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長篇小說《堡主》翻譯(三)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12-11 10:32:33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Castellan》,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佈雷(Bray):灰騎士技術軍士
卡拉布·維斯特(Kalab Vester):斯科里亞巢都總督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莉娜·維斯瑪(Lina Vismar):阿爾吉杜斯巢都總督
保盧斯·奧爾拉(Paulus Orla):阿爾吉杜斯巢都紅衣主教
奧西迪烏斯(Ossidius):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利烏拉(Livr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奈薩拉特(Mnay’salath):色孽守密者,曾利用一個黃金面具入侵賽德瓦二號,覬覦安塔爾黑劍,被克洛維放逐
魔女之錘號(Malleus Maleficarum):灰騎士十字軍型蘭德掠襲者
骶骨思慮者號(Sacrum Finem):灰騎士淨化者打擊巡洋艦
斯科里亞(Skoria):賽德瓦三號唯一倖存的巢都
科納圖姆(Conatum):賽德瓦三號的陷落巢都,與斯科里亞隔海相望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賽德瓦三號(Sandava III ):巢都世界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一部分 安魂曲

第三章 圍攻
科納圖姆巢都的火焰已經熄滅,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燒的了。廢墟中的陣陣煙霧如同斷斷續續的幻影。發黑的鋼架和破碎的混凝土組成的骨架伸向天空。戰爭奪去了這座城市的全部血肉,只留下了它的殘骸。惡魔們已經徹底攻陷了這裡,彷彿它的城牆和上面的軍隊從未存在過一樣。奧西迪烏斯瞥見了遠處的灰騎士正在前往斯科里亞。看樣子他的敵人並沒有因為之前的失敗而放棄抵抗。這些被欺騙的、自以為是的屍皇僕人並不知道帝皇之子正注視著他們,並推進著他們入侵賽德瓦三號的真正計劃。
科納圖姆已經淪陷了,但它的屍體仍在抽搐。並非所有凡人都被惡魔殺死並被扔進大海當成堤道。還有許多人依然''活著'',儘管他們無時無刻不祈求死亡。殺死他們可以帶來樂趣,但他們是製造樂器的材料。這讓利烏拉感到沮喪,好在奧西迪烏斯給了他足夠多的玩具來安撫他,讓他能夠專注於塔勞塔斯將他們送到這個世界時交給他們執行的任務。
噪音戰士們正在努力創作樂章。
樂器聳立在一個巨型居住區的中心。當灰騎士剛剛趕到這個世界時,它還沒有像現在這麼高。現在它伸出了居住區,向狂暴的天空延伸,彷彿因為被亞空間之力澆灌而茁壯生長。豎立著的密集黃銅管像被激怒的毒蛇一樣圍繞著一百多英尺高的線圈。樂器尚未完成,但已經投入使用。閃電週期性地擊中線圈,閃爍的能量在線圈上劈啪作響。風從銅管吹進來,傳出一種蜿蜒的、顫動的哀號。音樂在科納圖姆的廢墟上盤旋,它的力量深深插入城市的基岩中,直到與星球的核心產生共鳴。音樂將引導賽德瓦三號實現他們的目的。
奧西迪烏斯站在科納圖姆最後一座尖塔的頂端。這座尖塔從巢都東部的廢墟中伸出。這座傾斜的建築像一根彎曲的一千英尺長的手指指向一片佈滿尖叫岩石的廣闊平原。惡魔之潮在平原上流動。黑暗王子的軍隊如潮水般向前湧去。它們無窮無盡的進攻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樂器就在惡魔大軍的後方,現在只要它們轉個身就能遠遠的看到,但音樂牢牢的刻進了它們的思想和靈魂中。
地平線上傳來爆炸的閃光和戰爭的喧囂。奧西迪烏斯從戰鬥的光芒和聲音中汲取了靈感。斯科里亞仍在堅持抵抗。儘管戰場還很遙遠,但這是噪音戰士們抵達賽德瓦三號以來離真正的屠殺最近的時候。那些凡人完全構不成威脅。腐化一些人併為入侵儀式做好準備確實有一些樂趣,但這個過程太輕鬆了。
而在斯科里亞正在進行一場真正的戰鬥,這場戰鬥將會充滿血腥的樂趣,並使他們變得更強大。戰鬥的規模之大使得奧西迪烏斯在尖塔上也可以聆聽和觀看,並調整他的樂器以配合屠殺的交響樂。他配合著炮聲的節拍和音調,發射了他的聲波槍。那些炮聲出自灰騎士部署的一些宏炮。他的動力揹包上的揚聲器放大了惡魔的叫聲,將聲音傳遞到他的神經束。中空的骨刺從他的上臂長出,刺穿了臂甲。骨刺末端斷斷續續的發出口哨般的和絃聲。他感覺他的骨頭正發出音樂,並與他從遠方戰爭的回聲中鍛造出來的樂曲融為一體。
戰爭的每一個細節都掠過他的感官。他正在感受一場大屠殺。奧西迪烏斯不知道被屠殺的是誰,他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將殺戮的狂喜化作音符。數英里外的毀滅會成為他痛苦藝術的一部分。他品味著他所看到的暴力。他何嘗不希望能離戰場更近一些,方便吸取每一點痛苦。但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是利用這場戰爭完成他的音樂,隨著他的音樂在科納圖姆不斷完善,奴隸們也越來越痛苦,痛苦驅使著他們更快的完善樂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掌控著賽德瓦三號的命運。
利烏拉大步走上樓梯,來到尖塔頂端,打斷了奧西迪烏斯的注意力。利烏拉看了一會兒遠處戰爭的火光。''他們怎麼還在打?''他問。
奧西迪烏斯因為被打擾而惱怒地咆哮著。利烏拉對音樂的欣賞十分有限。他更傾向於肉體的歡悅。所以他變成了一個肌肉腫脹、皮膚被刺穿、剝落的龐然大物。但他的雙手擁有與尺寸不符的靈巧。他用鮮血在骨頭上作畫。他一直在下面的奴隸身上發揮他的藝術,痛苦會''激勵''他們繼續工作。他護手上的爪子被染成猩紅色。利烏拉越來越焦躁不安,因為自己手頭創作材料的日益稀少而感到沮喪。斯科里亞的戰爭目前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利烏拉指著向東流淌的惡魔之河。''這樣龐大的軍隊應該足以在幾天前就壓倒那個巢都。''他說。
''但這不是我們的目標,''奧西迪烏斯指出。''樂器尚未完成。''
利烏拉咆哮道。''但我快無聊死了。那座巢都的抵抗者不過是案板上的肉。我們為什麼不去斯科里亞戰鬥?''
''因為還輪不到我們上場。''
''還有誰能指揮我們?''至少不是塔勞塔斯的意志。誰在領導惡魔們的進攻?自從瓦蘭加拉克斯被放逐之後惡魔就沒有領導者了。
奧西迪烏斯抬頭看著天空和毀滅之力的勝利。''哦,我想總有什麼東西在指揮。''
利烏拉並不滿意。''即使有指揮者存在,它恐怕已經忘記了我們。''
''我們沒有被忘記。我們正在完成一項偉大的工作。''
利烏拉聳聳肩。''我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它也不是我自己創造的。而且它也不夠好。''
奧西迪烏斯想,利烏拉是一個糟糕的藝術家。他的作品和他的滿足感都是如此短淺以至於他對更偉大的藝術和由此產生的更崇高的感受沒有概念。但塔勞塔斯不一樣,這就是奧西迪烏斯願意追隨他的原因。奧西迪烏斯不僅僅滿足於現在,他也展望了未來。''要有耐心,''他說。''用奴隸們的痛苦來滋養自己。然後驅使他們繼續工作。一首偉大的交響樂正在形成。我們終將感受到它的震撼,兄弟。''

在阿爾吉杜斯總督府的王座室裡,遊俠修女比莉娜·維斯瑪總督高出整整兩英尺。塞西諾的深灰色盔甲格外引人注目,就像對地板和天花板上的金色裝飾以及掛毯上濃郁的紫羅蘭色的譴責。維斯瑪家族的歷史在這個傳奇英雄面前顯得那麼脆弱。
''那麼你明白了嗎?''塞西諾問道。她已經摘下了頭盔。她的臉色比雪還要蒼白,比冰還要寒冷。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那雙金色的眼眸能看穿維斯瑪的靈魂,並發現她的任何不足。''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將維持秩序。''
''我們會盡力而為,''維斯瑪開始說道。''但是如果帝國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總督。我也不接受任何模稜兩可的說法。我只是在問你是否明白。''
''我明白,但是——''
''那麼我就期待看到我的命令得到執行,''塞西諾說完就大步走出了王座室。
恐懼和痛苦在維斯瑪的心中衝突。如果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尊心受傷的憤怒上,她也許就能擺脫對即將到來的厄運的恐懼,但無論如何厄運肯定會降臨在她的世界上。她只能阻止自己絕望地尖叫。她轉向站在王座旁邊的紅衣主教保盧斯·奧爾拉。他用毫不掩飾的恐懼盯著修女離去的方向。
''你為什麼要把她叫到這裡來?''維斯瑪低聲詰問。
''我向修女會請求幫助。但沒想到來的是她。''
''她到底是什麼人?''
這位修女發佈命令的方式頗具權威,維斯瑪對此感到不滿,但本能地知道最好不要試圖提出質疑。
''她曾經是荊刺修女會的一員。''
''曾經?''
''發生了一些我也不清楚的事。但修女會被摧毀了。''
''她沒有因此而蒙羞嗎?''
''恰恰相反,她成為了遊俠修女。她曾經前往安提戈尼斯和阿米吉多頓,而且……''奧爾拉搖搖頭,渾身發抖。''我沒想到她會來,''他重複道。
''她期待我們做什麼?''維斯瑪低聲說道。''正面抵抗末日來臨?''
''是的,她的確要求我們這麼做。我不會成為那個拒絕的人。你會嗎?''
維斯瑪沒有回答。

惡魔們一波波地衝擊斯科里亞的城牆。大量的怪物正互相爭搶接近城牆的機會。城牆本身因為承受如此之多的亞空間造物衝擊而顫抖。惡魔的靈能火焰不停的灼燒牆壁表面,並改變了它的性質,削弱了城牆的完整性。斯科里亞的行星防禦部隊和臨時應徵入伍的公民駐守在整個城牆上。克洛維下令不允許出現不設防的方向。戰爭中的每一個小時,都有成百上千的凡人陷入恐懼的瘋狂之中,他們的理智無法承受無數可憎之物的進攻,然後被下一隊絕望的戰士替代。人們既需要向克洛維證明自己的信仰,又需要保衛自己的家園。當克洛維經過時能看到人們向他尋求認可。我不應該成為你們戰鬥的理由,他想。但至少他們在戰鬥,所以他們會在帝皇的恩典之光下死去。他能為他們提供的最好結局也僅此而已。他無法向他們保證任何倖存的可能性。因此他向凡人們點了點頭,給予了他們所尋求的認可。
他們從骶骨思慮者號的殘骸中搶救出三門宏炮。佈雷兄弟和技術神甫監督了巨型金屬框架的快速建造,這些框架可以吸收宏炮的後坐力並將其固定在城牆上。這些宏炮一旦就位就無法再次移動,所以只能向西南方向分散放置以便於它們瞄準敵人。巨大的炮彈必須由工兵小隊手動裝載,這使得每次毀天滅地的炮擊之間都有很長的間隔。但宏炮確實有效。那些原本用來撕裂虛空盾和精金船體的炮彈以軌道轟炸的力量轟擊陸地。每一次炮擊都會瞬間毀滅數百隻惡魔。斯科里亞前方的地形不再是混沌影響下扭曲的、尖叫的形狀。現在只剩下一片滿目瘡痍的荒原和上面層層疊疊的巨大彈坑。
城牆上原有的炮塔則在宏炮的怒火之間發射著連續的彈幕,風暴鴉則從上空打擊敵人。惡魔們必須穿越一片充滿無盡火焰和毀滅的火力網,但它們仍然一波又一波地湧來。無論在接近斯科里亞的過程中承受了多少損失,它們仍然成功兵臨城下。
然後它們就被拒之門外。灰騎士們是惡魔不可逾越的城牆。他們以帝皇之拳的威勢將來犯的惡魔擊退。
三支小隊沿著城牆來回巡視,擊退每一次即將衝上城垛的惡魔浪潮。克洛維就站在城牆中央。所有守軍都能遠遠的看到他。最猛烈的進攻也向他襲來。無數惡魔被安塔爾黑劍所吸引。它們回應了安塔爾憤怒的呼喊並前來對抗它的看守。每當惡魔們爬過巨大的垛口時,克洛維就將它們砍翻。當他揮劍斬首並肢解任何試圖與他搏鬥的惡魔時,他的風暴爆彈槍也會向牆外發射出一連串爆彈,滅靈爆彈刺穿惡魔之潮,然後將不潔生物的屍體炸得粉碎。堡主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機器般精準,但他並沒有讓戰鬥的步調趨於僵化。他對惡魔攻勢的任何變化都保持警惕,並且一如既往地在兩條戰線上作戰。安塔爾黑劍正向他發起猛烈的精神攻擊,彷彿這一次黑劍終於確定克洛維的抵抗即將崩潰。這一次,它的看守將再也無法承受圍攻了。
黑劍從扭曲的天空中汲取力量不斷攻擊。安塔爾相信這一次它會取得前所未有的勝利。負隅頑抗?汝為何沉迷於徒勞?抵抗毫無意義。汝所捍衛的一切皆是灰燼。徒留黑暗,還有虛無,虛無,虛無。汝之前路沒有勝利,沒有目標,沒有意義。空無一物的王座下是空無一物的帝國。整個銀河都只是虛無,虛無,虛無。
黑劍的勸誘與克洛維的攻擊同步。安塔爾讓克洛維的每一次攻擊都不得不陷入它的節奏。虛無,虛無,虛無。安塔爾試圖把克洛維變成一個只知戰鬥的傀儡,而這將是它腐化堡主的第一步,也是最致命的一步。這將是一種投降。
虛無,虛無,虛無。
不,克洛維告訴自己。沒有什麼能讓我放棄職責。沒有什麼能讓我失去信心。
他從他的思考中感覺到了危險。這一切絕不是虛無!他在心裡喊道。帝皇守護著我們,帝國也將永遠屹立。''我是帝皇之矛尖!''克洛維怒吼一聲,提劍猛衝,打破了之前的節奏,將劍刺入了惡魔的喉嚨,以反抗安塔爾的誘惑。惡魔的蹄子徒勞地撞擊著他的盔甲。他拔出黑劍,那可憎的東西就從城牆上落了下去。
在他的右側,惡魔們又發起了一次協同攻擊。當它們壓倒凡人守軍時,德雷克的小隊立刻迎擊。淨化者們像風暴一樣襲擊了惡魔。有條不紊的德斯特里安用焚化炮的藍色火焰淹沒了惡魔。劇烈燃燒的鉕素與靈能結合在一起,奪去了惡魔的視野,焚燒它們的肉體,並切斷它們從亞空間到賽德瓦三號現實的鏈接。儘管這顆行星正處於亞空間,但它仍然是現實物質構成的。惡魔們需要實體才能進入現實,而德斯特里安則將它們連同它們的實體一起限制在火焰中。陰沉而虔誠的戈維納爾阻擊了從右翼湧來的惡魔。他揮舞著天罰力場權杖,當惡魔向他發起攻擊時,爆炸震動了牆壁。那是戈維納爾從他權杖的偏轉力場中積累的靈能電荷被釋放出來的效果,被波及的惡魔都被撕成碎片。德雷克和卡拉克緊跟德斯特里亞的火焰,德雷克的天罰力場長劍和卡拉克的天罰力場長戟擊碎了裡面的惡魔,將它們變成了顫抖、腐爛的汙穢。在左翼,文裡克用靈能炮的粉碎了惡魔的突進。他的靈能力量和對不潔之物的憎恨被靈能炮轉化成強大的靈能炮彈。惡魔被信仰之力消滅了。
但惡魔之潮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城牆。惡魔的軍隊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援軍延伸到地平線之外。惡魔們完全可以持續不斷的進攻直到將斯科里亞和裡面的數百萬居民屠殺殆盡。然而正如惡魔刻意在灰騎士加強巢都防禦之後才開始進攻一樣,它們的圍攻也時不時暫停。惡魔們不斷髮起似乎要吞噬整座城市的進攻,然後又突然撤退,如同潮水般週而復始。
擁有喘息之機肯定是一件好事。但克洛維煩惱的是他無法找到惡魔撤退的原因。他知道惡魔這麼做一定有一個理由。
在他的左側,桑德拉克斯正帶領他的小隊沿著城牆發起毀滅性的衝鋒,橫掃了惡魔的大軍。烈焰騎士的戰鬥方式反映出他與德雷克截然相反。桑德拉克斯對淨化者的職責充滿了燃燒的信念和自豪感。德雷克則更加謹慎剋制。他們的風格互補,這使得他們在戰場上協同作戰時沒有任何可憎之物能在他們的聯手打擊中倖存下來。
淨化者們在三個方向的反擊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斯泰爾仲裁官帶領著他的終結者們在南側城牆戰鬥時發來通訊,''智庫蓋瑞德兄弟說敵人的下一次撤退即將到來。''
黑劍的笑聲掠過克洛維的腦海。汝之所以反抗不過是因為盲目。但汝終會認清真相。
惡魔們彷彿是為了嘲笑蓋瑞德的預測,突然猛衝向桑德拉克斯的小隊。一群惡魔躍過城垛,撲向離牆邊最近的扎勒多。就在他用靈能炮消滅了一個惡魔時,其他惡魔從他身後發起了攻擊。扎勒多的靈能力量被強化成灼熱的光束,從物質和精神層面瓦解了這個可憎之物。低級惡魔不過是一群野獸,儘管它們迅捷的身手和無意識發出的毀滅靈魂的歌聲對凡人來說是致命的,但只值配得到灰騎士的蔑視。它們的攻擊對扎勒多來說應該沒什麼意義。他按理能夠轉身並將惡魔從牆上炸飛,把它們放逐到亞空間。但命運是殘酷的,克洛維知道幸運並不常站在正義一邊。扎勒多沒有犯任何錯誤,他無力對抗命運。惡魔們用尾巴上的毒刺突破了他動力揹包的防護。不受控制的能量突然釋放出來。扎勒多猛地一震,他的動作變慢了。一對惡魔用長長的鉗子抽打著他,鉗子的形狀變得像鞭子一樣。
扎勒多知道他將因為這些嘍囉而得到一個悲慘的結局。他的頭盔擴音器因他的憤怒而咆哮。然後惡魔的拉力將他推到了城牆邊上。他跌落到牆根處。然後他仍然站起來戰鬥,他對惡魔的憎恨在通訊器中響起。但面對千軍萬馬,幾秒後便陷入了沉默。
桑德拉克斯和他的淨化者們憤怒地攻擊了附近的其他惡魔,但在他們消滅更多的惡魔之前,蓋瑞德的話被證明是正確的。牆上剩下的可憎之物像退潮一樣而跳了下去。
喘息的機會來了,但是毫無理由也毫無意義,只有守軍付出了代價。
''這對它們來說只是一場遊戲,''桑德拉克斯說道,他的聲音仍然因憤怒而顫抖。''它們知道這場戰爭的結果,所以只是在玩弄我們。''
''那你已經知道戰爭的結果了嗎?''克洛維問他。
灰騎士各小隊的指揮官們已經聚集在卡拉布·維斯特的指揮室裡。斯科里亞的總督同時擔任當地行星防禦部隊的指揮官,他在圍城時期的表現在克洛維眼中多少挽回了一些期待,因為他證明了他的軍銜不僅僅是沽名釣譽。當灰騎士進駐他的指揮室時,他也表現出了明智的謙讓,並毫無異議的等待灰騎士們的命令。
指揮室位於距城牆一英里的一座塔樓內。透過全景裝甲玻璃窗可以望見西南方向的惡魔軍隊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彷彿一片實體化的瘟疫覆蓋了整片大地。指揮室中心的戰術桌和牆上呈現的該區域的全息地圖提供的有用信息很少。畢竟當所有戰略位置都被敵人控制時就幾乎沒有什麼戰略選擇。
''你認為我們失敗了嗎?''克洛維更加嚴厲的質問桑德拉克斯。
看看汝之前路,唯有毀滅。
''我會戰鬥到最後一口氣,''烈焰騎士回答。''我永遠不會絕望。但我能看到我們面臨的處境,堡主。局勢危如累卵,敵人無窮無盡。''
認清現實。汝之兄弟已然知曉。這座墳墓的每個靈魂都知曉。汝亦如此。不過,汝仍可做出選擇。徒勞亦或是榮耀。死亡亦或是力量。汝不會任由自己在絕望的柴堆上燃燒。汝將做出正確的選擇。
桑德拉克斯和安塔爾話語的結合讓克洛維感到不安。這把劍正在對附近所有灰騎士說話。也許克洛維在他的兄弟們身邊呆的太久了,使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惡魔的影響。話說回來,實際情況正如桑德拉克斯所暗示的那樣。黑劍很可能試圖通過暗示自己與桑德拉克斯之間存在某種實際上並不存在的關係來干擾克洛維的判斷。
但有一個最基本的事實就是他絕不能聽從黑劍的勸誘。於是他的注意力回到對斯科里亞命運的評估上。''宏炮還有多少彈藥?''他問斯泰爾。
仲裁官回答:''佈雷兄弟估計我們還有足夠的炮彈來抵禦下一波攻擊。''
克洛維點點頭。這正是他所期望的。''彈藥供應情況呢?''
''我們的儲備所剩無幾了。即使在下一次進攻後我們還有彈藥剩下,那些彈藥也不足以抵禦之後的進攻。這裡的製造廠只能無限期地為凡人的軍備提供彈藥。''
''前提是我們必須守住城牆。''德雷克說。
''正是如此。''
這就是問題所在。製造廠源源不斷的普通彈藥有所幫助,但還遠遠不夠。灰騎士們才是斯科里亞真正的城牆。沒有灰騎士的幫助,城牆防線很快就會崩潰。但一旦灰騎士們的遠程武器啞火,打擊部隊就無法阻擋潮水般的敵人。
克洛維看著戰術桌周圍一張張嚴峻的面孔。桑德拉克斯和斯泰爾的表情反映了他們的想法。德雷克則沒有表現太多,因為他的臉幾乎只剩下金屬。他的表情被冰冷的鋼鐵所凍結,原本的血肉在戰鬥中逝去。很久以前,他在賽德瓦二號上失去了持劍的手臂,正是在這場戰鬥中,克洛維接下了安塔爾的重擔。他現在的仿生肢體和原來的肢體一樣靈活。德雷克是一位堅定不移的巨人,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智慧。現在他和其他人一樣做出了嚴峻的判斷。
黑劍持續不斷的低語。徒勞亦或是榮耀。死亡亦或是力量。
克洛維轉向蓋瑞德。智庫應他的要求參加了簡報會。''你能提前知道惡魔撤退的時間,這是你第一次有這樣的預知嗎?''
''不完全是,堡主。我之前就感覺到了一些規律。直到這一次我才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很好,''克洛維說。這種規律或許能回答他的疑問。而找到問題的答案就是反制惡魔策略的開始。''請繼續。''
''在亞空間每場戰鬥的過程中都會積累靈能能量。''
''這是不可避免的現象,''桑德拉克斯說。''我們都知道亞空間的性質。''
''智庫兄弟對亞空間的感知比我們其他人更準確,''斯泰爾指出。
蓋瑞德向仲裁官點點頭表示感謝。''我相信惡魔們會一直進攻,直到積聚的能量達到某個精確的水平。''
''然後會發生什麼?''德雷克問道。
''我不知道。能量沒有分散。但是突然消失了。''
''敵人在利用我們收集能量,''克洛維說。''那些能量為了某種目的而被抽離到某處。''
''為了什麼目的?''桑德拉克斯問道。
''我還不知道。''蓋瑞德回答。
克洛維敲擊戰術桌的控制器,調出了被圍攻以來的時間線。他簡化了顯示,使其成為一系列全息尖峰,顯示出惡魔的撤退與時間之間的關係。他盯著結果。這裡面隱藏著敵人的意圖,他會把它梳理出來。
''撤退的間隔時間沒有任何規律,''桑德拉克斯說。''不然我們會注意到這一點的。''
不,克洛維想,並不是毫無規律。桑德拉克斯的評論讓他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顯示的波形,他本該早點想到的。畢竟,這是一個賽德瓦星系的世界。現在他想到了。
蓋瑞德也是如此。''這是一種節奏。''
''是的,撤退的確不是週期性的,但是你聽。''他隨著波峰的節奏敲擊桌子,發出了不詳的旋律,就像一顆心臟在即將停止跳動的最後時刻發出的聲音。
''如果確實如此,''斯泰爾說道,他聽起來很確信,''那麼惡魔就會試圖在同樣精確的時間積累同樣精確水平的能量。''
''這是一項艱難的任務。''桑德拉克斯說。
''原本是這樣的,''克洛維說。''但是敵人擁有用之不竭的援軍,它們只需要控制特定時刻攻擊我們的部隊數量。我們以前見過這樣的詭計。
''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德雷克附和道。
賽德瓦二號曾經陷入到黑暗的節奏中。最終惡魔們甚至讓教堂站起來行走。
克洛維原以為他已經徹底了結了幾十年來嘲笑他的回聲。他告訴自己過去的回聲都是謊言。但現在過去再一次追上了他。現在賽德瓦三號上發生的事情與之前發生在該星系的入侵都是同一個巨大陰謀的一部分。
''又是奈薩拉特?''德雷克渴望再次與守密者戰鬥,併為自己失去的手臂報仇。
''有這種可能,''克洛維說。''但無論是哪個惡魔策劃了這個陰謀,它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他注視著節奏。''我們必須依此制定反擊的策略。''
''我們要怎麼做?''桑德拉克斯問道。''我們在斯科里亞的防禦似乎保證了能量能夠達到峰值。''
克洛維點點頭。''惡魔需要我們守住這裡。否則戰鬥不會持續到現在。''
斯泰爾說:''我和我的兄弟們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我們的介入是引發惡魔入侵的關鍵。毀滅之力已經找到了利用我們達成他們目的的方法。''
''所以我們將破壞它們的計劃,''克洛維說。''我們一味地防禦是錯誤的。''
''那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桑德拉克斯說。''外面只有惡魔之海。''
''有些武器我們還沒有使用過,''克洛維回答。''我們會燒燬惡魔之海。''
惡魔每次攻擊之間的間隔並不規律。但沒有一次短於幾個小時,即使如此克洛維需要知道距離下一次襲擊還有多長時間。他退出了指揮室,讓蓋瑞德有機會整理出完整的惡魔節奏,而不會被黑劍影響他的注意力。當蓋瑞德完成後,克洛維再次研究了這個節奏。
克洛維現在必須聽一聽這褻瀆的旋律。於是他的意志稍微放鬆,讓旋律進入了他的意識。僅管只是一個片段,他也能在其中聽到了關於那些被謀殺的世界和貪婪放縱的歌聲。這是一連串扭曲的音符,其連貫性比任何不和諧的聲音還要差。旋律如飢似渴地侵蝕著他的靈魂,每一個音符都試圖誘捕他,把他拖入旋律的漩渦中。克洛維朦朧的感覺到左手的手指抽動著,不由自主地想要敲出節奏。他控制住自己的手指。
汝……必須……傾聽。黑劍低聲說道。安塔爾的話語之間有奇怪的停頓。惡魔正在模仿旋律的節拍。克洛維將惡魔的節奏阻擋在他堅不可摧的意志之牆外。他已經找到了他需要的信息。他知道下一次襲擊將會何時到來。
蓋瑞德正在房間外面等他。當黑劍逼近時,智庫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您聽過了嗎?''蓋瑞德問道。
''是的。我們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來做好準備。''
''那就好。不過時間足夠嗎?''
''我們必須完成。''

魔女之錘號從斯科里亞的大門咆哮而出。惡魔大軍的前線位於島嶼的邊緣。奧達克斯駕駛著蘭德掠襲者衝向它們。他用所有的武器齊射,在可怕的惡魔軍隊中炸開一個缺口。按照斯泰爾的命令,他只發射了一輪。
在敞開的車頂艙口內的斯泰爾看到的結果正如克洛維所預測的那樣。惡魔們並沒有衝上去填補空缺。相反,它們甚至給魔女之錘號讓出了道路。''全速前進,奧達克斯兄弟,''他在通訊中說道。''這些可憎之物果然讓路了。''
在乘員艙內,終結者們已經做好了部署的準備,但至少現在不需要他們出場。''敵人撤退了?''沃姆問道。
''堡主的推測是正確的,確實如此。''
''這個時候發動進攻會妨礙它們的計劃。''蓋瑞德說道。''如果能量積聚得太快,就會擾亂這場戰爭的節奏。''
沃姆咕噥了一聲,顯然對這場令人費解的戰爭感到不滿。''如果我們破壞敵人的計劃時能知道它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好了。''
''確實如此,''斯泰爾表示同意。''但好消息是我們已經習慣了敵人目的未知的情況。''自從進入聖圖斯星區以來,這似乎就是他的小隊的命運。克洛維堡主在賽德瓦三號上看破了敵人的詭計,並將這場戰鬥與淨化者們過去的經歷聯繫起來。斯泰爾相信他是對的。仲裁官也認為這些陰謀與他的小隊有關。命運的交匯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訝。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驚訝了。如果星炬都消失了,也不會有什麼更可怕的事了。
魔女之錘號咆哮著穿過惡魔的大軍,穿過乾涸的海峽,來到大陸上。斯泰爾注視著惡魔,惡魔也注視著他。惡魔們在蘭德掠襲者的前方嬉戲、跳舞,喃喃地唱著毫無韻律的歌曲。但惡魔之海繼續向兩側分開,讓他們通過了。惡魔們沒有進攻,斯泰爾也沒有進攻。他必須有意識地控制自己扣動多管熱熔扳機的衝動。
''它們是在撤退,但我們也像是在逃跑!''沃姆咆哮道。
''你知道我們並沒有逃跑,兄弟,''斯泰爾告訴他。''我們收回拳頭,是為了更有力的揮出去。''
不過他理解沃姆的沮喪。他相信蓋瑞德和克洛維的分析。他也相信堡主的策略是破壞惡魔陰謀的最好辦法,但無論最終的目標是什麼,他們現在的行動違背了他身為灰騎士的直覺和訓練。
他厭惡地凝視著無窮無盡的可憎之物。亞空間造物構成的海洋在大地上起伏不定。魔女之錘號繼續向前衝鋒,從斯科里亞沿直線向西南方向衝去,遵循著克洛維的唯一一條命令。
遠離斯科里亞,越遠越好。

前往底巢的旅程讓克洛維看到了斯科里亞的信仰根基有多麼脆弱。雖然他和德雷克的小隊在地下遇到了一些忠誠但絕望的小小飛地,這些偉大的人們在黑暗、死亡和骯髒的統治下堅守著對帝皇的信仰,但斯科里亞的大多數地下公民中已經絕望了。在絕望中,他們投向異端。
淨化者們不得不沿著最寬闊的隧道進入底巢深處。因為他們身後跟著數十名當地士兵和勞工,駕駛著一輛運輸車。運輸車只能勉強裝下貨物。利用城牆以北幾英里處鑄造廠的大型升降機,可以將車輛運到底巢。斯科里亞地下的礦山仍然忙碌,從中挖掘的原材料源源不斷的運往巢都的工廠。升降機將運輸車帶到底巢之後淨化者們將護送它沿著地下主通道到達目的地。
底巢的道路十分崎嶇。這些從基岩挖出來的隧道到處都是毫無規劃的修復和加固。工業廢水不斷地滲透到這裡。底巢居民東拼西湊的房屋擠在道路兩側,這些被巢都社會拋棄的人們依靠巢都生產的垃圾生活。這裡還能運作的照明系統少之又少。些許微光主要來自運輸載具的車燈以及燃氣管道破裂產生的火焰。濃稠的廢水順著牆壁流下來,像瘟疫一樣發出瑩光,伴隨著可怕的惡臭。
人們的情況更加糟糕。
戰爭吞噬了底巢。絕望與信仰交戰,最終壓倒性的絕望取得了勝利。陰影裡充滿了暴力。那些異端分子狂喜的尖叫聲在底巢的隧道中呼嘯而過。異端們不斷襲擊仍然忠誠的人,屠殺他們的同胞,因為他們相信當惡魔到來時,這些喪盡天良的惡行可能會討好他們的新主人。
''斯科里亞巢都的根基已經腐爛,''德雷克一邊說,一邊跟在克洛維身後。
''是的,''克洛維同意道。''所以我們今天要做的事情更具必要性。''
前方的道路突然塌陷,運輸隊陷入當地人的騷亂。即使還有忠誠的信徒在場,他們也分辨不出來。衣衫襤褸的人們用金屬碎片和赤手空拳互相撕扯。他們用石頭和鐵管敲開對方的頭骨,在絕望的瘋狂中將死者撕成碎片,然後用器官覆蓋自己,用鮮血塗滿自己,試圖比其他人更加墮落。
克洛維厭惡地抿起嘴唇。這些東西連害蟲都算不上。它們比汙水上漂浮的棕色浮渣還要低賤。他回頭看了一眼士兵和勞工。他們也盯著克洛維而不是那些邪教徒。克洛維才是他們真正的恐懼根源。凡人們已經意識到堡主在想什麼。再過多久,斯科里亞巢都就會像下巢一樣腐化?恐怕用不了多久。即使是現在,克洛維仍然懷疑阻止這些凡人走向異端的是對灰騎士的恐懼,而不是對帝皇的信仰。
這個星球上幾乎沒有什麼值得拯救的。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被摧毀。
克洛維轉身面向眼前的混亂。''開火,''他命令士兵們。''消滅擋在我們路上的一切異端。''
當激光槍向暴徒開火時,克洛維和淨化者們揮舞著利刃衝向暴徒。他們沒有在這些東西身上浪費爆彈。但天罰力場武器竟然被用於擊殺這些敗類無異於一種侮辱。
克洛維的憤怒照亮了黑暗的隧道。即使是最墮落的邪教徒在他接近時也會尖叫起來,在他用安塔爾黑劍砍倒他們之後變成燃燒的屍體。
罪有應得,火刑的煙霧將遮蔽天空。火焰會吞噬這些畜生。惡魔將向吾等屈服。
克洛維的怒火迅速平息為冷酷的判斷。他的憤怒不能用來滿足安塔爾的願望。''我們的目的不是消滅這裡的異端,''他對其他淨化者說。他們和他一樣憤怒,黑劍的詛咒也會在他們的腦海中劃過。''我們的任務是繼續前進,併為真正的計劃做好準備。''他們殺死這些墮落的可憐蟲只是為了開闢一條道路。其他任何事情都只會讓人分心。在黑劍面前,其他任何事情都是一種誘惑。
運輸隊花了幾個小時才穿過騷亂到達目的地。運輸車停在斯科里亞的地下中心,地下礦井的交叉口處。勞工們立刻開始著手卸下貨物,士兵們則開始構築防線,並向四面八方的隧道投射火力。邪教徒們衝出了黑暗,然後死去,他們悲慘的生命在惡臭的陰影中終結。
當準備工作接近完成時,克洛維轉向維斯特。總督選擇以上校的身份陪同他的部隊執行這項任務,而不是繼續領導城牆的防禦。''你已經明白自己的任務了。''克洛維說。
''我明白,大人。我們絕不會失敗。''維斯特帶著全新的信心和勇氣回答。在總督決定來到這裡之前已經充分了解了自己的使命,他會盡一切努力在克洛維眼中證明自己的忠誠。
''很好,''克洛維說。''帝皇會保佑你,你前往黃金王座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
''不勝榮幸。''維斯特深深鞠了一躬。
士兵們的臨時防線很穩固。他們有能力阻擊周圍的異端。克洛維審視了他們的陣地並感到滿意。''計劃進展順利,''當淨化者們把士兵們拋在身後時,他對德雷克說道。''我們將向惡魔們獻上噩夢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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