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風沙吹散了孤煙,刀劍的交鳴震徹了寰宇,於是乎,蒼青的劍與鮮紅的血共同寫就了《逸劍風雲決》傳奇的啟程。
我與《逸劍風雲決》的相遇或許有那麼些晚,因為直到這部作品發售的一年多後,我才終於入手了遊戲並一口氣打通了結局。但我與《逸劍風雲決》的相遇或許又足夠稱得上是恰到好處,因為我無需斷斷續續地重開多個新周目只為了接續全新的故事劇情,能夠一口氣從武當到姑蘇、從江南到南疆、從中原到西域、從塞北到天山,完完整整地體驗屬於宇文逸的傳奇故事。
一個雙休日33小時,這是我通關《逸劍風雲決》一週目所花費的時間,也是我今年最充實、最忘我的一段遊戲時光,即便受限於緊迫的時間,使得這段旅途多少顯得有些匆促與遺憾,但當我終於看到宇文逸、歐陽雪、瑤姬三人無慮地泛舟蓮間時,我的內心卻又感到分外地圓滿。
莊穆的萬佛見證了浴血的傳奇,而天山之巔的寒風又了結了一切愛恨情仇,當關乎於風雲決的紛爭終是落下帷幕後,俠與義的征途仍將通向未知的盡頭。
一、風起煙塵揚,劍回九州響
在其他各路國產武俠遊戲總想透過劇情的彎彎繞繞來講述愛恨情仇、家國大義的時候,《逸劍風雲決》卻選擇將“龍傲天”式的故事發揚光大,用最循規蹈矩的方式,完整講述了宇文逸從一個漠北的行商因種種機緣而成為武林傳奇的故事。
這種傳統且老套的故事乍看之下難免會顯得新意匱乏,畢竟規規矩矩的故事框架雖意味著能規避絕大部分爭議點,卻也同樣會限制劇情的波折與起伏,很難通過強烈的衝突與對立將故事導向連綿不絕的高潮。
事實上,在《逸劍風雲決》的前半段劇情體驗裡,這種“平淡感”也確實是難以被忽視的,宇文逸在遊戲劇情前期更多的工作基本就是四處跑腿行俠仗義,順道結識一部分志同道合的江湖友人,但這些江湖友人的故事通常又非常簡短,基本上一兩個支線後就宣告完結,不太會多在前期的故事劇情裡有太多戲份(但也有部分角色,比如神捕“病客”冷無情和丐幫執法長老“區區”李元興會在主線裡有比較強的參與感),故事會選擇更多著墨於主線流程裡的關鍵角色(比如官配女主歐陽雪)。
但這個情況在南疆主線開始被改變了,遊戲中可被玩家主動招募的角色開始在故事裡有了更舉足輕重的作用——冷無情和李元興會幫宇文逸細緻地分析當下的局勢,將遊戲劇情的暗線完整呈現出來;上官虹和司馬鈴則會在宇文逸閉關時以通明的白帝劍心誓死守衛禁地,讓宇文逸得以五靈心經大成;燕未還會拼死幫宇文逸拖住追兵,而荀杳杳則會在關鍵時刻救場……而這些角色在關鍵劇情裡對戰的結果,也將更深刻地影響最終故事的結局。
而當玩家進入煙塵迴響版本更新的最終結局主線時,這些配角的重要性會獲得更進一步的提升,他們不僅會在最終決戰時登場進行連戰,還會在故事全部落下帷幕後獲得單人的結局動畫,甚至部分重要的配角還會在完美結局下解鎖隱藏結局——這些交織的人與事共同構成了《逸劍風雲決》劇情裡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讓整個故事最終得以昇華的必殺技。
二、畫舫的劍舞、姑蘇的扁舟、南疆的昏鴉、北漠的烽火
《逸劍風雲決》對於群像人物的塑造毋庸置疑是成功的,尤其是在南疆風雲與煙塵迴響兩個大版本的更新之後,遊戲裡的大部分可入隊配角都收穫了最圓滿的人物弧光——玩家能夠透過宇文逸的視角,見證他們一系列的抉擇,從而知曉他們各自對待人生的信念,以及他們在風起雲湧的江湖之中所最渴求的未來。
不過,正像是這部分小標題所寫的那樣,我並不想在男角色的塑造上花費太多的筆墨進行評價(當然,塑造上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優秀,不過……),而是更想在這篇文章裡聊聊幾乎所有武俠作品都繞不過的情與愛。
——江湖的情本該是道不盡的愁,但宇文逸所得的愛卻並不留遺憾。
那是畫舫的劍舞——上官虹的愛是通明的,她本就是在碧波上揮起劍舞的俠客,也願為了尋求心之所向而追尋白帝劍心的極致,從碧幽林的初見,到青木畫舫的徹悟,再到禁地前的誓死守護,直至天山山巔的相伴。而七年之約,也莫過最長情的告白。
那是姑蘇的扁舟——歐陽雪的愛是直白的,二人攜手徜徉於姑蘇的燈會,被無數盞孔明燈照紅過臉頰;她飽受蠱毒的折磨,卻始終願意為心上人以命相搏;時光流轉,愛意卻始終如一,而當歐陽雪送來親手縫製的戰袍,宇文逸才知曉,原來年少時的愛慕,並不會止於初見的悸動。
那是南疆的昏鴉——荀杳杳的愛是勇毅的,傷魂鳥的心本已逝去,然蓋世的少年英雄仍願點燃她心中向生的烈火,讓她以無畏的勇氣邁過陰陽的交界,在南疆再度唱響《上邪》的戲謠。直至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那是北漠的烽火——瑤姬的愛是曲折的,正邪兩道向來水火不容,而寧淵兩國更是戰火不息,即便二人彼此心悅,也必須跨越兩國的烽火與世俗的偏見,才能將深藏心底的愛意以最熾烈的方式傳達。所幸在那一葉扁舟之上,在那無際的映日荷花之中,赤紅的妖女終是覓得了歸處。
我確實很喜歡《逸劍風雲決》裡所描繪的情感線,在這個王道到底的故事裡,愛情並不會受到誤會的矇蔽,漫長的陪伴也終能得到最深情的告白,即便在二人相擁的道路上仍然會有重重阻隔,但心心相印的戀人必然能得償所願——我看過太多現實生活裡的爾虞我詐,能在遊戲裡見證如此純粹的愛情,這著實令我由衷欣喜。
三、結語——不負己心,無愧俠名
其實關於《逸劍風雲決》的感想非常多,我本並不想在此處停筆,但奈何想寫的內容實在太多,而精力又著實有限,只能讓那一切圓滿又遺憾的感動留藏在心裡,化作我遊戲生涯裡又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屬於我的《逸劍風雲決》之旅其實並不完滿,後期一路狂奔主線的我沒有給到所有角色以最圓滿的歸宿,我也錯過了諸多與各個紅顏的美好回憶,也沒有與其中最喜愛的幾位定下最長久的約定——但人生又哪能沒點遺憾呢?
或許很久以後,待我在閒暇時再度回憶起宇文大俠的傳奇故事時,我會再一次擦拭一番蒙塵的回憶,在萬佛之間、天山之巔、邊塞之外、江湖之中再一次留下俠之名,也讓這段旅途真正完滿無缺。
在最後,再簡單聊聊我對武俠的情感。
我對武俠最初的記憶,大抵是來自於十幾年前與父母一同在電視機前觀看的《倚天屠龍記》,但那時的我對武俠的印象只停留在刀光劍影的紛爭之中,只是純粹地嚮往快意恩仇的江湖,卻始終未曾領悟過蘊藏在快意之下的情與義,更不懂“俠”之一字所承載的真正重量。
但也正是這懵懂的嚮往,讓我在十餘載的歲月裡,始終也對武俠題材的作品持有著最獨特的情感。而隨著閱歷的增長,我也逐漸能更多地理解“俠”的意義了:成為怎樣的人,始終是俠客自己的選擇,無論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還是縱馬馳騁快意江湖,只要不違愧自己的內心且始終如一,便當得起一聲“大俠”。
屬於俠客的故事始終不會就此止步,當現實中的少年在十餘載後親身邁入了名為“社會”的江湖之後,他也終是參透了年少時的迷茫:江湖既是虛構,亦是現實,俠客既是幻想,亦是自我,“俠”之一字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遙不可及,因為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為自己心中的英雄俠客。
感謝宇文逸的故事,感謝《逸劍風雲決》裡的每一位角色,也祝願看過這個故事的每一個朋友,都能在自己的江湖中不負己心,無愧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