全不能理解。
“難道你的處理器沒告訴過你……接吻一般是戀人才會做的事嗎？？”
“· · ·”
阿賴耶識似乎思考了兩秒，或者說為了照顧餘的感受被強制“假裝思考”了兩秒。
“提問▷人類在名為嫖娼的活動中亦有可能進行接吻行為→他們應當歸屬於戀人嗎？”
……
有那麼一剎那餘還真覺得這理論無懈可擊。不過還好餘比較擅長辯論，所以還是能找到問題點的。
顯然阿賴耶識對人類不太感冒，餘的意思是，她對情緒的表現非常鈍感。機器人的原則雖然令她不會傷害人類，但並不代表她對人類的感受很關心。也即是說，阿賴耶識的計算模式是非常自我的。
所以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可能阿賴耶識確實覺得吻沒有惡意即是友好——但卻忽略了“餘”支不支持這點的問題。
因為戰爭思維的計算幾乎是絕對準確於常人的，對於能把無限數據流量化的超級AI來說，這些情感數據也只是可以疊加的量而已。而由於人類本身的感受在不會受到實質性傷害且沒有任何特殊指令在先的前提下不屬於AI的考慮範圍，那麼阿賴耶識用接吻表示感謝對她而言是允許的且合理的。
但是從人的感情上來說——呃，也不說絕對無法接受，但至少很難以接受這樣的做法。
然後餘又花了很大的筆墨試圖向阿賴耶識解釋一遍剛才餘想的所有東西。
“· · ·計算中○所以→主人你希望我在預設定行為時→假設你的處境所感受的想法→是嗎？”
“為什麼要把‘換位思考’四個字說得那麼複雜啊？啊？”餘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太離譜了，實在太離譜了。
“指令已錄入○我會在儘量不違背效率原則的基礎上「換位思考」○”阿賴耶識點了點頭，“但是需要確認問題▷主人是否討厭我？”
“……不。”
“恐懼？”
“……有點兒。”
“朋友？”
“嗯……大概算是普通朋友？”“好的→臭傻✲→信息已錄入○”“你到底有什麼誤解才會覺得朋友就可以這樣稱呼對方？”
阿賴耶識又又又似乎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我在對你們名為「基 / 姬友」和「死黨」等的資料中所學習到的信息○請問有誤嗎？”
“誤解大了去了啊！！”
————
『老馬呀！！老馬！！老馬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