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生還者第一部》劇情小說 劇情及人物個性解讀_波士頓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06 17:01:21 作者:李昊川 Language

波士頓

雨勢仍沒有減弱的痕跡,天地間的萬物都被浸溼,小草被雨水打得抬不起頭,樹葉在風中搖曳,早已不亮的路燈孤立在路旁,黑漆漆的枯樹也立在那裡。這是外面世界的第一站,曾經的波士頓市區。

喬爾三人爬上殘破不堪的高架橋,在似路非路的夾縫中勉強前行,柏油路面有無數處坍塌,像被推倒的積木,鋼筋水泥的碎塊堆積如山。數十輛快要散架的汽車安靜地停在各處,鏽跡多得像是被破過硫酸的臉,還有許多已經被深深的野草掩埋。

在疫情爆發之時,這片市區曾經短暫地做過隔離區,可是這裡的防線太脆弱,沒有支撐多久便不幸被病毒侵入。政府為了不讓病毒繼續向東擴散,只能出動飛機轟炸了這片曾經繁華的市區。無數倖存的人、感染者都被埋在坍塌的建築裡,整個城市如同經歷了一場戰爭,之後又被廢棄。波士頓原本樓宇林立,在轟炸中,大部分大廈都坍塌了,只剩下幾座像沙漠中的枯樹,孤單地矗立在廢墟。

這就是在城市中行走的感覺嗎?艾莉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雨夜像噩夢一樣蔓延,公共汽車、路燈、電話亭和高高的路牌,一切都模糊不清,它們在這裡無聲無息地停沉睡了二十年。二十年前這裡是什麼樣子?艾莉沒有見過,她出生時世界已經被病毒摧毀,沒有機會感受喧鬧的城市生活。這裡的高樓大廈中曾經都住滿了人嗎,那座已經坍塌了一半,長滿藤蔓植物的樓也是一樣嗎?這些如同廢墟的路面呢,是不是和舊照片上一樣平整又寬闊,無數汽車在上面行駛,路燈像白天一樣明亮?晚上遙望城市夜景,是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霓虹閃耀,美麗得就像燈紅酒綠的舞會,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廢墟的死寂。

艾莉做夢都想感受一天災難之前的生活,那種人們該有的正常生活,可是她知道這是隻是一個夢。

而泰絲經歷過正常的美國生活,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媽媽總會在她起床前就做好早餐,餐桌鋪著格子桌布,餐盤裡盛有培根和煎蛋,桌上還有牛奶和羊角麵包。而爸爸的杯子裡一定是濃咖啡,他會在看完報紙前將咖啡喝完,她吃完早飯後校車也就到了。等放學回家之後,冰箱裡一定會有果汁和甜點,她可以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甜點,房間裡有數不清的玩具和書籍。每到假期,父母總會帶她到新鮮的地方去看看……

不過這一切在她12歲的時候結束,病毒帶走了所有的親人,只將她孤獨地留在這個世界。她的眼淚幾乎流乾了,痛苦和絕望纏繞在心中許多年,萬幸的是她學會了新世界生存的方式,並且用這種方式頑強地生存了20年。泰絲覺得關於那段災難前生活的回憶越來越模糊,彷彿只是夢見過而已。20年的時間對於世界來說只是短暫的瞬間,而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是太長了。

喬爾和泰絲在破敗的城市中尋找道路,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方被轟炸摧毀得很徹底,靠著雙腿在其中行走有如走在亂石嶙峋的山路。三人走到扭曲變形的馬路盡頭,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它將通行的道路徹底截斷。坑中滿是斷裂的鋼筋水泥和汽車殘骸,深坑就像懸崖,除非像鳥一樣長出翅膀,否則別想從這裡通過。

忽然一聲怪叫從遠處傳出,讓雨夜的恐懼加劇。“啊……那是什麼鬼東西?”艾莉問道。

“大概是不歡迎我們的聲音。”泰絲回答。

“是感染者嗎?”

“聽聲音應該是‘循聲者’。”

“那是什麼鬼東西?”

“變異的感染者。跟緊我們,小姑娘,然後祈禱我們別撞見那個鬼東西。”

在大約一英里半的地方,有一棟圓形金頂的建築,頂端矗立了一根長長的避雷針,那就是議會大廈,也就是和火螢組織交接艾莉的地方。可是這短短的一英里半何其難行,眼前幾乎沒有現成的道路,繞行也不知該往何處走。喬爾尋了半天,發現只能想辦法穿過一座傾斜的大廈,然後從大廈的另一端找路通行。

“走吧。”喬爾說道,“如果你不打算放棄的話,只能走這裡。”

喬爾領路,從倒塌的水泥板走過,登上一座紅色矮樓的房頂,再從水跡斑斑,長滿青苔的樓梯下去,踩著碎石和雜草走到傾斜大樓的門口。

“這座樓不會塌嗎?”艾莉問道。

“要塌早就塌了,我們運氣不會這麼差。”泰絲回答。

三人走進大樓,這裡並不算太黑,微弱的光從破損的窗戶透進,雨聲仍然非常大。樓裡的走廊和外面的高架橋一樣糟糕,倒塌的牆體和雜亂的傢俱堵住去路,他們只好繞到大樓側面的安全樓梯,打開手電慢慢上行。

在傾斜的大樓裡一切都變得怪異,像是在巨浪中航行的客輪,當船體傾斜時,船艙內所有東西都會向一個地方傾斜。在這座大樓裡就是這種感覺,樓板、樓梯、桌子和廢棄的電器,一切都向一個方向傾斜,身處其中,會讓人感到頭暈。

樓裡有一股潮溼的發黴味道,如果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看得出來,這裡曾是一座寫字樓,路過的房間裡總能看到一排排凌亂的辦公桌,牆角的立式空調和碎紙機早已鏽得面目全非,窗戶附近甚至爬滿了植物,唯有從牆上的玻璃相框中還能看到點以前世界的影子。

艾莉正想問幾個問題,突然看到一個全副武裝軍人的屍體,身上的血已經流乾,腹部被吃空,脖子也被咬得稀爛,但是他的屍體還沒有腐爛,說明死了沒多久。

喬爾找到了屍體上的作戰記錄,上面寫著本次行動的作戰計劃和作戰情況。臨時政府軍偶爾會清理隔離區外圍的感染者,看來這個不幸的傢伙遭遇到感染者襲擊。這具屍體對於喬爾三人來說是一個壞消息,這說明附近藏著感染者,而且數量不會少。

泰絲去議會大樓的信心不會動搖,艾莉也不會,事已至此,喬爾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大樓內暫時沒有異常動靜,只是在一扇木門前,又出現一具屍體——奇怪的屍體。藉助手電筒的光,艾莉看清眼前的景象,頓時心中惡心,胃裡翻江倒海。這具屍體靠在門上,不知死了多久,胸口以上長滿了蘑菇一樣的東西,特別是頭部,那已經不再是人類的腦袋,就像是一大朵帶有層層花瓣的蘑菇花,有白有紅,蓋住了眼睛和鼻子,只有沾著血的嘴巴露了出來。

“我的天!”艾莉噁心又恐懼,“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是‘循聲者’,不過已經死了。”泰絲回答。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被感染幾年後還沒死的話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太可怕,他們沒有眼睛,所以用聽的?”

“他們的眼睛裡長滿真菌,沒有了視力,只能聽聲辯位。”

“就像蝙蝠那樣?”

“類似蝙蝠,如果你聽到了奇怪的‘咔咔’聲就要趕緊躲起來,他們會利用聲音找到你。”

這具循聲者屍體周圍也長滿蘑菇一樣的東西,屍體和木門粘在一起,喬爾使勁將其扯開,“咔嚓”一聲,乾燥的菌類掉落一地。“哦,噁心。”艾莉感覺自己快吐了,喬爾打開門後,她從屍體旁繞過,蘑菇的怪味和腐屍味混在一起,足以讓人暈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種場面。

房間裡的樓板塌了一半,一張黑色的班臺幾乎要滑到樓下去,前方的天花板完全塌了下來,像是遭受過地震的洗禮。不過運氣不錯,喬爾從班臺的抽屜裡找到半盒.45子彈,讓他們的彈藥足以再撐一段時間。

“感覺這座大樓隨時會塌。”喬爾說道。

“不會的,至少在我們離開前不會。”泰絲說。

喬爾找到了出去的門,只是門鎖住了。他使勁推了推,門框在響,但很難打開。

“幫我一下。”喬爾和泰絲奮力撞擊門,三次之後,房門“咔嚓”一聲被撞開,兩人隨著劃開的房門衝進走廊。

“哦,小心!”泰絲髮出驚叫,她忽然看見了可怕的東西。

喬爾剛回頭,就看見一個滿臉開花的‘循聲者’衝到面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足以致命,循聲者力量很大,強壯的喬爾被瞬間撲倒,他下意識用手臂頂住怪物的脖子。循聲者發出駭人的怪叫,每一聲都嚇人心魄,骯髒的血口只差毫釐就能咬到喬爾。

泰絲卯足了勁,一腳將循聲者踢倒,迅速在那顆可怕的腦袋上連開兩槍,血液飛濺,像蘑菇一樣的噁心東西也被打碎,循聲者被幹掉了。喬爾驚魂未定站起來,勉強說了聲“謝謝”。艾莉真得被嚇壞了,她見過很多次感染者,卻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傢伙,他就像地獄裡跑出的惡鬼,不,比惡鬼還難看。

“我們……我們還會遇到這種東西嗎?”艾莉問。

“運氣不好的話,是的。”泰絲說出實情。

“那剛才算是走運嗎?”

“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算是走運。”

三人帶著忐忑的心繼續前行,沒多久就發現前方的路就被無數雜物堵塞,喬爾只好帶著大家翻出窗戶,從樓外晃晃悠悠的鐵架子上走過,這裡距離地面至少有幾十米高,如果有恐高症,大概會嚇癱在這裡。喬爾不斷提醒艾莉不要往下看,好在艾莉並不害怕,至少沒有像見到循聲者那樣害怕。

走過這一處危險的路段後,三人從一面破損的窗戶翻進去,找到唯一向下的樓梯。大樓內越來越安靜,像是不會再有倒黴的事情發生,可事情永遠不會如想象中的順利。幾個感染者悄無聲息地出現,擋住了唯一的路。

“一個初期感染者,兩個跑者,一個循聲者。”泰絲藉著微弱的光和聲音,判斷出了擋路的幾個傢伙。

“看來都得幹掉。”喬爾說道。

“咱倆一起動手,我從左邊,你從右邊。”

“不,我自己去。”喬爾說道,“兩個人更容易弄出動靜,在幹掉他們之前,別驚動他們。”

泰絲會意地點了點頭,帶著艾莉在上方靜靜等待。喬爾像花豹一樣輕輕落地,拔出鋒利的匕首,在黑暗中摸到第一個感染者身後,利索地將其幹掉,然後把屍體慢慢放在地上。緊接著他又躲在桌子後面,在一個跑者經過時,閃電般勒住他的脖子,將匕首狠狠插入腦袋,再將屍體輕輕放下。

一分鐘不到,喬爾已經幹掉兩個傢伙。第三個跑者他如法炮製,在埋伏中悄悄完成擊殺,只剩最後一個循聲者,而這個傢伙到現在為止什麼也沒有聽到。喬爾撿起一個玻璃瓶,扔到牆邊報廢的冰箱上,玻璃破碎的聲音立刻引起循聲者的警覺,他快速搖晃過去,卻什麼也沒有找到。而此時喬爾從身後一躍而出,像刺西瓜一樣在循聲者噁心的腦袋上狠刺兩刀,隨著這個怪物無聲無息地倒下,通道終於清理乾淨。

艾莉看得目瞪口呆,喬爾一槍未發,只是用匕首就幹掉了四個傢伙,這太難以置信了。她之前還從沒見過如此厲害的人,這位大叔其貌不揚,外形邋遢,態度也十分惡劣,但他的確是一個有本事的傢伙,在這個世界生存,這些本事比什麼都重要。而泰絲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看得出來,兩人一定經歷過很多次類似的險境,而他們倆每次都化解了。看來馬琳沒有選錯人,她一定了解喬爾和泰絲的能力,否則她絕不會隨隨便便把自己交給他們。

幾經周折,三人終於找到傾斜大廈另一端的出口,這裡坍塌得更厲害,只能像走山路一樣在其中小心翼翼地行走,那些插在水泥中的鋼筋差點害得艾莉掉下深坑。好不容易通過此地,他們來到一處荒廢的超市,這裡在多年前一定遭到過嚴重洗劫,因為貨架上有很多打砸留下的傷痕,而且除了破爛什麼也沒有剩下。

泰絲髮現了一具屍體,他穿著便裝看起來並非士兵,血跡還是紅色,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天。喬爾從他身上找到一枚火螢墜飾,手臂上還有一處火螢紋身,死者的身份很明顯。

“看來他們不論在哪裡日子都不太好過。”喬爾說完,又從他身上找出一張字條,上面清晰地寫著:“女孩名字為艾莉,14歲白人,紅褐色頭髮,接到該女孩後不惜代價送到總部。”

這個不幸的傢伙是火螢派來接艾莉的人。喬爾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火螢不會開這種玩笑,馬琳不惜代價也要把艾莉送到總部,這越來越說明艾莉所說的話是真的,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也許真的是個奇蹟。

超市裡傳出“咔咔”的聲響,順著微弱的光,艾莉看到兩個循聲者在前方徘徊。“有兩個循聲者。”艾莉及時告知兩位私運客。

“不,裡面還有,至少有七個循聲者。”喬爾說道。

“該怎麼辦?”

“跟緊我,走路要輕,看著腳下別踩到東西,也別發出聲音,如果驚動了這些循聲者,我和泰絲也救不了你,明白?”

“明白。”艾莉瞪大眼睛點點頭。

喬爾帶路,在黑暗的超市中悄悄挪動,隱蔽在貨架和牆壁之後,繞過搖頭晃腦的循聲者。艾莉的心臟快要跳出來,這裡真的有七個循聲者,他們可以瞬間把一個人撕成碎片。她的頭腦幾乎就要空白,只記得喬爾說的話——跟緊他,別出聲。三人終於走到超市的盡頭,大概只有四五十米的距離,艾莉感覺像走了一個世紀。

超市的鐵門緊閉,只能從頭頂牆上的窟窿中爬出。喬爾無聲無息地解決掉鐵門前的循聲者,輕輕拿起旁邊的梯子搭在牆上。

“爬上去。”喬爾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說道。

艾莉點點頭,用最小的聲音爬上去,緊接著泰絲也爬了上去,喬爾把自己留到最後。在他爬到出口時,鋁合金梯子不慎倒下,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聲。循聲者聞聲奔來,嚎叫著找尋獵物,可是他們來晚了,喬爾三人已經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哦天哪,不敢相信我們成功了。”艾莉驚魂未定,感到慶幸。

“大家都還好吧。”喬爾說。

泰絲一邊走一邊說OK,艾莉說:“你們做這種事真在行。”

喬爾說道:“那只是好運氣,好運氣總有一天會用光。”

超市的後門連接地鐵站,幾節地鐵車廂早已脫軌,像丟棄的沙丁魚罐頭,橫七豎八地躺著,車廂的座位上還有兩具隱隱白骨,不知他們死了多久,也許在艾莉出生前就死了。地鐵站的頂部有一處巨大的塌陷,頭頂的路面幾乎是整片跌落,斷成幾節,鏽成鐵殼的汽車被卡在斷路之中。不過這一處塌陷形成一個斜坡,喬爾三人可以順著斜坡爬上去。

經歷了驚險的一夜,此時天空出現淡淡亮光,黎明到來了,討厭的雨也終於停止。艾莉希望太陽快點升起來,有陽光灑在地上會有安全感,也會讓泥濘的地面儘快幹起來。喬爾帶著泰絲和艾莉繼續向議會大廈方向行進,他只希望儘快完成任務,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城市中能選擇的道路並不多,喬爾儘可能選擇感染者較少的地方,他委實不願再將自己置於險境,畢竟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

走著走著,三人的道路被一輛翻倒在地的油罐車堵死,喬爾不想再走回頭路,他試了試旁邊的卷閘門,還好這個鐵皮大傢伙沒有鏽死,打開大門的鐵鏈勉強可以拉動。他抬頭看了看門牌,模糊不清的字跡和畫面顯示這裡曾經是一處修車廠。

“真希望這裡沒有該死的感染者。”喬爾自言自語。

“吱嘎、吱嘎。”他拉動沉重的鐵鏈,卷閘門緩緩向上升,發出巨大的金屬摩擦聲。

“我最討厭在隔離區外做這種事。”泰絲說。

“不用緊張,我們前幾次都成功了。”

“其實我是想說,我討厭聽金屬的摩擦聲。”

“很快就好了。”

“噓。”泰絲突然變得凝重的表情打斷了喬爾的話,“你聽到什麼了?”

喬爾仔細聆聽,有奔跑的腳步聲,兩個、三個……是跑者,其中還夾雜著循聲怪異的“咔咔”聲。糟了!一定是卷閘門巨大的聲音把這群傢伙吸引來了。喬爾立刻全力拉動鐵鏈,每一秒都變得驚心動魄。

“哦,不不不,他們來了!”艾莉看到了至少6、7個跑者向這裡狂奔,他們雙眼血紅,張牙舞爪,就像非洲鬣狗看見獵物,而其中還夾雜一個晃晃悠悠的循聲者。

“快快快!”艾莉恨不得這扇要命的卷閘門能飛開,喬爾拼盡全力拉扯鎖鏈,門開啟了半米高。泰絲和艾莉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鑽了進去,泰絲又立刻從裡面撐住往下掉落的門,喬爾連滾帶爬往門裡鑽。此刻感染者已經殺到,嚎叫著去抓喬爾的腿。喬爾的右腿感覺到了他們手指的摩擦,但好在他已經鑽進門裡了。

“轟隆”一聲,卷閘門砸了下去,將一群感染者關在門外。可這群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並大力猛砸卷閘門,金屬的撞擊聲和扭曲聲幾乎刺破耳膜。“咚咚咚”,每一聲巨響都嚇得三人後退一步,猶如惡鬼拍門,讓人不寒而慄。卷閘門似乎都要被砸爛,但萬幸的是,它還是挺住了。

“你腳上有東西。”艾莉說道。

喬爾低頭看了看,一隻感染者的斷手在他的腳上,潰爛的手指緊緊抓住腳踝。他用力將其甩掉,“真噁心。”

又一次死裡逃生,這讓喬爾更加厭惡此次不該允諾的交易,為了馬琳手中的武器,他和泰絲幾次都差點丟掉性命,而最頭疼的是,他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三人從又舊又破的修車廠後門走出,穿過簡單的通道,來到一間作倉庫用途的地下室。

艾莉覺得口渴,從揹包裡掏出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又拿出一塊黃紙包裹的壓縮餅乾,問泰絲:“你要來一點嗎?”

“不了,謝謝。”

“私運會經常弄來好東西嗎?”

“有時會的。”

“比如?”

“凍肉、軍用罐頭、威士忌或者藥品。”

“那你們在隔離區過的應該不錯。”

“怎麼說呢?”泰絲想了想,“比起其他人是好一點,但是我們要以身犯險,很多人寧可吃老鼠也不願走出隔離區一步,我想每個人對生活的需求都不一樣,有人只想安全,有人想冒險喝一杯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艾莉?”

“我想……如果沒有被咬,我也想作一名私運客,可如今我的處境……我希望發生在我身上的變異能對火螢有用。”

泰絲此時也對艾莉的經歷產生好奇:“馬琳堅定地認為你是免疫的?”

“馬琳是這樣對我說的。”

“你是怎麼被咬的?你一定跑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在隔離區裡是不會碰到感染者的。”

“嗯,我本來在軍隊的寄宿學校,有一天我偷偷溜了出去,跑到隔離區邊緣的軍事管理區,沒想到那裡出現了很多感染者。”

“那裡有高牆鐵網,還有巡邏的士兵,你是怎麼溜進去的?”

“我有我的辦法,總之我被咬了,就是這樣。”

“你被咬了之後馬琳在場嗎?”

“沒有,我被咬之後去找她幫忙。”

“我很驚訝她居然沒有當時就幹掉你,我瞭解她是什麼人。”

“你說得對,她當時差點就開槍了,可是最終她沒開。”艾莉忽然有點想念馬琳,“希望她沒事。”

“我告訴過你她沒事,那點傷要不了火螢皇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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