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戰錘翻譯——《瘟疫領主的宮殿》第六章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6-01 16:03:36 作者:十七歲八雲紫 Language

老嫗領著伊納爾走了一段路,進入一片怪異的樹林。扭曲的樹木讓伊納爾非常的不安。羸弱,乾癟的枝條與手骨過於相似,喚起了伊納爾迷信的關注。這些樹木散發著怪異的氣息,讓伊納爾如芒在背,那是一種非自然的寒冷,是魔法與詛咒的氣息。伊納爾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不過是些有點怪的樹罷了,不值得如此不安。他試圖移開目光,但卻發現自己對這些怪相產生了病態的興趣。在檢查這些樹木的過程中,伊納爾發現其中一顆樹的樹皮上有一隻發白的藍色眼睛,這隻眼睛中有一種極端痛苦的瘋狂,當伊納爾注視它的時候,蒼白的樹液般的淚水從那隻眼睛的眼角流淌了出來。
“我*!”伊納爾咒罵,從醜惡的樹叢中縮了回來。邊上的烏爾妲發出咯咯的笑聲。
“它們曾經是人”烏爾妲語氣中帶著譏諷。伊納爾看著老婦人用枯瘦的手撫摸著樹枝,像一個孩子撫摸貓咪一樣,感到一陣噁心。“他們被困在這裡很多年了,小子,他們從南邊來,掠劫,奴役,殺戮。但他們惹怒了萬變之主,受到了懲罰,他們的血肉被變成木頭與樹液,用來告誡世人冒犯萬變之主的代價。”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伊納爾問,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那些保守折磨的樹木,有些期待這些可怕的東西突然活過來,他莫名的期待用一場血腥的戰鬥來結束這些倒黴蛋的悲慘命運。
烏爾妲搖了搖頭,掩藏著笑意“你不相信我?伊納爾·鋼拳”伊納爾疑惑的目光轉向巫婆,她笑得更大聲了。“很好!很好!信任乃第一謊言。任何行走於萬變之主編制的命運之網中的人都不該輕信。”她在一隻牛皮袋中翻找,取出一些小黑石。她開始在雪地上踱步,跪下並將石頭擺成複雜的圖案。
“別怕,小子,”烏爾妲說“我不覺得萬變之主準備在這花園裡加一顆小樹苗。我帶你來這兒是因為諸神在這裡留下了印記,這裡充盈著他們的力量,所有為他們服務的人都被這些力量吸引,這就是那個叛徒在後面的山洞築巢的原因,它也被這個地方吸引。”
伊納爾攥緊拳頭,烙在皮膚上的金屬隨著他的動作嘎吱作響“那麼,被諸神標記的人呢?”
“他們也被召喚”烏爾妲說。她將最後一塊石頭放好,再次將手伸進袋子裡。某種黏滑的東西纏上了她的前臂,像鰻魚又像蛞蝓。。她臉上掛著空洞的微笑,用長長的指甲劃開了那個東西都喉嚨。隨著血液灑在了雪地上,一種尖銳,苦澀的氣味立刻瀰漫開來。烏爾妲將屍體丟盡樹林,轉向伊納爾。
“你能感受到萬變之主的力量在你身體裡流動”她說“其他人也能,就像飛蛾被火焰吸引一樣。不然你覺得為什麼庫爾幹人和那個叛徒都會找上你?大變化者就是這麼指引我的。”
“你答應過回答我的問題,巫婆!”伊納爾怒吼“別他孃的問我!告訴我為什麼萬變之主為什麼找上我!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烏爾妲看了憤怒的伊納爾好一會兒,然後點點頭,蹲下身子。她把手伸進被血浸溼的汙雪中,攥起一把,然後走向伊納爾。
汙雪在烏爾妲手中慢慢融化,發出一種嘶嘶聲,渾濁惡臭的粘液從女巫指縫間低落,灼穿了雪地落入下方的土壤。伊納爾將疑惑的目光轉向烏爾妲閃閃發光的眼睛。
“把這個吃了,你的所有疑問都會得到解答,”烏爾妲說,她展開手指,亮出被她捏成一團的粘膩汙雪。
伊納爾推開了,強壓下反胃的感覺“不是你說的,信任乃第一謊言,我信你個鬼。”
“是,我是這麼說過”老嫗微笑著回答“也許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渴望找到答案”她看著伊納爾面孔抽動,發出了扭曲又空洞的笑聲。伊納爾無視了烏爾妲得意洋洋的神情,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猜透烏爾妲在玩什麼把戲。是準備毒死他?還是詛咒他?他的目光遊移,落在那些扭曲,受摧殘的樹木上。也許這就是她的目的,儘管她否認過,但老西格丹曾說過,最危險的謊言無需費心掩飾。
烏爾妲咯咯的笑聲中混雜著人與野獸的聲音,讓伊納爾頭暈目眩,他感覺自己的頭像著火了一樣,彷彿阿夫凱爾的重擊又在他的腦袋中迴盪。汗珠從他頭上滾落,伊納爾努力集中思維,他注意到樹上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帶著一種可憎的期待注視著他。
突然間,老嫗咒語聲中的某串音節像灼熱的匕首般扎入伊納爾的腦海,籠罩伊納爾思維的迷霧消失了,他猛地向前撲去。用被烙印的手攥住烏爾妲的脖頸,另一隻手高舉斧頭。
“你剛剛說了什麼?”他聲如炸雷“你怎麼知道那個名字?”被伊納爾的手緊緊的掐住,烏爾妲的微笑中仍然透著一股得意。
“你知道的,想要尋求智慧你必須付出點什麼”烏爾妲艱難的喘著氣,牢牢地握著那團雪球,再次湊向伊納爾的臉
“你說了‘阿斯塔’!”伊納爾憤怒的咆哮著“你怎麼知道那個名字!”他的手指愈發用力,巫婆放光的眼睛從枯萎的臉上突出。即使死亡近在眼前,烏爾妲的臉上仍然掛著微笑
“狂妄生智”烏爾妲嘶聲喊道“死餘虛空!”
伊納爾憤怒的咆哮,鬆開了女巫,憤憤地將斧頭丟向了樹林。他舉起拳頭,朝漆黑的天空咒罵。當他轉過身時,烏爾妲再次出現在他身邊,繼續著將正在融化的穢物遞給伊納爾,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彷彿他剛剛沒有差點把她的脖子扭斷。伊納爾的憤怒萎縮成了一陣失敗迷霧,他的肩膀耷拉,無力的點點頭。無論烏爾妲設下了什麼陷阱,他都沒有足夠的意志力去對抗、
伊納爾感覺到烏爾妲將手貼上他的臉,紙一樣的皮膚觸碰了他的嘴唇,滑膩的淤泥被塞進他的嘴裡。他能感覺到穢物劃過喉嚨,在他的身體裡疾馳,灼燒著他的內臟。伊納爾他癱倒在地,不停的咳嗽,試圖將汙穢排出身體。烏爾妲注視了他片刻,然後回到了石環中間。她撿起法杖,將它插進被圈起來的圈內的雪地中,像女僕攪動大鍋一樣,攪起汙雪。
“阿斯塔...”伊納爾一邊痙攣,一邊喘息。
烏爾妲回頭看了看倒地的戰士“時間緊迫,掠奪者。但我們必須先搞清楚一些重要的東西。你被選中了,萬變之主在你的血肉上烙印了他的標記。就算你沒聰明到能理解,但神意已在幻想與夢境中向你示現。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就在這攤汙雪裡。告訴我,我們一起解讀,讓我們瞭解如何為萬變之主服務!”
伊納爾盯著汙雪形成的圖案,一股冰冷的刺痛沿著脊椎爬上他的背。不是因為眼前和口中的汙穢,也不是圖案中任何的具體細節。這些圖案更像是先知們繪製的抽象符文而不是某個具體的場景,但當伊納爾看向這些圖案時,一種熟悉的感覺被喚起,烏爾妲說的一點不錯,這灘穢物勾出了伊納爾腦中的場景,那些被大腦封鎖,遺棄的場景。伊納爾知道自己見過這些場景,知道它們曾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伊納爾仔細的觀察幻想中的每一個形象,試圖找到其中的含義。一個矮胖的惡魔,長鬍子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雙手捧劍做奉獻狀,沉重的鏈條從它的肩膀上垂下。這個小惡魔的旁邊有兩個巨大的身影,輪廓中顯示著強大的力量。其中一個靠在一個巨大的木槌上。另一個穿著盔甲,頭盔上有彎曲的尖角,胸口繪製者血神的骷髏符文
還有狂野的野獸,每一隻都有特殊的烙印。一隻獅鷲,強壯的身軀覆蓋著盔甲,臉被巨大的犄角環繞。一隻神秘的貓頭鷹,臉上長著三隻眼睛。一隻隼,口吐飛矢。一頭狼,叼著一柄斧頭。一匹毛茸茸的馬,鬃毛編成了辮子,額頭上引著萬變之主的標記。一隻巨大的飛龍,翅膀破爛不堪,巨口張開,發出怒吼。在所有動物之上,有一隻巨鷹,尖喙彎曲,翅膀伸展。伊納爾感覺自己的目光一次次被這隻巨鳥吸引,彷彿它散發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還有一個場景,一個地方,某些東西讓伊納爾奇怪又噁心。他看見一根巨大的柱子,表面覆蓋著扭曲的人體,一隻巨大的蠕蟲纏繞著它。蠕蟲嘴巴張開,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它的舌頭上舞動,他看到一艘巨大的船,外形不同於諾絲卡長船,嚴重的傾斜,被幾根巨大的手指從下方拉扯。一座高聳的懸崖,側面怪石嶙峋,風化破碎,似乎在伊納爾的注視下扭曲變化。
伊納爾凝視了腦海中的場景很長時間,試圖理解它們的意義,但有太多光怪陸離的東西。伊納爾是一個戰士,不是先知或者詩人。解讀這些符號的含義超越了他的能力。
烏爾妲站在伊納爾身邊,用手杖指著汙雪上的圖案,指著三隻眼睛的貓頭鷹。“這肯定是我。”她的聲音中帶著自豪。伊納爾想著,儘管烏爾妲一直吹噓自己與萬變之主交談過,但她內心深處仍然存在疑慮,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被諸神引領至此。看到伊納爾在幻夢中見到了自己的象徵,才讓她真正的信服。
“如果那是你,那麼那雄馬肯定是瓦拉克”伊納爾說到,他又一次看向巨鷹,正式它在文斯科的廢墟中找到他,讓他走上這條路,他無法否認它喚起的一股親切感。他指著鷹說:“我覺得那個是我。”
烏爾妲在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眉毛高高抬起。“巨鷹乃萬變之主的象徵”她非常的肯定,伊納爾不由得汗毛直豎。他彷彿又回到了幻夢中,他奔跑著,試圖在空曠的平原上尋找躲藏的地方,在他的頭頂上,一雙兇猛的眼睛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心跳加速。萬變之主在上,伊納爾幾乎能感受到黑暗神明的眼睛注視著他,但他仍然能夠感受到來自那個符號的強烈的熟悉感,歸屬感。不知為何,他確信烏爾妲是錯的,那隻鷹代表著他,而不是萬變之主。
“其他的呢?”伊納爾岔開話題“他們代表了什麼?”
“當心,鋼拳,”烏爾妲發出警告“這些指引中既有引導也有警告,你得自己去發現哪些得避開。”
“哪些?”
烏爾妲搖搖頭“諸神很少明示,他們更願意讓人類去發掘自己的智慧。”伊納爾轉過身,再次盯著汙雪。“把他們烙在自己的腦袋裡,伊納爾·鋼拳,,永遠不要忘記。這是萬變之主的話語,等到時機成熟,你在自然會理解其中的含義。
伊納爾逐漸消化了烏爾妲的話,他慢慢的轉回去“這就是你的答,用更多的謎語?你答應過給我答案!答案呢!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萬變之主將他的印記留在我身上,他想要我做什麼?”他的聲調逐漸變成了低沉的咆哮。
“還有為什麼我妻子的名字會出現在艾斯林人的嘴裡?”
烏爾妲再次指向汙雪,她指向了環形石圈邊緣一塊石頭聚集的地方。在伊納爾看來,那是一塊巨大,荒涼的沼澤,他的中心是一座巨大,搖搖欲墜的塔樓。“我能讀懂一些象徵,掠奪者。我告訴過你為什我知道為什麼萬變之主選擇了你,他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確實知道。但我得確定你確實就是萬變之主選中的那個人,我得確認你也看到了我的夢中所見。”
烏爾妲指向搖搖欲墜塔樓旁邊的一個扭曲,肥大,浮腫的人形,他蹲坐在一張豪華的王座上“瘟疫領主斯科洛斯是大腐壞者,腐敗與疫病之神,納垢最愛的信徒”她指向塔“斯科洛斯的堡壘——瘟疫領主的宮殿,它藏在混沌廢土的深處,離北地很遠,甚至在庫爾幹人的領地邊界之外,就在諸神國度的門口。斯科洛斯的宮殿是他的主人的神廟,骯髒的祭品。那裡藏著大腐壞者的偉大寶藏,被疾病和腐敗構築的高牆封鎖。”
“其中一件寶藏是一件聖物,是很久以前大腐壞者從偉大的萬變之主哪裡偷走的,萬變之主已經等待了很多個世紀,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拿回被偷走的東西。現在是時候了,大腐壞者的力量像潮水一樣起落,比它從萬變之主那裡偷走時更虛弱。”
“那為什麼萬變之主不親自去拿回自己的聖物?”被滿腔的怒火刺激,伊納爾口出狂言。他憤怒於烏爾妲兜了個巨大的圈子才回答了他的問題。
“斯科洛斯的宮殿在混沌神域之外,凡世之中。凡人可以進入宮殿而不引起大腐化者的注意,但萬變之主本人絕不可能”這是伊納爾想要得到的答案。烏爾妲再次指向汙雪,指向一個巨大的鐮刀狀的爪子。“那是從萬變之主那兒奪走的寶物,他最鍾愛的僕人“暗黑大師”的爪子(這裡使用的是Dark Master,但是這個稱號和“陰影之主”比拉克重名了,且沒有證據證明是同一個人物)。它充滿了萬變之主的神力,被藏在另一個大能的堡壘中,這是不可容忍的。”
伊納爾搖了搖頭“這就是萬變之主要我做的?去攻佔一座大腐化者的堡壘,再偷點寶貝?”
“就算是花一千年也召集不了能攻下斯科洛特的大軍”烏爾妲話中帶著對伊納爾的輕蔑“想幹成這件事,得智取,這事兒不能靠人海戰術取勝,得靠小股人馬,避人耳目。”
“我沒空搭理這些神啊聖物啊的屁事!”伊納爾憤怒的回應“讓萬變之主去給其他蠢貨烙上印記吧,我沒請他降下恩惠,也不想要!我只求為我的族人報仇,讓艾斯林人血流成河!”
烏爾妲瘦弱的手緊緊的握住伊納爾的胳膊,阻止他離開“等等,鋼拳,我已經告訴了你萬變之主想要你做什麼,但你還沒聽說他願意提供給你的回報!遠遠超過單純的復仇,我向你保證。”
烏爾妲焦急的聲音只讓伊納爾更加惱火,除了阻攔他復仇的腳步,她的廉價把戲後還有什麼更深的目的嗎?
“除了我的復仇,還會給我什麼?”他問道
“走到這個圈裡來,你就能看到”烏爾妲回答,她示意伊納爾站在汙雪之中,然後從長袍下拿出一張羊皮紙卷軸。她把臉湊到文字上,仔細研讀
“整點新活兒?老太婆”伊納爾厭煩的說“這次是什麼?要我給蛆擠奶?還是喝鼬的尿?”
烏爾妲抬起卷軸,魔法在她的眼睛中閃耀。她的聲音低沉而柔和“諸神不需要什麼儀式來執行他們的意志。只需一言。”
伊納爾看著烏爾妲再次張開嘴,但卻沒有聽到她發出的聲,他周圍的世界隨之在一片光怪陸離的色彩中消失了。伊納爾覺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被從他身上剝離,撕裂,就像他周圍被粉碎的現實一樣。
躺在鋪著厚皮毛的床鋪上,伊納爾將阿斯塔溫暖柔軟的身體壓向自己的胸膛。他的手撫過她脖頸與肩膀上覆蓋有鱗片的皮膚,銅色的鱗片光滑無比。突然他渾身顫抖,像狂風中的樹葉。伊納爾直起身子,差點將妻子摔到地上,他瞪大眼睛,完好無損的家讓他震驚不已。他看會阿斯塔美麗的臉龐,緊緊的抱住她。
“你應該休息”阿斯塔責備的說,但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
伊納爾試圖止住湧上心頭的感情,但阿斯塔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焦慮。她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急促的呼吸透露了他的疲憊來自精神而非生理。阿斯塔微笑著拂過他額頭上的頭髮,
“我以為你死了”伊納爾終於開口了。他記得她的身體被撕碎,四散在曾經是家的廢墟上。但不,她就在此處,在他的懷裡,她的呼吸拂過伊納爾的臉,氣味留在鼻腔中,那些可憎的畫面是從哪來的?為什麼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是幻想嗎?還是發熱與受傷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病態的種子?
阿斯塔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以為你已經死了,這麼快就把在斯克雷沃德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一整寒意爬上伊納爾的脊樑。斯卡沃德的事情並不是自己的幻想,那麼其他部分呢?是某種警告嗎?他看向自己的手,寒意變成了徹骨的冰冷。他迅速將手縮回毯子下面,以免阿斯塔看到。
“我弄疼了你的手嗎?”阿斯塔剛想查看,但被伊納爾迅速捉住了手。他不想讓阿斯塔有看到這個符號的可能。如果她能看到,那就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這一切是真的的話····
“現在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伊納爾強迫自己用沙啞有力的聲音說話,剔除恐懼帶來的顫音。“拿上能拿的所有的東西,我們可以去薩利斯甚至薩利斯以南的土地。”
阿斯塔抽回了手“你在擔心烏法爾的符文占卜嗎?擔心圖爾基爾因為你殺了斯卡沃德的先知而下令懲戒你?”
“不是因為他們”伊納爾一邊回答,一邊將她從床上推開“別問了,快動起來,我們時間不多了!”他從床上跳了起來,開始將東西塞進行囊。令他惱火的是,阿斯塔只是站在床邊,用困惑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明白,你是說,死亡將要將領這個村莊?”
伊納爾手中的醃鹿肉掉在地上,他渾身顫抖,注意到自己一直用被標記的那隻手握著它。他看向妻子的眼中上充滿了痛苦與內疚。“死亡即將降臨文斯科”他重複了一遍“是我把它帶到了這裡,現在動作快!趁我們還有時間!”他聲音中的絕望讓阿斯塔動了起來。她朝裝皮毛和衣服的大木箱跑去,找出那些耐用,適合旅行的。伊納爾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注意到地上的一堆東西,那是他從斯卡沃德順走的東西。
他撲向那堆東西,惹出的動靜嚇得阿斯塔把手中的衣物掉在了地上,伊納爾急切的在那堆雜物中翻找,試圖找出那把精靈匕首,他知道只有那個能拯救阿斯塔和村莊。
阿斯塔看著丈夫的奇怪舉動,想著他是中了什麼邪。突然他們一起轉向門口。門外的村莊傳來陣陣喧鬧與尖叫。
伊納爾牙關緊咬,精靈匕首深深的陷進他的手,割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沿著手臂流下。但他無視了疼痛,如凱旋般將武器舉過頭頂。現在有勝算了!他和所有人都有機會了!他看著阿斯塔的眼睛,胸中充滿了希望與決心。他決不會讓血獸有機會碰到他的妻子!
冰冷,散發著惡臭的黏在他的臉上,伊納爾挺起身子向後退縮,彷彿試圖避開困住他的無形泥沼。他環顧四周,扭曲怪異的樹木彷彿在發出無聲的嘲笑,眯著眼品味著他的絕望與無助,令他渾身顫抖。這是一個殘忍的玩笑,一個被卑鄙的騙局,但烏爾妲失敗了,伊納爾已經識破了幻象找回了現實,而她將為此付出代價。
伊納爾聽到烏爾妲嘶啞的笑聲,不,不是笑聲,是咳嗽,伴隨著塌陷的喉嚨呼吸時的怪聲。他朝著聲音看去,發現瓦拉克騎在巫婆身上,強有力的手指扼住了她的喉嚨。
“他在哪兒?”庫爾幹人咆哮道“黑暗諸神在上!你對萬變之手做了什麼!”烏爾妲試圖掙脫瓦拉克的鉗制,但收效甚微。伊納爾咧嘴一笑,很好,瓦拉克沒有一下弄死巫婆,他有時間從這個說謊精身上找回場子,他伸手去摸破碎的飛龍牙。
當他移動自己的手時,他驚訝的看到了手指上的切痕,血液從傷口中,流到手指上,在諾斯卡寒冷的夜裡凍結。他感到不可置信,將手湊近自己的臉。當他這麼做時,熟悉的氣味進入了他的鼻腔,一種他以為永遠離他而去的氣息,阿斯塔的氣息正纏繞在他手上。那不是一個夢。
恐懼湧上伊納爾的心靈,他回頭看向瓦拉克和烏爾妲。巫婆的動作變得虛弱無力,蒼白的臉便成了紫色,而瓦拉克的手指沒有絲毫的放鬆,諾斯卡人大喊著,向兩人衝去,他把驚愕的瓦拉克推開,差點把他直接撞到在雪地上。他接住烏爾妲,按摩她的脖子,試圖把空氣送回她的身體裡。
“鋼拳!你他孃的去哪兒了?”瓦拉克大喊“我以為你被這老巫婆變成樹了!”
“我說過讓你照顧奧格琳姆!”伊納爾一邊以同樣的憤怒回應,一邊千方百計的試圖救活烏爾妲。好消息是,她的呼吸雖淺,但是恢復了力量。
“他沒事”瓦拉克回答“那老巫婆的昏迷咒語還在起作用。我擔心的是你,要是弄就這麼死了,我可就白跑一趟了。”
“給你自己找點活兒去”伊納爾憤怒的回答“別賴在別人身上!”烏爾妲突兀的抽了一口氣,這讓伊納爾放鬆了不少。
“萬變之主指引我來此處”瓦拉克提醒他,他刺青的臉上帶著怒意“你在我的命途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伊納爾·鋼拳,在我找到其他的可能性之前,我都會追隨你的腳步,做你該做的事情。”瓦拉克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從伊納爾身上賺到了烏爾妲留在雪地上的圖案。
“下次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伊納爾警告他“如果你大老遠跑來找尋命運結果就是被我劈了,我會非常不好受”他逐漸控制住了一些情緒,他沒道理髮火,庫爾幹人是在幫他,是在為他以為已經被卑鄙地謀害的朋友復仇。他換上一個難看的笑容“要是我把你劈了,可就沒人領我去找你一直叨叨的庫爾幹美人兒了(原文不是很文雅,自行想象)”
瓦拉克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半是威脅半是玩笑的話。他理解魔法的奇妙之處,理解他們多變的形態與形式,他也知道伊納爾的憤怒不是針對他,而是他的行動打破了某個咒語。庫爾幹人轉過身,緩緩走開,腦袋裡想著烏爾妲對伊納爾施了什麼咒語,把他傳送到哪兒去了。伊納爾不願意回答這些,但肯定不在這周圍,也許等伊納爾不在場,他可以設法從烏爾妲那裡得到答案。
伊納爾看著自己的戰友走遠,走回奧格琳姆的洞穴,消失在視線裡,他俯身看向烏爾妲的臉,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似乎已經從瓦拉克的攻擊中恢復了過來,露出了一臉諷刺的微笑。
“你看到了”她說“現在你懂了。對偉大的萬變之主來說,時間的流動也是可以被操作的”她嘶嘶的笑聲讓她枯瘦的身體顫抖不止。“他已經展示了一次,他隨時可以再賜予一次,這就是他給你的獎賞,鋼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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