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灣,坐落於大陸的岬角之上,因為城市突出於大陸,能夠在海面上欣賞到晨昏交替的美景而得名。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讓這座城市成為了國家的商貿重地,三面環海,一些島嶼散佈在海中形成了天然的避風港。久而久之晨昏灣也成了水手們在路途中歇腳的重要場所,也有不少旅客慕名而來。但是就在近幾天,一絲不安的疑雲飄向了晨昏灣。而對於附近鎮子的居民而言,最直管的感受便是那些原本應該從晨昏灣出發的商隊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作為離晨昏灣最近的小鎮,拉斯特便是最先感受到這一異狀的城市之一。雖說幾天沒有商隊倒也不至於鬧出什麼物資緊缺,但是該按時來的人沒有出現多少還是讓鎮民們感到了些許不安,更何況其中還有一些可能是自己的親朋好友甚至是家人。於是乎一些鎮民便向鎮長卡特先生提議,派遣一些鎮裡的治安官去一趟晨昏灣。作為鎮長,卡特也確實覺得應該如此去做,至少得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再加之鎮裡還有不少年輕力壯想要出出風頭的小夥子們,於是一支不下十人的隊伍便出發前往晨昏灣。
只可惜拉斯特的鎮民們等來的不少凱旋的治安官隊伍或是滿載而歸的商隊,那些治安官們狼狽地撤回了鎮子,原本十幾人的隊伍也折損了近一半。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們只知道大概遇敵的位置,卻說不清到底是被什麼襲擊了。看著這樣的慘狀,無論是誰都知道,擺在他們面前的,可能是一些需要專業人士才能解決的問題了。
或許是時候去找那些小鎮的英雄們了,卡特這麼想著,這些在鎮民中頗有名望的人從事著不同的工作,但是無一例外都為拉斯特提供過不小的幫助。於是乎,五位冒險者們被召集到了城鎮中心,他們也將作為拉斯特的希望,去查清楚晨昏灣到底怎麼了,還有襲擊治安官的人究竟是誰。
城鎮中心的議事大廳中,卡特先生和五位冒險者坐於其中。
沃夫·格林,拉斯特治安官中的一位戰士。出生於拉斯特本地的一個軍人家庭的沃夫,家族掌握著一套傳說中來著巨人們傳授的獨特且完整的戰士訓練體系,從而也方便格林家的人員從軍或者從事相關行業。然而和多數族人選擇進入軍隊不同,受不了軍隊死板的上下級和嚴苛教條的他,選擇加入了拉斯特小鎮上的治安所,成為一名治安官。憑藉著自己家族的武藝,沃夫在治安官中成了出類拔萃的精英,也成了許多新人治安官敬仰的對象。
海安·夜風,一位來自至高森林的木精靈德魯伊,從小他就展現出對自然的深刻熱愛,尤其是對植物和食材的獨特感知,他的烹飪技藝在部落中廣受歡迎。伴隨著想要了解城市生活奧秘的渴望,他來到了拉斯特。秉持著尋找城市與自然之間的和諧的目標,依靠著烹飪技藝與德魯伊的能力,讓城市的繁忙生活與自然世界相融合,讓美食成為了一座磚瓦城市之中的綠洲與光輝。
奧拉·圖蘭,一位來自幽深森林的侏儒法師,她探索世界的過程中結交了不少森林裡的小動物和善良的精類生物朋友,每天都是各種新奇的體驗,這種美妙的感覺讓她的好奇心愈發旺盛,而且還很萌發一股研究的勁頭。從森林,到學院,再到法師學徒,在十幾年的學習裡,奧拉已經成為一名在預言學派有所建樹的法師。憑藉自己的本事,奧拉在拉斯特獲得了穩定的收入來源,並且也在不少貴族之中積累了不少知名度。
提豐·坦帕斯,一位以戰爭神之名揮舞利刃的聖武士,出生於紛爭之地的提豐受和他來自拉斯特教官一起,度過了一同馳騁於戰場之中的五年。在一場悲壯的撤退之後,提豐的教官給他下達了最後的命令,作為一名聖武士,去拉斯特,去完成他未竟的守護,將與生活中無盡的苦痛戰鬥,作為一種征服。雖然拉斯特對這位新來的居民還有些陌生,但他手中的那柄騎槍與他堅定不移的誓言也已經成為拉斯特劍與盾。
八雲真未,一位有著忠誠信仰的牧師。她出生在一個鄉下地區,然而自己的家鄉在戰火之中毀於一旦。獨自流浪到了拉斯特的女孩,被一名牧師收養,而長期在神殿中成長的真未成為一名胡狼神的信徒。在幼年的逃亡經歷中已經無數次見過生死離別,而在神力的引導下,她比其他人更能理解死亡的含義以及生命的沉重。正因如此她變得更加珍視那些閃爍著光芒的美好的靈魂,當然,對那些骯髒的靈魂,她依然不會手下留情。
“諸位冒險者們,我知道你們在城市中也有許多需要忙碌的事情,但是還請各位能夠作為我們鎮子的英雄去晨昏灣探查一番。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有許多來自晨昏灣的商隊……”卡特先生喋喋不休地說著那些他所知道的信息,只可惜他畢竟不是什麼專業的冒險者或者戰鬥人員,說出來的大部分事情在五位冒險者眼裡已經倒背如流了,而真的對戰鬥和冒險有幫助的話卡特確實是一句也沒有說出來。當然,卡特也看出來冒險者們已經聽困了,就和自己在城鎮會議上聽居民抱怨說誰家的羊丟了一樣,於是便問各位是否需要喝些什麼,他給各位去準備,正好也把時間留給你們可以商量商量之後要怎麼打算。
卡特站起身,打開背後儲物間的門。而冒險者們這邊卻著實有些尷尬,畢竟問了半天卡特也沒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五人只得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起來。在卡特還來不及準備好茶水之前,一隻小鳥便闖入了他的視線。從一扇打開的窗戶裡飛入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在門口飛旋著,就像是有什麼急事一般,小鳥本身沒有受傷,但是身上卻沾染著不尋常的血跡,並且胸口一起一伏似乎非常吃力。隨著卡特先生打開門,小鳥便撲扇著翅膀落到了奧拉·圖蘭的面前。奧拉也發現了小鳥的異樣,便把它捧到手中,自然是認出了這隻小鳥,畢竟是奧拉家小院裡的常客了。作為一位出生在森林之中的侏儒,奧拉也擁有了與小型動物交流的能力,於是便用一種輕微的聲音和手勢向小鳥問道發生了什麼。
小鳥爪中攥著一小塊破布,“奧拉奧拉,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在去晨昏灣的路上撿到了這個,感覺好像在我們鎮子裡見過,就把它帶回來了。身上的血也是在那邊的樹上沾到的,但是我卻沒有見著任何認識的人呢,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小鳥嘰嘰喳喳著,而沃夫·格林一眼便認出了那塊破布,作為一名治安官,他怎麼會不認識拉斯特治安官統一配發的裝備呢,毫無疑問這塊破布應當源自於某一位治安官的披風。
奧拉和沃夫兩人把獲得的情報一合計,得了,找到之前派出去的治安官是在哪裡遇害的了。小鳥說的“路”是一條從拉斯特到晨昏灣的大道,一般的商隊、行路人都會從這條路走,因而兩地都在這條路上都花了不少錢去修路,沿途還有一家供旅人和行商歇腳的驛站。之前從拉斯特出發的治安官隊伍也是從這條路出發的,那顯然他們應當是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危機。幾位冒險者想了想,畢竟是治安官,能把他們打成如此慘狀的應當也不是一般人,既然如此,必然有高手潛藏於道路之中,看起來這一路也必將是危機四伏。
奧拉此時靈光一現,想到自己既然多少掌握一些預言占卜的本事,那能不能用從預兆的力量之中來窺探到這起事件的一些情報。於是便握住胸口的紅水晶吊墜,唸誦起一些自己熟悉的占卜禱文。水晶微微發光,而奧拉的精神也彷彿被抬升到了一個更高的維度。她能清晰地看到過去和現在,可是當望向未來之時,眼前本應能看見的東西卻被一層黑霧所籠罩了,更確切地說,那些東西被什麼力量所遮蔽和隱藏了,就好像是誰故意要阻礙奧拉一般。而就當奧拉迷失於這片黑霧之中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種視線,來自黑霧之中,有好幾樣東西似乎在看著她,一個,兩個,三個。在那些實現之後,又好像模模糊糊能看到一座海港的虛影。隨後一絲輕微而又戲謔的嘲笑聲從那個方向傳來,便猛地把奧拉送回了現實之中。
奧拉坐在凳子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和同伴們分享這一信息,那個陌生的嘲笑聲和遮擋住未來的迷霧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雖然沒有能夠從預言之中得出什麼答案,但是刻意的掩蓋也未嘗不是一種信息,有人不想讓你看到,至少意味著你的方向是對的。從好的想,至少知道現在從哪裡著手開始調查晨昏灣的謎團了。雖然威脅為何物依然是個謎團,不過沒有關係,既然你找不到危險為何物,那危險自然就會找上門。就在冒險者們圍成一團研究那條路有什麼奇妙之處的時候,城鎮大廳外,發出了咚的一聲,就像是有什麼重物砸到了地上的聲音,隨後你們聽到了人們尖叫和逃散的聲音以及金屬盔甲碰撞的哐當聲。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而且動靜還不小。
從城鎮大廳的門縫中探出頭,稍加辨認就能看出,剛在重重摔落到地上的東西,其實是個人,一個成年男性,從空中摔到了大街中央。路兩旁並沒有什麼高樓能讓一個人這麼跳下來,更何況在他身後還有四個手持武器的人在一步一步逼近他。那個男人看向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半開的城鎮大廳的門背後的冒險者們身上,“救救我,他們要殺我!”那個男人驚呼道。聽到這句話,最先衝出門的便是提豐·坦帕斯,他一隻手招呼立在一旁的自己的戰馬,另一隻手中握緊武器一抖,機械結構咔嚓作響,手中的長劍就在他飛身上馬的工夫之間變成了一把適合於騎乘作戰的騎槍。隨後戰馬長嘯一聲,和提豐一起衝向了那個男人身後的傢伙。另外四人也緊隨著提豐衝出大廳,而卡特則招呼周圍的居民進到城鎮大廳裡來避難。就以那個男人為中心,雙方擺開架勢,一場戰鬥似乎在所難免。
冒險者們看了看,除開那個男人,來者共有四人,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不常見的帶兜帽長袍,幾乎遮擋住了整張臉,只能勉強看出是個身材較為矮小的女性,除此之外完全辨認不出她是什麼身份或是有什麼樣的能力。而另外三個則好認多了,他們都穿著一套能夠覆蓋住全身的盔甲,其中一個手持長劍和盾牌,另外兩個則各持一把弩,顯然就是為了殺人而來的。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幾個人對於冒險者們的突然出現毫不在意,緊盯著剛才掉下來的那個男人。那個拿著長劍的人舉起劍筆直衝向那個男人,而其中的一位弩手更是在冒險者們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就朝那個倒黴男人射出了一箭。摔傷加上弩箭的傷害,直接就把那個男人打倒在地,雖然還不致命,但也確實奪去了他的行動能力。
看著那人受到攻擊,大家自然也做出了反應,首先便是沃夫,他將武器收到背後,舉起盾牌去掩護著這個男人,試圖把他拖拽到隊伍的後面,讓隊友們多少能為他提供更多的保護,而也就在這一刻,沃夫認出了那個男人,他是晨昏灣治安官的指揮官之一,凱斯。與此同時,八雲真未朝著那幾個人大喊:“你們是什麼人?來做什麼?”然而那四個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回應她,傳入她耳朵的只有武器和盔甲的碰撞聲和遠處圍觀群眾的驚呼聲。眼看交談無望,那與其放任這群不明所以的傢伙在城裡肆意妄為,不如先控制住他們,避免產生什麼嚴重的傷亡。於是乎八雲揮手指向對方衝在最前的那個持劍的傢伙,高聲唸誦其一段禱詞,施放出一道人類定身術。一道紫色的術法靈光如同是一個玻璃罩子一般壓向了那個持劍的人,成功把他按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一刻都沒有為受到法術控制的隊友感到擔憂,為首的那個兜帽的人大步向前,雖然長袍遮住了她的四肢,但是從邁步的動作還是能判斷出她應該沒有受過什麼正規的軍事訓練,也不應該熟悉於這種刺殺的工作,但是毫無疑問她正在以一種更加專業的行為執行著這份工作。隨著她的步伐加快,在一瞬間,大家似乎在實現中迷失了她的身影,而在下一個瞬間,這個穿著兜帽的該死的傢伙竟出現在了沃夫的身後!她手中正握著一柄細劍抵住地上那個倒黴蛋的脖子,一截細細的鐵鏈連接著劍柄,鐵鏈的另一端看起來連接著長袍袖管裡的什麼東西。地上的男人面對著眼前致死的利刃自然是無能為力,好在沃夫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往後一拽,劍尖貼著他的脖子劃過,但是除了劃破空氣之外沒有斬獲什麼成果。
儘管如此,兜帽人仍舊是死死盯著那個男人,因而也忽視了一些周圍的變化。德魯伊海安雖然在戰鬥上可能不及那些專業的士兵或是治安官,但是通過掌控那些自然賦予他的力量,他也有一套自己的解決麻煩的辦法。隨著海安使用德魯伊語唸誦起一段段咒文,那些生長於城市石板路的縫隙裡的植物獲得了難以置信的生命力,藤蔓和細枝形成了富有韌性的陷阱。兜帽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植物,也更是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應。
於是乎那些可愛的植物便把眼前那個穿著兜帽長袍的人的雙腿牢牢纏住,就像是那些跌進陷阱裡的可憐蟲一樣。不過現在可沒時間可憐她,提豐騎著戰馬,僅用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從原本城鎮中心的馬廄旁邊衝到的戰場之中,眼見面前的兜帽人動彈不得,便揚起手中的騎槍,神聖的光輝從槍尖迸發出來。騎乘戰鬥對於提豐而言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以前在戰場上,每次他都能夠用著近乎完美的姿勢,將目標擊落馬下或是挑飛至空中。這一次也不例外,那個兜帽人隨著騎槍的槍尖劃出一道弧線,從地面上被擊飛起來,隨後又再一次被藤蔓拽回到地面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隨機一束聖光從她的傷口迸發,毫無疑問這一擊又準又狠,換作一般人可能得在床上躺個好幾天才能再一次站起來。
不過面前這個兜帽人看起來絕不是一般人。她搖搖晃晃支撐起身子,鎖鏈拴著的細劍垂落在地面上,鎖鏈的另一端自然還在衣袖裡。確實如此,只不過從衣袖裡流出了更多的東西,當然有從傷口流淌出的血液,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一股股刺鼻的氣息,隨即那氣息有了實體,就像是雲霧一般從以那個兜帽人為圓心瀰漫開來。這是一種法術,一種可以遮擋人們視野、阻礙他們行動,甚至奪去人們性命的法術。圍在她身邊的四位冒險者無一例外都受到著法術的影響,連忙捂住口鼻讓自己能夠免受著死雲的影響。不過躺在地上的凱斯先生顯然是隻能面對自己的命運了,人終有一死,哪怕是有五個冒險者在試著救你一樣。然而站在更遠處的奧拉卻在那雲霧之中看到了一陣耀眼的法術靈光,那是一個強大的法術,甚至遠超奧拉現在能夠掌握和使用的所有法術。
隨後雲霧散去,那個兜帽人早已不見蹤影,而另外三個拿著武器的傢伙倒是一動不動了,晃晃悠悠倒了下去。冒險者們經驗豐富,知道如何在這種雲霧中保護好自己,而原本就動彈不得的凱斯先生現在則是確實再也動不了了。幾位冒險者對此也無能為力,或許還在懊惱著為什麼沒能夠救下凱斯。“好吧,至少我們還有機會能和他的屍體談談,願胡狼神保佑。”八雲這麼說著,唸誦禱文,暗淡了光芒從凱斯先生的屍體中湧了出來,等待著5個問題。而遠處的奧拉則陷入了對於剛才那個法術靈光,以及面前三個不在移動的傢伙的思考之中。那法術是一個秘法門,一個六環法術,而那三個傢伙則是三具被注入了些微生命力的死屍,通過操縱屍體勉強運動起來。也就是說,要麼剛才那個兜帽人在戰鬥的時候刻意掩蓋了自己的實力,要麼就是在遠處還有高手。但是無論如何,這高手現在絕不是夥伴。
“總之,無論如何夥伴們,讓我們先聽聽凱斯先生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