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s it that blurred the days?
当我走出从苏州到南京的火车车厢时,离日出仅剩一个小时。我的朋友建议我在南京站附近的玄武湖欣赏日出,现在回想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我当时没有过多考虑——3个小时断断续续的睡眠很难让人保持清晰,但我会尽量去描述内个不寻常的各位睡梦中的几个小时——因为不同寻常的时间总会催生不同寻常的经历。我也时常需要给自己说些简单易懂的话,周围人要是都觉得我是个科学怪人可就不大好了,尽管确实我时常如此。
刚“起床”的眩晕与饥饿迫使我做出了一个最不明智的选择,而那一碗20余元的黄焖鸡米饭也并未使我的胃感到满足。挂在灯管下方的风扇切割着光线,不忘延续我大脑的眩晕。凭借一碗饭在火车站做到天亮绝非易事,这个地方对长椅的需求也远超期望。稍加思索后,我便坐车去往了咖啡厅,我希望那里有些长椅,或至少能。目的地在玄武湖的南边,和我定的青旅位置相近。那时的我确实需要坐着缓解一下浆糊一般的脑袋,而长途的打车恰好是个不错的选择。我钟情于那不用做任何事却也能被赋予意义的时刻——至少比数千小时的教室自习令人愉悦。这样想的话,汽车确实是个伟大的发明,也显然也不是更快的马。司机似乎也知道此刻的我期待着些许宁静,并因此放慢了速度,我也才得以打开车窗——我讨厌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高速空气流,尽管这一切都不是它的过错。
南京的红绿灯数字出奇的大。如果我曾在这座城市生长,我的父亲将失去一个说教的机会,每一个红绿灯都会提醒他提醒我眼睛的重要性,因为他老是看不清有多久红灯才会结束。当然,除开那硕大的数字,我父亲也有十足的理由去喜欢这个城市,因为一个民族曾在这里遭到另一个民族的虐杀。我很小的时候还不能明白,一个地方为什么会因为数不清的尸体而被赋予如此的意义。从医院到房楼,各个城市到处都有尸体,只不过都不如那座城市出名。那个纪念馆绝对比停尸间更能吸引现代人,尽管人们总会对此二者有所动容。但无论如何,我现在清晰一些了。
乘坐出租车唯一的坏处就是你不能绝决定何时下车,它时而过长又时而过短。你想下车的那一瞬间很难与软件的提示消息重合,后者通常打断我观察这个城市,这次也毫不例外。
让我能够歇息的四个椅子
我选的咖啡厅在一条小巷子里,顺着巷子向东边看去,最高处是一片树林而非现代性十足的房屋,我也十分幸运地拥有了看日出的机会。我的叔叔很喜欢日出日落,他告诉我如此时机观察太阳的运动有助于大脑发育,我也很确信我需要这些机会。我最满意的几张照片也有太阳的影子,我钟情于黑夜中渐变的弧光,唯有如此我们才会真正地去珍惜最熟悉的光与亮,幸运的话还能将感知提升一个量级。是的,相比于日出与清晨,我更喜欢日落与夜晚。我经常在深夜写作——对于高中最后阶段的我来说,那是唯一的时间,尽管熬夜这个习惯伴随了我不止三年。黑夜一直像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始至终,默默地支持着我做任何事——写作、游戏、饮酒或此三者的任意耦合,这位最为纯粹的朋友不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确保你没有做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我现如今任有这个恐惧症。他只是在那里,或笼罩或陪伴,却也能给予我莫大的慰藉——"The Night Is Always Young”.
我最满意的照片之一
至少,我还享有一个小时的夜晚——我如此统称日出前的天空依旧黑暗的时间。想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长椅的城市度过太阳升起和咖啡厅开门前的几个小时绝非易事,我也非常需要找到一个较为舒适的安身之处。我计划时没有进行如此的考虑,但也确实比较较幸运地在附近发现了几个椅子——它们给我这种为了与朋友见面的亡命之徒、或仅仅是不善计划的“懒虫”提供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缓冲点。这些座椅虽说难以让我躺着睡觉,但至少椅面上没有防流浪汉的钉子。当然,这些椅子不会动,我也必须像一个出租车司机一样去做些什么来使我前往另一个目的地——也就在那时,我开始了最原初的草稿的写作。我当时尚未设想,那些零零散散的语句会演变成什么,正如躺在我电脑里的百余随笔一样。我似乎只是在享受着敲击键盘的快感——键盘和纸笔有着十足的共性,它们能让你的手忙起来,也都是消磨时间的一大好手。又或许我想试试新的东西——相比于以文论文,我一直更偏好于以理论文,也曾甚至发展到了某种“癖好”的程度。我的叔叔想让我多说点“废话”,改掉我常有的翻译腔和严肃说话的习惯——为了我追女孩考虑。我完全认同他的话,包括追女孩的观点。写一些轻松的文字不失为一件坏事,比起科学哲学的狂热爱好者,有点写散文爱好的数学学生似乎更容易接近,当然也更不怎么令人陌生。当然,如果你像我一样对绝大部分这些缺乏见解的文字感到失望,不如移步到我之前的几篇粗略的尝试。如果你发现它们之间有些还对得上胃口,那就请联系我吧,说不定我们是同一种怪人。在我能做出的描述当中,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好的关于相互识别的了。
浅陋的作品集描述
当然,我的思路也不常顺畅。在自发地摆脱耳机或其他最现代的工具的束缚后,我们总能发现些什么,或至少不会因为撞到电线杆而死去。不幸的是,我最先发现的小动物不是很讨喜,至少当我的大拇指鼓起一个包的时候我会这么想——这些蚊子似乎和吸血鬼共享着十足的个性,总在夜晚化作恶魔——我想各位都忍受不了它们在你耳边飞舞,尤其是在我们需要休息的时刻。然而对于我这个访客,他们似乎还有着更为刻毒的欢迎方式——在我的脖子或大拇指上如此行事不甚满足后,他们便开始对准的我脚踝攻击——只可惜大自然里面没有足球裁判,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为了躲避一下那些不讲理的微小生物,我移步到了侧边的几个黄色座位上。在左边有着不同寻常的小篱笆,许多喜力和一种我认不到的啤酒瓶倒插在土里。这不免让我回忆起了我家的房顶——我相信我对高地的热爱不亚于欧比旺·肯诺比——这些自然营地是最能开展对谈,或严肃对话的地方,也是多人团聚的不二之选。我喜欢在那个地方与最亲密的好友喝酒、聊天或吃饭,虽然大多时间都是我在输出。当然,最前者不是必要的。只是,如果有什么能够代表着我的对谈史,一堆空瓶子绝对是录音笔之下当仁不让的第二选项。
酒瓶“篱笆”
就像我被封锁在咖啡厅外面一样,这个店铺也“封印”了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它看起来可怜又孤独,似乎不得不无聊地在那里待上三个半小时。从现在到上午十点,它就这样悠闲地躺在桌子上。这样看来我似乎也一样悠闲——在与他人的对话中,这是为数不多值得保留的一点。我羡慕它能随时随地躺下睡觉的本领——如果我也能这样,或许就不用在这里等待咖啡厅开门了。不过,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我想下一次学会这种能力也未尝不可。
被“封印”在店里的小猫
尽管我不认为这是真正的悠闲,只有热恋中情侣能最正当地享受黑夜——至少那些看着我在黑夜中作业的人不会那么想:“你不是喝醉了,就是失恋了,就是没有人喜欢你,要么就是同性恋。”我想我也不会为了取得在黑夜工作许可证而去变成上述三者中的任何一个。这个时代似乎不允许人在黑夜工作,尽管没几个人不在黑夜工作,我不喜欢这样。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还有些非人的生物不会对我有任何非议——蚊子照样感谢我的血液,小猫照样穿梭于阴影之中,小狗也照样好奇地看着周遭的任何事物。
突然间,街角那盏橘黄色的灯熄灭了,周围的光线暗淡了几分——虽然只是短暂的片刻,天色很快又回到了清晨的灰白,尽管我还没见到那应约而来的太阳光。与此同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了高中时期那些清晨上学的记忆。可怜的高中同学们,尤其是那些更小的孩子们,或许已经在赶往教室的路上了。我曾拥有的早起习惯,早在过去六年里被逐渐遗忘。此时,早起的星巴克员工也开始忙碌起来,那是他们的日常——或许是他们的“校服”。
天色渐亮,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的思绪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散漫。生活中有许多事情我并不知道,也有很多我知道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我也庆幸我能有如此认知。这些未解的疑问无疑是我求索的动力。尽管清晨的日光并不是我的最爱,但你不可否认它确实是你我人生中无比重要的东西。除开将中小学生从修普诺斯的怀抱中唤醒这一神力,它还照亮着每一个早晨,也将照亮今后的每一个清晨,至少我相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