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千里行-《夢》第四十一章(慘案)


3樓貓 發佈時間:2024-08-16 06:30:17 作者:OtomenYoga Language

第一日。

屋外是喧雜民眾,手中拎著柴米油鹽,各樣吃食。

門前衛兵攔住去路,阻攔民眾靠近木屋的腳步,大聲呵斥。

屋內悄無聲息,只是時而有孩童嬉鬧聲傳來,伴著炊煙。

第二日。

情況同昨日無差,憤懣的民眾,叫喊的衛兵,無聲的木屋。

第三日。

還會有民眾趕來送那吃食飲水,只是較前兩日少了大半。

衛兵不再繁忙,時而驅趕靠近的民眾,時而閒聊,好生愜意。

第五日。

屋內寂靜被不時的敲門聲代替,是那夫人敲門吶喊。

哭喊聲不斷傳出,是渴求開門的願望,但只有衛兵怒吼制止。

第七日。

距那梧州府衙的慘狀已過整一週,那木屋的門還未曾打開。

哭喊聲已不再聽聞,只有微弱的叩門聲,孩童的哭喊。

第八日。

衛兵首次打開那木門,進入破舊的宅,不知其內發生何事。

少時走出,兩個衛兵歡聲笑語,對身後婦孺哭喊置若罔聞。

只是那啼哭,少了前幾日的力氣,只剩了絕望。

第十日

八月十三,孫府大門敞開,孫家夫人自縊於會客廳房梁。

男女兄妹,飢渴病症,俯母親身側。至此,孫家滿門,戮盡。

晨,梧州城。

“今日是要去那府衙麼,良。”

“是啊,孫大人說八月初三,那蔣畜會來這梧州過那壽宴,孫大人要在今日面談那商隊之事。”

“注意安全,我在客棧等你,回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好呢,穗兒也注意著,別太累了。”

今日這梧州城,卻比平日森嚴的多,想必是因那蔣畜。

將穗兒送至客棧,帶上季墨涵同去,看那孫大人如何處置。

大小官員已上街迎接,城門緩慢推開。

是熟悉的馬車行於街頭,周身官員,路過百姓皆俯首叩拜。

“良大哥,先別出門,我不想給這畜生跪拜,先讓他囂張著,稍後有孫大人替咱們做主。”

“嗯。”

那內人從大小官員手中接取賀禮,有金銀財帛,有奇異珠寶。

一一收取,隨後記錄在冊,倒像是收禮變為不成文的規定。

馬車緩行,身後官員雖車身轉動跪拜朝向,成何體統。

“怎得,這梧州商事總管,孫瀟孫大人呢?”

“孫大人在府衙邀蔣大人一敘,說是在那裡候著蔣大人。”

“豈有此理,怎敢不親迎我家蔣大人,無禮!”

馬車內突然傳出聲響,是那畜生髮話。

“無妨,去那府衙,看孫瀟給我備了什麼好禮。”

那內人瞬間氣勢全無,只吩咐車馬行向那府衙。

車隊尾部,一高頭大馬的壯碩男人引起自己注意,危險。

那男子估摸身長八尺有餘,腰間佩一寶劍,背後掛一長戟。

沙場經驗不是空談,此人武功絕在自己之上,怎得護這畜生。

車隊之後的官員逐漸起身離去,也可以出發了。

這男子不知是和來頭,肅殺的氣散的極遠,定上過沙場。

行至府衙,今日這看熱鬧的群眾也多,人麼,就愛熱鬧。

孫瀟今日著了官袍,坐於府衙之上,面露兇色。

那蔣畜在內人服侍下,走下馬車,旋即有人備好座椅。

不似想象中那副臃腫模樣,這蔣熙身形略顯消瘦。

可那鷹視狼顧的眼,不會出賣人的本性。

剛下馬車,便又坐於備好的紅木座椅之上,好生威風。

“怎得,孫瀟孫大人不知我今日壽辰,來這梧州賀壽麼?”

“知又如何,因蔣大人之故,就能撒手這公事不顧麼?”

“嗯,孫大人關心公事,值得稱讚啊,果然是百姓好官。只是不知今日邀我來這府衙作甚,那生辰的賀禮又在何處啊。”

“怎得一個官員過那生辰便要一份賀禮,這天下錢財,豈不全由這賀禮奪去了!”

“好好好,好一個剛正不阿的孫瀟大人,說正事吧,今日來這府衙,究竟為了何事。”

“二月之時,我梧州平民商隊於官道走商,蔣大人安莫須有罪名,無故盤查那馬車,意欲強搶民女,放任手下射殺平民馬匹,致使民女遭災,悲痛喪子,此事不假吧。”

“有麼?我怎不記得此事,且這府衙辦案,只有我這被審者,那提出冤案的人呢?怎麼見不到這報案者。豈不荒唐。”

“再請來那商隊之人,怕不是你這狗官又動了那好色之心。”

府衙外民眾跟著起鬨,一時間咒罵憤懣之聲充斥。

靜看這蔣畜如何辯解,若還是這般無賴,不如一刀剁了。

“那孫大人,準備如何處置我這狗官呢?”

“先由我梧州府衙扣押,傷財害民,致使無故孩童消逝,無故民眾遭災,待我稟報於上,靜待牢獄伺候。”

“可我蔣熙根本不知此事啊,你孫瀟可知汙衊副使,罪責如何?目中無人,不曾迎接,無禮。分明是妒忌我生辰萬民來賀,自己只能枯坐這府衙,整日公事相伴。你看看在你這梧州,是我的話好使,還是你自己。宮儔,帶人給那孫瀟拿下。”

那男人名宮儔,也確服侍這蔣畜,孫大人又該如何。

“蔣熙,府衙之上豈容你胡鬧,左右速將這無禮之徒拿下。”

府衙刀手上身便要擒那蔣畜,可瞬息便被那宮儔一劍割喉。

“蔣大人為副使,還敢有忤逆之人便來,只看能否過我這關,還不速聽副使之命,給那孫瀟小兒拿下。”

府衙衛兵有的恍惚,有的驚恐,有的已向孫瀟走去,壞事。

移形換位,那蔣畜坐在那府衙正中,一臉戲謔。

“庭杖,待我喊停為止。”

宮儔上前,推開發懵的府衙行刑者,拿起那黑杖,綁縛孫瀟。

不待民眾憤怒之聲停歇,杖身擊打肉身的悶響,傳徹梧州。

憤怒民眾上前想要制止,往日威嚴衛兵也都慌了神。

有些許民眾已登上府衙,卻被那宮儔轉身擊退。

“再有上前者,寶劍伺候。”

鴉雀無聲,是被那氣勢鎮壓的民眾,只有自己能拯救局面了。

握向腰間熟悉刀鞘,卻忽地感受到炙熱眼神傳來。

是孫大人看向自己,雖無言,卻能聽到那勸阻之聲。

是啊,這場面自己一人又能做些什麼,只能待到事情結束。

............

............

“之後呢,良,孫大人究竟如何了?”

“穗兒,孫大人,被那蔣畜活活打死在那府衙....”

“怎如此,那孫大人還有夫人孩子,又當如何。”

“孫府已被那蔣熙派人圍困,裡面人出不去,也不放外人進來,怕是凶多吉少。”

“這狗官就能蠻橫至此麼.....”

任於朝者,以饋遺及門為恥,任於外者,以苟且入朝為羞。

寬一分,則民多受一分賜,取一文,則官不值一文錢。

怎得這清官的命,如此卑賤。

那敲骨吸髓之人卻快活度日,怎叫人不心覺憤懣。

“良,明日咱們去給那孫家送些吃食吧,一直圍困,只怕要活活餓死,我不忍孫大人家眷如此下場。”

“好,我去吧,穗兒就別去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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