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中篇小說《被詛咒者》翻譯(八)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7-21 08:44:35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Maledictus》,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主要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克拉斯·布勞納(Klas Brauner):卡迪亞軍團退伍上校,扈從之息的農場主
埃爾娜·斯圖馬爾(Elna Stumar):卡迪亞軍團退伍上校,扈從之息的農場主
斯特蘭·迪崔克(Stellan Dietrick):卡迪亞軍團退伍中士,布勞納的原手下和現領班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瑪莉亞·奧比安娜(Malia Orbiana):攘外修會審判官,贊西烏斯派(極端激進派,主張利用混沌之力達成目的)
埃爾圖·安多瓦爾(Ertuo Andoval):賢者,奧比安娜的扈從
隆威爾·蒙特格拉斯(Lowell Montgelas):淨化之光號艦長
布魯諾·賽爾弗蘭克(Bruno Saalfrank):泰達里斯號艦長
陸特·梅納特(Luter Mehnert):星界軍少將。扈從之息的第一批居民之一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沃姆(Vohnum):灰騎士修士
沃海特(Warheit):灰騎士修士,哈羅爾號風暴鴉炮艇的駕駛員
淨化之光號(Scouring Light):經過改造的眼鏡蛇級驅逐艦,奧比安娜的座駕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扈從之息(Squire’s Rest):農業世界,作為退伍星界軍安置處
聖圖斯星區(Sanctus Reach):位於極限星域

第八章 降臨
獸人的登艦魚雷比起帝國的更加粗野。其中三個像火箭一樣把著陸區的船殼撞出了不規則的孔洞,淨化之光號的損管系統開始自動在這些裂縫上噴射泡沫密封劑,將空氣密封在船艙內以避免其流失到虛空中去。其中一個魚雷徹底撞壞了,沒有任何獸人出現。另外兩個則吐出了四十多隻獸人。
布勞納原本以為當風暴鴉帶他離開扈從之息時就已經和綠皮說再見了。自從抵達淨化之光號後,他一直在停機坪進行維修工作,並等待那些神秘的半神們決定他的命運。如今事實證明,獸人並未放棄追殺他。看來它們還惦記著他這把老骨頭呢?這是布勞納對自己說的話——一個愚蠢的玩笑能帶來勇氣,讓他能在戰爭再次降臨時挺身而出。
布勞納和奧比安娜的幾十名護衛一起在著陸區。灰騎士們已經取走了他們從泰達里斯號運來的武備,並駐紮在艦橋上。沃海特則駕駛哈羅爾號去阻擊試圖接近淨化之光號的獸人飛船。
這些措施十分合理,但並不足以應對所有問題。布勞納不知道又來了多少艘獸人飛船參加戰鬥,但他也無需知道——因為獸人總是多的嚇人,它們毫無疑問會壓倒防線併入侵船內。想要避免它們跳幫是不可能的。淨化之光號最重要的位置由阿斯塔特們守衛著,而著陸區也具有加強守備的戰略價值。
審判庭侍從有著比老兵更好的裝備,他們年輕氣盛、訓練有素且極端狂熱。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能變得像奧比安娜那樣強大。然而布勞納認為他們堅持不了幾分鐘。因為他們缺乏有力的領導,沒有人知道兩位審判官現在身在何處。奧比安娜的缺席嚴重損壞了她部隊的士氣。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要留下來進行抵抗。失敗是必然的。如果灰騎士和審判庭想讓淨化之光號倖存下來,那他們應該立刻離開這裡的軌道。
反正下命令的人又不是他,他決定儘可能地戰鬥。所以他準備好了。堅實的路障已經設置在艙門和通往船體其他部分的出口之間。布勞納將激光槍搭在路障頂部開火。其他護衛曾遞給他一把克魯特步槍,但他拒絕了,他還是鍾愛他神聖的帝國制老夥計。
他和護衛們集中火力打擊獸人。他們幹掉了從魚雷中最先跳出來的幾個獸人。其他獸人爭先恐後的衝過來。布勞納每次扣動扳機都會發現獸人離路障的距離在縮小。越來越多的獸人被幹掉了,但仍有更多獸人繼續衝鋒。它們一邊衝鋒一邊胡亂的瘋狂開火,布勞納旁邊的一個護衛被爆頭了,他們不得不躲進掩體裡。
另一艘魚雷撞進船艙後有更多的獸人湧出來,在它們加入進攻的同時第一批獸人已經快要摸到路障了。布勞納射中了其中一個獸人的眼睛,它痛的嚎叫起來並揮舞著鏈鋸盲目攻擊。它將一個同伴斬成兩半,其他獸人則立刻打死了它。布勞納通過讓它們自相殘殺短暫的延遲了衝鋒。
但只拖延了幾秒鐘。
一個巨大的獸人帶頭前進。它穿著異常厚重的裝甲,看起來像是星際戰士動力甲的野蠻版本。人類和艾達的頭骨穿成鏈子掛在它的手臂上。肩甲上彎曲著尖刺。這個獸人一隻手拿著足以匹配無畏動力拳的大斧,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把槍管粗的有些滑稽的大槍。
但那把槍非常厲害。每發炮彈都有足夠的威力穿透金屬路障,在布勞納的右邊面頰爆出金屬碎片。子彈從他身旁飛過時灼傷了他,並嵌入遠處的牆壁中。布勞納即使是用激光槍的最大功率射擊也會被它的護甲輕鬆抵消。那個獸人笑了起來,它跑得更快了,沉重的步伐震動著甲板。
布勞納又扣動了三次扳機希望能再幹掉一個。在敵人衝過來之前再殺一個敵人也好。他的嘴唇默唸著禱文,但沒有得到回應。他灼傷了一個獸人的臉,這就是全部戰果。
獸人兇猛的衝向路障,它們躍過路障時揮舞著刀劍和斧頭。獸人老大勢不可擋的撞向金屬路障。它像撕紙一樣撕開了路障。躲在後面的護衛的甲殼甲四分五裂,肢體破碎。布勞納用刺刀插入一隻獸人的肩膀中。那個獸人將他拍飛了出去,他在地上滑了好遠。
老兵感受到骨頭裡傳來的疼痛和被一個最普通的獸人小子輕視的恥辱感。他掙扎著站起來,並找回他的步槍。然後他猶豫了一下,路障處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還有幾個護衛在奮力抵抗著即將降臨的獸潮,但他們很快就會被屠殺殆盡。獸人的笑聲響徹整個空間。
這樣下去淨化之光號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獸潮淹沒。
布勞納扣住扳機,然後轉身向門口跑去。他穿過出口並將門關上,可以說那個獸人救了他一命。
在門的另一側,傳來巨大的隆隆聲和撞擊聲。獸人們很快就會打破這扇門。布勞納一邊退後一邊思考接下來怎麼做能最大程度的阻礙獸人。"在這裡進行抵抗是沒有意義的,只有傻瓜才這麼幹。"他懷疑獸人甚至不會注意到他而直接衝過去。
我必須做點什麼!
老兵以緩慢的步伐沿著走廊奔跑,他剛剛爭取的一點點時間根本不夠。在快到第一個路口時,他的背後響起爆炸聲和金屬碎裂聲中,當布勞納經過走廊的掛畫時感覺諷刺意味十足:描繪獸人失敗的掛畫即將見證獸人的勝利。
他找到一個支路並走了進去,然後再次轉向朝著船頭前進,尋找可去的地方。走廊越來越窄。他認為獸人沒有發現他。
我得做點什麼。
往艦橋上跑沒用的。那裡有半神們守護,他去了又有什麼用處呢?
肯定還有審判庭侍從和船員在堅持戰鬥。但他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他可以碰碰運氣...
運氣好的話他甚至可能找到更重要的人物。他可以去找審判官們。
他喘著粗氣,腿疼得發抖,但是他繼續奔跑著。雖然辨不清方向,但是他有了一個目標。
儘管布勞納躲過了獸人的追捕,但仍然可以聽到獸人的聲音。船體因爆炸與入侵者的咆哮而顫抖。
"敵人只是在送死。"斯泰爾宣佈道。彷彿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事實。獸人已經攻陷了船上的十幾個關鍵位置,並正彙集到艦橋上。彷彿它們將自己投入到一個漏斗中。通向艦橋的唯一道路是穿過寬敞的大廳。灰騎士們背靠封閉的大門站在那裡,並用屍體鋪滿了整個大廳。獸人的屍體堆成小山,但它們還在不斷地湧來。
"這些煩人的野獸。"沃姆說。他手持天罰力場長戟衝進敵群中,他手中的武器像風暴一樣肆虐著。暴風雨般的子彈包圍著他。
"就是這些野獸讓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斯泰爾提醒道。
"對付這些獸人只能算麻煩,算不上威脅。"沃姆失望地回到陣型中。
當獸人集結到樓梯頂端時就開始開火了,這時它們距離灰騎士有百米遠。子彈撕裂了掛畫,在牆壁和甲板上留下深深的凹痕。但對於終結者小隊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斯泰爾這一次沒有糾正沃姆。到達此處的獸人稱不上挑戰。灰騎士們可以無限期地守住艦橋。他們能夠阻止敵軍前進,卻不能阻止其到來。
"沃海特兄弟,"他對飛行員發出了通訊,"現在情況怎麼樣?"
"泰達里斯號的近防炮陣列阻止了幾乎所有的登艦魚雷。獸人的船隊不堪一擊。"
"你的語氣與你的話相比少了一些樂觀。"
"更多的獸人衝著你們去了。它們蜂擁而至,仲裁官兄弟。戰鬥還會持續很長時間。它們登上淨化之光號的速度比我消滅它們的速度更快。"
"謝謝你,兄弟。"現在除了守住艦橋他們還能做什麼?他試圖再次聯繫菲利亞,但沒有成功。"蓋瑞德?"他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不確定。"蓋瑞德的聲音因試圖穿透獸人所產生的精神干擾而變得沉重。
他無法判斷任務是否已經完成。亞空間流動像往常一樣難以捉摸。他們可能陷在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之中,而結果可能會導致兩艘船都走向毀滅。
他開始懷疑自己即將淪為一個原本可以避免失敗悲劇和恥辱性損失的失職者。
斯泰爾保持沉默。他的兄弟們很可能正在想象同樣的噩夢。所以他必須保持堅定。
"節約彈藥,"他命令道,"我們可能需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儘量用近戰解決它們。"所有灰騎士都停止了射擊。他們舉起天罰力場武器向獸人浪潮中推進並粉碎了敵人。但當他揮動天罰力場戰錘粉碎一個綠皮的腦袋和軀體時,他注意到獸人的數量顯著減少了。
他向樓梯口看去。有幾個獸人站在那裡開槍射擊,但沒有繼續推進。
很快大廳裡就只剩下灰騎士了。他們忽略了樓梯口的獸人,它們不值得花費寶貴的彈藥。
"它們都去哪兒了?"蓋瑞德問道。
爆炸給出了答案。獸人從下面爆破了整個甲板,巨大的爆炸摧毀了地面。斯泰爾被炸飛了起來,身處在一片混亂的火焰、大理石、鋼鐵和殘肢中間。然後他跌落下去,像雪崩一樣滾動著。碎石墜落在他身上。他掙脫廢墟,從一個斜坡爬出來。小隊的其他成員也正出現在外面。他想知道獸人是否真的認為這種戰術會幹掉他們。
當大口徑炮彈擊中他時,他立刻明白了獸人的策略。拆除地板只是第一步行動而已。現在獸人們可以用更多重武器居高臨下組成火力網,在上方更靈活的小子們正沿著不規則的甲板殘骸爬向艦橋方向。
蓋瑞德說:"我們必須回去。"語氣緊急而痛苦。
"什麼……"斯泰爾開始說話,但隨後也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性的靈能衝擊突然湧入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一股強大的亞空間洪流已經形成。
那代表著一個可怕的存在已經降臨。
安多瓦爾盯著那個圓盤看。沒有奧比安娜在場,他不應該繼續實驗。這個秘密實驗室只進行了最基礎的保護儀式,對於他即將追尋的道路來說保護措施完全不夠。奧比安娜的能力和力量將成為他前進時的最好保障。他會等她回來。
只是看著那個圓盤而已。
但他離完全讀懂符文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雖然奧比安娜說過我們已經接近成功了,但事實並非如此。她堅信自己所言屬實,她的信念點燃了安多瓦爾內心深處沉睡已久的火焰。時間不多了。她帶著安多瓦爾走進這間秘密實驗室中,在那裡進行隱秘工作以爭取在避開菲利亞審判官和其他保守主義者眼線的監視下完成偉大計劃——儘管時間緊迫、危機四伏——但仍有喘息之機。
"你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奧比安娜說。
真的嗎?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嗎?直到她說出來,他才意識到這一點。但她是如此肯定,所以審判官是對的。她的真理就是他的真理,在為她服務的所有時光中都是如此。
他的數據板放在臺子上。實驗室的工作臺上擺滿了他所需要的儀器。靜滯艙裡保存著獸人組織樣本,一個棺材大小的靜滯艙裡則裝有更危險的活樣本。還有一排元素瓶是他為神聖帝皇進行偉大鍊金術表演所需要的材料。
奧比安娜花費了太多時間,這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也許她現在正在為多爭取幾分鐘而戰鬥,但他卻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時間是如此寶貴,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此時此刻,他的身體不斷在工作臺和設備之間移動著。靈魂被圓盤吞噬著。
奧比安娜冒著巨大風險取回的圓盤被他握在手中。外旋的符文和內旋的符文形成的螺旋吸引著他的目光,有什麼聲音在呼喚著他,在絕望中尋找符文的規律。他的職責要求他必須弄懂符文的含義,奧比安娜知道他會做到。
所以他就會做到。
靈感開始萌發。
當奧比安娜前往扈從之息時,他就思考過解密圓盤的可能性。當時他沒有意識到它的重要性。那只是一個空想、一種幻想、幾乎是一個夢境。然而,當他開始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突然有了主意。
螺旋可以同時向內和向外旋轉。
圓盤在同時以兩個方向旋轉時仍是靜止的。
他的思路被螺旋所吸引,彎曲,扭曲成新形狀,展開成新視野。
符文仍然晦澀難懂,但這並不重要。它們不是答案,而是建議和邀請。他在回應一個呼喚。靈感的源頭在地平線的另一側,他需要構造跨越這條界限的手段。
於是他開始行動了。啟示降臨到他身上。或許這就是神皇之眼吧?否則怎麼能如此準確地引導他的思維呢?這就是他的頓悟:將獸人生理作為製造瘟疫的起點是錯誤的,必須從瘟疫本身入手。他必須創造出完美無缺、可以修改、可以轉化成單一種族毀滅性武器的大規模傳染病。
他走向隔離室,並用左手拿起控制器,右手還握著圓盤。雖然是單手操作控制器但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嫻熟自如。隔離室的內部機械臂抓住毒氣罐後,納米級針頭開始收集基礎元素。
旋轉進去,旋轉出來。
右手握著參考的圓盤、左手則不停調整使得正在形成的物質達到了完美的境界。這是一種崇高的瘟疫,將感染、毒性、痛苦、腐敗和絕望編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元素螺旋。它有了一個名字。
他突然能讀懂符文了嗎?不,但他知道了這種瘟疫的名稱:骨枯,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其恐怖的症狀。獸人將會在極度劇烈的折磨中死去。
他加快了速度。現在他不再需要構思了,而是沉浸於創作中。雖然他與靈感之間還有一些阻礙,但界限已經模糊,在他創造的數百億瘟疫病原的衝擊下被摧毀殆盡,為靈感開闢出通向崇高之路。
他引領著偉大事物的誕生。
完美的讓人注目;完美的呼喚著什麼東西。
最後,安多瓦爾終於意識到了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他所遭遇的事情。他沒有時間悔改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被回應邀請的東西作為原材料。它使用安多瓦爾的肉體作為媒介來定義自己的存在。它引導他完成了瘟疫藝術,並利用這一點從被放逐之地攀爬而出。它重塑了曾經試圖窺視它思想的身體。
伴隨著勝利和復仇的歡呼聲,它在現實世界降臨。
與此同時,現實開始消亡。

© 2022 3樓貓 下載APP 站點地圖 廣告合作:asmrly666@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