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尼二狗、一村
圖：一村
小組賽第一輪，在麥迪遜花園廣場的晝夜交替中過去了。
不是太快，而是太滿。每一場比賽，都有不同的意義；每一場比賽的結果，也都是S12全過程中一個小小的里程碑。
攝影師一村和他的相機穿梭於比賽和結果之間，穿梭於意義和感受之間。在第一輪結束之後，我們終於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回憶這四天的旅程，藉著照片所定格的瞬間，找回按下快門時的感覺。
小組賽第一輪是“不論輸贏”的比賽——即使全敗，也不會真正意義上地離開賽場。
所以，剛剛過去的四天，或許是本次S12全球總決賽中，唯一讓人感覺沒那麼緊張的時光了。
10月8日
丹尼二狗：你在小組賽第一天拍了一張有些跳脫的照片——一個帶著LNG旗幟的粉絲。
一村：是的，我第一天就遇到了這個粉絲。其實和他並沒有過多的溝通，只是看到那個logo覺得很新奇，為什麼這裡還會有LNG的粉絲。而且他不光第一天帶來了，後面幾天也帶來了。
丹尼二狗：之所以讓我覺得神奇的原因是，LNG是被RNG打下去才進不了全球總決賽的，如果我是LNG的粉絲，當我看到RNG上臺比賽的時候，內心可能還是會感到一點小小的失落。但那個粉絲給我的感覺就很樂觀。
一村：雖然LNG來不了全球總決賽，但他可以把對LNG的喜愛帶過來，對吧。其實現場還有很多TSM的粉絲，還有人舉WE的牌子，還有人看著看著，拿了一張Doublelift的相框出來。
這或許就是全球總決賽，多種文化，多種喜愛的相互融合，你想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沒有太多限制。
丹尼二狗：我注意到一張關於Zven的照片。它讓我想起Zven曾經也是EU賽區的選手。
一村：這次S12是繼2016年之後全球總決賽第一次回到美國。在拍小組賽之前，我有想過哪些選手在S6全球總決賽打過。所以，當我看到Zven的時候，我幾乎本能的就去拍了他。
其實比賽結束之後，選手只要相互碰拳就行，但是Zven和Upset還擁抱了一下。有些選手之間的關係是跨賽區的，雖說賽區對抗是一種文化，但兩個賽區的選手，不管是惺惺相惜也好，老朋友也罷，還是會有這種表達。
而每一次全球總決賽，也是這些老朋友們再見面的時候。
丹尼二狗：那一天RNG戰勝了GENG，你拍了一組RNG獲勝、鞠躬、離場的照片。
一村：我覺得RNG打完之後，那個起點真的很好。因為一開始大家其實都沒有互相摸過底牌，那一場打完之後，我相信RNG的狀態和自信會提高很多。GENG和入圍賽的對手完全不一樣，但是RNG卻打的挺好的。
丹尼二狗：那一場他們不是打的挺好的，而是幾乎沒有給GENG任何機會。
一村：其實我去拍他們的背影，目的是想讓他們形成“一整個團隊”的感覺，所以在那個角度去拍他們一起的樣子。其實也拍了他們鞠躬，但我覺得鞠躬的儀式感有些過強了，而且我希望把他們拍的更有運動感，所以那個角度是我提前構想好的——向前走去，給人一種未完待續的感覺。“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10月9日
丹尼二狗：從入圍賽到小組賽，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給一個人鏡頭——比賽的現場導演。其實我對他也印象深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讓我想起電影《爆裂鼓手》裡J.K. Simmons飾演的音樂老師的角色。
一村：我覺得他是我的榜樣。他是我在現場見過的最有活力的人，他作為現場導演，需要帶動所有人的情緒，同時，他也很親切，對每一個人就像家人一樣。
丹尼二狗：他有時會在一天比賽的中後半段出現在舞臺上，和場下的觀眾們一起互動。有一次一天比賽結束之後，我很晚離開賽場時，看到現場的員工們圍成一個圈，他在和他們討論一整天下來的情況，以及有什麼地方可以做的更好。
一村：還有一個細節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2019年，FPX奪冠那一年的全球總決賽。他也算是個老員工了，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我覺得他幾乎沒有太大的改變，永遠都是活力四射，每一次看見他，永遠都是滿電的。
丹尼二狗：在小組賽第二日的相冊裡，我又看到了Caps的父親。這個形象其實已經看見過非常多次了，2018年，2019年，幾乎只要有Caps的世界賽事，你都能看到他爹的出現。
一村：怎麼說呢？如果以後我有孩子的話，我也希望能夠成為這樣的父親。他也是那個一直沒怎麼變的人，每一次看到他，我都沒覺得他變老——雖然他的年紀已經挺大了。
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成為了全球總決賽的一部分。有這樣的父親真的挺好。
丹尼二狗：小組賽第二天，我看到你拍到了一組EDG在休息室裡的照片，他們看上去特別開心，當時他們在幹什麼？
一村：當時FNC正在和T1對決，之後EDG就要打C9。FNC那一場發揮的特別好，他們一邊看一邊討論比賽的細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丹尼二狗：今年小組賽前兩天，你在拍攝EDG的時候給了聖槍哥不少鏡頭，包括去年他比數字的樣子，今年你又復刻了一遍。
一村：挺有意思的是，今年我拍他，還沒來得及指揮他自己就開始比了，1,2,3，三個數字全比完了。還有一點是，我拍完聖槍哥之後，我身邊另外一個攝影師看到我的照片說，你也把他們拍的太開心了。因為他並沒有拍出選手這樣表情的照片，所以用一種比較羨慕的語氣和我這麼說。
對我來說，能捕捉到我們賽區選手這樣的表情，還是很自豪的，也有一點點小小的滿足。
丹尼二狗：那場比賽結束之後，我注意到Jiejie和聖槍哥一直在臺上討論什麼東西，很開心的樣子。
一村：這一次全球總決賽，Jiejie也讓我印象深刻。過去的他其實在鏡頭前有點冷，不是放的很開，但是今年開始，他和聖槍哥一樣，開始能夠在我的鏡頭前放開。
其實攝影師最好的感覺是什麼？就是當你端著相機對著選手的時候，對方不覺得你在拍他，能夠忽略掉你的相機，這種感覺是最好的。Jiejie和聖槍哥是很少能夠給我這種感覺的選手，他們不是很在意我的相機。
丹尼二狗：第二天你有一張特別重要的照片，我一看就很有感覺——就是JackeyLove在舞臺上開訓練模式練德萊文的那張。因為2018年他在IG的時候，你拍了一張幾乎完全一樣的。
一村：其實當時他們已經快調試完了，我在正面拍攝。看到Jackeylove的時候我想，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在試德萊文？就趕緊到他背後去看，沒想到還真的是。當時的一瞬間我來不及對焦，因為我看到客戶端的讀秒已經快結束了，所以我趕快摁了一張，對焦都對到耳機上去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丹尼二狗：如果當時他進遊戲了你才按快門，有些東西就消失了。
一村：對，我很警覺。有些東西就是差一點點就錯過，差一點點就漏掉了。如果這張照片這樣漏掉，我一定會很後悔。
丹尼二狗：當TES首次登場比賽的時候，你對那支隊伍的整體感覺是什麼？
一村：其實我進大多數隊伍休息室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會注意到我，因為大多數時候他們都集中在遊戲上。但是那天我進休息室的時候，先是皓哥，然後是白色月牙，他們兩個說，村長你來啦——這兩個人先發現了我，然後所有的人都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間的感覺我說不出來，很奇特，因為我一下子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確實有很久沒有在線下見到他們隊伍了，而且還看到了Jackeylove的紅頭髮，確實很有櫻木花道的感覺。
丹尼二狗：他們第一天的比賽，幾乎是碾壓著贏了GAM。
一村：他們那一天給人的感覺就是正常發揮，Wayward打的也挺開心的。那一天有個讓我覺得反差的點是Knight，他其實是相對比較被動的一個人，但是隊伍退場的時候，你會發現只有他一個人舉手向觀眾打招呼。我挺少見到他這樣的，也說明他那天玩的確實很開心。
丹尼二狗：關於第二天，我們最後聊一件事，是那天比賽結束之後，你在凌晨發給我的一個故事。關於Missing，關於婁運峰。
一村：起點是他們的一個工作人員和他們聊天，說現場這麼多觀眾，耳機耳返里會不會有雜音，會不會有點吵，會不會影響到隊員交流。但婁運峰就特別敏感，他說，我就喜歡這樣子，我就喜歡有觀眾的線下，一到這樣的線下他就會特別興奮。
他說，上一次有這麼多觀眾還是他在WE的時候，有一次IG去西安主場和他們打，現場全是IG的粉絲。我默默地想，哪有選手不渴望線下呢？Missing就是這種為線下而生的選手吧！
丹尼二狗：這讓我想起369很久以前同樣的一次經歷。那個時候他剛進TES，第一次去德杯，對當時的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舞臺了。我問他感覺如何？他說他特別興奮，因為臺下好多觀眾在喊加油，我問是給他喊加油麼？他說不是，是給對面的IG喊加油——也是IG。我覺得對婁運峰來說，他對現場、觀眾的那種渴望或許和369是一樣的。
關於婁雲峰還有個細節，你提到WE，我記得他在這一次小組賽和隊友殺了人，還亮了WE的標。
一村：這也算是我們賽區一種特別的感覺吧，一旦出去了，有些選手會帶上過去隊伍的圖標——我們的選手還是很有人情味的。畢竟WE也算是婁雲峰的起點。其實我對婁運峰這名選手的記憶並沒有太多，在我僅有的印象中，有一次我去他們主場玩，他們打完比賽，其他人已經離開了，只有婁雲峰還在扶著頭在看回放，在覆盤。
丹尼二狗：關於第二天，最後我想聊聊的是一張其實有些無厘頭的圖片，我看到這張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了。
這張照片本來是粉絲把四支LPL隊做成一張聯合海報，很有點“東風吹、戰鼓擂”的感覺，口號喊的很響亮。結果旁邊突然跳出來一個搞怪的，把隔壁《DOTA》的名梗“為什麼不ban猛獁”給搬出來了，我覺得很有趣，而且一點也不違和。
一村：電子競技就是非常多元化的東西，你可以很認真的對待，也可以用很搞笑，很惡搞的姿態去對待。
10月10日
丹尼二狗：這一天我第一張看到的有印象的照片是你第一張讓我印象深刻的照片是於Levi。入圍賽你拍陳晨有個“One”的意思，這裡你給了Levi一個“Only”。我的理解是，你試圖去表達Levi這個選手對於越南賽區的意義。
一村：對。還有一個點是，SGB淘汰了之後，GAM就是越南賽區唯一的一支隊伍了。相比於我們賽區來說，其實GAM承載了更多的東西。我們LPL有四支隊伍，每一支隊伍目前可能承載的更多的是這個隊伍粉絲們的希望，但是對於GAM來說，它一支隊伍就承載了整個越南賽區的希望。甚至我有越南的朋友會和我說，希望我能夠多拍一下他們——我現在每次看到Levi的時候，腦子裡就一個詞：全村人的希望。
當然，這一次比較關注Levi，除了他是越南賽區的代表人物之外，還因為他曾經在我們賽區、在JDG打過。不過因為不在一個小組，現在我還沒有抓到他和京東的一些互動。
丹尼二狗：第三天有一場能勾起我很多回憶的比賽，EDG vs FNC。
一村：對我來說，可能整個A組最特殊的比賽不是EDG和T1，而是EDG和FNC。因為我在2015年就在拍比賽，這兩支隊伍在全球總決賽上的對局，真的是輸多贏少。這一次EDG贏了FNC之後我還和Meiko確認，之前是不是在世界賽上一直都沒贏過對面？他說，小分贏過。所以說，這一次可能也不能算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復仇。
丹尼二狗：如果要說復仇，可能得在BO5裡贏一次FNC才算。你這一天拍了一張Meiko和Hylissang打完之後碰拳的照片，我目前還沒能採訪到Hylissang，但我給他擬的採訪提綱裡有一個問題，讓他說說FNC一直以來是一支怎樣的隊伍——因為以他的資歷，他可能是目前FNC裡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隊員。所以當看到他和Meiko碰拳的畫面時我突然想到，其實對於Meiko也是一樣的，如果你要問“EDG是一支怎樣的隊伍？”現在最有資格去回答這個問題的隊員也只有Meiko了。
一村：當時拍攝的角度不是特別的好，但是還好，我還是拍到了。
丹尼二狗：我注意到你在第三天還拍了許多張Faker的照片，特別是他的背影，他的ID。
一村：其實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拍攝Faker，我只能在後臺偶爾遇見他。其實歐美的觀眾和媒體明顯對Faker更喜歡一點，可能是因為他們和Faker有距離感，所以能一直保持對Faker的感覺。我們的話，和T1、和Faker交手太多次了，對於Faker會更熟悉一點。
從拍攝的角度來說，我不願意和Faker拉近距離，我喜歡適當地保持一段距離去拍他，不想過度瞭解他，我覺得我對Faker的理解，更多的是對他這個符號的理解，對他這個ID的理解——Faker這個ID對於李相赫來說，更多承載的是一種責任。
所以我拍的時候，也是本能的去他的背面，去拍的他的ID。當時我看到他的背影之後就一路跟過去了，很幸運能拍到這一段。
丹尼二狗：接下來，也是我們沒辦法避過的，第三天的一場比賽。也是所有LPL觀眾都非常在意的一場比賽，TES vs DRX。你在賽前會覺得DRX完全贏不了TES麼？
一村：我在賽前對這一場比賽沒有任何的預判。我沒有去預測哪一邊會贏。
丹尼二狗：所以當TES輸了之後，你立即做出的反應是什麼？
一村：因為一些客觀原因，我並沒有拍到一張構想中的照片，就是Jackeylove和Deft碰拳的照片——這兩個人的交手一直挺有意思，可以說，在Jackeylove沒有成名之前，Deft就是他的一座大山。至少Deft對於Jackeylove來說是有一些特殊意義的。
丹尼二狗：但其實你還是拍到了一些不錯的東西，譬如Knight的一張照片，他低著頭，然後電腦屏幕裡放著Zeka接受採訪時候的畫面。
一村：我對這個畫面有預判，最後也預判到了。其實這一組我一共拍了5張，最後一張才是我最喜歡的。前面幾張Knight比較難過，低著頭一直扣自己的手指。結果到最後一張，有一點亮光了，抬起頭來了。
所以，如果最後TES能夠復仇成功的話，可能這張照片會更有意義一些。
丹尼二狗：比較可惜，前一天你拍到Jackeylove在調試的時候練德萊文，這一天他雖然用了，但還是輸給了Deft的女警。
一村：當他鎖下女警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2016年他還在EDG，S6八強戰，EDG本來已經0-2落後ROX了，但第三局的時候Deft選到了女警，捨身為輔助擋子彈的那一幕我記憶猶新，那一波之後，EDG掌控了比賽，扳回一盤。
所以對我來說，Deft的女警一直是特別有代表性，特別有意義的一個英雄，就有點像Jackeylove的德萊文——那一場比賽，在AD位置的選擇上就很針尖對麥芒。
丹尼二狗：所以你那一天最後一張圖，讓Deft擺了個女警的造型。
一村：對。那一天他贏了之後很開心，我對他說，來個凱特琳！是用不標準的英文和他說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其實Deft是一個很少有pose的選手，他拍照片都沒什麼特別的姿勢對吧。但是他擺凱瑟琳的那一張動作很大，我敢肯定這是我拍過的他動作幅度最大的照片。
而且還挺標準，你一看就知道這個是什麼英雄。
丹尼二狗：其實戴先生是可以再聊聊的，他來了那麼多次全球總決賽，始終沒有突破他第一次的成績，不過他仍然一直回來。而且他現在也不是LPL的選手，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其實也越來越遠了，在這種情況下看他每一次的出現，感覺很奇特。
一村：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歡拍Deft的原因。對我來說，他是我的一個勵志的榜樣，既然他能打回來，那我也能，對吧——他也算是英雄聯盟早期的職業選手了。他的出現是能夠激勵我，讓我更好地去工作的。
我們也還是有用的。可能奪冠對他來說會越來越難，但還是可以繼續在全球總決賽的舞臺上發光發熱。
10月11日
丹尼二狗：關於這個小音響的照片，如果不說，可能看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拍這個。
一村：是這樣的，其實從GAM第一天比賽開始，我就注意到他們賽前會拿這個音響放點音樂，基本上都是特別激昂的音樂，有時候會有越南語的歌，選手們還會跟著一起律動。
還有時候會放歷屆全球總決賽的主題曲，與其說他們是興高采烈地來到全球總決賽賽場，不如說他們是敲鑼打鼓來的，而且是字面意思的敲鑼打鼓——自帶BGM的隊伍。
你怎麼理解他們這種行為？
丹尼二狗：對我來說，可能有點強行激勵的意思。有點像以前學生時代，老師在高考前給學生放《殺破狼》這種電影一樣。
一村：我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樣。有時候我在比賽還沒開始，沒有要拍之前，我也會戴上耳機聽聽音樂。我覺得是個找回自我、迴歸自我的過程。這些音樂伴隨著GAM來到全球總決賽的賽場，感覺他們是在通過放音樂的方式來找回自己。
丹尼二狗：另一張關於這支隊伍的照片也是挺令人費解的一張。吐舌頭的照片。
一村：這又是一個GAM很特殊的環節，他們在賽前會說一段話，然後每個人吐著舌頭，用力往下壓，很有那種傳統活動的儀式感。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越南當地的一種民俗，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他們是在用這樣的活動互相鼓勵，在賽前加油打氣。
所以你現在回頭看，TES很強，DRX很強，RGE作為歐洲老大也很強，反而太久沒出來的他們，每一場比賽面對的都是強敵。每一次比賽都要逆流而上。
丹尼二狗：但其實每一次也都輸掉了。
一村：是的，我很想講這一點，因為他們每一次賽前確實雄心壯志，但是賽後又都很痛苦，這樣的反差感在小組賽裡是給我最強烈的，賽前有多high，賽後就有多難受。但是下一場比賽，他們又能很high。特別有反差感。
不管怎麼樣，希望他們在第二輪裡能夠品嚐到勝利的滋味吧。
丹尼二狗：在你最後一天的照片中，我會發現你有在藏一些東西。譬如RGE獲勝鞠躬的這一張，背後有個模糊的knight。
一村：嗯，包括之前T1贏了的時候，我也在後面把兩個EDG的選手放上去了。
我有時候會為了增加照片的深度或者信息量，不讓照片變得特別乾淨，加入一些可能其他人覺得多餘的東西，但其實那些東西都不多餘。
一村：電子競技就是這樣的，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向左就有人向右，我希望我的照片裡也能出現這些東西。而且我希望能夠做的隱蔽一些，這樣大家發現了之後，會覺得照片更有意思，對吧。
丹尼二狗：關於最後一天，我印象最深刻的照片就是小天的，輸比賽之後，他沉默的哪一張。
一村：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覺得小天還是挺難的，你想，他三次世界賽，每一次開局都巨難，對吧。
丹尼二狗：是的。2019年低開高走，2021年低開低沒。今年到目前為止也有點低開，但是未來會怎麼樣？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一村：去年在冰島，八強結束後，有一天晚上，我和Tian，還有餘霜、Icon幾個人在酒店樓下的吧檯喝東西聊天，因為有些人要啟程回國了嘛，大家在一起相互安慰和道別。小天的失意感還是很明顯，當他看到RNG的隊員們聚在一起其樂融融，尤其是小明偶爾笑地很大聲。Tian有點難以理解，對我說，你看，他們這是強顏歡笑。
我說，你經歷多了，也會像他們一樣的。
所以，不論TES和小Tian在接下來的第二輪旅程如何，是再一次坎坷還是絕望中翻盤。
我都希望他能夠笑看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